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河羅已經感覺到蘇牧已經徹底的被自己給壓制了下去.
他的意識,被自己死死的鎖在了血肉之中!
只需要時間的推移,自己就能慢慢的將他的意識代謝掉.
那個時候,就是自己徹底的新生.
河羅活動了一下手腳.
他很不滿意,因為這個小子金丹的原因,自己需要點燃所有的尾巴烙印才能突破靈劫.
但是現在吸干了整個陵園的尸體和一頭上古神魔,才堪堪點燃了第六尾的三分之一.
"古怪."
河羅能夠感覺到,這個小子的金丹有些問題.
這對靈氣的需求量……
也太大了.
不過,河羅倒是不在意.
靈氣而已,只要自己出去,多少靈石還弄不到?
"喂."
就在此刻,下方被河羅圈起來的圓環處,犼卻緩緩飄起.
它看著河羅,幽幽道:"能把身體還給蘇小子嗎?"
"你說呢?"
河羅看著犼,道:"你的身上,有我熟悉的味道."
"你是因為識海中的那座山存在的吧?"
河羅指了指自己的腦袋.
他占據了蘇牧的身體,那停留在識海中的犼山,自然也被他看的清楚.
"跟著我,比他強的多."
"當然,你若是沒有想法,我會殺了你."
犼搖了搖頭,道:"不行."
"我怕死,而那小子也不能死."
說著,犼的身體緩緩消散,道:"所以,就算是動最後的手段,我也要你回去."
河羅淡淡的看著,眼神戲謔道:"你可以試試看."
犼消散之後,便出現在了犼山之中.
河羅也緩緩閉眼,在那一片血色籠罩的識海,他終于化為了曾經天災時期的模樣!
一雙潔白如玉的雙足輕輕點在識海.
浩如煙雪的腳踝劃出柔美的弧線,青灰色的腳鐲垂下,帶著古樸精致的美感.
嬌柔的身姿披著一件青藍色大袖,敞開著胸膛.
他的雙眸青藍,帶著一種魅惑的美感.
讓人驚豔的面孔俊美中帶著一絲嬌媚,讓人移不開眼睛.
而他的頭上,是十條修長猙獰的尾巴,緩緩垂在腦後,如發絲般懸空而動.
上古水神,天災河羅.
他非男非女,沒有性別之分.
天地之間,只此一人.
"這是你的人相?"
此刻,犼一身紅衣,也赤腳踩在識海之中.
他的身後,識海的虛無中,巨大無比的帝休樹伸出枝椏,無數金色的絲線在他身邊徜徉.
河羅淡淡一笑.
"怎麼,你想看老夫本相?"
轟!
說著,整個識海內狂烈的氣息瘋長!
嗡--
一雙黑金色的猙獰眼瞳,在河羅人相的背後浮現而出!
巨大遮天的十條巍峨巨尾,竟然將犼山灼烈的紅光遮掩!
這不是河羅真正的本相,他還沒恢複到那個程度.
這個浮現在他背後的,只是一個影子.
他本相的影子.
但是那擇天而噬的崢嶸氣息,卻讓犼有些難以直視.
"最後,老夫給你一個機會."
河羅的聲音低沉而有磁性,有一種從容不迫的霸氣.
"臣服,或者湮滅."
看著前方的河羅,犼笑了.
"我都不選."
說著,犼猛然抬手!
一根帝休樹的枝椏猛然抽離,從犼山中抽出了一個看不清面孔的人形雕塑!
碰!
這個雕塑直接砸落在了犼山的面前.
他看著雕塑,有些面色複雜.
當初蘇牧陷入記憶的時候,自己就已經砸過慕山的雕塑了.
三個雕塑,還剩下最後這一個.
但是當初東方慕山千叮萬囑,自己雖然可以通過他的雕塑解決任何問題.但是必須要留下一個,等到幽冥懸空,天地顛倒的那一天砸碎.
可是……
今日若不借助他留在雕塑中的力量,那麼今天,蘇牧恐怕是必死無疑了.
而且……
最關鍵的是,自己這邊放出了一個天災啊!
這若是讓一個上古天災出現在了現世,那對未來,對這個大世的影響,都是無可預計的!
甚至……
造成的影響,比天地顛倒的時候還要糟糕.
"你想做什麼?"
此刻,河羅也在這個雕塑中,察覺到了一絲古怪的威脅.
"做什麼?"
此刻,犼深吸一口氣,猛然吼道:"當然是……送你回老家!"
說著,犼當即掄起拳頭,直接砸在了東方慕山的這個人形雕塑上!
咔嚓--
一瞬間,整個雕塑猛然碎裂.
但是就是在碎裂的一瞬間,河羅的眼神猛然一顫!
"這是!?"
下一刻,他身上的靈氣,沖天而動!
荒蕪的神魔陵園那一地殘缺之下,滔天的靈氣如同沸水一般的空氣中翻騰!
無數水靈氣直接蒸騰為霧,瘋狂的朝著蘇牧身體的鼻孔七竅之中湧來!
識海之中,河羅的眼中帶著一抹駭然之色!
"天!"
"不可能!"
"石像之中,有天道的氣息!"
"天道個屁!"
犼罵了一聲,當即退回了犼山!
而在那雕像崩裂的地方,一道清氣緩緩浮動.
一個看不清面孔的男子,出現在了石像之上.
此刻,無數蒼白的靈氣被河羅吸收.
整個識海幾乎都被河羅的靈氣給充滿!
但是那虛幻的人影,只是輕輕一點--
識海中的所有靈氣瞬間潰散.
那河羅的面孔,也突然浮現出了無數密密麻麻的裂痕.
"你……"
甚至河羅都沒有說出一句話的時間,就直接粉碎.
一瞬間,識海之中的一切空空蕩蕩.
"唔……"
而外界,蘇牧也緩緩睜開了眼睛.
他的頭腦有些昏沉,在河羅斬斷因果線解決魂約問題之後,他就陷入了黑暗之中,什麼也沒有察覺.
但是此刻,在自己的識海內,突然傳出了一道聲音--
"小子,有一天當你抬頭,看到幽冥懸空,鬼門壓頂的時候……"
"就給本公子滾去幽冥!"
"媽的,莫挨得老子!"
"犼童,你把本少爺坑慘了!"
"記得,天地顛倒……"
"去……把……"
"本少爺……"
"挖……出來……"
識海中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斷斷續續,徹底沒了動靜.
蘇牧愣了愣,當即看向了自己的手中劍刃.
此刻,河羅劍上,蠕動著一股虛弱的靈氣.
"河羅……"
"又被封印了?"
而還不等蘇牧細想,他的肩膀上,犼就垂頭喪氣的冒了出來道:"蘇小子……"
"我闖大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