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 流言起,拐走溶月



季無名的遺言,忠勇侯府傾盡家財,蘭溶月捐出的東西卻被蘭嗣一手包辦,在外人的眼中,無非是蘭溶月和蘭若云自相殘殺,事情一時間議論紛紛,粼城謠言不斷,百姓中更是悄悄議論,說蘭溶月不配做季無名的外孫.

兩日,時光匆匆.

"小姐,謠言愈演愈烈,似乎…"超脫控制這幾個字九兒無法開口.

"似乎什麼?"

"小姐就一點都不擔心嗎?眼下皇後,太子妃,嫻貴妃等人都參與其中,最重要的是陛下的態度也…這些人都在破壞小姐聲譽,小姐當真半分都不在乎嗎?"

輿論能害死人,這點九兒親身體會過,看著蘭溶月靜靜的模樣,滿不在乎的靠在軟榻上,目光看向遠方,眼底深處卻沒有焦距.

有些事情無法全部告訴九兒,九兒雖善于隱藏情緒,可是,還不夠.

"我為何要在乎."蘭溶月淡淡的一句話,九兒不知道該如何回應蘭溶月,"九兒,對于一些不在乎人,不在乎的事,他們的態度如何,事情的結果如何,何須在意,人心萬變,我不可能做到讓所有人都覺得合乎心意,天下沒有完美的人,我也是."

聲譽,她不在乎嗎?當然不是.

九兒不明白,卻也沒有繼續問下去,眼底閃過一絲心疼,這些年,她看過很多.

一件事,一個人,有的人只看到眼下的利益,有的人卻看到了百步之外.

"或許我也是自私的."

晏蒼嵐走進來,示意九兒先下去,九兒看了看蘭溶月後走出房間.

"人都是自私的."晏蒼嵐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溶月,兩日不見,可想我."

不知何時,九兒已經離開房間,蘭溶月卻沒有發現,蘭溶月回過頭看向晏蒼嵐,兩日不見,傳聞說他在回避她,雖然是她想要的結果,不過心中不免失落.

"你覺得呢?"想嗎?她也不知道.

"我很想你."晏蒼嵐走到蘭溶月身邊,將蘭溶月擁在懷中,議論紛紛,他不予理會,那是因為他想要的,可是他有些等不下去了,不想蘭溶月被人議論,想要出手阻止,可是卻又不想惹她不快.

"擔心我嗎?"蘭溶月輕聲問道,兩日來除了蘭悅送上問候之外,她再也沒有見過他人,忠勇侯府邸已經易主,如今的主人正是柳家人.

"不擔心你,但我很想你."外人的看法對晏蒼嵐來說不重要,但他不喜蘭溶月被人議論,"溶月,給你兩日的時間,不然我會親自出手阻止這一切,溶月,這是我的底線."

底線嗎?蘭溶月眼底微微顫抖了一下,她不會誤會他的本意,卻了解她與他之間的懸殊,若是他的皇後,他會在乎她的名聲嗎?若被天下人反對,他可還會堅持己見.

"晏蒼嵐,若我被天下人厭惡,你可否還會娶我."

"會."一個字,很簡單,沒有花言巧語.

"我的眼光很好."

"那是."

兩人的聊天輕松了很多,晏蒼嵐進來是做的梁上君子,蘭鈭雖然知道晏蒼嵐在,但眼下卻裝作不知道,姬側妃一直陪著蘭鈭,蘭鈭喜怒不明.

皇宮內.

賑災的銀兩已經准備就緒,忠勇侯府已經搶先一步前往裕城,眼下很多事情已經得到了控制,只是蘭嗣沒有料到,季為生手中沒有兵權,也不是官員,雖然是在賑災,可是卻處處受阻.

"季先生,你應該准備一下去見地方官,你手中是有銀子,可是銀子不能當飯吃."靈宓看著忙得焦頭爛額的季為生,十分冷靜的說道.

"一萬兩銀子可以救多少百姓."季為生眉頭緊促,地方官不放糧,總是他有錢,手中的糧食卻見底了.

"不就是一萬兩嗎?季先生為何不給呢?"

"不是不給,而是…"季為生沉默著,深深歎了一口氣,手中有銀,百姓卻無飽飯,他帶來的人都是原本忠勇侯府的人,有一顆忠心卻不善計謀,"你應該適當這里的官員是誰的人,給銀子也只是一個無底洞."

"我當然知道."靈宓神秘一笑."先生只要給了就好."

季為生的考慮不是沒有道理,她和蘭溶月一起賑災的時候見過太多這樣的人.

"靈宓姑娘,還請明說."

"官倉中的糧食先生是指望不上了,不過明日就會有糧食到,接下來的事情小姐會有安排,先生需要辦的是另外一件事."離開粼城前,蘭溶月早就安排好了一切.

"什麼事?"季為生不解的看著來靈宓,靈宓的醫術他見識過了,真的很厲害,有靈宓在,許多受傷的百姓都得到了治療.

"收集當地官員的貪汙證據."

"證據?"季為生諷刺一笑,"靈宓姑娘應該明白,這里的官員很難動."

季為生不相信靈宓不明白,這里的官員除了是柳家人之外,更是皇後的人.

"難動,不代表動不了."靈宓說完,見季為生依舊心生疑慮,繼續補充道,"我們不能動,但不代表無人能動."

"好."季為生看著靈宓,心想,莫蘭溶月早就安排好了,若真是如此,蘭溶月的目的真的是賑災嗎?"郡主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小姐讓我轉告先生一個詞,雙贏."靈宓微微一笑,其實蘭溶月的做法她也無法做到全部理解,不過蘭溶月既然安排了就一定能成功.

"好."


季為生沉默了許久,雙贏兩個字一直在季為生的腦海中轉動,總覺得蘭溶月的目的不只是一石二鳥,她似乎要的更多,至于蘭溶月具體要什麼,季為生卻無法肯定.

裕城賑災,如何如荼.

粼城風波,愈演愈烈.

深夜,蘭梵心急如火,徘徊在康瑞王府門外,響起蘭溶月的話,蘭梵不敢直接闖入康瑞王府,眼下他還需要借助蘭溶月的勢力,決不能得罪蘭溶月.

"去見個人請進來."

"主子,四皇子這個人的心思很深."九兒離開後,紅袖從暗中走出來,重新為蘭溶月換上一杯花茶.

"何以見得."

"太後回宮,蘭梵已然有了靠山,行事看似沒有大腦,但實則是事實都經過深思熟慮."紅袖去查過蘭梵,也卻夜探過,總覺得蘭梵的心思太深了.

"棋子,聰明才好."蘭溶月神秘一笑,蘭梵對她而言是一顆不可或缺的棋子,"他的心思越深對我越有利,紅袖,你的目光長遠,但我不喜歡被人試探."

紅袖與九兒不同,根據這些天蘭溶月得出的結論,紅袖似乎是在一個極其複雜的環境中長大的,性格多年,看事情比九兒深一些,不過她不喜歡被試探.

"紅袖告退."聽到腳步聲,紅袖行禮後消失在蘭溶月的身邊.

蘭溶月拿起茶杯,茉莉花茶,味道很香,口感中略帶一絲甜意.

"郡主."蘭梵走進來,拱手行禮問候.

"四皇子應該來的不是我這里,而是應該去陛下哪里."蘭溶月放下茶杯,絲毫沒有請蘭梵坐下來的意思.

"郡主是希望我去賑災嗎?"蘭梵直接詢問道.

"是,眼下陛下沒有合適的人選,對太子和文王都有所忌憚,畢竟…"蘭嗣命不久矣這幾個字蘭溶月並沒有說出來,但彼此都知道這是事實.

其實,所有人都不知道蘭嗣的花柳病已經痊愈,如今是染上了新病.

"郡主應該知道,父皇不可能讓我去賑災."

"四皇子你蟄伏多年,培養了不少勢力吧,其中也有人能在陛下面前說上話,若你想凡事都借我之手,你則坐享其成,天下間似乎沒有這麼好的事情,我相信你暗中培養的勢力足夠幫你緩解眼下的困境."

蘭梵心中微微一驚,自從他母妃離開的哪一天起,他就開始培養自己的勢力,沒想到蘭溶月居然知道了.

"郡主好眼力."

"走吧,我困了."蘭溶月直接下逐客令道,蘭梵此來,不過是想借她之手,蘭梵想要利用她,而她想要利用蘭梵,彼此之間,誰能勝眼下無法分辨.

次日早朝,蘭嗣親自下旨,此次賑災以蘭梵為首,蘭溶月聽到消息,只是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

未央宮內,柳嫣然氣急.

她阻止不讓文王的人前往,沒想到卻沒蘭梵撿了現成的,蘭梵心中恨她,這點眾人皆知,當年為了燕國和東陵國的和平,事情是她一手策劃的,沒想到眼下的局面卻慢慢脫離了她的控制.

"娘娘,事情暫且可以不急,先看看四皇子的能力也不遲."王嬤嬤見柳嫣然怒了,示意所有人退下去,小聲說道.

柳嫣然點了點頭,隨後問道,"慈甯宮的哪位如何了?"

"剛剛得知消息,太後召見了月郡主."提及蘭溶月,王嬤嬤心底多了一絲戒備,她久居宮中也不得不承認蘭溶月很厲害.

謠言紛紛,蘭溶月卻絲毫不在意,這樣的性子宮中便無人能及.

"老東西果然還是閑不住,這些年來她暗中保護四皇子我也就認了,沒想到一回宮就和我作對."柳嫣然眼底閃過一絲冷意.

當年的皇後之位除了她和嫻貴妃之外,最大的競爭人選便是太後的侄女,蘭嗣鍾愛嫻貴妃,柳嫣然又是巫族靈女,另一個卻是太後欽點,江山天下,她勝了.她雖勝了,卻沒有得到蘭嗣的心.

"娘娘息怒."

"去讓人打聽一下,她們都說些什麼."

"是."

慈甯宮內,太後看到蘭溶月的第一眼,眼睛微微一亮.

太後見過美人無數,卻甚少看到蘭溶月這樣的人.

"溶月給太後請安."

"免禮."太後微微點頭,模樣似乎對蘭溶月十分滿意,"溶月,請坐."

"多謝太後."這位太後不是善茬,蘭嗣能夠登基為帝,全是因為這位太後和蘭長甯的緣故,當年太後喪子,與失去愛子有關的人都被太後一一剪除了,剩下的不多,太後愛女和親後,蘭長甯是她唯一的安慰,當年蘭長甯對蘭嗣印象很好,先帝眾多皇子中蘭嗣其貌不揚,能力一般,但卻入了太後的眼.

"性子不錯."太後贊賞,"多年不曾離開相國寺,沒想到還能有機會見到季無名的後人."

蘭溶月微微低頭不語.

"溶月,心中可委屈."

蘭溶月心中平靜如水,太後能猜出她的心思,她並不覺得驚訝,驚訝的是太後直接戳穿了她的心思.


她做的一切只要冷靜下來,細細推敲就能明白一切.

"不委屈."

"為國為民,有時候需要舍得."

"溶月明白."論聲譽,帝王豈會讓臣子的聲譽超過,若是沒有這一出,蘭嗣必定會忌憚她,甚至會想要除掉她,所以她故意給了蘭嗣能夠抹黑她的機會.

"做善事無須讓人看到,不錯,溶月,我很喜歡你."

太後的一個我字讓蘭溶月心中略感意外,她不認為這位太後是真的沒有架子.

"久居寺廟,方才覺得地位懸殊,生命重要."太後看到了蘭溶月眼底的意外,出言,看似是佛法,其實則是解釋.

暗中的較量,從明里看太後贏了,從暗里看,蘭溶月贏了.

她表現出了太後所想要的所有情緒,蘭溶月當然明白,太後用我字之說想要刻意拉近距離而已,當年太後離宮,雖然看似是為國祈福,其實心底還是有些怨言的.

"太後說的是."

"人老了,有些東西知道的也就慢了,皇帝哪里我會去說,溶月,委屈你了."

太後是在拉攏她嗎?還是想要利用她.蘭溶月心中一時無法把握,她不得不承認太後心思深沉,讓人難以捉摸.

"太後明白溶月就好,溶月不覺得委屈."

太後留蘭溶月在慈甯宮用過午膳後,便說靜妃病種,讓蘭溶月去看看她.

午後,太後見了蘭嗣.

"皇兒給母後請安."蘭嗣見太後,立即請安,太後示意其免禮,片刻後,蘭嗣繼續問道,"母後來可是為了忠勇侯府."

先帝信任季無名,蘭嗣卻對季無名不是十分信任.

"忠勇侯府已經不在了,何不成全了季無名的一份哀榮呢?至于溶月哪里需得加以阻止才行,莫不是陛下真相毀了月郡主的聲譽?"太後看著蘭嗣,眼底靜如水,沒有關心,也不見斥責.

"母後的意思是?"

"陛下親自下旨和親,陛下還沒完吧,眼下晏蒼嵐還在粼城,若是陛下不加以阻止,兩國和親未必能成."太後看向蘭嗣,雖然多年不見,太後依舊覺得蘭嗣的目光太過于短淺了寫.

其實,蘭嗣也不打算一直敗壞蘭溶月的聲譽,只是想藉此穩住他自己的聲譽,事情的演變速度遠比他想象中的要快,隱約間已經脫離了他的控制.

"母後說的是."

閑聊幾句後,太後轉身離開,目光看向天空的云朵.

"終究不是自己的孩子,這趟回宮似乎錯了."太後自言自語的說道.

身後跟著的老嬤嬤沒有說話,靜靜的更在太後的身後.

棠梨宮內,靜妃病種.

蘭溶月瞧過靜妃後,遣散身邊的人.

"溶月,我身體怎麼了."靜妃眼底閃過一絲不甘,她才回宮就病了,一切未免也太過于巧合了,靜妃不信這一切是巧合,可是…

"無礙,休息幾天就沒事了,娘娘雖然病了,可是也別忘了給太後請安."靜妃身體雖若,脈象平和,雖然是被下藥了,但不會傷及生命,想必是太後所為,目的是為了試探靜妃.

"我明白."靜妃全身無力,努力坐起來看向蘭溶月,"是太後嗎?"

蘭溶月微微點了點頭,靜妃不問她不打算說,靜妃問了,她自然也沒有必要隱瞞.

"有太後在,你會很安全,但凡是也要小心一些,畢竟…"目的不同幾個字蘭溶月沒有說出來,她知道靜妃能明白.

宮中人多口雜,她指點了靜妃,她卻不打算告訴靜妃要怎麼做.

"溶月,你還好嗎?"流言蜚語來襲,蘭溶月卻還關心她,靜妃心底微微觸動了一下,其實,自從得知流言蜚語以來,靜妃心中便生出了和蘭溶月保持距離的心思.

她不是蘭溶月,沒有那麼大的能力,若是保不住性命,談何複仇.

禦醫只說她是感染了風寒,靜妃心中明白,她倒下不是因為風寒的緣故,她懷疑了太後,嫻貴妃以及柳嫣然,可是她手中沒有任何證據.

"沒事,不過是些流言蜚語而已,很快就會平息了."

太後見她,無非是試探她的態度.試探出了蘭溶月的態度,太後心中對蘭溶月便多了幾分忌憚,在棠梨宮停留了片刻後,蘭溶月便直接離宮.

"郡主,請上車."趕車的人是夜魑,蘭溶月剛剛走出宮,夜魑便走了上來.

蘭溶月上車後立即跌入一個溫暖的懷抱中,他成全了她,可是心中相思難解.

"你怎麼來了?"蘭溶月略帶一絲驚訝的看向晏蒼嵐,最近晏蒼嵐愈發忙碌了,東陵與蒼暝有些距離,奏章雖送過來,但消息難免有些滯後了些.

"這兩日無事,溶月陪我去城外住兩日可好."

晏蒼嵐心中只盼歲月靜好,卻也知道靜好的歲月片刻容易,長遠卻很難.

有的人,生來很多事情便是身不由己,拿起了,未必能夠放下.


"好."

蘭溶月明白晏蒼嵐的用意,他是想等流言蜚語平息.

一路上,晏蒼嵐沒有處理公務,只是將蘭溶月靜靜的抱在懷中,蘭溶月沒有掙脫,昨夜蘭梵來訪,蘭溶月沒有休息好,靠在晏蒼嵐的懷中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晏蒼嵐小聲吩咐夜魑慢慢趕車,看著懷中睡著的人兒,嘴角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東陵他很熟悉,粼城他也來過數次,唯一遺憾的便是沒有早點和她相識,明明沒有見過,初次見面的時候總覺得有些熟悉.

城外的路有些顛簸,蘭溶月慢慢睜開眼睛.

"我睡了多久."

"不久,才一會兒."晏蒼嵐撩起側面的簾子,春天,花開遍野."溶月覺得江山如何?"

蘭溶月不解的看向晏蒼嵐,轉移話題的速度也太快了吧.

江山如何嗎?她還真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地位和責任並存, 絕對的權勢,強大的責任,江山天下我從未想過很多,有的人擁有了卻失去了,有的人得到了卻也未必受得住,有的人得到了守護了卻為此窮盡一生,勵精圖治,得到的是美名,付出的是全部."蘭溶月沒有預測了晏蒼嵐想知道的答案是什麼,只是平靜的回答了晏蒼嵐的提問.

"你說的不錯,溶月,這天下,我想要."

晏蒼嵐第一次面對蘭溶月說出了自己的野心,雖然是野心,不知為何總讓人覺得有些許的無奈.

"你的手,握得住."

晏蒼嵐嗜血手段,但對百姓卻有一顆仁善的心.

若她的是憐憫,晏蒼嵐的便是責任.琴無憂不在東陵,顏卿讓人暗中運送糧草,中間沒少了晏蒼嵐的幫助,顏卿說有一個高手暗中幫忙,想來應該是晏蒼嵐的人.

"溶月,我的只想握住這雙手."剛剛蘭溶月睡了,晏蒼嵐不想打擾蘭溶月睡眠,便一直沒有動過,此刻,晏蒼嵐伸出手,握住了蘭溶月的雙手.

"不想被人罵是昏君嗎?"蘭溶月嘴角微微上揚,這個男人還真不忘處處撩她.

"不怕."晏蒼嵐抱著蘭溶月,淡淡的香味噬魂銷骨,晏蒼嵐不敢亂動,心中暗自想著,他這是自作孽不可活,不過很值得."為你,做一世昏君又何妨."

"出什麼事情了嗎?"蘭溶月本能的問道,總覺得晏蒼嵐心中藏了很多事情,有一件事情有其重要.

"沒有."蘭溶月的敏銳晏蒼嵐一直都清楚,不過能察覺到他心底的事情,他高興也很害怕,他不離開東陵只是因為她."溶月,若我有朝一日消失了,你會找我嗎?"

"消失?"蘭溶月眼底閃過一絲莫名的情緒,總覺得晏蒼嵐不是再開玩笑.

晏蒼嵐是蒼暝國的帝君,一國之君,如何消失?

仔細想想,從蒼暝國這些年來看,國事處理的極好,但卻不似其他國家的帝君,每日早朝,幾乎全年無休,晏蒼嵐很少上朝,朝中大事一般由宰相和國師處理.

"別擔心,只是隨意一說,溶月,什麼時候才會將我放進去."晏蒼嵐指著蘭溶月的心口,他心底已經裝滿了她,可是在她的心中什麼時候再能裝滿他.

"你不是不急嗎?"

今天的晏蒼嵐有些奇怪,蘭溶月卻又說不出哪里奇怪.

自從春獵之後,晏蒼嵐愈發忙碌了,進來粼城也多了很多它國勢力,蘭溶月並未在意.國破山河,朝夕之間,她的存在不過是讓很多的事情加快了腳步.

"不急."晏蒼嵐對蘭溶月的答案顯然十分滿意,就算沒有走進心底,也在心中徘徊了,馬車停下後,晏蒼嵐覺得可惜,"真希望這條路永遠沒有盡頭."

"人生道路的軌跡是圓形的,本來就沒有盡頭,曾經有人說過,起點和終點是重疊的,一個是生,一個是死,死也象征著重生."

晏蒼嵐閃過一抹驚訝,生與死重疊,他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話,蘭溶月的見解獨特,但聽到的人甚少,甚至說沒有.

"溶月是想說我們生生世世要在一起嗎?"

蘭溶月跳下馬車,當做沒有聽到某人的話.

院落打掃的很干淨,四周飄散著淡淡的竹香,空氣清新十分好聞,一輩子生活在此有些乏味,偶爾來一次,卻是不錯的選擇.

"溶月,你這是在逃避."晏蒼嵐見蘭溶月不語,牽著蘭溶月的手向院內走去,"溶月,若是有下輩子,我一定先找到你."

"你相信又來生嗎?"

"溶月的話,我都信."因為是她說的,所以他信了.

"晏蒼嵐,你怕我被粼城的流言蜚語傷到嗎?"蘭嗣平息流言,在流言平息之前,定是會風波再起,柳嫣然不會放過這麼好的機會.

"一半,另一半是我想和你獨處."深邃的眼底,藏著讓人難以發現的情緒,很深,很無奈,也很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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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痞妻在上》作者/水君心

這是一個黑道大灰狼,對戰良家小痞子的故事,笑點多多,暖點多多,歡迎入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