第六卷:暗流湧動 第七章:二王之爭(一)


朱影龍命令只留下那管事朱標,其余的人都讓熊兆璉押下去了,王府雖然不大,但關人的地方還有。

“你叫什麼名字?”朱影龍將人帶到一個陰涼的樹蔭下問道。

人在屋簷下,哪能不低頭,像朱標這樣的人豈能不明白這樣的道理,忙磕頭回答道:“小人名叫朱標,是周王府外府的一名管事。”

“知道你們王爺為什麼要那半條街的店鋪嗎?”

“小人,小人不知道。”朱標頭低的都快要靠到地了,聲音明顯帶著害怕。

朱影龍點了點頭,問道:“是什麼人把你們從府衙大牢里放出來的?”

“小人不知道。”朱標額頭上的已經冒出黃豆大的汗珠,渾身濕透,緊張的回答道。

奇怪的是朱影龍沒有絲毫的不高興,而是又點了點頭,接著問道:“你們王爺叫你帶著人偷偷進田家買下那半條街的四家店鋪干什麼,你總知道吧?”

朱標神情頓時驚恐起來,他知道自己如果說了出來,周王爺一定會要了他一家老小的性命,死活不敢開口。

“王爺,不如將這個人交給老奴吧,老奴保證他乖乖的將王爺要知道的東西說出來。”王承恩上前對著朱標盈盈一笑,朱標頓覺渾身毛骨悚然,感覺自己要是落在這個太監手里恐怕比死還要可怕,不過為了一家老小,他唯有死撐下去了。

朱影龍突然微微一笑,擺手示意王承恩退下道:“不必了,好好招待這位朱管事,記住讓他吃好、喝好。”

“王爺,這?”王承恩有些不解的問道,就連史可法和熊兆璉也都驚訝的看著朱影龍,現在王爺沒做一個決定都讓他有些摸不著頭腦,但也並不是他們不夠智慧,而是他們還沒有適應殘酷的斗爭,王承恩還好些,話一出口馬上就明白了,史可法和熊兆璉還需要一點時間回去想一下才能明白。

朱標就這樣被驚詫萬分的帶下去了。

史可法和熊兆璉兩人來的時候匆忙,都還沒吃飯,朱影龍自然不能讓自己屬下餓著肚子給他做事,吩咐廚下重燒了幾道菜,草草的用了午飯,飯後熊兆璉帶著人去看守店鋪,史可法則留了下來,因為有出好戲要兩個人配合起來才好唱。

朱恭枵此刻正在府中喝著第六房小妾給他弄的冰鎮酸梅湯,那真是從嘴里一直涼到心里面,外加少女細膩嫩滑的小手給他渾身捏拿,不斷的還有甘甜美味的水果送入他的嘴中,他簡直比在紫禁城中的那坐龍椅的還要會享受,他那肥大的身軀沒挪動一下都要出一層細汗,所以他一躺下就不願意再起來了。

“王爺,王爺不好了!”

捏拿的小手被一驚嚇,用勁過了一點。


“哎吆,你們想掐死本王呀!”朱恭枵疼的一聲尖叫道。

“奴婢該死,奴婢該死!”頓時四個給他捏拿的少女跪了一地,連連告饒,嬌軀輕顫,不敢抬頭,王府的規矩就是朱恭枵的規矩,曾經有個姐妹在給朱恭枵捏拿之時不小心使大了勁,第二天就被發配去洗馬桶了,而且還飽一頓餓一頓的,那種日子誰都不想過,她們都賣身給了周王府,沒的選擇,唯有將朱恭枵伺候好了才有好日子過,姿色好一點興許能被周王看中,當個小妾就算熬到頭了,反正這周王府里面稍有姿色的恐怕都被朱恭枵給糟蹋了,而且這朱恭枵還喜歡一些變態的玩藝,外人不知道,她們這些伺候的丫環可是一清二楚,如果被朱恭枵看上了,玩那些變態的游戲,簡直就是生不如死,她們怎能不怕?

剛才高叫“王爺不好了的”是周王在開封城里的一個眼線,本來熊兆璉在光天化日下抓走朱標等人就是一件很難遮掩的事情,所以干脆就抓給周王府和全開封的百姓看,等官府的衙役到現場之後,人已經解到信王府了,開封府可沒這麼大的膽子去信王府要人,因為這些人還是他們剛剛從大牢里放出來的,如果桶上去,開封府知府這頂烏紗可就保不住了,所以此刻得到回報的王紹微也是急得團團直轉,心中把周王朱恭枵罵了不知道多少遍,自以為聰明,你以為人家是吃素的嗎?不能等等嗎,現在倒好,自己也給信王拿住把柄了,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余!

這名眼線戰戰兢兢的被帶到朱恭枵的面前,跪在地上。

“本王說過多少遍了,遇事要冷靜,瞧你現在這個樣子,驚慌失措,在王府了也就算了,要是在外面豈不是丟盡了本王的臉面?”朱恭枵看來心情不錯,不但沒有責罰那四名侍女,還以諄諄教誨的語氣對那名眼線道。

“啟稟王爺,信…王爺…的人把…朱爺和進去的…弟兄們都……都抓走了!”那眼線結結巴巴的稟告道,估計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

“什麼,一群飯桶!”朱恭枵暴跳如雷,掄起剛喝下一半的冰鎮酸梅湯的杯子砸在那個眼線的臉上,冰涼的酸梅湯全都潑在那眼線的身上,本來這屋中就放置了冰塊,氣溫比外面涼多了,這眼線剛從外面跑進來,渾身濕透了,這麼冰冷的湯水灑在身上,頓時冷的渾身一顫,心里更是恐懼不安,跪在哪里一動也不敢動。

周王朱恭枵的首席狗頭軍師曲奕匆匆從外面趕來,他已經聽說了外面傳的沸沸揚揚的這件事,當看到那摔碎的青花瓷杯和跪了一地的丫環仆役,還有臉色鐵青,腦門上油亮油亮的朱恭枵的時候,他就知道外面的事情周王已經知曉了,忙上前勸諫道:“王爺,那信王如此膽大妄為,居然敢將周王府的人抓了起來,不過依在下看來,王爺現在還不是與信王爭鋒的時候,還是等王爺迎娶田家二小姐,王爺要得到的東西得手後我們再好好謀劃一下對付那個信王!”

“你是讓本王做縮頭烏龜嗎,本王的人現在就在那個信王的府上,本王如果不把他們救出來,試問以後還有人忠于本王,替本王辦事嗎?”朱恭枵雖然沖動,但說的話到還有幾分道理。

“王爺,小不忍則亂大謀,做大事不拘小節,朱標等人頂多吃點苦頭,信王也不敢拿他們怎麼樣,只要我們成功的拿到那塊地,以後多賞賜他一點,在下保管沒有人會不忠于王爺的!”

曲奕的一番話的確很讓朱恭枵心動,但是他轉念一想,絕對不行,道:“朱標雖然不知道本王為什麼要千方百計得到那塊地,但朱由檢不是傻瓜,萬一朱標說露了嘴,讓他猜到些什麼,本王以前所做的一切不都前功盡棄了嗎?”

“朱標妻兒老小都在王爺手里,在下認為他是不會出賣王爺的!”曲奕微笑肯定的道,看來他成功的勸住了沖動的朱恭枵,頗有些得意,開封府的土皇帝都要聽他的,這豈不是一件讓人很自豪的一件事。

“王爺!”一個內侍悄悄走到朱恭枵的耳邊悄悄嘀咕了幾句,朱恭枵本來已經冷靜下來的怒火再一次爆發了,一拳砸在案幾上,牙縫里迸出七個字道:“朱標,你這個叛徒!”

旁邊的曲奕臉色陡然大變,他也想不到朱標居然會舍棄妻兒老小背叛王爺。

“來人啦,隨本王去信王府!”朱恭枵脾氣上來,誰都勸不住,看來這次是信王和朱標將他惹的太火了。

“王爺……”曲奕想再次勸說,話還出口卻發現朱恭枵身影已經走到院子當中,他從來都沒有發現原來這麼樣的一個胖子行動起來比任何人還迅速,如果不是事情緊急,他或許還會發出“人不可貌相”的感概來呢,現在他必須要緊跟上周王的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