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八章 死氣沾身
老大娘的話當然是只能聽一半了,這種老大娘都是扯了一輩子老婆舌,很多話都是經過自己深加工再說出來的.
比如我去公園溜達,這幫老大娘可以大到外太空,小到內子宮全扯的如癡如醉,就和真事兒一樣.
余生表示一會去老大娘的家里看看,畢竟這麼大歲數了,按老大娘的話,無兒無女無存款,這種老人值得每個人關注.
總歸我們還很年輕,我們還很直流.
老大娘走了.
張真人受苦了.
我和余生趕鴨子上架,由于我現在連打醬油的都不算,所以忽略不計,余生按他自己所說,晚上有約,白溪准備了驚喜給余生.
對此,我浮想聯翩,畫面感太強了.
余生這種花樣百出姿勢多變的流氓,簡直不要太浪.
所以只能辛苦一下老張了.
據張真人所說,老大娘和老大爺都姓秦,家里面雖然面積小,但收拾的也算整潔.
張真人一進屋就聞到了奇特的味道,和我認真的描述了一下,我發現就是忒麼的墳圈子獨有的土腥味兒.
"秦大娘的預感可以啊,搞不好這個秦大爺真出去挖門盜洞了,沒干啥好事兒."
張真人擺手示意我聽他繼續往下說.
昨晚上這一宿,張真人可是體會了什麼叫社會主義毒打,什麼叫妖魔鬼怪的糾纏.
從天黑開始,秦大爺就變身了.
暴躁氣息加持之下,這麼大歲數的老頭竟然全身上下有著用不完的力氣.
張真人拿著小紅繩先給秦大爺來個包粽子,即便秦大爺再生猛,可是張真人畢竟有點真才實學,各種符紙咒術不要錢的往出扔.
一時之間倆人也是平分秋色,看不出有啥.
關鍵是秦大爺暫時不能定位反派,否則張真人有的是招干挺他.
直到折騰了倆個多小時,張真人累成了死狗,這才暫時休息片刻.
可是秦大爺過了一會並沒有停止,繼續掙紮,非得出去,嘴里嘀咕著娘子,等等我,我馬上就去之類的屁話.
這可是當著秦大娘的面,女人上頭這玩意真不假,老白菜梆子了還淨想美事兒.
無論秦大娘和張真人咋叫,秦大爺就是聽不見,各種充耳不聞,反正連踢帶踹的也沒啥效果.
只能繼續折騰,反正不能讓秦大爺出家門.
從術法演練到拳腳功夫,最後甚至用上了流氓方式,張真人這種一條道走到黑的性格,為了秦大爺可謂用盡了所有辦法.
天,終于亮了.
累虛脫的秦大娘早就躺在沙發上睡著了,秦大爺也在太陽升起那一刻消停了,直愣愣的躺在地板上呼嚕聲震如雷.
我聽完撓了撓頭.
"這事兒只能讓余生上,那小子鬼主意多,我肯定是白扯."
張真人回去補覺,我注意到張真人的後背已經被汗漬畫成了清明上河圖,這老張真是一根筋的性格.
余生被我一個電話整回來了,同樣盯著黑眼圈,可我發現余生比張真人還憔悴,忒麼的好像是余生和秦大爺折騰了一宿.
作為一個體制健全的男人,我悲哀,我看到余生被抽干的樣兒,更忒麼悲哀,昨夜余生必定是春宵一刻,必定是忙活的大汗淋漓.
所謂男兒當自強,汗水灑滿床......
咳,
余生的意思是下午再過去,接著補覺才是王道.
然後,
"呼嚕嚕......"
店鋪里就出現了三個老爺們打呼嚕的聲音.
額,
我也被感染了,睡唄,反正晚上我也想去看熱鬧.
悅悅回來把我們一個個的提溜起來投食,我們三就像是多年沒吃飯的孩子,瘋狂的搶食.
給金諾氣壞了,主要她的迷你版奶油蛋糕被張真人一口吞了.
聽說晚上我們要出去干活,悅悅來了精神頭,非說她也想去見見世面,對于來說,悅悅的話就是聖旨,所以晚上就多了倆個看熱鬧的觀眾.
額,另一個是我.
初夏,黃昏下的德城甯靜祥和,小城市里生活的人大部分都有份安逸感,那和懶惰無關,更多的是滿足,也可能是欲望相對較低.
一群年輕人,呼呼啦啦的手捧冰棍笑鬧著往老城區溜達,他們有說有笑,有打有鬧,只有倆個女性,一個是高挑靚麗的美女,一個是可愛調皮的女孩.
我們一行人形色各異,主要是我的穿著打扮和他們不合群,衣服太舊了,當然了,主要是我不合群,我比較摳.
秦大娘早就在門口迎接我們了,緊鎖房門的情況下,隱約能聽到屋里老頭的罵聲.
我咧了咧嘴,這房子的確夠老的了,只有三層樓的紅磚,這樓房幾十年的曆史絕對有了,不過還真有一個好處,就是隔音效果相當不錯.
現在天逐漸黑下來,秦大娘的哭聲也由小變大.
"嗚嗚,這老不死的又開始作了,孩子們,你們都是有能耐的人,快幫幫我吧,再這麼折騰下去我也就不能活了,嗚嗚."
余生沒接話,現在他是主力,打開房門我們魚貫而入,主要是怕秦大爺趁機跑路,我們這群人沒一個體格子好的,百米沖刺連個孩子都追不上.
房間內的陳設用一個字就能概括,舊!
秦大爺正端坐在沙發上大罵特罵,咱也不知道罵誰.
他身上隱隱散發出的味道,我很熟悉,余生估計更熟悉,我倆對視一眼,從對方眼睛里都看出了驚愕.
死人的味道!
我才明白為啥張真人累成死狗也沒搞定,因為他的出發點錯了,他一直把秦大爺當成活人來處理,所以很多事都會畏首畏尾.
那麼問題來了.
秦大爺如果已經去世了,為什麼還能正常生活,為什麼還能和正常人一樣,吃飯睡覺打麻將?
也就是說秦大爺身上只是沾染了死氣,並不一定是早就掛了.
如果說秦大娘沒看出來傻子都不信,生活一輩子了,很多改變是不需要用嘴說的.
悅悅從進屋就挎著我胳膊,小娘皮估計是多少有點害怕,也可以理解,我第一次出外活的時候,都忒麼快嚇尿了.
余生摸了摸頭上的虛汗問.
"秦大爺,你罵誰呢?你晚上要去哪?"
秦大爺在沙發上突兀的站起身,罵罵咧咧的也不搭理余生的問題,徑直往門口走,就像是根本聽不見余生的話.
秦大娘解釋.
"這死老頭子最近就這樣,你跟他說啥都像聽不見一樣,整天罵罵咧咧的,這就是外面有狐狸精了,不願意和我過了,孩子們你們說,這麼大歲數了,折騰啥啊."
我一把拉住余生想要阻止秦大爺的手.
"讓他去,咱們跟著."
欲擒故縱這玩意兒,休哥還是熟能生巧的,關鍵是不能像昨天那麼折騰不是?
【作者有話說】
我一直不敢小瞧人的意志力,很多傳說似乎很遙遠,可是去年年底,老舅攤位遭受小偷,那個保安為了抓住小偷,纏斗了一宿.最後保安臥床一周才算恢複過來,小偷被抓住罰了幾千塊.為保安大哥點贊,我想這一宿純粹是靠著意志力在堅持,幾個小時的纏斗,一般人早就脫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