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輝道路舊版 第三十五章 炮若霹靂


數十輛手推車往來穿梭,把廢墟中的瓦礫雜物送到停在街道邊的馬車上,然後再由運到城外丟棄掉,回程的馬車上滿載著粗大的原木,直接送到城牆邊的居民區里,在那里,數以百計的民壯在泥水匠的指揮下,有條不紊地修葺那些在戰斗中遭到嚴重損壞的民舍、城牆和塔樓;街道兩旁堆滿了剛剛采集回來的條石和新挖出的浮土,揮舞著鐵鎬的壯丁和石匠們在剛剛挖出的地溝里鋪設排水管道;十幾個長發垂髫的少年,在工地上追逐玩耍,監工的呵斥聲總是被淹沒在歡快的笑聲中;滿頭大汗的荷魯斯左手提著長袍的下擺,在工地上走來走去,不時用嘶啞的聲音提醒工人們要注意的地方。

“人才啊!”海姆達爾站在街道中間,望著荷魯斯高大的背影,發出由衷的贊歎:“貴族就是貴族,他們比我們更加了解如何維持城市的運作!”

凌子風笑了笑,“還好我征詢了你的意見,否則,就要與荷魯斯失之交臂了!”接著他用手指著遠處店鋪門口聚集的人群說道:“我用了那麼多手段,花了那麼多的錢,都沒有換來平民的感激,荷魯斯僅僅修葺了下街道和城牆,他們就喜笑顏開,真是天淵之別啊!”

海姆達爾笑著說道:“也許被他說對了,我們這些奴隸只擅長破壞,不懂建設!”

凌子風緩緩搖頭,輕聲說道:“王侯將相,甯有種乎!無論是皇帝還是奴隸,在降生的那一刻都是一樣的,只是後天的境遇和環境的不同才造成如此巨大的差距,只要奴隸能接受足夠的教育,肯定會表現得和貴族一樣!”

海姆達爾長出了口氣,“希望我們能推斷帝國,為天下的奴隸爭取到受教育的機會!”接著他問凌子風:“狂風,這個荷魯斯曾經在帝國軍隊中擔任過軍團長,讓他做城守不是太可惜了嗎?”

凌子風苦笑著說道:“誰讓他是個貴族呢!讓他做城守已經是托利克斯能夠接受的底線了,不能為了他影響我們的團結,更何況他所說的東西有很多是無法證實的,還需要時間考驗!”

海姆達爾說道:“帝國如果要派奸細,也不應該讓他以貴族的身份出現,我感覺他沒什麼問題!”然後他扭頭看了看凌子風,“我軍即將南下,展開對科納克里的攻擊行動,如果能聽聽他這個帝國高級軍官的意見,肯定會有所幫助的!”

“我也是這樣想的!”此時的凌子風對荷魯斯的見識非常佩服,如果不是因為他貴族的身份,肯定會給他的師長干干。

凌子風和海姆達爾慢慢走到荷魯斯身後,輕聲喊道:“荷魯斯先生!”

此時,荷魯斯正在全神貫注望指揮工匠們把一塊大石頭放好位置,因為注意力過于集中,沒有聽到身後的喊聲。

“荷魯斯先生!軍團長找你有事!”海姆達爾提高了聲音,再次喊道。

荷魯斯猛然轉過身來,滿是灰塵和汗水的臉上露出歉意的笑容,“兩位大人,你們什麼時候來的?”

“剛到!”凌子風微笑著說道:“不過幾天的工夫,整個坦能堡就煥然一新,先生辛苦了!我想,如果假以時日的話,肯定會變成一個人口眾多,經濟繁榮的城市!”

“謝軍團長誇獎!”荷魯斯掃視了下街道上熙來攘往的人群,緩緩說道:“管理者只要能用心去體察民情,了解他們心中所想,急他們所急,管理自然就會變得非常容易,這些是學識和經驗所不能做到的!”

凌子風和海姆達爾不約而同地點了點頭,“狂風會吸取教訓的!”

荷魯斯笑了笑,說道:“其實民政並非我所長,最好軍團長大人能允許我率領軍隊上陣厮殺,方顯我男兒本色!”

凌子風笑了笑,回答道:“你的要求我們已經在考慮了,請稍微耐心一點!”


說完之後,凌子風立刻轉移話題,“荷魯斯先生,我軍即將南下科納克里,你能否給些建議!”

荷魯斯眉頭一挑,表情頓時凝重起來,“我軍能夠投入的兵力有多少?”

“五萬左右!”凌子風老老實實地回答道。

荷魯斯的目光越過城牆的頂端,投向遙遠的天際,沉聲說道:“據我所知,科納克里守軍一直維持在三個軍團左右,總兵力將近兩萬人,雖然我軍總數是對方的兩倍以上,但是對方都是精銳部隊,又有地利之便,我們的優勢並不明顯!何況咱們還要分兵阻擊帝國可能的增援呢!?”

接著荷魯斯收回目光,進一步分析道:“科納克里城南面是奔騰的科納克里河,東西北三面都是平原,

地形易守難攻;城牆高16米,城底座厚8米,頂寬4米,分內外兩層,全部用條石砌成,堅固異常;城牆上每隔兩百米設一座箭塔,到處都是射擊孔;城內中心處修有四座非常高的瞭望塔,視野開闊之極,好比在進攻者的頭頂上設了一雙眼睛,可以把對方兵力調動情況看得一清二楚,可不是好對付的!”

海姆達爾和凌子風互相看了看,發現對方眼睛里都是駭然之色!

凌子風想了想,說道:“果真如此的話,只有把剛剛組建的兩個新兵師也拉上去了!”

海姆達爾補充道:“咱們准備了那麼多攻城器械,應該可以抵消掉敵人的部分優勢吧!”

荷魯斯看了看這兩個軍團的高級指揮官,苦笑著說道:“行軍打仗,最怕的就是攻城!任你有天大的本事,除了長期圍困和用人命來拼之外,也沒有別的辦法!”

凌子風聽了心里頓時往下一沉——果真如此的話,那要犧牲掉多少弟兄啊!

想到這里,凌子風直截了當問道:“荷魯斯先生,如果由你來指揮攻城的話,損失是不是能減少些?”

荷魯斯剛想給出肯定的答複,卻看到海姆達爾眉頭微微一皺,急忙改口:“我只是多些經驗而已,不能起到決定性的作用,如果軍團長能讓我隨軍前往、出謀劃策的話,荷魯斯已經感激不盡了,怎麼敢替你指揮呢!”荷魯斯知道,如果想借助起義軍的力量來報仇的話,那麼必須在獲得自由軍團高級將領的信任之前保持低調,通過自己的能力和表現來贏得信任和尊重。

凌子風點了點頭,說道:“既然這樣,就請你把城守的工作暫時放下,與我們一起去攻打科納克里!”

狂風卷積烏云,在空曠無垠的平原上肆虐,剛剛抽出嫩芽的野草膽怯地搖擺著瘦弱無助的身軀,一會倒伏在地面上,一會又挺直了腰杆,遠遠望去,如同波濤洶湧的海面。在廣袤的大海中間,孤零零地矗立著一座雄偉的城池,數十面旌旗高踞城頭,迎風招展,密密麻麻的士兵肅立在旗幟的下面,一動不動地注視著前方!

“咚,咚,咚”,戰鼓聲從地平線的盡頭傳了過來,如同驚雷一般滾過大地,鼓槌的每次敲擊都仿佛打在胸口上,使人氣血翻湧,緊接著,遠處出現一條長長的黑線,仿佛滾滾激流,奔騰而來,黑線的上方是一面面獵獵的軍旗,軍旗的下面是飛馳的駿馬和如林的刀槍!

凌子風縱馬飛奔,地面在翻飛的馬蹄下飛速向身後跑去,一道黑乎乎的城牆不可阻擋地迎面撲來,在瞳孔中的影像越來越大,直到再也看不到別的東西。在他的身後,數以千計的騎兵形成一股洪流,呼嘯而來,棉絮般的塵霧飛揚而起,在狂風的吹拂下,如同一條灰色的巨龍,向城牆撲去,大地在無數馬蹄的踐踏下,發出沉悶的呻吟,與狂風的怒吼和戰鼓的咆哮一起灌滿了耳鼓,使人熱血沸騰。


凌子風策馬跑上離城八百多米的一個土丘上,凝神打量對面的城池,幾秒鍾之後,荷魯斯也縱馬跑了上來,指點著城牆介紹起科納克里的情況,在他們的腳下,數千名騎兵兵分兩路,在城門的左右兩側展開隊形,掩護後面徐徐推進的步兵。

“攻城最關鍵的是把握攻擊的節奏!”荷魯斯望著正在揮動鐵鏟挖掘壕溝的步兵,輕聲說道:“第一,步兵發起突擊之前,投石車必須全部開始攻擊,盡最大力量摧毀對方的投石車和防禦設施,並壓制對方的弓箭手;第二,步兵必須在盡可能短的時間內越過守方弓箭的覆蓋范圍,推進到城牆下,然後再用弓箭手壓制對方的弓箭手,掩護前鋒登城;第三,前鋒必須精銳中的精銳,不但要武技強橫,而且要悍不畏死,因為他們肯定要面對數倍于己的守軍的瘋狂反擊;第四,軍隊的投入必須前後緊密銜接,萬萬不能出現停滯,哪怕是幾分鍾都是不可以的!”

“最後一點也是最重要的一點!”說到這里,荷魯斯特意加重了語氣,“不要奢望一蹴而就,必須穩紮穩打!”

凌子風望著迅速向兩端擴展的黑色壕溝,沉聲說道:“那就只有用人命來拼吧!無論是我們的,還是敵人的,都一樣——這就是戰爭!”

經過整整一天的忙碌之後,一道十米寬、兩米深的壕溝出現在科納克里城外,從東西北三面將其包圍起來,挖出來的泥土被運到三道城門的對面,壘起高高的土山,上面架起高高的瞭望塔,這樣一來,城里的任何動靜都逃不過自由軍團的眼睛;壕溝的後面立起兩米高的柵欄,把自由軍團的兵營和輜重全部保護起來。

次日清晨,數以萬計的士兵在科納克里北門外排成整齊的方陣,如林的刀槍在初升的陽光映照下,反射出粉紅色光暈,冷眼望去,仿佛浸透了鮮血一般。在方陣的前面,整齊地排放著數以百計的云梯、八座巨大的攻城塔和碩大無比的破城槌,方陣的後面,三十架投石車以二十米的間隔一字排開,旁邊擺放著數十枚大大小小的石彈,炮手們肅手立在兩旁,已經進入了臨戰狀態。

“嗚…”悠長的號角聲驟然響起,緊接著,沉悶的戰鼓聲從土山上激蕩而出,城牆下面的龐大方陣開始搖動,乍看上去,仿佛地面都晃動起來!

“目標,正前方;距離,五百;放!”戰刀迅猛揮下,伴隨著刺耳的呼嘯,一塊塊兩三百斤重的石彈從皮兜中間騰空而起,瞬息之間就被拋射到好幾十米高的空中,然後在重力的作用下如同隕石般飛速墜落,在守軍的眼中越來越大!

“轟隆!”,“轟隆!”,驚天動地的巨響接二連三地響起,城牆上騰起一陣陣煙霧,破碎的人體和石塊漫天飛舞,淒厲的慘叫和驚慌失措的尖叫頓時響成一片,不到片刻,正面的兩座箭塔和城門樓就全部被石彈砸塌,城頭更是一片狼藉,慘叫聲不絕于耳!

自由軍團投石機的凶猛遠遠超出了守軍的相像,士兵們有的徒勞地舉起盾牌,有的逃也似地躲進箭塔的底層,更有甚者,直接跑下城牆。

“臨陣退縮者,殺無赦!”軍官們發出聲嘶力竭的吼叫,雪亮的鋒刃在人群中帶起一漫天血雨,十幾顆猶自帶著驚恐表情的頭顱連續被踢下城頭,這才把行將失控的局面勉強穩住。緊接著,大批民壯手持皮墊、竹簾和草席等物出現在城頭,匆忙把城牆和箭塔的外牆遮擋起來,然而,這些應付投石機最有效的辦法卻突然失靈,巨大的石球毫不費力地擊穿了保護物,在堅固的石牆上留下一個個巨大凹陷和窟窿!

“殺,殺,殺!”步兵方陣發出山呼海嘯般的吼聲,在密集的彈雨掩護下飛速向前推進,守軍竭力想阻止對方靠近,但是由于要躲閃無處不在,威力驚人的石彈,射出來的箭矢不是沒有什麼准頭,就是力度不夠,雖然也射倒了十幾個人,但是對于潮水一般洶湧而至的軍隊,無異于杯水車薪,根本無濟于事!

“調整標尺、換石彈!”投石車指揮官見己方軍隊已經越過守軍弓箭的封鎖線,進入了射擊的死角,急忙下達了新的命令,十幾個七八斤重的小型石彈迅速被放進皮兜,炮手不慌不忙把標尺定在新的位置上,緊接著,發射的命令再次下達!

“目標,正前方;距離,六百米;放!”

數以百計的石彈再次騰空而起,急速向高空飛去,頃刻間就變成一個個小黑點,接著在城牆前百余米的地方攀升到最高點,然後鋪天蓋地般向城內落去,一時間牆倒屋塌、塵土飛揚、慘叫聲不絕于耳,地面上頓時鋪滿了碎石、木料和橫七豎八的尸體,不少沾著血的手、腳從倒塌的房屋的橫梁下伸出來,痛苦地抽搐著,僥幸逃過一劫的人們還沒來得及向內城逃跑,城外又響起了投石車拋射杆咯咯的聲音!

“軍團長,這,這真的是投石機嗎?”荷魯斯被投石機齊射時的壯觀場面和巨大的殺傷力震撼住了,不由自主地感到嗓子有些發干,臉上帶著難以置信的表情:“怎麼會如此恐怖啊!?”

凌子風點了點頭,輕描淡寫地回答道:“是投石機,只是發射的原理與你們慣常使用的有些不同而已!在我的家鄉,人們把它叫做‘回回炮’,不過,我喜歡叫它‘霹靂炮’!”

“霹靂炮!?”,荷魯斯輕聲重複著,眼睛直勾勾地望著遠處壓下、彈起的拋射杆,禁不住問道:“我能去看看嗎?”


“暫時還不行!”凌子風毫不猶豫地拒絕了他的要求,為了避免荷魯斯產生誤會,他又笑著解釋道:“荷魯斯,這並不是針對你個人的!出于保密的需要,目前整個軍團除了輜重團的炮兵營、以及有限的幾個高級軍官外,任何人都不得接近,否則,格殺勿論!”

“我能理解!”荷魯斯點了點頭,感慨道:“像這種幾乎可以決定戰爭勝負的武器,的確需要保密,一旦被帝國掌握的話,後果不堪設想!”

凌子風抬頭望了望已經推進到城牆根下的前鋒,緩緩說道:“霹靂炮固然厲害,但是距離左右戰局還有很大的距離,不信你看!”說罷用手向前一指,表情變得凝重起來!

城牆根下是守軍弓箭手的射擊死角,自由軍團的前鋒趁著城上守軍不敢冒頭出來,垂直向下射箭的機會,飛快而有條理地把一架架云梯搭上城牆,然後高舉盾牌和刀劍,率先向上攀登,在他們身後,數以千計的弓箭手躲在三米來長、柳條編成的巨大盾牌後面,用密集的箭雨掃蕩城頭的守軍,只要有人露頭,馬上就被射成刺猬,滾落城頭。

與此同時,攻城塔在數百名士兵的拖曳推拉之下,緩緩靠近城牆,破城槌在近百名士兵的推動下,筆直地向城門沖去,巨大的撞擊聲把號角和戰鼓都壓了下去!

為了避免誤傷己軍,投石機停止了發射,成群結隊的守軍在軍官們的厲聲呵斥下,冒著密集的箭雨沖上垛口,用長長的拒杆連續把十幾架云梯掀翻,數十名士兵從頂端跌落,有的落在堅硬的地面上,變成血肉模糊的一堆,有的落在別人身上,痛苦地抽搐著,有的落在刀槍上面,被刺個對穿,發出瀕臨死亡的慘叫。與此同時,連續不斷的箭矢從幸存下來的幾座箭塔里面激射而出,與攻城塔頂的射手們對攻,全力阻止對方接近。

緊接著,巨石和滾木雨點般地落了下來,沸騰的熱油傾盆而下,點燃的火把和干柴成捆地擲下,把城牆根底下變成一片火海,一些身手敏捷的士兵連滾帶爬地躲開,但還有不少人都被裹在里面,慘叫之聲不絕于耳。

正在攀爬云梯的士兵們見勢不妙,不敢繼續進攻,慌忙跳了下來,與那些剛剛沖出火海的士兵們一起掉頭就跑,匆忙之中又把後面的弓箭手連人帶盾撞倒了一片,箭雨出現了短暫的停滯,守軍當即抓住機會全力反擊,把一蓬蓬箭雨從背後撒了過來,將那些失去盾牌掩護的弓箭手們逐一射倒,這樣一來,此消彼長,守軍慢慢扳回了主動權。而自由軍團在城牆前只有高大的攻城塔和城門口的破城槌,陷入了進退兩難的境地。

“軍團長,快讓霹靂炮發動攻擊!”荷魯斯急忙建議道:“如果不能住壓制守軍的弓箭手,城牆下的那些士兵全都難逃一死!”

凌子風用力點了點頭,馬上把右手一揮,身旁的傳令兵急忙揮動手中的旗幟,號角聲驟然響起,佇立在投石車旁的軍官當即下達了攻擊命令。

密集的石塊冰雹般地砸向城頭,在人群中帶起漫天血雨,有的人被砸成肉餅,有的人骨斷筋折,有的人連頭顱都被砸掉,在震耳欲聾的慘叫聲中,弓箭手的射擊戛然而止,主動權重新回到自由軍團的手中。

“咚,咚”,劇烈的撞擊聲回蕩在科納克里上空,巨大的城門連同城牆一起猛烈地搖晃起來,看到了曙光的近百名自由軍團士兵更加瘋狂地推動破城槌,發動一次比一次凶猛的撞擊,與此同時,攻城塔先後靠上了城牆,一條條寬闊的通道把城牆連接起來,全副武裝的士兵們呼嘯而出,向守軍沖殺過去。城下的士兵等到霹靂炮停止發射之後,馬上跟在軍官的後面重新沖了上去,被推倒的云梯接二連三架了起來,上面很快就爬滿了密密麻麻的士兵。

成群結隊的守軍再次出現在城牆上,用拒杆、滾木、石頭和熱油瘋狂反擊,與自由軍團打得難解難分。與此同時,已經搖搖欲墜的城門突然被拉開,數百名士兵呐喊著沖了出來,筆直地殺向破城槌後面的士兵們,等他們全部出來之後,城門再次合攏,後面隨即被巨大的條石封死,從而失去了利用的價值。

“騎兵出動!”看著破城槌後面那些幾乎手無寸鐵的士兵紛紛倒在對方的屠刀下,凌子風目眦欲裂,當即下達了出擊的命令,數百名騎兵在托利克斯的率領下,旋風般沖了過去,高揚的馬刀在正午的陽光下發出耀眼的光芒。

守軍的敢死隊在驅散破城槌四周的士兵之後,馬上把幾桶油脂倒了上去,接著用火把點燃,然後沿著城牆根向左側沖殺過去,猝不及防之下,竟然被他們連續砍斷了兩架云梯,等到托利克斯的騎兵趕到的時候,他們又開始瘋狂攻擊第三架云梯。

“殺!”托利克斯的怒吼如同晴天霹靂,在敵軍耳邊炸響,騎兵們迅急如風,奔雷般席卷而來,當者無不披靡,數百把馬刀上下翻飛,一顆顆首級和殘肢斷臂在漫天的血花中激射而出,敵軍成片地倒下,轉瞬之間,敢死隊就悉數被砍成碎片,意猶未盡的騎兵們在鮮血和碎肉間勒住戰馬,用短弓向城頭攢射起來,把那些身體暴露在垛口外的敵軍一一射倒,然後才策馬跑回本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