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以後哥在哪兒,哪兒就是家."
青衣這句話,觸動了酒鬼內心最脆弱的地方,他情緒完全崩潰,眼淚流個不停,哭得渾身都疼.
"對不起,對不起……"
他一遍遍說著對不起,從身到心,痛苦不堪.
看到情緒越來越失控的酒鬼,青衣慌得不知所措.
他連忙將手里的粥放回了床頭櫃,從椅子上起身坐到了床邊.
他雙手捧上他削瘦的臉,不停給他擦著眼淚.
"沒事了沒事了,不哭……"
青衣不停安慰他,以為他情緒失控是因為這段時間自己一個人承受的痛和苦,但其實並不是.
"不是,不是這件事……"
酒鬼哭著搖頭,他情緒失控是因為他真的對不起青衣,對不起君陌閆.
他在害怕.
他怕極了青衣有一天會知道他是帶著目的接近君陌閆的……
酒鬼聲音哽咽得不像樣,以至于青衣根本沒有聽清,也沒有多去注意,只是一心安撫著他的情緒.
"別哭,你才剛做了手術,身上還疼著,不能激動."
"嗚嗚……"
酒鬼一時間根本冷靜不下來.
他甚至差點一個沖動把關于烯哥和那個人的事告訴青衣,可他最後還是忍住了.
他欠烯哥的命,他得把烯哥救回來.
青衣俯身,額頭抵上的酒鬼的額頭,一雙手還不停在他臉上抹著眼淚.
"不哭了,沒事了……"
"有我在呢,不怕."
他輕輕蹭著他的額頭,輕聲開口.不停安慰著他.
好一會兒,在青衣一聲聲的安撫下,酒鬼情緒才慢慢穩定下來.
青衣起身,進洗手間找了條干淨的毛巾,給酒鬼擦了擦臉.
然後又拉起他的手,當看到他瘦骨嶙峋,滿是針眼的手時,青衣心口就像被人狠狠揍了兩拳般,又悶又疼.
指腹在他滿是針眼的手背上輕輕摩挲著,心疼得一句話也說不出.
"……我現在這樣子,是不是很難看?"
青衣抬眸看向他,然後笑著搖了搖頭:"在我心里,你永遠是最好看的."
酒鬼笑了:"哥,你真好."
"以後不要再丟下哥一個人亂跑了,沒有你在身邊,我做什麼心都不安."
"……好."
青衣低頭給他擦著手,然後繼續端起保溫盒,給他喂粥.
瞥見床頭角上掛著的病人身份信息,青衣看了過去.
"慕,寒.?"
青衣一字一句念了出來,語氣聽著輕淡,但內心卻掀起了波瀾.
原來他叫慕寒.
"真好聽的名字,可是為什麼從來都不說呢……?"後半句話,他說得特別輕,也沒有看酒鬼,像是在自言自語.
酒鬼則垂了眸,心情沉重複雜.
青衣盯著這兩個字看了許久,似在將他的名字牢牢地記住.
轉頭看向低頭不語的酒鬼,青衣沒有再想著從他哪里知道什麼.
不管他過去發生了什麼,對他來說都已經不重要了,以後他會好好照顧他,不會再讓他感受這段時間的無助害怕和絕望.
給酒鬼喂了些粥,青衣去找了醫生,給他換到了Vip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