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零六章 人間地獄

朱慕云自從見到胡惠芹後,心里就一直在想,應該如何營救胡惠芹.但到目前為止,他暫時還沒有想到好的辦法.

胡惠芹眯縫著她的細眼睛,勇敢迎著小野次郎的目光.她的目光中,帶著無所畏懼.哪怕進了憲兵分隊,她的眼中,也沒有絲毫慌亂.

小野次郎冷笑起來,突然用漢語說:"我的時間不多,打擾了."

他對一直立正站在旁邊的憲兵,揮了揮手.他們上前抓住她旗袍的門襟,輕松地往一邊撕開,給她打開銬在身前的雙手,順帶著把她的手臂,反擰到身體背後.再把她向下按跪到,椅子前面的地板上,踢飛了她腳上的布鞋.轉眼之間她身上的衣服連同內衣,全都被從身後撕扯下來,扔到了屋角里.

訓練有素的憲兵,把半裸的姑娘扔回椅子,給她反剪在背後的手腕,咔嗒一聲重新鎖上手銬.兩人轉到她身前蹲下,用廢電線,把她的腳腕分別捆在椅子的兩條前腿上,順手拉掉她仍然穿著的白布襪.他們用一把折刀,割裂她身上僅剩的內褲,從她的臀下把碎布片抽出來.

胡惠芹並沒有十分地掙紮,也沒有說什麼"別碰我","讓我自己來脫"之類的蠢話.朱慕云望著憲兵,如此粗鄙的行為,異常的憤怒.他的眼中充滿了怒火,雙拳緊緊攥著.他的腸胃和五髒也都變成,遇到大火的干柴,呼呼地燒起來了.

朱慕云有一種,想要沖上去,將女孩解救出來的沖動.可是,他的腳還沒有抬起來,突然與胡惠芹清澈的目光,無聲的碰撞在一起.胡惠芹的目光,有一種發自內心的平靜.她看到朱慕云眼中的怒火,似乎詫異了一下.

朱慕云馬上轉開臉,看著牆上掛的畫報發呆.兩個憲兵之一,矮胖的中川少尉,向被迫赤裸裸地,分開腿坐著的年輕姑娘俯下身去.他用一只手,玩弄著她的一個**,另一只手,從上到下撫摸著她的身體,最後停在姑娘的兩腿之間,翻來覆去地擺弄著,中間,胡惠芹幾乎是驚訝地啊了一聲.

中川從里面抽出沾濕的中指舉起來,上面有不多的,一點淡紅色血跡.中川停了兩秒鍾,隨即大笑起來.他把手給姑娘看,用半生不熟的中國話說:"說出來,發報機,哪里?支那女人,皇軍大大地愛護."

胡惠芹在開始時,用不太大的聲音罵了幾遍"畜牲",現在閉上眼睛把臉轉向一側.不過從兩頰,到原來白淨的脖子,都變成了鮮豔的桃紅色.

朱慕云此時,反而平靜下來了.可是,他突然覺得,如果自己顯得如此冷漠,肯定也是不太好的.畢竟,他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場面.以前只知道,憲兵隊的審訊有如人間地獄,而今天他才真正見識到了.

和一般中國人的想象,不太一樣的是,駐守在古星的大多數憲兵,並不經常強奸女犯人.他們的津貼,可以保證他們,在古星可以享受到,十分不錯的生活.在需要時,他們可以去很好的娛樂場所,尋找日本女人.


據朱慕云所知,有些憲兵,甚至還找了中國女人,並且為她租了房子.對他們來說,摟抱塗脂抹粉的日本女人,比趴在那些肮髒的女囚犯身上,要有趣得多.當然,前線的野戰部隊,在進入敵對地區時,軍紀的混亂是盡人皆知的.而古星的憲兵,也不是一群遵紀守法的人,如果他們喝了酒,或者情緒暴躁時,才會干出那種,酒後亂性之事.

中川的做法,更多的,是為了為了打亂審訊對象的心理.有些女性被奸汙後,會完全放棄抵抗,象失去了支柱似的,問一句回答一句.但也有可能,變得完全一言不發.從胡惠芹被侮辱,到現在的反應,很有可能是後一種情況.

朱慕云正要說話的時候,小野次郎突然站起來,制止了中川.小野次郎走到胡惠芹面前,朱慕云也跟在旁邊,翻譯著說:"還是不肯老實地說嗎?那樣的話,他們會象公豬一樣爬到你的肚子上來,你想試試看一個晚上,能招待多少頭豬?三十,四十?"

朱慕云相信,小野次郎完全可以做到.為了拿到情報,可以無所不用其極.如果審訊的對象,是一個男子,朱慕云絲毫不會憐憫,他會表現得很"忠誠".可是,面對這樣一個年輕的姑娘,他又如何硬得起來.

胡惠芹聽到朱慕云的話,終于害怕了,軟弱地說:"你們不能這樣對待我,我是守法的良民."

胡惠芹一說完,朱慕云馬上就翻譯了,他特意加重了,"守法的良民"這幾個字的語氣.他希望,小野次郎能稍有憐憫之心.其實,從走到這間審訊室,看到胡惠芹進來後,他就很後悔.不用替小野次郎出這樣的騷主意,也無需逼迫法國人.雖然日本人,最終還是會得逞,但至少,他此時不會有愧疚感.

當然,那樣的話,朱慕云擔任憲佐隊長的機會,幾乎是微乎其微.他應該見不到胡惠芹,甚至,所有這樣的情況,他都見不到.可是,那樣的話,對組織來說,並不是好事.憲兵分隊必須有自己的人,才能及時掌握日本人的動向.

小野次郎不停的向胡惠芹逼近,朱慕云沒有辦法,也只能跟在旁邊.這是朱慕云,第一次近距離的,仔細地審視她的裸體.朱慕云的臉,突然變得通紅,這是他第一次見到,成年女性的身子.他既覺得羞愧,又好奇.這是一種心理反應,這具異性的胴體,似乎有一種神秘的力量,吸引著他的目光.

她的胸脯上,鼓起著兩個不大的半球形,幾乎象是還沒有發育成熟的少女,跟現在的包子一樣,**和**,細致得就象薔薇花瓣.不過她的雙腿和她的脖頸,與手臂一樣,纖細修長,看起來很引人注意.

"說!東西在那里?要送到哪里去?"小野次郎站在她身前一步遠的地方,突然大聲地吼道.他用的是日語,雖然胡惠芹聽不懂,但她能感覺到,小野次郎想要問什麼.

朱慕云趕緊翻譯,小野次郎的吼叫,也讓他迅速清醒.這可是自己的同胞,自己竟然還在看她的胴體,實在禽獸不如.朱慕云雖然望著胡惠芹,可除了她的臉部外,不再看其他地方.此時,他滿腦子想的,都是如何才能救她出去.

憲兵分隊此時的憲兵還不多,而二處的人,晚上還不會住在這里.如果今天晚上動手,不知道成功的幾率會有多高?如果有暗道就好了,直接從地下冒出來.可是,這個地方,是小野次郎臨時選定的.朱慕云又不是神仙,自然不可能,提前就在這里,挖出一條地道.


"我是教師,沒有要送什麼東西."胡惠芹的聲音低沉卻差不多是在吼,她確實是一名堅定的共產黨員.而且,還是胡夢北的妹妹.只是,他們的關系,並沒有公開.他們在同一所學校教書,只是以同事相處.

"混蛋,自找麻煩的母豬."小野次郎怒氣沖沖地沖出門去,一邊對憲兵說:"帶到隔壁去."

二號室里野山等人,已經做好了准備,這間屋子里,也有一位赤條條的姑娘,掛在屋子一頭.他們中學的老師,被人密告有反日言論,還在學生中組織讀書會.野山少尉便去把那個教師,連同他讀書會的學生,全部抓進了憲兵隊.

教師被揍得半死後,判了十年徒刑,送到哪座礦山,或者其它什麼地方當苦力去了.有些學生被人保了出去,剩下運氣不好的,既沒有判刑也沒有釋放,就一直關在憲兵隊里.此次憲兵分隊剛成立,野山為了有個開頭彩,將這些人帶到了法租界.

她們現在的作用,就象今天這樣,被用來當作恐嚇的活例.為了制造更好的效果,野山把她反綁上雙手,用一個大鐵鉤,從頜下鉤穿她的下巴,掛在天花板上垂下的鐵鏈上,讓她的雙腳只有腳趾著地.

弄得她嘴巴里,脖子上亂七八糟的到處是血.她淒慘地往後仰著頭,下巴尖奇怪地成了整個人的最高點.一個新兵坐在她身前,守著一個居民家中常用的小煤爐,等上一陣便抽出一根燒紅的鐵條,按到女學生身上.

女學生全身象魚似的一扭,因為嘴中插著鉤子不太喊叫得出來,她每次只是從嗓子深處發出一聲,慘痛不堪的嗚咽.如果說,剛才對胡惠芹的汙辱,讓朱慕云覺得,不堪入目的話,那現在的情況,則是真正的人間地獄.

朱慕云注意到,被帶進來的胡惠芹,轉開臉,躲避著這樣的酷刑場面.不過,她並沒有因此,變得合作一些.

小野次郎在靠牆的椅子上坐下,下令說:"開始干吧."

憲兵把胡惠芹推到,渾身散發著焦臭味的女學生旁邊,用另一個垂下的鉤子,鉤住她的手銬,把她雙腳離開地面懸吊來.然後揮舞軍用皮帶,狠抽她的身體.打人也是個力氣活,朱慕云清楚的記得,打了四十六下時,小野次郎終于叫停.

憲兵野山少尉,麻利的把她,從上面放下來.她用手臂支撐著上身坐在下,急促地喘息著.白晰的皮膚表面,高高地鼓起了一條一條的青紫色傷痕.原來整整齊齊的短發,被汗水零亂地沾在額頭和臉頰上.

其實,這樣的審訊,朱慕云在課堂上,也學習過.只不過,他一直沒有實踐過,沒有想到,這樣的審訊,竟然是這樣的殘酷.


朱慕云也知道,開頭的這場鞭打,和前面剝去女犯的衣服一樣,是為了震攝訊問對象的決心.使她認識到,這里有著完全不同的行事規則,進而懷疑自己,事先積蓄的意志力是否足夠.

憲兵把胡惠芹再次按跪到地上,把她的兩手換到身前,往她的手指縫里挨個夾進粗大的方竹筷.兩個粗壯的家伙,握著筷子的兩頭,表情冷漠地用勁壓緊.

一瞬間,胡惠芹受刑的右手上,四個手指筆直地張開,大大地伸展在空中.而她跪在地上的身體,卻象是被抽掉了骨頭那樣,癱軟到地板上扭擺著.她在狂亂中,本能地往回用力抽自己的手.

憲兵們抓住手銬把她的手拉到合適的高度,重新開始,狠夾她的下兩個手指.以後再換上她的左手……

"好姑娘,想起來沒有?東西要送到哪里去?"小野次郎走過來,柔聲說.

胡惠芹側身躺在地下,一對細眼睛呆呆地盯著小野次郎看了半天,依然一聲不吭.中川拿來一塊厚木板壓,在她的踝骨上,把穿著軍靴的腳重重地踩上去.

胡惠芹痛苦地"哎喲"了一聲,中川抬起腳,一下一下地跺著,終于使她一連聲地慘叫起來.這是用刑以後她第一次忍不住喊痛.

中川在她腳邊蹲下,摸索著姑娘已經皮破血流的腳踝,大概是想看看骨頭有沒有碎.但是接著,他卻握住姑娘的一只腳打量了起來.女孩的腳背高而窄,足趾因為細長顯得柔弱無力.中川帶著"確實值得一試啊"那樣的神情,撿起扔在地上的筷子夾進她的足趾間,直接用手使勁壓著.

同時,把她拖起來,仰天捆上了那張鐵床.在腳那一頭墊進,幾塊磚頭,使她的頭部低一些,用濕毛巾堵住她的鼻子.這樣做,是迫使她為了呼吸,不得不張開嘴.

中川便把冷水不停地往她的嘴里倒下去.她又咳又嗆地在水柱下面掙紮著,中川是老手,一會兒功夫就把她的肚子灌得大大地挺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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