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 獨一無二



第4章

晏蒼嵐看著手中的龍紋玉佩,雙眸凝神,深沉似海.

"這玉佩的確是我的."心跳加快,晏蒼嵐的心在微微顫抖.

當初他以為晏紫曦過世,大鬧一場,摔倒的時候玉佩落在地上,在玉佩的邊角處留下一道很淺的裂痕,這點除了他之外無人知道,即便是要仿造,也無法方造出一模一樣的痕跡.

晏蒼嵐心中害怕,害怕蘭溶月會懷疑他與小小的關系,想到此處,晏蒼嵐心口傳陣陣疼痛.

"我還以為你早就丟掉了呢?"看他的模樣,她就知道玉佩不是他丟的,遺失應該也不可能,唯一的可能就是竊取,只是晏蒼嵐身上的東西有那麼好竊取嗎?只怕全天下沒有幾個人能做到.

"曾丟過."

"嗯?"蘭溶月微微抬頭,目光中露出一絲不解.

"皇子的身份從來不是一種幸運,當初我以為母親去世,曾經玉佩丟了,後來他將玉佩還給了我,並說,若我還想再見母親,就別弄丟這塊玉佩,那是我大鬧一場,玉佩上留下了這道裂痕."

想著曾經的過往,他從不覺得出生皇族高人一等,反而很排斥,後來他明白了,逃是逃不掉的,要想自由,唯有站在高處.

"原來你還有氣急敗壞的時候,我還以為生下來就這麼老成呢?"她好歹是兩世為人,可在他面前總覺得自己還不夠成熟,明明不習慣依賴任何人,可卻還是想要依賴他.

"月兒這是說為夫老嗎?"晏蒼嵐深邃的雙目直勾勾的看著蘭溶月,他信他,真好.

"我可沒說."蘭溶月不敢看向那雙深邃的黑瞳,仿佛能將她吸進去一般,心跳加速,羞澀的撇開.

蘭溶月充分了解一頭餓狼的可怕,尤其是一頭開葷了從沒吃飽,又餓狼許久的色狼.

"不如月兒親自驗證一下如何?"

呼吸聲急促的稍許,屋內泛出淡淡暖意,看著一副餓狼模樣的晏蒼嵐,蘭溶月忍不住想逃,可某人一雙手緊緊摟住她的腰間,根本沒有逃的機會.

"別鬧,這里是禦書房."

晏蒼嵐眼睛一亮,俊美的臉上揚起暖暖的笑意,"月兒,這可是你說的."

"我說什麼了?"蘭溶月懵懂的看著某人,她的腦子轉的怎麼越來越慢了呢?這色狼果然能打斷她思緒的節奏.

"攬月殿可以."

晏蒼嵐抱起蘭溶月,直接通過禦書房後門向攬月殿的方向走去,一路睡還不忘用輕功.

九兒見晏蒼嵐抱著蘭溶月回來,立即識相的吩咐眾人退下.

"別鬧,現在是白天."蘭溶月看著一抹夕陽,說著這話她怎麼覺得那麼沒底氣呢?

"年底沐休,孤身為一國之君,自然應該陪皇後."


晏蒼嵐將蘭溶月放在床上,隨即起身放下幔帳.

看著晏蒼嵐走過來的身影,蘭溶月心跳加速,似乎感覺心髒都快跳出來了.

"政務呢?"蘭溶月低著頭,她不是一個迂腐的人,可這大白天的,彼此又看得十分清楚,她還真有些適應不過來.

"孤為下一任儲君而努力,也是政務."

晏蒼嵐一語,蘭溶月徹底不知道該如何反駁了.

自古朝臣,忙時為國家大事,當然帝王子嗣也是國家大事的一環.

世人只知後宮不得干政,可是前朝干涉皇族子嗣,又何嘗不是在干涉後宮呢?

次日,蘭溶月問著淡淡的香味,慢慢睜開眼睛,魂散酸痛讓饑腸轆轆的蘭溶月根本不想動,心中暗罵某個色狼,縱欲無度,妖孽,昏君.

"月兒,醒了,為夫替你更衣."聽到屋內的想動,晏蒼嵐立即走了進來,見蘭溶月艱難的撐起身子,本想過去一把抱住蘭溶月,卻被蘭溶月躲開了,一雙傷神的眼睛盯著蘭溶月,受盡委屈的模樣讓蘭溶月既想安慰又想笑.

噗…忍了稍許,蘭溶月最終還是忍不住笑出來了.

"若是被人看到世人眼中的嗜血帝君是這幅模樣,不知道還會不會如此懼怕你."說話間,蘭溶月主動朝晏蒼嵐懷中湊湊.

看著某個防備他的小女人,晏蒼嵐心中一陣無奈,對她,他總是想要更多更多,想著昨晚蘭溶月並未用晚膳,晏蒼嵐壓制住自己的欲望開始為蘭溶月更衣.

對一個色狼來說,脫衣服比較容易,穿衣服太折磨人了,看著蘭溶月頸部的吻痕,晏蒼嵐嘴角泛起滿意的笑容.

"世人如何看與我無關,月兒喜歡就好."

"夫君,你在害怕嗎?"從晏蒼嵐看到龍紋玉佩的那一刻開始就有些許的不正常,看來,龍紋玉佩應該不是被盜走這麼簡單,小小體內的噬魂蠱讓蘭溶月想到了小小體內的子蠱.

既然小小體內是之蠱,那母蠱會在宣平侯的那個義女身上嗎?

"月兒,你信我嗎?"

他和她很想,都曾深入黑暗,黑暗中,他們都曾不相信任何人,一旦信任沒有了,一切就都崩潰了.

"小小的父親會是你嗎?"晏蒼嵐對男女之事雖是輕車熟路,嫻熟無比,但她不認為小小回事晏蒼嵐的孩子,雖然有幾分相似,但本能的感覺告訴她不是.

"不會."

晏蒼嵐為蘭溶月束發,銅鏡中,剛好看不到晏蒼嵐晦暗不明的眼神,似乎是在壓抑著些什麼.

"嵐,我相信你,沒有理由,無論何時,你要你心不變我就信你."蘭溶月起身,雙手抱住晏蒼嵐腰間,他們從未追問過彼此的過去,她只知道,在遇見她之前,他不曾愛過任何人,這點足以.

"月兒……"晏蒼嵐聲音微微顫抖,卻不知該如何說下去.

她信他,那變好.

他所求,不過是與她攜手白頭,無論是誰想要破壞,他都絕不會手下留情.


無論是誰都不行.

"我餓了."

蘭溶月本想詢問晏蒼嵐玉佩是如何丟失的,還是他送出去的,可蘭溶月清楚,若從很早開始就有一個陷阱針對晏蒼嵐,那麼如今天下的局勢就變得複雜了.

冥殿的出現,落花的身份,宣平侯府的義女,南宮玉所在的南宮家,神秘的鬼街以及前朝舊部,總覺得這張網很大很大,似乎是針對晏蒼嵐,卻又不僅僅是因為晏蒼嵐.

"先吃飯."

飯後,晏蒼嵐並未去禦書房,而是牽著蘭溶月的手走進來攬月殿的小書房,打開暗門,走進了一處地下室.

"這里是?"蘭溶月看著四通八達的地下秘道和房間,她住進攬月殿也有了一些時日,卻不是對攬月殿之下還有一處地下宮殿,從建造的年限來看,似乎存在了許久.

"我出生便帶噬魂蠱,五歲後的十年時間,每次蠱毒發作,我都是在這個地下迷宮中度過的,這算是他的仁慈,每年蠱毒發作後我就像是變成了另一個人,可每隔幾年蠱毒發作後我都會失去一段時間的記憶,月兒…月兒…"晏蒼嵐一遍一遍呼喚著蘭溶月,微微沙啞的聲音透著無盡的苦楚.

"怎麼會?"噬魂蠱讓掩藏演變出兩個人格,從而延長了蠱發作的時間,莫非還有什麼是她不知道的.

會回過頭,她從晏蒼嵐眼神中看到了苦楚.

"兩年前我曾丟失過一段記憶,醒來時我在粼城城郊的竹屋中,那一次我丟了龍紋玉佩."晏蒼嵐緊緊摟住蘭溶月,身體微微顫抖.

感受著來自晏蒼嵐激動的情緒,蘭溶月雙手抱住晏蒼嵐腰間,聽著他的呼吸,遲遲不語.

兩年前,小小現在半歲,時間,時機一切都是剛剛好.

"月兒,昨日你那會龍紋玉佩的時候我很害怕."

害怕說出來,害怕一不小心會弄丟了他,甚至有那麼一刻他想要將她囚禁在身邊,這樣的自己,晏蒼嵐都覺得害怕.

"嵐,若是未遇上我,你會愛上別人嗎?"

"不會."晏蒼嵐毫不猶豫的回答道.

若是不曾遇上他,所有人的人對他而言都只是棋盤上的一顆棋子,身為執棋人,是不會對自己的棋子動情的.身中噬魂蠱,他從不求長命百歲.遇上她的那一刻開始,他突然想要活下去,活得更久一些.

以前,尋找噬魂蠱的解藥只是為了複仇,自與她的那一刻開始,他才希望自己可以活得更久一些.

"既然不會,又何必在意那丟失的幾個月呢?我是獨一無二的,我相信你不會看上別人."

蘭溶月自戀的語氣,晏蒼嵐原本緊繃的心突然放輕松了許多.

"嗯,月兒是獨一無二的."

他們是彼此的獨一無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