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6章 送別游戲(3)



只聽凌宇道,"我剛剛看過了,從樓上下來左拐只有三個包廂,和小半邊的大堂,范圍還是很縮小的."

原來如此.

"那行,我左手一,你左手二,如果都不是,我們就出來查左手三和大堂."

"行."

"等等,會不會有人也藏下面了?找到也不一定是時哥的啊."

"你是不是傻?"凌宇無語極了,"我們倆都沒藏樓下,就算白茶和小純熙藏樓下了,她們倆人的紙條上能是女生名字嗎?"

"哦,對對對!"

是不是應景時的紙條是一目了然的.

萬程和凌宇分完工,兩人就沖進包廂里去找了.

"……"

還有點小聰明嘛.

其實都用不上她,萬程和凌宇能把應景時的紙條找出來.

白茶站起來,拍拍手,拿出手機准備玩一會兒,可下一秒,她還是獨自一人走進左手第三間包廂.

說到底,她也不是完全不好奇的.

外面的大堂被她初步搜過一番,沒有見到,就先從包廂搜起.

宜味食府的包廂都很高級,裝璜溫馨優雅,牆上裝飾著各種各樣的盤子,凹台處也是擺放著各種工藝品.

白茶走過去,將桌上的餐具一個個打開拿起看過去,桌布也掀起來搜查.

搜了半天一無所獲.

她開始把目光放到工藝品上,將牆上的碗一個個摸過去,最後又走到凹台前擺弄著細頸的長瓶.

想了想,白茶拿起瓶子往下倒了倒,只聽到有小小的聲音,她一驚,忙更用力地往下倒.

一張被折了三折的紙條便從里邊掉出來,落在地上.

"……"

還真被她找到了.

白茶把瓶子放回去,彎腰撿起來.

紙條捏在手里,她的目光凝住,這張紙里藏著的……是她兩世都沒得到的秘密,屬于他親口說出的秘密.

突然間,她覺得手中的紙條有些沉.

她走向前,將包廂的門反鎖,一個人呆在包廂里,一點點打開手中的紙條,一折,二折……

時光在她的身旁流逝.

牽扯著兩段人世.

有那麼一秒,白茶都佩服自己的勇氣,敢去打開這張紙.

她慢慢打開,上面是三個書寫不大流暢的黑字--

【周純熙.】

一如所料.

白茶站在那里,定定看著上面的字跡.

意外的不是這個答案,意外的是她.

她崩潰了.

她以為她不會,她以為她早就知道這樣的結果,她以為……她什麼都撐得住.

眼淚直直掉落下來的一刻,她突然間怎麼都撐不住了,人重重地靠到門上,纖細的手指一點點揉皺手中的紙.

她仰起頭,拼命地扼制自己的眼淚,眼前卻是一片模糊.模糊的畫面中,她看到的是他癱坐在自己家門口,她看到的是自己一次次給他送飯,她看到的是他摟著自己說結婚吧,她看到的是兩人躺在一張床上,她看到的是他吻下

來的畫面……

全是假的.

從上一世到這一世,答案從來都沒有變過.

原來,所謂的釋懷,放下不過是自欺欺人.

她還是恨他.

她真的恨他,恨他從頭到尾沒有真真正正給過她一個明確的答案,恨他不愛還要躲在她的避風傘下……

劇痛,像是在她心口挖了一個洞.

一刀一刀地絞著.


偏偏她無處可說,這一世的他太無辜.

門突然被推了推.

是凌宇和萬程.

他們找來了.

白茶有些著急地想要擦眼淚,可越想停止越是無法停下,她無措地在原地踱著步,雙手抱住了頭,死死捏住紙張的手一遍遍敲自己的頭,想用疼痛來制止一切.

不能哭.

不可能哭.

白茶,別讓你自己都看不起自己.

夠了!

真的夠了!

"這門怎麼突然鎖住了,有人嗎?"凌宇敲著門在外面問.

"是不是工作人員鎖的,我們去找人."

萬程道.

兩人的聲音離開.

白茶想都不想地將紙條折好扔進瓶子里,打開門跑了出去,直跑出宜味食府的大門,如落荒而逃.

……

辦公室里,應景時靜靜地坐在辦公桌前,心不在焉地轉著一支筆.

"叩叩."

門被敲響幾聲.

經理從外面輕手輕腳地走進來,左右看了看,跟做賊似的走到辦公桌前,"景時少爺."

"別用這種稱呼."

應景時蹙眉,淡漠地問道,"看到了麼?""看到看到,你給我發信息後,那個女孩一上樓我就跟著上了."經理狗腿地道,"我看著她進了303包廂,我還站在外面聽到有杯子碰撞的清脆聲音,然後很快就出來了.

我敢肯定,她一定將紙條藏在茶杯或者碗碟旁邊."

聞言,應景時頜首,"好,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行,景時少爺,有用得上我的地方招呼一聲哈,我隨傳隨到."

經理笑得一臉諂媚,悄悄離開,不讓任何人發現.

應景時站起來,離開辦公室,往著303包廂走去,這一層樓還沒人來搜.

他走進去,隨手關上門,冷眼看著里邊的布置,視線直接落在圓桌上.

所有的餐具都擺在轉盤上.

應景時走到桌前,抬起手將轉盤轉了一圈,黑眸越發的沉,胸口也被不知名的情緒填滿.

轉盤慢慢停下來.

站了將近兩分鍾,他才伸手拿起一套餐具,朝茶杯,碗碟下面看去.

一套不是又看一套.

一連看了三套.

到第四套的時候,應景時拿起一只大大的盤子,下面就壓著一張折得工工整整的紙條.

"……"

應景時的目光深了深,薄唇抿成一線,半晌,他伸手拿起紙條,打開.

歪歪扭扭的三個字.

【周純熙.】

一如所料.

"砰!"

應景時抬起腳狠狠地踹向旁邊的椅子,椅子應聲倒地,他站在那里,從未有過如此憤怒.

可具體憤怒些什麼,他也說不清楚.

他就是生氣.

他就是不甘.

換了任何一個男性情敵,他都可以去公平競爭,這算什麼?

這是她的取向,他又能如何?應景時站在那里,眼底的怒意越來越濃,橫手一掃,將桌面上小一半的餐具全部掃到地上,瓷做的餐具頓時摔得"砰砰"作響,支離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