韜光養晦 第三十章 智力之辯


“這些大鳥就是你們抓到的獅鷲啊?”在巴爾和凌子風面前,凱瑟琳很快就恢複了天真活潑的個性,絲毫不掩飾自己的好奇心,“它們怎麼全都是病歪歪的?好可憐喔!”

“可憐!?”巴爾的眼珠幾乎要瞪出眼眶,用不可思議的語調說道:“獅鷲的羽毛和爪子都堅逾精鐵,很多凶悍的野獸、魔物,甚至人類都是它們的獵物,你居然還說它們可憐!”

“巴爾說的是真的,獅鷲確實非常凶悍!”凌子風補充道:“進入荒原之初,我們就有一名士兵險些喪生在獅鷲的利爪之下。”

“是嗎?”凱瑟琳慢慢走向附近的一個鐵籠子,半信半疑地問道:“那你們為什麼不直接殺掉,反而不辭辛勞地運回來?”

“因為我想馴化獅鷲,將其變成坐騎,組建相當規模的飛行部隊,以抵消塔斯曼帝國魔法師的優勢!”凌子風解釋道:“龍騎士雖然戰力強大,但是限于數量過少,很難在大規模戰爭中發揮決定性的作用,如果有了獅鷲來配合,情況就會發生根本性的變化。”

凱瑟琳會意地點了點頭,“我明白了:你想把馴化基地設在仙境。”

“是的”,接著,凌子風把自己的考慮和盤托出:“仙境四周的山峰都非常高,即使以獅鷲的飛行能力,也未必能逾越,是個絕佳的馴化場。”

“為什麼不設在雷斯德人領地呢?那里的地形不是更加合適嗎?何況雷斯德人還有馴化飛龍的經驗可以借鑒!”凱瑟琳看了看在四周戒備的龍騎士護衛,疑惑地問道。

“雷斯德人身形魁偉,體重較大,我擔心獅鷲承載不了。”其實,凌子風心里還有另外一層考慮,不方便說出來——兩支由不同種族組成的飛行部隊,遠比把所有的空中力量都集中在雷斯德人手中要安全得多!

“但是我們沒有任何馴化野獸的經驗啊!”凱瑟琳在鐵籠面前緩緩蹲下來,凝神望著里面的囚徒。

“馴化獅鷲其實很簡單,你根本不用擔心”,巴爾立刻自信滿滿地說道:“休說過,像獅鷲這種智力低下的猛禽,只要狠狠地餓上一段時間,然後再給點食物,它很快就會對你言聽計從。當然,為了磨去它們體內的野性,最好先把翅膀剪掉。”

凱瑟琳沒有出聲,而是無意識地把手伸進鐵籠,撫摸著雛鳥光滑的羽毛,臉上滿是疑惑的神情。

獅鷲緩緩轉動身體,用自己的脖子摩擦著凱瑟琳的手臂,了無生氣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看著她。那是一雙美麗的大眼睛,漆黑而又深邃、遼遠,充滿了迷茫和恐懼,一直向里面望進去,會有一種迷失其中的感覺。

“巴爾大哥,雷斯德人肯定弄錯了!”凱瑟琳望向雛鳥的目光變得愛憐起來,充滿了母性的味道,她的聲音低沉而又堅定,“獅鷲的智力肯定比他們想象中要高,那種野蠻的馴化方式絕對是行不通的!”

“為什麼?”巴爾與凌子風異口同聲地問道。

“因為它能聽懂我們的話”,凱瑟琳的話語充滿了神秘的味道,“我也可以感受到它的恐懼和不安!”

仿佛為了驗證凱瑟琳的說法,獅鷲把頭扭向凌子風和巴爾,嘴里發出低沉的鳴叫,把兩人搞得面面相覷,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我反對用任何殘忍的手段來馴化獅鷲”,凱瑟琳輕輕拍了拍雛鳥的頭頂,以示安慰,然後站起來說道:“阿風,你快下令,讓人拿些食物和飲水來——我不忍心看它們繼續遭受這種折磨!”

巴爾對凱瑟琳的說法很不以為然,急忙搶著說道:“基地設在仙境,並不表示要你來負責馴化!小姑娘,當好你的管家就行了,這種猛禽可不時你能應付的,萬一出了什麼事情,可不是鬧著玩的!”

“凱瑟琳,冷靜一下!”凌子風雖然感覺她說的有點道理,但是出于安全考慮,哪敢貿然下令,只得安撫道:“仙境有很多老弱婦孺,冒不得半點風險!”


“哼,連你也不相信人家!”凱瑟琳狠狠跺了下腳,用嗔怪的目光望著凌子風。

巴爾急忙替凌子風解圍:“凱瑟琳,你要體諒狂風的難處——他是全軍首腦,在涉及部下生命安全的事情上,不得不謹慎行事。”

“只要讓我參加馴化工作,我就有辦法讓你們相信我是對的!”凱瑟琳信誓旦旦地說道。

凌子風如釋重負,笑著說道:“只要你忙得過來,我這里沒有任何問題。”

“不過,我還有個條件。”

“什麼條件?”

“獅鷲騎士的人選由我來定?”

“開什麼玩笑!?”巴爾氣呼呼地說道:“騎士要從身經百戰的士兵中間挑選,你既沒有從過軍,又沒有打過仗,怎麼挑?”如果不是礙于凌子風和梅爾徹斯的面子,巴爾早就要發作了!

“巴爾大哥,你又錯了!”

“好,好,好”,巴爾被凱瑟琳搞得哭笑不得,“大小姐,你說說,我到底錯在哪里?”

“我認為,成為獅鷲騎士的首要條件是能夠很好地與獅鷲溝通,而不是武技的強弱,經驗的多少!”凱瑟琳侃侃而談,說出一套理論來:“雛鳥正處在非常敏感的生長期,需要細心的照料與關懷,最好能與騎士們一起成長起來。”

“戰士們由于已經成年,難以對雛鳥保持足夠的耐心和好感,更不可能當作伙伴來平等對待,所以不是最佳人選。與之相反,少年們好奇心重,喜好探索,又沒有成見,恰好可以勝任這項工作。”

“你的意思是從少年中間挑選騎士?”凌子風問道。

“是的!”

“我曾經聽休說過馴化雙足飛龍的經過,溝通能力的確非常重要,但前提條件是獅鷲的智力可以達到飛龍的水平!”凌子風邊說邊斟酌字句,以免挫傷了凱瑟琳的積極性,“當然,與其一起成長的話,配合起來要默契的多,確實是個優點。”

巴爾點頭表示附和:“就是這個道理。”

“只要把這只獅鷲交給我,再給我三天時間,我絕對能證明給你們看!”凱瑟琳胸有成竹地提出了挑戰。

“沒有問題。”凌子風順水推舟答應下來,然後提醒道:“但是,一定要注意安全!”

“知道…啦,統領大人!”凱瑟琳不耐煩地答應一聲,然後回轉身體,沖著籠子里面說道:“閃電,你可一定要爭氣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