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尊,你為何要這樣做?"
在一座雪峰上,站著一道挺拔傲立的身影,一席青袍,背影如蒼松,透著無上的威嚴.
而在他身後不遠處,是一名身穿藍衣,美麗清冷的女子,眼神中充滿了困惑與不解,聲音清靈而動人.
青袍男人依舊背對著女子,語氣淡漠道:"青霄,為師所作這一切,皆為了永生,大道無情,天地不仁,那些螻蟻的生死,又何足道哉."
藍衣女子難以置信的看著面前敬重的師尊,她想不明白,為何師尊變得如此冷血無情,無視天下蒼生的生死,做出那種滅絕人性的事情來.
"師尊……"藍衣女子還想說什麼,青袍男人卻是一揮衣袖,語氣威嚴道:"無需多言,為師行事自有道理,你只管去做你該做的事情."
藍衣女子欲言又止,師尊的意志她從不會違背,可是這一次,她心里很亂.
幽幽歎了口氣,青霄轉身離開雪峰,沿著雪路一路而下,迎面走來一名白袍男人,英俊挺拔,風度翩翩.
"小師妹,你有心事?"
白袍英武男人眉宇微挑,以小師妹的修為實力,兩人都快碰撞到了一起,她依舊恍然不知,低頭緩慢行走,這顯然不正常.
"啊!……哦,二師兄你說什麼?"青霄被男人的聲音驚醒,急忙收住腳步,兩人已經相距一米多遠,她急忙又後退了幾步,紅著臉,尷尬的問道.
二師兄云霄疑惑的看著青霄,他相貌出眾,風采非凡,是時空聖帝座下四大弟子最為英俊之人,一席白袍,儒雅俊逸,而云霄心中一向對小師妹青霄有些欽慕.
他還從未見過青霄如此失神,小師妹顯然是心事重重,他好奇道:"青霄,發生了什麼事?"
"二師兄,沒什麼,我就是在想些事情,有些失神."青霄急忙搖頭,恢複了幾分清冷氣質道:"二師兄也是來見師尊的?"
"不錯,師尊命我做的事情,我已經完成了."云霄露出儒雅笑容,本想和小師妹說些事情,但微微一想,卻是打消了念頭,有些事情,還是不要讓心思單純善良的小師妹知道為好.
"小師妹,你若無事,不妨在這里等候師兄片刻,我先去拜見師尊,我們一起離開,這次離開時空殿,我找到了一件寶貝,師妹一定會喜歡."
"二師兄,你若有事就來青霄宮找我吧,我也有些事要處理."
青霄明白二師兄的心意,可她對二師兄只有兄妹情誼,卻無男女之情,所以也一直在可以疏遠著青霄,加上她此刻心事重重,並不想讓二師兄看出太多.
"那好,師兄辦好事情後,一定去青霄宮拜訪師妹."青霄也不氣餒,他堅信精誠所至金石為開,守得云開見月明,終有一天,小師妹會喜歡上他,接受他.
師兄妹告辭後,青霄卻是並未回到自己居住的青霄宮,而是一路飛馳趕去了天門山,大師兄玉霄早已開宗立派,創建了天門宗.
青霄對這里再熟悉不過,大師兄年齡比他們都長,一直都像一個真正的兄長般照顧著師弟師妹,對她這個小師妹,更是寵愛萬千.
"師姑好."
青霄進入天門山,根本沒有任何阻攔,一路都有玉霄弟子躬身施禮,她很快便來到了玉霄修煉的宮殿.
"師妹,你的心依舊不夠沉穩,氣息如此急促,可是發生了什麼事?"
一道溫和的聲音傳來,大殿內,一名身穿青色道袍的男人轉過身來,玉霄相貌很平凡,身材也並不高大,但眼神卻炯炯有神,深邃如浩瀚星辰,仿佛能看破任何事.
"大師兄,我現在很困惑,心亂如麻."
青霄也不隱瞞,在大師兄面前,她一直都不會有任何心理壓力,大師兄睿智無雙,看破世俗紅塵,且有洞察天機之能.
玉霄輕輕點頭,示意青霄坐于蒲團上,手掌一揮,面前出現了一副玉石矮桌,一個茶壺,兩幅茶杯.
玉霄沒有再多說任何話,聚精會神的開始烹制香茗,很快兩杯清香撲鼻的靈茶出現.
"喝一口,能讓你靜心凝神."玉霄溫和的笑道.
青霄無語的橫了眼大師兄,大師兄的性子永遠都是這般沉穩,處變不驚,不管是遇到任何事,都是這般平靜.
端起茶杯,青霄喝了一口,一股馥郁清香沁人心脾,隨即化作娟娟清流,散入青霄的五髒六腑,她頓時感到整個身心都清涼舒暢起來.
"怎麼樣?大師兄最近研制出來的凝心茶感覺如何?"玉霄笑呵呵的看著小師妹,一雙明智的眼神,卻是透著幾分幽深.
青霄原本煩躁意亂的心神,倒是的確平靜了許多,她畢竟是大帝人物,名動荒古的神女,此時也逐漸冷靜下來.
"大師兄還是喜歡鼓搗這些旁門左道的小玩意."青霄嫣然笑道.
"呵呵,天地大道殊途同歸,正統修行也罷,旁門左道也好,達者為先."玉霄緩緩舉杯,自己也喝了一口凝心茶,一臉微笑道:"正所謂,修行修心,天下萬物,皆有靈性,研茶喝茶,同樣是一種修行."
"而且,也並不是小道,你的心地至善至純,容不得任何瑕疵,內心向往美好,但很多美好,終究是鏡花水月,一場空夢."玉霄搖頭道.
青霄心中咯噔一下,俏臉也莫名一紅,她隱隱明白大師兄所言,是意有所指,大師兄似乎早就看出了她內心深處隱藏的那份美好.
"大師兄……"青霄猶豫著,有些不知該如何開口了.
"不用說了,我明白,師尊所做的一些事情,你覺得是對是錯?"玉霄目光似乎能洞穿青霄的靈魂,深深凝視著青霄問道.
青霄再次心亂起來,搖頭道:"我不知道,但我不希望這樣."
玉霄歎了口氣道:"你既不喜,那就說明你認為那是錯的,只是你不願面對自己的內心."
"可他是我們的師尊啊,師尊經曆過什麼,我們都知道,他很可憐,也很孤獨."青霄聲音輕顫道.
玉霄緩緩合上雙目,沉吟了片刻道:"大道無情,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若人性依舊如此,這天地間,那還有正義公道,談何師徒之情,兄妹之誼."
"若有朝一日,師兄我阻擋了你的大道,你會殺我嗎?"
"不,我絕不會殺師兄,死也不會."青霄毫不猶豫的說道.
玉霄呵呵一笑,再次睜開眼眸,眼神幽深的盯著青霄道:"那師傅呢?若他讓你殺我,你會殺嗎?"
"不,不可能,師傅怎麼會讓我殺師兄,這怎麼可能."青霄驚慌的連連搖頭.
"你不會,但師傅會,任何阻擋在他追求永生大道路上的絆腳石,他都會毫不猶豫殺掉."玉霄神色沉重道.
青霄臉色巨變,他不相信師傅會那樣做,但她堅定的心,卻有些動搖,師兄的話,讓她不敢去想,去體會.
"師妹,我也不希望會有那一天,但願是我想多了吧."玉霄沒有再說出讓師妹痛心驚懼的話語,他知道師妹想要接受這個事實,需要時間.
"大師兄,我想離開一段時間,去一個沒人認識我的地方走走."青霄深吸一口氣,她感覺有些窒息,內心根本不願意接受師兄的這番話,但她也同樣知道,大師兄可以預見一些事,而且從不妄語,尤其是對師尊不敬的話.
"好,離開也好,去散散心."
玉霄點點頭,師妹心地至善,他也很不願意讓她面對那些可怕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