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嘉莉與他交談無果,負氣而出.莫斯越以為這件事暫時已經告一段落,可在一個星期後卻被突然告知莫嘉莉出了車禍.
彼時的莫斯越因為東京事件的後續還分身乏術,甚至向學校請了假,但是在過程中聽到莫嘉莉出事的消息,那感覺還是相當糟心.
看,他就知道如果他的母親繼續一意孤行下去,有的是人想要迫不及待的把她絞殺.
"怎麼辦,現在你也回去不了.我讓人去照顧你的母親?聽說人已經在第一時間被送去醫院了."瑞奇在車內向莫斯越征詢意見.
莫斯越歎氣,神色冷峻,"可以查到是誰干的嗎?"
"當然,對方做這事做的很不隱晦.梁昀前夫人的兒子開車撞的.索性阿姨躲得快,雖然傷的很重但不至于到要害.只可惜…"瑞奇說到這里,語氣有些遲疑.
莫斯越,"怎麼了?"
"臉被傷到了,可能會毀容."瑞奇語氣遺憾,"不過我們可以幫她找整容醫生,我認識幾位醫生都特別有名."
莫斯越陷入了久久的沉默,"她從前,最引以為豪的就是自己的面容.即使現在告訴她可以整容,我母親也未必領情."
瑞奇,"都是開車人的錯,這種做法太混蛋了!"
莫斯越閉眼,"我倒是能理解他的心情,在他眼里,我母親才是破壞他家庭生活的罪魁禍首.梁太太的身份越輝煌,他們現在心中的怨念就越深."
瑞奇,"可是到頭來還是要你收拾爛攤子啊.我倒希望經過這件事後阿姨能夠放棄梁昀."
莫斯越沒說話,瑞奇的想法是好的,可惜他認為他的母親並不會善罷甘休.
果不其然,沒過兩天,莫斯越就接到了他母親的電話.莫嘉莉在電話里厲聲,"我不需要那些人來照顧我!""那您的意思是可以自己照顧好自己了?也是,2天內光醫護都換了3個了.大概是她們都夠不上您的高標准."莫斯越說完,莫嘉莉聲音冷徹,"我已經變成這樣了,你是要
徹底把我推入絕望的深淵才開心是嗎?"
莫斯越淡笑,"母親,是你自己跳進深淵的,我從來都沒有動過手.這次的車禍也是,肇事者是梁昀的兒子,你覺得他會因為你和他兒子翻臉嗎?"
"我不需要你來提醒我!"莫嘉莉的聲音染上了哭腔,"你什麼都不懂!我所有的希望都沒有了!"
莫斯越,"愛莫能助."
莫嘉莉聽了這話,咬了咬唇,"看到我失敗你是不是很得意?"
"沒有.不過我能理解你現在想要抱怨的心情."他話音剛落,莫嘉莉冷笑了兩聲,旋即掛斷了電話.
緊接著,她又撥通了另一個號碼,"喂,我需要你幫我聯系一個人.沒錯,是一個女生."
另一邊,艾琳放學回家時,倏然接到了一個電話.對方聲稱是醫院的人,通知她去探望病人.
"病人?我們家有誰出意外了嗎?"艾琳一開始很緊張,但聽到對方口中所稱呼的"莫夫人"時,又陷入了疑惑.
對面大概猜出了她心中的疑惑,補充了一句,"她是莫斯越的母親,前者的名字你應該聽說過."
"我知道."艾琳心中一跳,"阿姨出什麼意外了嗎?""是的,不小心遇上了車禍.目前還在病房療養.她不希望自己的事情影響到兒子.據說莫斯越現在有事要處理不方便來醫院.所以你能來看看她嗎?她似乎挺想見你的.
"
艾琳下意識的答應,莫斯越最近的確有事要處理,打電話經常處于忙音狀態.如果莫阿姨真是出了什麼事…
艾琳沒多想,很快就照著對方發的地址打車過去了.
等到醫院病房,艾琳看到在病床上躺坐著的莫嘉莉,瞳孔微震.
她看上去上的很重,尤其是側臉,包著厚重的紗棉.莫嘉莉見到她,微微揚眉,"進來坐吧."
艾琳後知後覺的進房關門,"阿姨,請問您找我來是有什麼事嗎?"剛才接到電話後反應有些激動,等到心情平息後,她本能的感覺到事情似乎有些蹊蹺.
莫嘉莉沒有立即回答她,反而換了一個問題,"我聽說,你是斯越的女朋友?"
此話一出,艾琳心中有些尷尬.
不妙,這位家長不會是來告誡她關于早戀的問題吧?
不過艾琳還是打算坦然,"是.不過我們並沒有耽誤日常生活的意思."
聽了這個回答,莫嘉莉驀然一笑,她的笑聲在寂靜的空氣中顯得有些突兀,"我並沒有因為戀愛而指責你們的意思.只是…我覺得以你的條件完全可以有個更好的未來."
艾琳微微蹙眉,"您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莫嘉莉冷聲道,"我的兒子是一個注定要在深淵里掙紮的人.你不應該喜歡上他,你們不會有好的未來."
"幸福對他來說,不過就是水中月鏡中花,其實是看似觸手可及實則最遙不可及的東西罷了."
不知為何,艾琳竟從中聽出了絲絲惡意的嘲諷.莫嘉莉的語氣令她聯系到她們初次見面的酒吧.明明是他的母親,卻表現的像是一個充滿惡意的陌生人.
想到這里,艾琳深吸了一口氣,"我覺得,您這麼說未免太過武斷了.沒有一個人是生來就要注定在不幸中掙紮的.即使以前不幸,以後,總會有東西來彌補回來."
莫嘉莉聞言,緩緩閉上眼,"要聽聽我的故事嗎?可能他從來沒在你面前提起過自己的身世."
艾琳靜靜的看著她,莫嘉莉見她不語,開始自顧自道,"我曾經是莫家的小姐,有一個從小喜歡的青梅竹馬.雙方家庭約定,等到成年後便開始將訂婚提上日程."
"那時候的我和你一樣單純,因為過得太順覺得一切都能照著自己的期待發展.可是訂婚那天…我遭遇到了綁架,在被囚禁的三天里,我被強暴了."
此話一出,艾琳心中威震,忍不住抬眸看向她.莫嘉莉說這番話時的語氣很淡,可分量卻好似有千斤重.
莫嘉莉繼續回憶道,"那三天里,我的驕傲被碾碎的一干二淨.等到被救出來後,我開始陸續收到綁架團伙的恐嚇.照片,錄像帶…那段時間我得了抑郁症."
"我並不敢將綁架期間的事情告訴父親,因為如果流傳出去,我和梁昀的婚約勢必完蛋,而莫家也會成為整個C城的笑柄.所以我想殺了那些犯罪團伙.""可惜天不遂人願,就算動用莫家的實力竟然也很難端掉他們.後來我才知道,原來強暴我的人就是他們的首領,只是他那天被暗算很不湊巧需要個女人,而我就成了那個
不幸的人選."
莫嘉莉說到這里,微笑的看著她,"接下來的事其實你已經可以猜到了不是嗎?"
艾琳微愣,緘默不言.
莫嘉莉,"為什麼不說話?是怕自己猜的不對嗎?那就由我來繼續說.""後來我懷孕了,當我知道這個消息後第一時間就打算去墮胎.但是消息不脛而走,被各大媒體曝光,好像這一切都有幕後黑手在推動.我的所有事跡被敗露,父親被我氣
的進了醫院,頭上幾個曾經看不慣我的兄弟姐妹也是拼命擠兌.""最後,我被退婚且逐出了莫家,流落街頭.那個人知道我懷孕後似乎很意外.逼著我把孩子生下來,期間我自殺過數次,但都沒用.他是一個賭徒,混跡黑道,手上沾了
無數人的血.你所有想象不到的黑色生意他都干過,那個人,根本就沒有心."
"如他所說,他只需要一個孩子.就算我要死也要等生完後再死.看到他那副樣子,我後來就不想死了.你知道為什麼嗎?"
艾琳不寒而栗,搖搖頭.莫嘉莉冷寒一笑,"因為我要折磨他的孩子,讓他們終生不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