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九章 村里事端
我和大舅斜躺在炕頭,懶洋洋的一點也不想動,余生獻媚的端茶遞水,靜等翟全清醒.
還好翟紅旗現在還沒回家,否則看到家里亂七八糟的樣,估計就蒙圈了,以為我們對翟全做了什麼不為人道的事兒.
東北的冬天,白天很短,隨著北風呼嘯,天逐漸黑下來,我們這才想到還沒吃飯,可渾身全是傷,連動都不願意動,只有張真人現在緩過來了,這家伙還不會做飯.
那麼好吧,
四個老爺們狠狠的餓著肚子等著翟全醒,姿勢完全一致,斜躺在火炕上,瞪著翟全.
餓肚子就忒麼你害的.
等待的時間就是積累怨氣的階段,就快要等不及了,翟全才悠悠轉醒,呲著牙深呼吸,沒辦法,這家伙被揍的渾身上下全是傷.
我就說余生別太下死手,結果余生只對異性憐香惜玉,對男人,特別是翟全這個揍過我的男人,那是真沒慣著.
"怎麼?這是打算言行逼供還是直接弄死我?"
開始滾刀肉了看沒看見?
大舅抬了抬眼皮,打了個哈欠.
"你不是要算賬麼,算吧."
聲音低沉且性感,帶著濃厚的男性荷爾蒙,這要對面是個老娘們肯定拿下.
還打個屁.
不過只有我從大舅的聲音里聽出了異樣,乏累或者說重傷.
這還算忒奶奶個熊了,翟全嘀嘀咕咕的說了很多,無非就是有本事弄死我,反正就剩下我一個陣法天才了,陰陽道再牛又能如何,還不是干啥事都委曲求全,不敢得罪冥亡城等等.
大舅眼皮耷拉著,以大人不記小人過的語氣說.
"小伙子,你啊,就是爛泥扶不上牆,給天一那小比崽子當看門狗都當不明白,我今天不弄死你不是怕了冥亡城,而是看你還有其他的造化,給你綁起來就是想讓你知道,冥亡城和陰陽道的恩怨,不要涉及到普通人.我問你,翟志的媳婦咋回事?"
翟全不屑一顧的說.
"他媳婦跟我有什麼關系?那是我爹的事,和我無關.她跳井搞事兒,還是我壓著呢,因為我出生在這個屯子,要不是我壓著,這里早就沒了活人.你們知道什麼,呵,這屯子里的貓膩多了去了."
余生一腳踹過去,被翟全輕松躲過去,這小子被綁這麼結實身法還挺靈活.
"和你沒關系你在人家待著干啥?"
"你們不也在別人的家里待著嗎?"
"哎呀臥槽,和我犟嘴!"
余生罵完抬胳膊就要接著揍,大舅咳嗽一聲.
"咳,我不管你因為啥,如果是因為我們,你趁早滾蛋,別說你,就是冥亡城的那倆位來了,我也是無懼,趕緊滾蛋吧,翟志媳婦的事我會處理,這還輪不到冥亡城來搶惡靈.這個屯子到底咋回事,我們自己查,用不著急你胡咧咧."
說完我們四個老爺們消停的看著翟全,翟全倒沒放下什麼狠話,只是斜著眼睛瞪了下我們才轉身離開,身上的繩子也沒解開,看著有點小委屈.
翟全走了半天,大舅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呼嚕聲越來越大,我無奈的拍了拍余生.
"大舅肯定是受傷了,估計剛才硬撐著沒睡,趕緊整點吃的去,咱們吃完了好回店里."
至于剛才說的什麼翟志的媳婦如何,翟家屯如何,有大舅的身體重要嗎?
我都看到大舅的虛汗把襯衣都打透了.
事情並沒有想象的那麼簡單,現實永遠是左面扇完嘴巴子,右面再來一下.
翟紅旗和翟志回家了.
看到家里被我們幾個老爺們造的亂七八糟,一陣無語,張真人即便如何解釋,翟紅旗也不信什麼妖魔斗法之類的鬼話.
還好,
最後翟紅旗只能妥協,事已經出了,責怪又當如何?
我懶得搭理任何人,就想趕緊吃點東西回去睡覺,翟志卻不這麼想,別人都去廚房忙活,他慢悠悠的擠過來,討好的問我.
"先生這是累了吧?"
"有屁快放,我現在沒心情和你扯犢子."
翟志還真就有話說,沒和我扯淡.
據他所說,他媳婦在跳井的前一天,突然和他說自己懷孕了,然後買了一大堆的小食品,說是自己饞了想吃.
翟志當然是滿心歡喜,媳婦要啥買啥,絕對不控制.
可就在晚上,穿著一身紅衣的媳婦卻哭了,就像情緒不受到自己控制般,嚎啕大哭,勸都勸不動.
"當時我還以為是正常反應,可第二天早晨就跳井了."
翟志說這話我忒麼感覺就像說外人,根本不是自己媳婦,一點感情都沒動.
我扭著頭看了看他.
"哎我說,到底是不是你媳婦跳井啊,你怎麼跟個外人似的."
翟志撓了撓頭沒說啥,悄默聲的去廚房幫忙了.
一個多小時,飯菜准備好了,大舅悠悠轉醒,揉著眼屎就開吃,一點也沒慣著眾人鄙夷的眼神.
"都趕緊吃,吃完了還有事要做."
大舅的心情極度不好,我看得出來.
這頓飯吃的小心翼翼,卻又風卷殘云,倆個燉菜被我們四個老爺們吃的一點沒剩,一大鍋的米飯都見底兒了.
揮手之間,我們走出院子,翟紅旗在前面帶路,大舅緊隨其後.
"你倆在這看著點,如果有惡靈,就拿下."
"你在這看著,有問題就搞定."
大舅隨手指揮著我們,漆黑的夜,北方的冬天,那寒風吹的叫一個舒坦,幸虧吃飽了飯,大舅還安排了我和余生在一起,要不,我肯定站出來抗議.
大舅跟在翟紅旗的身後,咱也不知道他倆到底去哪.
余生抽出一根煙遞給我問.
"休哥,大舅這是啥意思?我咋沒感覺這里有什麼陰氣煞氣的,這麼干淨兒,哪有什麼惡靈,再說了,就是個跳井的,有這麼緊張的麼."
"余生哥可別這麼說,嘿嘿,萬一跳井的惡靈過來勾搭你呢?我不得在旁邊看著點,幫著你望風也行."
我哪忒麼知道大舅到底啥意思,我就知道大冷天的黑燈瞎火的在雪地里待著,我憋了一肚子火.
我倆你一句我一句的在這扯犢子,時間過的太墨跡,當你焦急等待的時候,時間就會緩慢到了極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