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6:醉酒的她



吃晚飯的時候,池年開了一瓶紅酒.

黎彥洲本想喝兩口的,哪知,卻被喬西給阻止了.

她把小手直接蓋在了他的酒杯上.

一顆小腦袋,搖了搖.

池年錯愕的看著喬西.

黎楓也不解,問了句,"怎麼了?"

黎彥洲也揚了揚眉梢.

喬西只好道:"他身上還有傷,應該不宜飲酒."

"哦,對,瞧我這記性!"

池年這才想起來,又笑道:"還是喬西上心,要你不提醒,我還真給忘了."

黎楓擰眉問道:"彥洲,你受傷了?"

"小事而已."

黎彥洲應話的時候,目光還落在了喬西的臉上.

所以,她還是知道關心他的.

"那彥洲你別喝了,來,喬西喝一點點,紅酒而已,不醉人的."

"好吧."

喬西酒量雖不好,不過,就算在這喝醉了,又有什麼關系呢?

這里有她的親人呢!

不怕.

喬西如是想著.

池年給她倒了大半杯,最後,還是被黎彥洲叫停了,才終于停下來.

黎彥洲同喬西道:"喝不了就留著,浪費也比醉了強."

"怎麼能這麼說呢?這酒多貴,你不知道啊?喬西,可別聽他的,這酒不會醉的,放心大膽的喝,可不許浪費啊,這也只有你們來了,舅媽才舍得開呢,不信你問你舅舅,他吵過多少回想喝這酒了,我都不舍得呢!"

"這點我作證,這酒你舅媽可真一直不舍得開."

"看吧!"

"舅媽放心,我肯定會喝完的."

"別逞強."

黎彥洲又提醒一句.

池年好笑又好氣,"這小子,整得我會害了你家喬西似的."

"……"

喬西感覺自己還沒喝酒,臉就有些燙了起來.

什麼叫他家喬西啊!

她可不是黎彥洲家的.

只是,這局面,她也不能辯解不是?

于是,喬西端起手邊的酒,仰頭,喝了好大一口.

壓了壓驚.

果然,好酒.

入口香醇,沁人心脾.

"怎麼樣?好不好喝?"

"好喝."

喬西點頭.

"來,咱們慢慢喝,還有一瓶呢!"

于是,飯局上,兩個男人,默默地吃飯,兩個女人,一直在不停地碰杯.

最後,沒想到,喝下來,兩瓶紅酒還真的被這倆人給干光了.

池年喝去了一大半,喬西喝了小半.

以至于,兩人都醉得夠嗆.

池年暈暈乎乎的被丈夫扶回了房間里去.

走的時候,還在那吆喝,"小喬,咱們繼續喝."

而這邊,喬西還在廳里坐著,靠在黎彥洲的肩膀上,"喝,舅媽,繼續喝……"

收到喬西的回應,池年樂了,"小喬,以後不要再管我叫舅媽了,直接管我叫媽,跟彥洲一樣,管我叫媽就好."

喬西趴在黎彥洲的肩膀上,呵呵一笑,居然還真乖巧萬分的喊了一聲,"媽……"

黎彥洲聞聲,眉心一跳.

心髒跟著猛地漏跳了一拍.

性感的喉頭滾動了一圈.

他偏頭,目光熱切的盯著自己肩膀上醉意熏熏的小丫頭,"你知道這聲媽是什麼意思嗎?嗯?"

喬西聽到黎彥洲的聲音,她抬起小腦袋,把下巴墊在了黎彥洲的肩膀上,撐著那雙通紅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黎彥洲.

兩個人,呼吸僅有半寸不到的距離.

黎彥洲能清楚地嗅到她身上的酒香味,還伴隨著獨屬于她的山茶花的香氣,肆意的勾動著他.


他漆黑的深眸陷了下去,氣息重了幾分.

喬西忽然伸出小手,在黎彥洲的臉上,輕輕劃了幾筆,最後,落在了他的鼻尖兒上.

黎彥洲的視線,緊隨著她的手指而動.

最後,喬西一把夾住他的鼻頭,用力扯了起來.

黎彥洲:"……"

這臭丫頭!!

黎彥洲好笑又好氣,"喂!喬西,你過分了啊!"

他上手去拽她不安分的小手.

喬西有些憤憤,"壞蛋!"

她罵著.

黎彥洲好不委屈.

費了好一番力,才把自己的鼻子從她的小手里解救出來.

為免她繼續作亂,黎彥洲把她的小手,緊緊地桎梏在自己的手心里,然後,出于報複,他湊近去,輕輕地在她的紅撲撲的小鼻子上咬了一口.

當然,並沒有用力.

所以,並不疼.

不但不疼,反而,還讓醉酒的喬西害羞了起來.

她驚得往後縮了縮,小臉蛋兒從黎彥洲的肩膀上挪開了去.

本就被酒精染紅的小臉蛋兒,這會兒,已然紅得更透了些.

"我要睡了."

她站起身來.

結果,哪知,腳下一個不穩,就往黎彥洲懷里跌了去.

黎彥洲反應迅速,眼疾手快,一把攙扶住了她,下一秒,把醉酒的她,牢牢地鎖在了自己懷里,安放在了腿上,讓她坐著.

那一瞬,黎彥洲仿佛有種錯覺,好像他們又回到了兩年前.

從前,他們也這樣……

總是這樣,她像只小貓兒似的,賴在他懷里.

而他,也享受著被她依賴的感覺.

可有多久,多久……

他們沒有這樣了!

黎彥洲一把用力,將她摟入懷中,讓她靠在自己的胸膛上,聽著自己強而有力的心跳聲.

"唔……"

喬西小嘴里發出一聲喟歎.

是她在做夢吧?

怎麼感覺,又回到了兩年前.

她還是孩子的時候?

喬西兩只手掛在黎彥洲的頸項間,臉靠在他的胸膛上,醉意熏熏的眼睛半睜著,沒有閉上,"黎彥洲……"

她小嘴里呢喃著他的名字.

"嗯,我在."

黎彥洲低頭應她.

喬西眉頭皺著,"你不在."

這只是個夢.

他根本就不在.

夢一醒來,他就消失了.

"你不在……"

喬西又重複了一遍.

不知是想到了什麼,眼眶忽然濕了一圈.

"你不在!"

她把頭埋進黎彥洲的懷里,忽然,像是受了什麼委屈似的,居然就"嚶嚶嚶"的抽泣了起來.

黎彥洲始料未及.

怎麼回事?

自己又干了什麼壞事,惹這丫頭傷心了?

"怎麼了,喬西?"

黎彥洲捏過喬西的下巴,讓她抬起頭來看自己.

喬西的眼睛里含著淚花,看著他的樣子,很是委屈.

黎彥洲的心,猛地一刺,像被一根針給紮疼了一般.

"我在."

他湊近前去,輕輕跟喬西又重複了一遍.

一滴眼淚,一下子從喬西的眼眶中滾了出來.

那滴眼淚,就像那日潑在他身上的硫酸一般,頃刻間,把他的心都給灼疼了.

心尖兒猛地收緊.


下一瞬,情不自禁的攬過喬西的細腰,薄唇蓋上去,肆意的封住了她微張的小口.

喝醉酒的喬西很乖.

絕不跟白天一樣,面對他的吻會抗拒.

她反而變得很安分,像只溫順的小白兔,乖乖的閉上了眼睛,任由著他予取予求,甚至還會努力的回應著他……

黎彥洲忽然意識到,原來酒精有時候真的是個好東西!

直到感覺懷里的小人兒喘不上氣的時候,黎彥洲這才不得不舍得的放開了她.

"扶喬西上去睡吧!"

不知什麼時候,黎楓已經出現在了餐廳里.

黎彥洲差點翻白眼,"……爸,你什麼時候站在這里的?"

"從你們倆咬鼻子開始."

"……"

去!

黎彥洲有些郁悶.

當然,更多的是害臊.

好在,這小丫頭醉了,什麼都不知道.

黎彥洲打橫一把抱起喬西,就往電梯口去了,"老爸,以後麻煩你非禮勿視,行嗎?"

"注意你的腿!"

"知道!廚房交給你了."

"……"

好吧!

兒子和未來兒媳婦忙著戀愛,他老婆又已經醉得不省人事.

這廚房的活,還不只得他親自來了.

黎彥洲乘坐電梯,上了二樓.

他抱著喬西走到了她的臥室門前,看著那扇緊閉的房門,又瞥了眼懷里的小丫頭.

不知怎的,忽然,像是中了邪似的,轉了個身,抱著懷里的小丫頭,一步一步回了自己的房間里去.

他居然……

舍不得就這麼放她回自己房間里去了.

黎彥洲把喬西安置在了自己的床上.

才一沾到床,喬西翻了個身,就卷著被子,睡了.

絲毫也沒有察覺,這里根本就不是她自己的床.

黎彥洲好笑.

這丫頭心是不是太大了些.

"喂!"

黎彥洲在床邊坐了下來.

他俯身,湊近面向著里面,側身而睡的喬西,他貼在她耳邊,沙啞著聲線問道:"你要不要先睜眼看看,這是誰的房間?"

喬西不理會他.

嫌他吵,還用手把耳朵捂了起來.

不聽不聽,王八念經.

黎彥洲張嘴,輕輕在她的手指上,含了一口,"洗澡嗎?"

喬西還是沒應.

眉頭都皺巴成了一團.

"髒兮兮的."

黎彥洲嘴上說著嫌棄的話,卻也沒有強行把她從自己的被子里撈出來,而是徑直去了浴室里,給她搓毛巾.

洗臉,擦手.

喬西可不耐煩了.

好幾次發出抗議.

"抗議無效."

黎彥洲把她每一根手指擦干淨,想了想後,還是替她把身上的衣服換了,給她套上了自己的睡衣.

全程,黎彥洲不敢多看她一眼.

生怕自己扛不住.

這丫頭,于他而言,就是罌粟,煙草……

總會讓他莫名其妙的上癮.

張羅了近一刻鍾之久,才終于,把喬西安頓好.

而他自己,也已經是滿頭大汗.

渾身緊繃著.

哪兒哪兒都感覺不太舒服起來.

黎彥洲迅速進了浴室里,沖起了冷水澡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