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 無恥的理由



很有誘惑力的提議,但是于休休拒絕了.

"這個季節于家村沒有什麼好玩的,不去."

霍仲南目光微沉,"陪我."

"噫!"于休休滿臉狐疑,"看你這理所當然的樣子,我倆很熟麼,這位先生."

小樣兒!

霍仲南嘴角勾勾,望著車窗外,沒有說話.

于休休偷瞄他兩眼,看他沒什麼反應,懶懶道:"求人也沒點求人的樣子."

霍仲南側過頭,"不去就算."

于休休哦一聲,直視前方,"瞧瞧這都慣的什麼毛病?還說不得他了."

霍仲南:"……"

夜晚的天幕像一塊色彩濃郁的黑布,燈火一路遠去.

汽車駛入南院,停下.

"到了."于休休歪歪頭,示意某人該下車了.

然而,霍仲南一點動靜都沒有.

車廂內光線很暗,儀表盤的光線不足以照亮他的臉.

"喂,睡著了?"于休休這個司機當得憋屈,解開安全帶,湊過頭去,身體略微傾向他,推了推,想要叫醒某人,"霍仲南!"

一只手突然伸過來,掌在她的腰上,以一種不容抗拒的力量將他拉過去,匍匐在他身上.

"喂!"于休休失去平衡,猛地撐住他的肩膀,"干嘛?"

霍仲南沒有說話,拉住她的手,輕輕環在自己的脖子上,胳膊又放下來,束緊她的腰,"于休休."

今天晚上第三次連名帶姓的叫她.

于休休很不高興,"我好歹送你回來了吧?你就是這麼對待你的恩人的?"

她微微揚起的臉蛋兒,在氤氳的光線里有一種驚豔的美,修長的脖子從這個角度看過去,弧線美好得讓人心里癢癢,他想要狠狠捏一把,或者欺負欺負她.

如果說霍仲南剛才拉她過來,只是為了逗她看她著急看她生氣的樣子,那麼他現在尚存的理智快要被這個樣子的于休休炸得灰飛煙滅了.

"我頭痛."

這麼無恥的理由?于休休詫異.

"我不是醫生."她嫌棄地推了推他,"更不是你的藥,你這麼抱著我,一副要咬我的樣子,我很害怕."

這形容……

霍仲南低笑一聲.

"我不咬你."

他低下頭,落在她的白丨皙的脖子上,沉迷般久久不抬頭.

沒有別的舉動,只是安安靜靜地貼住她.

于休休汗毛都豎起來了,像被雷劈了一樣,許久都不會動彈.

她到沒有別的什麼奇怪想法,也沒有被人輕薄了的自覺性,只是覺得霍仲南這麼反常,可能真的是頭痛了.

"你--"她小聲叫他,有隱隱的擔心:"是不是腦袋又出問題了?"

"嗯."霍仲南緊著香香軟軟的姑娘在懷里,"痛."

于休休心里一緊,斜過眼去想瞅他,"我送你去醫院?"

"不要."霍仲南含糊地拒絕著,又緊了緊胳膊,"你給我揉揉."

"……"大哥,你這樣我都動不了啦,還給你揉揉?

看來這腦子確實出了問題,智商都不見了.

于休休笑話他:"噯你知道嗎?你現在好像個傻子哦.難道說,你一生病,智商就會忘記充值的嗎?"

霍仲南唇角提了起來,臉上有明顯的笑意.

只可惜,某只小傻子根本看不到,明明被他占了便宜,還以為別人是傻子.

"是!"霍仲南深呼吸一口,覺得這女孩子真好抱.因為有她在懷里,他整個人就能放松下來,別的事情,都顯得不那麼重要.

"你幫我充值一點."

"充值不了,天生的."

于休休得意地抬了抬頭,推推他.

"你松開,我都呼吸不了啦.這樣可充值不了你的智商."

"哦."霍仲南語氣有一點笑意,但是口不對心,根本就沒有松開她的意思,"于休休,我們以前是這樣的嗎?"


這樣?

哪樣?

于休休當機的大腦,用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

"不是."

"那是怎樣?"霍仲南溫熱的掌心在她的腰間慢慢移動一下,"這樣嗎?"

"喂……"于休休皮膚癢癢的,臉頰燒紅,"你干嘛?"

"幫我恢複一下記憶?"霍仲南說得一本正經,嚴肅的樣子讓于休休無法懷疑他有什麼不好的用心,"這樣的,沒有嗎?"

"有……"于休休傻乎乎的回答,還皺了皺眉,"我們那時候,可好了."

"還有,更好的嗎?"他說著,溫熱的氣息像暖風般拂在她的耳邊,"比如,這樣……嗯,還有,那樣……"

"哈?"于休休總算反應過來了,"霍仲南!"

她掙紮,雙手錘他.

"你個混蛋,你占我便宜!"

"我很認真的."

"很認真的占我便宜?"

"這不是為了治病嗎?"霍仲南低頭,眯起眼看她,"你有沒有同情心?"

"……"這叫沒有同情心嗎?

于休休瞪圓眼睛,"爪子拿開,不然我拍飛你嘍?"

"你就不希望我想起來嗎?"霍仲南語氣有點委屈,"于休休,你為什麼從來不會主動幫助我?"

于休休怔怔地看他.

這麼久以來,她確實沒有主動過,沒有為他恢複記憶做過任何努力.

"你終于看出來了?"于休休笑盈盈地看著他,"我以為你沒發現呢."

霍仲南:"……為什麼?"

如果他們感情不好,在醫院時,她又為什麼哭成個淚人?

如果他們感情很好,有過那麼多的親近,她又為什麼毫不在意他把她遺忘?從不為此做任何事情來喚起他的記憶,甚至故意遠離?

這當然是不正常的.

于休休找不到能說服他的理由.

在他逼人的目光下,她咽了好多次唾沫,最後說了句自己都恨不得掐死自己的借口.

"可能是蘿卜吃多了,想換口白菜嘗嘗?"

空氣突然寂靜.

霍仲南久久看著她,沒有說話.

于休休一顆心砰砰直跳.

即怕他信,又怕他不信.好難!

"于休休!"

霍仲南近乎咬牙的一聲後,冰封的世界終于解凍.在她的大腦來不及思考,身體也沒有辦法拒絕之前,霍仲南手腕往上一提,幾乎將她整個人拽到了自己身上,大半個身子倚在他的身上.

"真是個絕妙的回答."

他輕輕拂開她落下來的頭發,捧住她的臉,沙啞的聲音像是生氣到了極點:"小朋友,你今晚死定了."

"唔!"

于休休倒吸一口氣.

她只理解到字面意思,第一時間就開始為保命努力.

"不要這樣,大不了我往後不吃白菜了,專吃蘿卜!"

"吃蘿卜?"霍仲南目光一暗,扼住她下巴的手緊了緊:低低一聲笑,"吃蘿卜是吧?好,給你吃個夠."

"……"

大魔王是不是被打擊得失心瘋了?

于休休的心跳快得好像自己已經無法控制.

她有點後悔,為了保護他,不讓他知道自己曾經有抑郁症而胡亂編了一個借口,因為這樣做的結果,明顯他別的病就嚴重了.

"我錯了.我啥都不吃了.請饒我狗命!"

這麼慫的自己,讓于休休很羞愧.

可是,某人生氣的樣子,真的太可怕了.


他那雙冰冷得仿佛要吃人的眼,讓她懷疑他真的會咬死她--

霍仲南伸出手,于休休條件反射地往後退,然後腦袋成功地撞到了車頂,下一秒,就被他整個兒抱了過去.

他調整了座椅位置.

這麼短的時間里,動作一氣呵成,于休休懷疑他是老手.

"你撞痛我了?"她揉了揉腦袋,剛想重施故伎,撒嬌賣慘彩虹屁一條龍,就被他扣住肩膀,摟了過去.

衣物摩擦的聲音細碎而暖昧.

他輕輕將她壓在身下,每一步都像是模擬了多次一樣,攻城略地,不讓拒絕,不給喘息.

一陣陣鋪天蓋地的襲擊,將于休休將亂未亂的意識刺激得暈頭轉向.

她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下意識喃喃,"門口好像有人."

"離得遠."他的胳膊墊在她的後背,怕她硌,又慢慢托起她,隔著一層薄薄的衣料,輕撫,與她緊貼,低啞的聲音便細碎的融化在了她的耳邊,"他們看不見.也不敢看."

看到她的車在這里,他們不會過來看個究竟嗎?

于休休混沌的腦子已經不受理智支配.

"我怕."

她說完,怕引起什麼誤會,又瑟瑟地補充:"怕被人看到."

呵!

她聽到他低低的笑聲,"那我們別出聲."

不出聲就不會有人知道嗎?

夜下,風輕,天空點綴著幾顆稀薄的星子.

兩個人都有些忘情,這個夜晚被點燃.

不遠處的南院大門口,路燈暗下.

這個靜謐的世界,只剩他們二人.

~

次日.

于休休在南院的床上醒來,想到昨晚發生的一切,嚴重懷疑自己是不是拿錯了劇本.

"啊!!"

驚叫聲劃破房間.

于休休坐起來,發現只有自己一個人.

她就躺在霍仲南的床上,羞恥地躺在那里,睡得貌似還很舒服--

枕頭邊有她的衣服,是他曾經為她置辦的那些,疊放得整整齊齊,不知道從哪里鑽出來的,上面還有他留下的字條.

帶著香味兒的紙,印著漂亮的花紋,他的字很好看,有種龍飛鳳舞的飄逸.

"小朋友,從今往後,你得對我負責了."

"啊!"于休休抱住腦袋,撇了撇嘴,又把自己埋入了被子里.

有他的味道,

被子里有他身上的味道.

于休休抓狂的深吸兩口,又抬起頭來,望著天花板發呆.

她是不是瘋了?

居然把大魔王睡了?

~

電話在枕頭邊上,于休休想看看時間,拿過來一看,整個人都呆住了.

居然有幾十個未接電話.

夜不歸宿!老媽揚言要收拾她.

約好的客戶沒有等到她,微信快炸了.

謝米樂,韓惠……全部都有電話和信息進來.

幸好,後來她們都不再催了.

苗芮:"乖乖,米樂說你和阿南在一起,媽媽很擔心你,看到回個電話!"

謝米樂:"知道你在南院,我就放心了.雖然不知道這是好事還是壞事,但總歸沒有被壞人拐跑."

于休休腦袋快炸了.

她好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男色誤我!"

一個人在房間里不知道坐了多久,于休休把頭發都快擼禿了,有一種已經肉o體死亡的錯覺.

她不太能夠接受這個現實,也不知道昨天晚上的自己到底是受了什麼魔鬼的引誘,甚至都不想去考慮,大魔王現在在哪里.

此時此刻,她開始相信伊甸園的故事了.

這個鍋應該推給蛇,推給蘋果,推給狗男人,反正不關她于休休什麼事.

可是,她該怎麼面對啊!

于休休可憐巴巴地擁被而坐,腦子亂糟糟的.

不知過了多久,外面傳來輕輕的敲門聲.

"于小姐,你醒了嗎?"

是保姆的聲音,

于休休咬著下唇.

不,沒醒,她已經死了.

"于小姐?"

保姆又叫了一聲.

于休休捋頭發,繼續裝死.

"于小姐,先生說必須在十二點前叫你.你熬了夜,不吃早飯,再不吃午餐,會影響身體發育的."

身體發育?

那個王八蛋真把她當小朋友了?

她還發育個什麼鬼?

于休休快瘋了,"我不吃."

保姆聽到她的聲音,終于松了口氣,語氣明顯帶了一絲笑.

"先生說了,你可能會很生氣,讓我給你准備了你最喜歡的午餐,說你吃到了,氣就消了."

先生,先生,狗男人現在在哪里?

于休休很想沖下去從廚房拿菜刀砍了他.

于是,她掀開被子,趿著拖鞋,只一秒,又猛地倒了回去.

啊啊啊啊!她什麼都沒有穿.

保姆:"于小姐,先生說我要是伺候不了你,我就不能再留在南院了.我知道你是最美最心善最可愛的好小姐,你一定不會為難我們的,對不對?"

這一招對于休休太有用了.

狗男人的保姆都深得他的真傳.

于休休把自己昨天晚上"被騙上當"的責任全部推到了霍仲南的身上,但她不至于真的去為難一個保姆.

"你等等!"于休休匆匆穿好衣服,又仔細檢查了一下自己,這才慢吞吞過去開門.

門口是保姆大大的笑臉,和一個滿載食物的推車.

"我把午餐給您端上來了.先生說,你身體可能會有些不適,不要讓你下樓了."

啊啊啊啊!不適是什麼鬼東西?

她好得很,她現在可以砍死一頭牛!

于休休看到保姆曖昧的目光,恨不得立即去死.

這是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她做了什麼嗎?

保姆看她眼圈都急紅了,又有點緊張,"先生說,你嬌氣是嬌氣了一點,但只要順著你,就很好伺候.可是我……我不知道要怎麼才能順著你.于小姐,你告訴我,好不好?"

這叫什麼話啊?

于休休的頭好痛,"他人呢?"

保姆笑開了,"這個我就不知道了.先生說,你醒了,會打電話親自罵他.于小姐,你不如打個電話,親自罵一罵?這不就知道了麼?"

親自罵?不親自罵難道還雇人罵啊?

于休休一口氣差點提不上來.

"狗男人!"

話沒落下,她人已經沖出房間,噔噔下樓.

------題外話------

啊!好想寫一個相對完整的版本.因為這麼寫,我自己也……很一言難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