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零七章 酷刑

朱慕云靜靜的看著這一切,雖然他心底有萬丈怒火,可是嘴里卻一言不發,冷冷的看著中川施暴.

中川將胡惠芹解下來,放到地上,然後猛踩她的肚子.她軟弱無力地,試著把中川的皮鞋從自己的肚子上推開,那自然是毫無用處的.水,從她的嘴里,鼻孔里和**中,一股一股地湧出來.弄得她滿臉滿身都是水淋淋的,地面上也變得又濕又滑.

此時,有一名憲兵進來報告,本清正雄大佐打來電話,讓小野次郎親自去接.朱慕云沒有跟過去,他為了不讓胡惠芹再受折磨,走過去,給中川和野山,各敬了支煙.接過朱慕云的煙,他們兩個走到一邊,留下胡惠芹一個人躺在那里,全身抽搐著,沒完沒了地嘔吐.

這時她吐出來的,已經是小口小口淡紅色的血水了.中川和野山抽著煙,談笑風生的,就好像地下躺著的,不是一個女人,而是他們的獵物一樣.

小野次郎回來的時候,中川和野山,丟掉煙頭,在地上按住胡惠芹,又給她灌了差不多一鉛桶水.朱慕云看著胡惠芹,把銬在一起的雙手,捂在圓滾滾的大肚子上,可憐地扭動身體,努力避開皮靴的踩踏,那種地獄般的情景,是每個人都要同情的吧.

可是,中川沒有絲毫憐憫之意.他只有一個目的,用盡一切手段,逼迫胡惠芹開口.在他眼里,中國人本來就沒放在眼里,這些犯人的死活,他更加不會放在心上.

或許是剛才本清正雄,在電話里對小野不滿.進來後的小野,向地上的女人彎下腰去,抓住她濕漉漉的頭發.這時的胡惠芹,已經完全沒有了,剛才那一本正經的教師模樣.她臉色慘白,半張著的嘴里滿是清水,一陣陣撕心裂肺的干嘔,使她全身顫抖得象風中的樹葉一樣.

"求,求求你們…別再灌了…我…我是真的……不知道什麼東西."胡惠芹顫抖著,斷斷續續的說道.

"啊,是那樣嗎?"小野次郎陰沉地笑起來.雖然胡惠芹仍然在否認,不過看來已經快要垮掉了.

"開導開導她."小野次郎對朱慕云說.他之所以,讓朱慕云陪同審訊,既是讓他見識,帝國憲兵的厲害.同時,也是讓他增長見識.朱慕云一直以他的學生自居,這樣的機會,他自然不會讓朱慕云錯過.

朱慕云無奈,他蹲在胡惠芹面前,想盡力擋住她的身子,避免被這些日本禽獸,肆無忌憚的盯著.雖然他知道,這還只是剛開始,但是,作為憲佐班的隊長,憲兵分隊的翻譯,他實在無能為力.

"從來沒有人,在憲兵隊能熬過三天,還不開口說話的.我們對她做的,還僅僅只是個開頭而已."朱慕云低聲勸道,如果胡惠芹真是地下黨的話,他反倒希望,胡惠芹能主動開口,這樣的折磨,實在不是一個女人,所能承受得了的.

胡惠芹看了朱慕云一眼,輕聲說:"你們殺了我吧."

如果不是有著堅強的信念,她早就開口了.可是,被日本人抓住後,她從來就沒有想過,要向他們屈服.在雨坪中學的時候,她與胡夢北表面只是同事關系,但實際上,兩人經常在私人交流.

她之所以走向革命之路,正是胡夢北的引導.現在,她被捕了,當初與胡夢北的笑談,成為了現實.只要心中的信仰不變,她將無畏犧牲.


"我們決不會簡單地殺掉你,相反,會讓你一直活著,經受無窮無盡的痛苦.我們甚至會讓醫生給你治療,直到你不得不,把我們想要知道的所有一切,都告訴我們.當然在那之後,事情就會變得非常美好了.我們會放了你,會給你一大筆錢,給你在別的什麼地方,比如說上海,北平,新京找個事情做."朱慕云說著違心的話.

朱慕云很清楚,被確認了抗日分子身份的人,無論供認與否,極少有能夠被釋放的.象胡惠芹這樣具有情報背景的對象,在她全部坦白後,除非逆用,否則幾乎可以肯定,會被處決,或者會長期關押起來,准備以後還可能有什麼用.

不過這並不是眼前的問題,朱慕云相信,哪怕好話說盡,胡惠芹恐怕也不會開口.相反,她還能用這個機會,多休息一會.朱慕云喋喋不休的勸著,翻來覆去就是這麼些話,可是胡惠芹絲毫沒有反應.他希望,胡惠芹能偶爾應一句,至少要給小野一絲希望.這樣的話,她才有更多的休息時間.

可是,狡猾的小野次郎,很快就猜到了胡惠芹的用意.他揮了揮手,讓憲兵接著再干.很快,一部手搖發電機,被拖了出來.中川把發電機引出線的銅絲,繞在胡惠芹的兩個**上,然後猛力地搖著搖柄.

突然出現的電流,把胡惠芹捆緊的裸體,打得象落在河岸上的魚一樣,上下亂跳著.她很快昏死過去,野山便用煙,把她熏醒,接著再干.

等胡惠芹第二次蘇醒過來後,他們解開其中一個線頭,纏在一根銅棒上,把銅棒插進她的下體深處.此時,中川累了,換了個新兵.那人躲在一邊,機械地搖動發電機.

下體和**的神經,都是集中,也是人身上,最為敏感的地方.當電流過來的時候,胡惠芹大大張開嘴巴,一開一合地掙紮了近十秒鍾,才叫出聲來.那種恐怖怪異的聲音,朱慕云聽在耳中,都覺得非常恐怖.完全不象,是從人的嘴里發出來的.

中川和野山等人,以前在憲兵隊,幾乎每天都會聽到這樣的聲音.這種聲音,聽在他們耳中,絲毫不會在意.倒是那個搖發電機的新兵,聽到胡惠芹發出的這種慘叫聲,臉色煞白,木然的搖著機子,絲毫不敢望胡惠芹一眼.

小野次郎的眼睛,像毒蛇一樣,盯著胡惠芹的胸脯.此時,可以清楚地看到,汗珠一顆一顆地從皮膚下面冒出來,在那里停留幾鍾,變得象一粒黃豆那樣大小,然後就突然地滾落到身體下面去.

隨著搖動發電機的節奏,一股黃色的尿液,時急時緩地,從她的身體下部流淌出來,很快地在地面上積起了一灘水.胡惠芹的眼睛,恐怕從生出來起,就沒有瞪得那麼圓過.只見她的黑眼珠往上翻過去,然後小野就命令停一會兒,等她恢複些,再用力的搖.

就這樣的電刑,一直到晚上七點多鍾,幾乎沒有停止.可是,胡惠芹依然在堅持.她的嘴邊,塗滿了帶血的口涎,嗓子已經完全叫啞.估計再這樣下去,她可能會經受不住,很快會死掉.

其實,這既是對胡惠芹的折磨,也是朱慕云的折磨.作為翻譯,在用刑時,他就向小野次郎提出,要回憲佐班處理事務.可是小野次郎沒有同意,他要讓朱慕云,完整的看一次憲兵的用刑.可是,就連朱慕云都知道,再這樣下去,她就要死了.

"小野隊長,她可能不行了."朱慕云說道,這里面,除了胡惠芹外,就只有他一個中國人.面對日本人的暴行,朱慕云無能為力.這種痛苦,是外人無法理解的.

如果不是朱慕云,時刻提醒他的職責,恐怕他早就動手了.哪怕是死在憲兵分隊,他也無怨無悔.可是,在政保局這麼長時間的臥底,已經讓他的神經,變得像鋼鐵一樣堅硬.除了剛開始的動容,他到後面,已經能做到"視若無睹".


"好吧,讓她休息一會."小野次郎也知道,如果她死了,自己將前功盡棄.但是,他必須在最短的時間內,拿到胡惠芹的口供.

小野次郎揮了揮手,讓中川把滿臉都是眼淚和汗水的胡惠芹,扶起來喂了點鹽開水.然後,他對中川說:讓她休息三個小時,給她吃點東西."

"是".

小野次郎邊往外走,又對中川說:"十一點鍾,找幾個人來陪她,記往,不要擴散消息."

小野往外走,朱慕云也亦步亦趨的跟上.離開二號室,他心里一下子好過多了.這個情報,得以最快的速度,向胡夢北彙報才行.胡惠芹與胡夢北,都是在雨坪中學.他不相信,這兩者沒有關聯.一旦胡惠芹出了問題,很有可能會影響到胡夢北.

"朱君,你覺得這個女人會招嗎?"小野次郎回到辦公室後,問.

"在皇軍面前,誰能堅持得了嗎?"朱慕云笑了笑,此時,他覺得很惡心.如果可以的話,他希望將憲兵分隊的所有日本人,全部殺光.甚至,將整個古星的日本人,全部清除.可是,他的任務,不能讓他任何動作.剛才在二號室,哪怕他眼里露出憐憫之意,都會讓日本人懷疑.

幸好,在一號室時,朱慕云剛開始的慌亂,已經過去了.他就像一個日本人一樣,冷漠的望著胡惠芹,雖然還有些不自然,但已經能做到,沒有任何表情.

"有些人,是很難理解的."小野次郎搖了搖頭,他今天特意帶朱慕云去審訊室,也是想暗中觀察一下朱慕云.現在看來,朱慕云的表現,尚算滿意.

"他最多堅持兩天,必定會松口."朱慕云篤定的說.

"根據我對地下黨工作方式的了解,只要拖過兩三天,那個女人再說什麼,也沒用了."小野次郎搖了搖頭,現在他只希望,地下黨認為,胡惠芹並沒有被捕,而是交接失敗.

一般來說,第一次交接萬一失敗,都會安排第二個聯絡地點.那樣的話,或許還能再有一兩天時間.剛才本清正雄打來電話,讓他加緊對這個女人進行審訊,一定要在最短的時間內,拿到胡惠芹的口供,進而將古星的地下黨,一網打盡.

小野次郎之所以,用盡極刑,也是因為本清正雄給他的壓力.他現在最大的麻煩,是胡惠芹還在堅持.如果不能盡快拿到口供,他將無法向本清正雄交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