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天之後,在洲際公路上,一輛車正在疾馳著.
傑克遜經典的老歌在車廂里回蕩著.
在車輛的搖曳之間,弗瑞踩下一腳油門,讓這輛厚重的黑色SUV爆發出一陣怒吼,粗大的車輪跳過一條溝壑,讓它前進的速度變得更快.
弗瑞一手抓著方向盤,一邊扭頭看向窗外的風景.
他沒有再穿自己那標志性的黑色風衣,而是換了件看上去邋里邋遢的棕色外套,帶著棒球帽,臉上還帶著大墨鏡.
看上去就像是個偷了車逃跑的流浪漢一樣.
"都搬空了呀."
弗瑞看著街道兩側的小鎮,這里明明是通往科羅拉多州最繁華地帶的交通線.
但路邊的小鎮卻空蕩蕩的,房子附近的雜草已經長了起來,街道上還有撤離時留下的垃圾,在風中四處翻滾著.
一群鳥聚集在小鎮的電線杆上,它們旁若無人的嘰嘰喳喳,甚至已經在那里築了巢.
低沉的引擎聲響起的時候,將那些鳥驚得四處亂飛.
弗瑞皺著眉頭看著那些拍打著翅膀的鳥.
那些小生物的眼睛有些發紅,而且它們的體型似乎也要比外界的鳥更大一些.
"是因為病毒的緣故嗎?"
弗瑞在駕駛台上按了一下,一副藍色的投影跳入他眼中.
在地圖上有個紅色的,醒目的圈,在大圈里還有個小圈,那標紅的顏色更深,看上去就湧動著某些不詳.
弗瑞已經駛入了科羅拉多州病毒防禦圈的外圍,按照車輛行駛的方向,他可能需要2-3個小時,就會進入內部防禦圈.
"自動駕駛!"
弗瑞靠在駕駛座上,他說了一句,然後雙手離開方向盤.
在啟動了自動駕駛功能之後,這輛由沃勒贊助的車便進入了平穩運行的狀態,一個甜美的聲音在車廂里響起.
"請設定自動駕駛目的地."
"浣熊市!"
弗瑞隨口說了一句.
然後從旁邊的格子里拿起一份圓形的三明治,拆開,大口大口的吃著.
按道理說,雖然弗瑞現在處于"深潛"狀態,但坐飛機的錢應該還是有的,
神盾局的原局長,差一點就成為了世界安全理事會的頂級官員,就算是再落魄,也不至于自己開車長途駕駛.
不過問題在于,他要去的地方比較敏感.
在浣熊市病毒爆發到現在的6個月里,前往浣熊市的飛機早就停了,只有收到許可的飛機可以降落在浣熊市機場.
那些隨意越界的飛行器,是會被布置在病毒防禦區附近的炮塔打下來的.
而且這件事情...
一向標榜自由皿煮的官方罕見的異常強硬.
在過去6個月里,已經有27架小型或者無人飛機被打了下來,11個非常喜歡開玩笑的家伙,如願以償的突破重重防禦到了浣熊市...
以尸體的方式.
弗瑞通過沃勒的關系搞到一張飛機票問題不大.
但他不想暴露自己再惹來麻煩,就只能用這種比較勞心費力的方式了.
當然,弗瑞也需要一段時間的獨處,一方面適應近7個月之後生逢大變的世界.
另一方面,他雖然嘴上說著自己沒辦法對付斯庫魯人.
但實際上,在回到地球的那一刻,他就已經開始謀劃著該怎麼揪出那些隱藏起來的家伙了.
不僅僅因為斯庫魯人確實可惡,確實該死.
更重要的是,如果這是梅林的遺願,那麼弗瑞覺得自己有必要,而且應該完成它!
弗瑞除了特工的身份之外,他還是個老兵呢.
"唉,沃勒那邊勉強騙過去了..."
弗瑞吃完了三明治,靠在駕駛座上,他揉著額頭,思考著:
"沃勒被唬住了."
"她並不知道我現在除了一些秘密基地還在運作之外,已經沒有其他力量可供使用了,但應該瞞不了多久."
"用SSS血清可以暫時穩住她,讓她站在我這邊,但僅僅依靠立足未穩的天眼會,可能很難在短時間抓住那些斯庫魯人的把柄..."
"還需要一些布置."
弗瑞想到:
"最重要的是,除了卡羅爾之外,我還需要一些能辨識出斯庫魯人的方法,最好是一個儀器,便攜式的東西."
"幽靈基地的工程學實驗室據說在浣熊市前線基地,但還需要一些專家...里德,班納,喬治,托尼...不,托尼不行!"
"那家伙的嘴巴不嚴,而且以他的生活節奏,沒准身邊已經有了斯庫魯人在潛伏,或者更糟..."
一個一個人在弗瑞腦海里跳出,又被篩選或者否決.
在弗瑞回到地球之後,在可以預見的未來,他必然要和斯庫魯人展開一場場案中的較量,他必須組建一個團隊.
不幸的是,神盾局的體系已經被徹底打散,精銳成員們要麼去職,要麼去了其他部門.
幸運的是,梅林還給他留下了最後一支絕對值得信賴的力量.
而且以斯庫魯人來地球的目的和它們目前的行事風格而言,弗瑞不覺得那些潛伏者會冒著被病毒感染的風險,在浣熊市基地里潛伏.
所以,那里應該暫時是安全的.
就是不知道,希爾他們現在知不知道斯庫魯人的事情.
以及,他們有沒有做出相應的防禦.
帶著這種思考,弗瑞的車載著他一路駛向此時絕對不會有人想去的浣熊市.
他從車窗看去,甚至已經隱隱能看到浣熊市周邊山區的影子了.
"唉,天生勞碌命啊."
弗瑞打開車窗,感受著舒適的風拍在臉上,他摘下墨鏡,閉目養神.
他突然又想起了另一件事,他說:
"梅林..."
"你真的死了嗎?"
"我怎麼感覺,你和我一樣,也躲在某個地方策劃著一些事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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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爾指揮官,天眼會的觀察員到了."
在浣熊市上空的神盾指揮艦里,正在日常查看浣熊市局勢的希爾收到了來自地面的消息.
她站起身,整了整衣服和頭發,然後邁步走出了指揮室.
片刻之後,在距離浣熊市只有不到5公里的地面基地里,希爾看到了天眼會新派駐的觀察員.
一個身材高大的黑人.
表情溫和,總是帶著笑容,看上去很有親和力.
但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希爾總覺自己在什麼地方見過這家伙...
雖然她記憶里根本沒有這張臉.
"你好,希爾指揮官."
弗瑞提著手提箱,走向希爾,他看著自己之前的局長助理,只是7個多月不見,希爾似乎成長了很多.
她身上已經有了身為首領該有的氣質.
嗯,還瘦了不少.
聽說她和梅林在最後決戰前發生了些事情...
這就是說,自己之前對于希爾和梅林之間關系的猜測是正確的?
這兩個人之間果然有些小秘密.
"你好,尼可拉斯先生."
希爾看了一眼弗瑞胸口的胸牌,她的眼睛眨了眨,這個名字讓她對眼前這個人的那種特殊的熟悉感越發清晰.
她朝著弗瑞伸出手,另一只手在身後悄悄打了個手勢.
幾名獵魔特工像是正常工作一樣走動.
但仔細觀察,他們都在朝著弗瑞靠近.
兩人的手握在一起,希爾抬起頭,她看著弗瑞,她說:
"你讓我想起了一個朋友."
"很多人都這麼說."
弗瑞左右看了看.
在希爾松手的那一刻,他果斷的舉起雙臂,他原本的聲音說:
"好久不見了,希爾."
"唰"
希爾伸出手,將那高分子面具從弗瑞耳邊一把扯下來.
在看到弗瑞那張毫無笑容,就像是整個世界都欠他錢的臉的時候,希爾的表情變化了一下.
幾秒鍾之後,她揮了揮手,示意獵魔特工們散開.
她對弗瑞說:
"好久不見了,弗瑞."
幾分鍾之後,在浣熊市基地之外的某個隱秘的帳篷里,弗瑞看到了趕來的老伙計們.
娜塔莎和巴頓,兩位值得信賴的老特工.
還有史蒂夫,值得信賴的美國隊長.
最後是瑪利亞.希爾,在弗瑞和梅林都失蹤之後,扛起了大旗的指揮官.
科爾森,梅琳達和莎倫,S.D.O.L.D.還在時候的"三大將",他們是梅林親自培養出的第一批獵魔特工.
"很好,大家都來看我這個已經死掉的人,這讓我感覺又回到了人間."
弗瑞坐在帳篷里,他捧著一個保溫杯,對眼前的人說:
"你們也不要問我被外星人抓走之後的感覺如何,我只能告訴你們,那些家伙沒有虐待我,實際上,我這幾個月都是在休眠倉里度過的."
"沒人關心那個,弗瑞."
隊長笑著說:
"我們只關心你回來了,另外,我們還好奇,回來的是不是你?"
"還是另一個冒牌貨."
娜塔莎抱著雙臂,靠在帳篷的柱子上,她撥了撥頭發,她說:
"要不要測試一下?"
"測試什麼?"
弗瑞哼了一聲:
"問問題嗎?"
"不!"
沉默的,背著刀的巴頓走上前.
他蹲在弗瑞眼前,鷹眼帶著一副紫色的眼鏡,應該是新裝備.
他從腰帶上取下一個小盒子,放在弗瑞手里.
巴頓說:
"關于斯庫魯人的問題,我和小娜是知道的,在梅林...總之,在他去之前,他和我們說過這個問題."
"梅林有個初步的想法,而我們把它變成了現實."
"打開它,弗瑞!"
希爾的手指放在腰間的槍上,她對弗瑞說:
"這是你的終極測試."
"友情提示,如果你是個假貨,那你現在就該求饒了...上一個假弗瑞,把所有人都害的好慘."
"我是真的."
弗瑞哼了一聲,他毫不在意的打開了手里的小盒子,看了一眼,他的獨眼就眯了起來.
在小黑盒里,有如墨汁一樣的共生體在糾纏著.
"共生體?"
弗瑞看著眼前的其他人,他說:
"梅林是怎麼想到這個天才的主意的?"
共生體需要宿主才能存在.
而在共生體挑選宿主的過程中,這些同樣來自外星的玩意會滲入宿主的軀體里,在基因層面完成共生.
所以,理論上說,就算是斯庫魯人那到達分子級別的遮掩與變化都瞞不過共生體.
當然,只是理論,真正有沒有用處無人知道.
"目前只是測試."
科爾森說到:
"班納博士和貝蒂博士正在試圖把它變成一個常態化的身份檢測儀,但很可惜,進展非常緩慢."
"一方面,我們對共生體了解的太少."
梅琳達也有些無奈的推了推眼鏡,她說:
"另一方面,共生體的數量本身也極少,雖說它們可以分裂,但這種分裂也不是無限的..."
"莫伊拉博士呢?"
弗瑞一邊將手指放入那黑盒里,任由那團被固定在盒子中的黑色共生體覆蓋他的手指,一邊對其他人問到:
"之前不是她和莉蓮在主持共生體的研究項目嗎?"
"唉,看來你還不知道."
隊長歎了口氣,他說:
"莫伊拉博士和喬治先生在浣熊市的事態被控制住之後,就離開了,沒人知道他們去了哪."
"而莉蓮...莉蓮也離開了."
"你們沒勸說過嗎?"
弗瑞皺著眉頭說:
"就這麼任由優秀的人才離開?"
沒人回答他,莎倫伸手推開了帳篷的簾子.
她指著數千米之外,在平原上詭異存在的一片如森林一樣的喬木和藤蔓糾錯的樹林,她對弗瑞說:
"看到那東西了嗎?弗瑞...局長."
"叫我弗瑞就行了."
弗瑞擺了擺手,他看向那方怎麼看怎麼奇怪的樹林,他說:
"那代表著什麼?"
"我們試圖勸說莉蓮留下...但莉蓮不願意,她當時有些意識不清."
科爾森充滿遺憾的說:
"她說她只相信梅林長官,不相信我們,還說我們都是九頭蛇,我們試圖攔下她...那就是阻攔的結果..."
"在異化的種子被激活之後,覆蓋范圍達到數十公頃的詭異森林."
希爾搖了搖頭:
"沒人知道莉蓮為什麼突然會這麼厲害."
"但問題就出在這里,當時我們這里根本沒有能留下她的角色...我們也不想傷害她,就只能目送她離開."
"好吧."
弗瑞看著那團共生體從自己手指上散開,他對其他人說:
"我的身份驗證了,對吧?"
"嗯."
鷹眼拿起盒子,看了看某些信息,他抬起頭,對弗瑞說:
"歡迎回來,弗瑞."
"嗯."
弗瑞也站起身,他看著眼前的所有人,他沉聲說:
"神盾局是過去式了,諸位...我不再是局長了,我將以同伴的身份加入你們."
"而我此行前來只為阻止一場對文明的顛覆,只為完成老朋友的願望,這需要你們的幫助,就當是為了梅林..."
"我需要你們!需要每一個人!"
他朝著希爾舉起手,行了個軍禮,他大聲說:
"新兵尼克.尼古拉斯.弗瑞..."
"申請加入S.D.O.L.D.!"
"請批准!指揮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