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台手術進行的相當困難,整個手術實施完畢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早上.這還是在藥葫蘆控制之下實施的完美極手術,否則換成其他人,根本達不到這個效果的.
手術完成的時候秋無痕覺得很累,大家確認皇太後還活著,心頭一顆石頭這才放了下來.事實上這也是他第一次在皇親國戚身上動刀,治療的可是皇帝的親娘,好在手術非滿圓滿.
手術完成,皇太後被送回了皇宮.秋無痕這才松了一口氣,最後幾天他每天都要進皇宮去複診,結果只用了三天時間,第三天到皇宮的時候,發現皇太後已經下床在屋里走動,不由得又驚又喜.不過他很快就明白,因為這是藥葫蘆提高了藥效的結果,這之前都已經有多次這樣的事情,也就見怪不怪了.
皇太後極為高興,而且秋無痕賞賜很快就下來了,任命為太醫院院判,正五品.
皇太後沒有賞賜任何東西.因為曹公公跟他說了,秋無痕治病的前提是不能賞賜東西,皇太後為此在皇上面前誇贊秋無痕,的確是一個視錢財如糞土的清關,值得重用.
這句話給秋無痕帶來了新的差事,很快皇上任命下去,讓他去一起治病.
秋無痕也聽說了,最近這段時間天下不太平,倭寇在邊關一直在騷擾.朝廷決定派出太醫前去,而現在距離春會已經沒有多久了,好好瞧瞧這幾個大弟子到底是怎麼個威風,沒想到等不到了,因為治病和救火不能耽誤的.
于是太醫院十幾個太醫組成一支醫療隊,由秋無痕帶隊,另外帶了若干藥童,帶了幾大車的藥,帶了一隊禦林軍作為護衛,前往一起拯救百姓.
秋無痕回到家准備,因為任務緊急,時間倉促,皇上要求只給一天的時間准備,所以他也無暇去看看正在備考的學生們,將自己需要的東西一一吩咐下去,這才陪著蘇勁松說話.
"要去多久?"
這段時間,秋無痕知道家中出了一些事情,但是自己實在是太忙,別說管了,就連問一句都沒有,再看好容易氣色好一些的妻子這兩天又憔悴了幾許,心疼不已,二人坐在窗前,他將她摟在自己的懷里.
"還不知道,希望可以盡快回來吧,家里的事情就需要你操心了."
"沒有什麼藥操心的事情,你放心的走,我畢竟不是家中長輩,上面還有母親和祖母,你別擔心."
秋無痕自然知道蘇勁松說的是什麼意思,道:"你將董哲的事情告訴他們了嗎?"
蘇勁松點頭,道:"說了,母親和祖母也先問過了二姑娘的意思,然後我也私下問了三姑娘."
秋無痕見蘇勁松一臉倦意,道:"你就別操心了,讓母親和祖母拿主意吧,到底你只是大姐,最後決定權還在她們手上."
蘇勁松抬頭看了將自己擁在懷中的丈夫,莞爾道:"梅兒是個好姑娘."
秋無痕正要詳細詢問,就聽門外麗娘說道:"老夫人怎麼過來,給老夫人請安."
聽見這話,兩個人趕緊站起身來走到門外迎接.
只見蘇老夫人自己丫鬟綠柳的攙扶下笑意盈盈的走了過來,自從到了京城以後,蘇老夫人的身體越發的健朗起來,氣色和精神也看起來十分的不錯.
蘇勁松上前將蘇老夫人扶著,秋無痕則是上前拱手施禮.
蘇老夫人笑著說道:"本來是不想吵著你們小兩口的,知道明白無痕就要出門,想讓你們兩個多呆呆."
蘇勁松小臉一紅,柔聲說道:"瞧您說的,您來我和相公自然十分歡喜."
一行人進了門,蘇勁松攙扶著老夫人落座,等丫鬟們上了茶水點心,紛紛退下後,只留麗娘在一旁伺候.
蘇老夫人道:"我就長話短說,本來是想等無痕回來再說,但是下個月便是二姑娘十五歲的及笄禮,我和小松的母親商量了,等過了及笄禮,就讓梅兒和董哲定親."
蘇勁松和秋無痕像是都愣了一下,彼此對視一眼,又聽蘇老夫人幾不可聞的低歎一聲,看了麗娘一眼,麗娘會意,走到門邊去看著門外.
"這件事情我和小松的母親也是想了很久,劉夫人也是個好心人,她也給董哲的父母寫了信,若是他們沒有意見,就這麼定了,至于香兒……"
蘇老夫人猶豫了一下,道:"小松不是在城外置辦了一個莊子嗎?那里也需要人去打理照管,一下子從府上抽調可用的人也不易,暫時讓三姑娘過去吧."
蘇勁松趕緊說道:"祖母,這樣行嗎?香兒去管理莊子是不是?而且她和她姨娘一起去的話,豈不是更亂?"
蘇老夫人看了秋無痕一眼,道:"無痕,你是男人,是干大事的,這些事情本來我們只需要告訴你一聲,不需要你費神操心,但是我也想聽聽你的想法."
秋無痕本來對這件事情並不了解,可是通過朱祁告訴自己的那些,再聯系蘇老夫人的這些話,想了想,便道:"老夫人,既然是您決定的事情,我想自然有您的道理,而且小松,剛才老夫人只說讓三姑娘過去,並沒有說讓姨娘也跟著一起過去,再說了,讓她過去打理,不過是對外人說道的一個由頭,真的是不可能讓她去管的,不過,還真是要找一個可以管得住她的人一起去才行,要不萬一出事……"
蘇老夫人點頭,微笑著說道:"無痕說的是,我也是這樣想的,剛才過來的時候和張奇商量了一下,他建議讓金熙妍和甘氏一起過去,你們看呢?"
蘇勁松看了秋無痕一眼,秋無痕笑了笑,道:"這件事情還是要你們做主,畢竟我對這兩位表親並不是很熟悉."
蘇勁松想了想,拍了拍手,笑著說道:"張奇這個主意倒是極好.然後再給金姑娘身邊派一個相公從外面帶回來的那五十個姑娘中找一個功夫好些的丫鬟,我想就夠了."
蘇老夫人嗯了一聲,道:"甘氏和金姑娘我看了,那都是極為穩妥的人,再說了,這一百人大部分的人都要跟過去,這邊留的人並不多,張奇會去處理,既然你們都同意,就這麼辦了.我必須要將這個孩子送到遠一些,不能這麼放縱了她,到底才是一個十三歲的孩子,真是想不到啊!"
蘇勁松又道:"祖母,就一直將三妹妹留在莊子上了嗎?"
蘇老夫人面色微沉,道:"那董哲相中的本是她的二姐,她卻將信私自扣下,然後偷梁換柱,竟然想將這件事情瞞天過海,如果說二姑娘和那董哲本來無意,倒也好說,但是她這樣就是德行有虧,我不能讓她給蘇家蒙羞."
蘇勁松也是面有不悅,秋無痕便道:"好了,好在大家發現的早,一切都還可以挽回,既如此,不如等二妹妹和董哲的事情定了下來再將三妹妹接回來吧."
蘇老夫人卻擺了擺手,道:"不急,等梅兒出嫁以後再說吧."
秋無痕心里暗忖,到底還是應了那句話,姜還是老的辣啊!
送走了蘇老夫人蘇勁松便一直悶悶不樂,丈夫這一去不知道能不能平安回來,可是皇上的任命也沒辦法拒絕,加上既然丈夫是個禦醫,治病救人理所應當,避無可避,所以只好含淚送別,好在有秋無痕一直在身邊陪伴說話,這才心緒好了一些.
第二日,秋無痕坐的馬車帶著猩大猩二,牛水缸,現在應該已經交牛光遠了,秋無痕沒帶上他,他如今要讀書,留在家里攻讀,蘇老太太整天指點他做學問.秋無痕有猩大猩二隨身護衛就已經很不錯了.
錢金芝則自告奮勇要參加他們的醫療隊,心系災區,得到了秋無痕贊賞.
錢金芝帶著他們金芝堂的郎中,跟著秋無痕他們前往疫區救治.路上走了好幾天,這里地處山區,都是綿延的群.也許正是這個原因,才會有煙瘴之氣.中醫認為這些瘟疫,很多情況是環境造成的.
秋無痕說他們已經准備了酒宴為他們接風洗塵,結果秋無痕說道:"老百姓水深火熱,你卻還要花天酒地,你覺得妥當嗎?如果你有興趣你自己喝去,我要到疫期去看看百姓情況."
幾句話說的這管事滿臉通紅,不敢再提接風洗塵的事,甚至也不敢讓他們先到驛站下榻休息,然後回頭再來探訪.
他們一隊人馬離開了縣城,前往山區.這一去路上車馬是上不去的,甚至連馬匹都比較困難,最好的交通工具就是步行.
他們馬車行進已經沒法再往前推進,紮了帳篷,派一部分官兵在這守護,其他的人連夜向疫區出發.
錢金芝對秋無痕說道:"你覺得我們這一去怎麼樣?有沒有什麼危險?"
秋無痕說道:"進入疫區當然有危險,關鍵是有傳染性的,所以你一定要隨時注意我教你的如何防禦溫疫的辦法,要注意勤洗手,不要觸碰臉部,任何時候都不要觸碰."
錢金芝說道:"我明白了,你說的口罩我都已經准備了."
她一邊走,一邊好奇的對秋無痕說道:"你可真有意思,看著文文文弱書生一個,實際上走路比誰都厲害,天馬行空的,真了不起."
秋無痕說道:"實際上我經常走山路,並不像你想的那樣弱不禁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