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地狼籍.
"景時少爺?你沒事吧?"
經理慌亂的聲音在外面傳來.
"你怎麼還沒走?"應景時沒好氣地道,將手中的紙條放進口袋里,拉開門,黑眸冷厲地睨過去.
"……"
經理見他這樣頓時嚇了一跳,慌亂後退.
應景時倒是沒拿他怎麼樣,只冷冷地道,"你把里邊收拾一下."
"誒,是是."
經理連連點頭,彎腰走進去,就見滿地的碎片,眉頭都皺起來了.
這位小少爺看來今天心情很不好啊.
他將地上的椅子扶起來,將轉盤上被震歪的餐具擺正擺好,忽然一張折好的紙條從茶杯下露出來.
"誒?"經理拿出來,想要喊人,"景時少爺……"
人已經不見了.
經理追出去,邊走邊打開手中的紙條,是一張空白的,一個字都沒有.
不是這幾個少年玩的游戲?
誰無聊放的紙啊.
算了算了,景時少爺心情不好,他還是不要去觸楣頭了.
這麼想著,經理隨手將空白的紙條扔進垃圾筒里,然後開始收拾殘局.
……
半個小時後,白茶還是回到宜味食府.
她控制好了情緒.
大家也陸續回到二樓,白茶走過去,萬程顯得尤其興奮,凌宇微笑著坐在那里,周純熙垂著頭,安安靜靜地坐著模樣乖巧,應景時坐在一旁,臉色並不好看,很冷.
"我回來了."
白茶走過去,拿筷子夾起一塊冷掉的排骨放進嘴里,裝得跟什麼事都沒有一樣.
"茶姐,別吃了,都冷了,麻煩幫我們把這些打包吧,我們一會帶回去."
萬程站起來道.
服務員走過來將桌上的菜品清理掉,留出一張干淨的圓桌來.
"來,我們都把自己收獲的戰利品拿出來吧."
凌宇站起來道,說著便拿起一張紙放在桌中央,上面寫的是周純熙的名字.
白茶看過去,就是那張在瓶子里的紙條,被他們倆找出來了.
"這個紙條是我和凌宇一起找著的,所以我們沒找到別的."萬程把手搭在凌宇的肩膀上道,轉眸看向白茶,"茶姐,你有沒有搜到?"
白茶不斷嚼著嘴里的排骨,剔了肉,將骨頭吐進垃圾筒里,隨意地道,"沒有,這餐廳上上下下太大了,半個小時不夠搜."
"……"
應景時坐在那里,黑眸掃向她.
"我搜到一張."周純熙笑著站起來,拿手中的一張紙條擱到桌上.
上面寫的是萬程家那只小辣椒的名字.
還用左手.
毫無意義.
大家看了一眼都笑起來,凌宇一把推開萬程,滿臉嫌棄,"你無不無聊啊,你這跟用大嗽趴喊有什麼不同?一點懸念都沒有."
"那我能有什麼懸念咯?"萬程也很無辜,"難道我寫茶姐和小純熙的名字啊?"
"走遠點,多你這個玩家毫無游戲體驗."
凌宇直搖頭,然後看向應景時,"時哥,你呢,搜到沒有?"
"……"
應景時坐在那里,手插在褲袋里,手指恨不得將掌心中的紙絞碎,他的黑眸沉得厲害,壓著風雨欲來,當他抬眸時,卻是鎮定如常,"沒有."
"噗--"
萬程笑噴了,"五個人,就搜出兩張紙啊?一張還是我的這麼明顯."
"那看來,我們能研究的只有這一張了."
凌宇站在那里揶揄地看向應景時,"時哥,解釋下唄?"
他解釋?
應景時反應冷淡地看過去,他手中的紙條是白茶寫的,萬程寫的是自己女朋友,周純熙不可能自己寫自己,那這一張……
應景時直直地看向凌宇,明白了什麼.
"時哥,干嘛這麼看著我?"凌宇被盯得毛骨悚然,然後拿起紙朝向周純熙和白茶的方向,"小純熙,我們這里有人暗戀你哦."
"……"
周純熙有些尷尬害羞,臉漸漸紅起來,不敢看人.
萬程不敢直接說這就是應景時,于是迂回地道,"時哥,凌宇,你們交待吧,這張紙是你們誰的?"
"那肯定不能是我的啊!"
凌宇將紙往桌上一摔,笑著看向應景時,"時哥,你就認了吧,你說你都要走了,是不是該在走之前給人家姑娘一個交待啊?"
"……"
白茶坐在那里,安靜地聽著,默默地端起面前沒被撤下的果汁喝了一口.
她就靜靜地看著他們表演.
她實在摻和不動了.
愛怎樣就怎樣吧.
"不是我的."
應景時冷漠地道.
"……"
白茶抬眸看向他.
"時哥,你這就沒意思了啊,不是你的,小純熙總不會自己寫自己,難道是白茶寫的?"凌宇裝模作樣地把臉湊到白茶面前,"白茶,你同性戀啊?"
聞言,應景時渾身一僵,黑眸睨向白茶,竟是比她緊張.
"找死啊你?"
白茶冷冷地看過去,沒有拆穿什麼,只反口道,"那說不定是你暗戀小純熙呢?""哈,哈哈."凌宇笑著往後退去,"那還是說你同性戀比較靠譜,你平時對小純熙多好啊,吃的照顧,穿的照顧,連運動會都幫著人買護膝護腰,每次人跳舞你都去盯著,
生怕小純熙被傷著胳膊腿的,有次小純熙去升旗崴了下,你直接把人從上面背進醫務室,結果人傷處腫都沒腫起來."
"這到也是啊,茶姐你對小純熙簡直就跟女朋友似的."
萬程幫著搭腔.
"……"
白茶無語地看著他們,又看向應景時,然後聳肩笑了笑,轉身就托起周純熙的下巴,"行,滿足你們,來吧,我的小嬌妻,給本總裁親一口."
"噗哧."
周純熙笑起來.
萬程和凌宇連忙作抖雞皮疙瘩狀.
從頭到尾,只有應景時笑不出來,他站起來,冷淡地道,"很晚了,這麼無聊的游戲可以結束了."
這就結束了?
萬程和凌宇對視一眼,急忙站起來,"別呀,時哥,這不是還沒查出來是誰寫的紙條麼?"
"有什麼好查的."應景時冷淡地道,"像你們這樣刨根問底的,都問到白茶身上了就能查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