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龍卷】 第一百一十二章【殺威】(上)


云瑤離去之後,所有將士全都松了一口氣,馮志遠慌忙讓人去救治被擊傷的士兵,龍淵向馮志遠道:“加強警戒,那妮子十有八九還會找上門來!”馮志遠應了一聲。

龍淵心中仍然想著妙嬋的事情,快步回到營帳前,看到兩名守門武士仍然昏迷在那里,剛好馮志遠跟了上來,龍淵將他們交給馮志遠,拉開帳門走入其中。

燭光之下,卻見妙嬋躺在錦被之中,嬌軀曲線起伏,俏臉卻蒼白到了極點,看到龍淵進來,小聲道:“她……走了嗎?”

龍淵點了點頭,妙嬋這才掙紮著坐起身來,龍淵慌忙上前扶住她的香肩道:“你還是躺下來歇歇!”妙嬋搖了搖頭道:“不成,我……我不可以連累你,云瑤一定會去而複返,我……我還是趁著夜深離開這里。”

龍淵笑道:“我何時害怕過連累?再說了,你現在出去,十有八九會和云瑤碰個正著,以你目前的狀況,應當不會是她的對手。不如暫時留在軍中,我們這里有兩千士卒保護你,諒她也奈何不了你。”

妙嬋眼波變得溫柔而嫵媚,輕聲道:“這可是你說的,從今日起我便留在你這軍中了,什麼時候傷好,我什麼時候離去。”

龍淵看到她狡黠得意的神情方才明白,剛才她說要走只是故意做出樣子給自己看,目的是試探自己的真正想法,女人畢竟是女人,在這種情況下居然還會耍小聰明。龍淵心中暗歎。為妙嬋倒了一杯熱茶送到她的手中。

妙嬋輕輕啜了一口,芳心隨著那一縷暖融融地芳香迅速化開,溶入她地血液之中變成淡淡的溫馨。

“你好像很得意?”龍淵從妙嬋唇角泛起的笑意敏銳地覺察到了什麼。

妙嬋點了點頭道:“被你關心的感覺真好!”

龍淵呵呵笑了起來,低聲道:“那日你突然離開了回龍溝,之後究竟去了哪里?為何又會和云瑤遭遇?”

妙嬋幽然歎了一口氣道:“我原本想無聲無息的離開回龍溝,卻想不到刀無豔一直尾隨我,在中途猝然向我發難。”

龍淵驚奇道:“刀無豔不是你的屬下嗎?”

“她狼子野心,想要將玄天寶典據為己有。”妙嬋又歎了口氣道:“那玄天寶典,我根本未曾從古墓中帶出來,又拿什麼給她?”

龍淵心中暗自感歎。這妙嬋到了現在這種時候對自己仍然沒有半句真話,不由得感到有些氣悶,他笑了笑道:“你和云瑤又是如何碰上的?”

“她和刀無豔一樣,也在暗中跟蹤我,我被她逼到絕路,便從山崖之上跳了下去。”

出于關心,龍淵驚呼了一聲。妙嬋看到他如此關心自己的安危。芳心中不覺一暖,輕聲道:“我跳崖只是為了迷惑她,其實利用飛抓懸吊在懸崖之上,本以為可以騙過云瑤,卻想不到那小妮子如此精明,又一路跟了上來,我受傷在身,和她正面爭斗定然沒有勝算,所以只能一路逃亡,投奔你來了。”她一連說了這麼多話。不禁累得喘息起來,龍淵扶著她躺下:“你休息吧。”

看到妙嬋美眸之中仍然驚魂未定,龍淵笑道:“放心,云瑤再厲害,也敵不過我手下的兩千勇士,盡管睡吧。”

妙嬋小聲道:“我占了你的床鋪,你睡在何處?”

龍淵伸了個懶腰道:“自然睡在你身邊。”

“你敢!”妙嬋看到龍淵一臉地狡黠頓時明白他只是故意在嚇嚇自己,龍淵抱起一卷被褥,到營帳的另外一邊睡了。

妙嬋吹熄了燭火,也躺了下去。黑暗中聽到龍淵均勻的呼吸聲,俏臉卻不由自主的發起燒來,有生以來,她還是第一次遇到讓自己如此心動的男子,我怎麼忽然會想到這些?妙嬋用力搖了搖頭。擺脫腦海中的紛亂思緒。


妙嬋清晨醒來之時。卻發現龍淵已經不在帳中,她走到帳門前。聽到門外龍淵和別人說話的聲音。

“早飯之後,馬上出發!”龍淵說完轉身向營帳走來。

妙嬋慌忙退了回去,重新躺在臥榻之上。

龍淵走入帳內,看到妙嬋不禁笑道:“是不是已經醒了?”

妙嬋坐起身來,白了他一眼道:“討厭,多睡一會兒都不行嗎?”

龍淵將一個沉重地布包放在她的枕邊,微笑道:“入得軍營便要遵從我軍營的規矩,回頭將這身行頭換上,當我的親兵,在我的帳內聽候調遣。”

龍淵離去以後,妙嬋打開那布包,卻發現其中乃是一套皮甲,頭盔下方壓著一張人皮面具,妙嬋暗贊龍淵的心思縝密,洗漱完畢之後,將那張人皮面具帶上,那身盔甲雖然長短合適,可是稍顯肥大了一些,妙嬋又在里面罩上了兩層衣物,方才將盔甲穿起,走到銅鏡前一看,鏡中分明是一個英氣逼人的少年將官,連她自己也認不出原來的模樣,唇角不禁泛起一絲會心的笑意。她現在的樣子,就算云瑤找上門來,十有八九也不會認出。現在最大地問題仍然是冰魄斷魂針,寒毒已經融入她的體內,目前找不到徹底清除寒毒的方法,妙嬋暗忖,眼前也只有先留在龍淵軍中,等到傷勢好轉之後,再作他圖。趙子服一早便來到軍營之中,和他同來的還有秦暉、石娃子,前往軍營的途中,秦暉將這兩日調查的情況全都如實稟報了趙子服。擁藍關府庫之中已經沒有多少銀兩。胡國恩倒是家資頗豐,可是單從賬目之上卻看不出任何地紕漏。

趙子服皺了皺眉頭道:“這老狐狸一定有問題。”

秦暉道:“要不要繼續查他?”

趙子服搖了搖頭道:“他想必已經做好了功夫,繼續查下去也不會有什麼結果。”他看了看天色,轉向石娃子道:“擊鼓集將!”

石娃子微微一怔,趙子服前來軍營之前並沒有提起過這件事,趙子服大聲道:“擊鼓集將!”

石娃子點了點頭,大聲將命令傳達出去,此時狄驚雷帶領一幫士兵已經抵達城牆工地開始修築,聽到遠處軍營中急促地鼓聲也是大吃一驚,難道軍營內發生突然變化?下令民工繼續干活。所有士兵跟隨他一起前往軍營。

很快軍營之中便站滿了士兵,趙子服一言不發的坐在高台之上,看到所有從西荒過來的士兵都已經在最短地時間內來到軍營校場,秦暉和石娃子對望一眼,唇角都露初一絲欣慰的笑容。

狄驚雷大踏步來到高台之上,向趙子服拱了拱手道:“發生什麼事情了?”

趙子服微笑不語。

狄驚雷看到他一幅風平浪靜的模樣,心中不禁大怒。吼叫道:“我們正在日以繼夜的修築城牆,你搞毛啊!”

秦暉一把將他的手臂握住,將他拖到一邊,低聲道:“驚雷兄,趙先生自有回數!”

狄驚雷這才強壓下憤怒,此時石娃子開始下令擊第三遍鼓,雄渾地鼓聲震徹在陰沉沉地天空之中。

胡國恩幾乎是踩著第三遍鼓聲步入軍營之中。

趙子服冷冷看了他一眼,大聲道:“點將!”

秦暉大踏步走入校場之中,拿起花名冊大聲清點著將領地名字,此時又有多名將士陸續來到軍營之中。趙子服示意那幫遲來地將士全都到校場西側站了,秦暉將所有將領的名字清點完畢,回到趙子服身邊,恭敬道:“趙先生,有三名將領未到。”


胡國恩此時卻是一陣惶恐,那三名未到的將領都是他的屬下,其中還有一個是他的小舅子,看今日的情況,十有八九這趙瘸子是有備而來,他慌忙向身邊親隨道:“快去將他們三個給我叫來!”

趙子服獨目在校場之上逐一掃過。目光所及之處,將士無不垂下投去,顯然感受到趙子服身上地濃重殺氣。

趙子服大聲道:“抬起頭來!”

眾人精神為之一震,趙子服站起身道:“無論任何時候,你們都不要忘記。自己是軍人。要仰首挺胸的做人!”

他一瘸一拐走下高台道:“今日擊鼓集將,讓我很是痛心。看得出有不少人還沒有做好和吐蕃人戰斗的准備。”他的目光望向胡國恩,胡國恩露出一絲笑容,卻沒有得到應有的回應,笑容頓時僵在臉上。

趙子服道:“今日一共少了二十七人!包括三名將領,楊國政、金同安、薛峰!”

胡國恩想要說話,卻被趙子服凜冽的眼神制止住,趙子服又道:“三遍鼓後晚來的共有四十七人,包括兩名將領四十五名士兵。”

那四十七名站在校場西側的將士一個個面露驚惶之色。

趙子服微笑道:“你們都是軍人,軍營的規矩想必是知道的?”

那四十七人嚇得全都跪倒在地上,趙子服歎了口氣道:“可是你們畢竟還是來了!”他轉向秦暉道:“免去將領地職務,各打二十軍棍,所有士兵前往城牆修城,聽候狄將軍調撥,遲來之罪暫且記在身上,若然他日犯錯,兩罪並罰!”

那群將士齊齊松了一口氣,叩頭謝恩。

胡國恩冷眼看著趙子服,心中暗道這趙瘸子的手段不過如斯。

此時楊國政、金同安、薛峰收到訊息,帶著手下的二十四名士兵慌慌張張來到校場之中,趙子服不等他們站定,厲聲道:“全都給我綁了!”

石娃子率領士兵沖了上去,不由分說將二十七人全部拿下。

趙子服回到高台之上,胡國恩看到他神情不善,慌忙湊到他的身邊,低聲道:“大戰之前不宜重責!”

趙子服冷笑著點了點頭,抽出一支令箭拋到地上,大吼道:“把他們全都給我斬了!”

胡國恩幾乎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別人倒還算了,那金同安是他的小舅子,豈能眼睜睜看著他送了性命?他低聲道:“趙先生,他們只不過是晚了一會兒,罪不至此……”

趙子服的目光落在胡國恩的身邊,那名去通風報訊的士兵仍然氣息未平,看到趙子服盯住自己,那士兵嚇得向胡國恩身後縮去。

趙子服怒喝道:“把他給我拿下!”

石娃子上前一把將胡國恩的親兵揪了過來,踹中他地膝彎,讓他跪倒。

這等于公然給了胡國恩一個耳光,胡國恩怒道:“他有何罪?”

趙子服大聲道:“我擊鼓集將之時,他居然敢擅自離開軍營,等同于戰場逃匿,石娃子,按照軍規,這樣的罪責應當如何處置?”“按律當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