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5章 煙雨九劍

"宗主大人,突破到尋氣境了?"

凌云宗首席煉脈師郭長老死死盯著那位宗主大人,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但他乃是靈階高級巔峰的靈魂之力,是絕對不會感應錯的.

"父親,竟然……竟然……"

反觀另外一旁的許紅妝,臉色卻是再次變得蒼白了幾分,顯然她事先也並不知道許凌松突破到了地階尋氣境,所以才有剛才那一番言論.

如果說先前的許紅妝,對云笑的信心多過父親的話,那現在的她就有些不敢確定了,因為地階三境,那已經是修煉的另外一個層次,是可以引動大地之力的特殊修煉層次,遠不是靈脈境修者可以比擬的.

這也是地階三境的強者,能極為輕松碾壓靈脈境修者的原因所在,至少單打獨斗之下,許紅妝知道,云笑那些能夠越級對戰的手段,都將成為無用之功.

看來這就是許凌松最大的底牌了,說實話他對云笑那頭已經達到七階低級的血翅火睛獅很有些顧忌,現在這小子竟然說要單打獨斗,那真是瞌睡遇到了枕頭啊.

"尋氣境初期,這就是你的倚仗嗎?許宗主?"

然而當眾人都以為云笑會因為許凌松突然爆發的氣息大驚失色的時候,這個少年口中卻是發出一道平靜的聲音,似乎早就知道是這樣的結果.

云笑的靈魂之力,可比那位凌云宗首席煉脈師強橫得多了,當他第一眼看到許凌松的時候,就已經知道這位乃是一名不遜色于玄月國主玄浩然的地階強者.

可如今的云笑,也不再是當初那個遇到地階強者就只能退避三舍的少年了,達到靈脈境巔峰的他,身懷五大祖脈,更有著龍霄戰神的靈魂記憶,未始便沒有越階作戰的可能.

這也是云笑剛才料定許凌松必然會答應自己的主要原因,一個地階強者,要是連一個靈脈境巔峰少年的挑戰都不敢接受的話,那是無論如何也說不過去的.

只是許凌松有自己的底牌,而云笑的底牌此刻還一點都沒有顯露,受地湧石蓮再次淬煉過肉身的他,肉身力量哪怕是比起七階低級的血翅火睛獅,也不遑多讓了.

不過此刻許凌松施展的乃是蘊含著大地之力的脈氣攻擊,云笑自然是不會用肉身去硬接,畢竟雙方之間,相差著一個大階啊.

"煙雨九劍,顯形!"

眼看那巨大的脈氣掌印就要轟臨己身,云笑微一退步,然後一道低喝聲出口,下一刻,所有人都感覺到他的身周,竟然變得霧氣朦朧起來.

一抹霧氣從云笑腳底升騰而起,讓得圍觀眾人奇怪的是,似乎在云笑的身周,還下起了浠浠瀝瀝的小雨.

唰唰唰……

緊接著,一連九柄脈氣之劍在云笑身前成的煙雨之中成形,每一柄脈氣之劍的劍身之上,似乎都還沾染著不少的水珠.

很明顯,這是云笑之前曾經數次施展過的一門強橫脈技,只是以前的他,最多也就是在萬國潛龍會之上時祭出的五柄脈氣之劍.

如今的云笑,和萬國潛龍會的時候比起來,無疑是強了無數倍,再來施展這地階層次的脈技時,已經可以發揮出其九成威力了.


所謂的煙雨九劍,那就是在一片朦朧之中祭出脈氣飛劍,讓敵人防不勝防,因為一同和脈氣之劍飛出的,還有那些朦朧的雨滴.

轟!轟!轟!

斜風細雨之中,云笑控制的煙雨九劍,接連轟擊在那巨大的脈氣掌印之上,只不過雙方終究差了一個大階,直到云笑九劍轟完,那脈氣掌印依舊沒有消散.

這就是靠脈技引動的大地之力,和修者本身蘊含大地之力的不同之處了,這云笑施展起來對靈脈境或是以下修者無往而不利的手段,終于在地階強者許凌松手中失去了應有的效果.

呼……

強勁的風聲過後,那巨大的脈氣掌印,終究還是狠狠按在了云笑的身上,這讓得不遠處的許紅妝不由手捂嘴唇,臉色極為擔心.

地階強者的一擊威力有多大,許紅妝可以想像,而受了這一擊的云笑,恐怕不死也得身受重傷吧,她真的希望父親能遵守剛才的承諾,饒云笑一條性命.

那些圍觀的凌云宗修者,自然也是這樣想的,對他們來說,地階三境已經是另外一個修煉層次了,至少那些凌云宗長老們,也自問承受不起宗主這強力一擊.

"嗯?"

然而作為當事人的許凌松,在片刻之後已是臉色微變,旋即能量消散,露出一個依舊筆直站立的削瘦少年,仿佛連其衣角,都沒有凌亂一絲.

"這怎麼可能?"

無論是許凌松自己,還是那些圍觀的凌云宗修者們,都對這一幕感到極度的不可思議,那可是地階強者的強力一擊啊,為什麼云笑還能像個沒事人一般?

或許只有云笑自己,才明白其中的因果關系吧,這就要從兩個原因說起了,一者是剛才那煙雨九劍,二來則是他受地湧石蓮提升過後的強力肉身.

煙雨九劍,並不是像眾人想像之中的那般,沒有對許凌松脈氣掌印造成一絲影響,至少九劍之中蘊含的大地之力,已經將脈氣掌印內的大地能量,消耗了大半.

以如今云笑的實力,所忌憚的,也就是那靈脈境修者絕不能引動的大地之力罷了,哪怕是他,也只能是借助一些地階層次的脈技.

如此一來,許凌松脈氣掌印少了大半大地之力的加持,威力自然大打折扣,云笑再用自己的肉身力量來硬扛,以他那堪比七階低級脈妖的肉身,脈氣掌印又怎麼可能對他造成什麼傷害呢?

"來而不往非禮也,許宗主,也嘗嘗我為你准備的大禮!"

就在許凌松和所有圍觀之人都微微一愣之際,云笑的高聲已是隨之傳來,下一刻,這位凌云宗主的面前,不知何時竟然多了九柄煙雨朦朧的脈氣之劍.

原來云笑那煙雨九劍也並不是那麼簡單的,剛才看似已經被許凌松的脈氣掌印給消耗完了能量,但在云笑的控制之下,竟然再一次倏然成形.

要知道這可是九重龍霄的地階脈技,再加上云笑對這門脈技的純熟,有著這樣的變化,實是讓人防不勝防.


哪怕是地階三境的許凌松,在這一刻也鬧得有些手忙腳亂,而云笑的目的絕不在此,趁著許凌松化解那煙雨九劍的當口,他整個身形已經是欺了過來.

云笑知道自己的長處和短處,和一個地階三境的修者比拼脈氣修為,那豈不是以己之短攻敵之長嗎?

所以云笑最終的目的,就是要和許凌松比拼肉身力量,而相對于脈氣修為,或許兩者肉身力量之間的差距,並不是那麼大.

九劍為輔,近身為主.

不得不說云笑這一連串的算計,總算是讓自己抓住了機會,近身戰的強勢,讓得他在片刻之後,已經是將許凌松完全給壓制住了.

"這……這……"

看到這一幕,不少的凌云宗長老和弟子們,仿佛覺得自己心中的那個高大身影瞬間崩塌了,雖然此刻的許凌松還沒有露出明顯的敗象,但那可是至高無上的宗主大人啊,一個堂堂的地階三境強者.

到了這一刻,所有凌云宗弟子們才知道自己和云笑之間的差距到底有多大,而那些凌云宗長老們,也終于承認那個只有十六七歲的少年,至少不是自己所能匹敵的了.

"唉……"

相對于這些凌云宗長老和弟子們,老宗主許清原和宗主夫人卻是同時歎了口氣,眼眸深處,都是不由自主地掠過一絲懊悔.

"如此乘龍快婿,要是沒有這一檔子事,豈不是皆大歡喜?"

尤其是許清原,"收劍笑紅妝"的親事,原本就是他和云笑的那位外公親口訂下的,只可惜這一切都因為商家滅門再也無可挽回.

甚至現在云笑和許凌松還打得水深火熱,無論如何,這一段在當初被傳來佳話的姻親,都不複存在了,在許清原和宗主夫人的心中,感慨過後,都只希望戰斗中的兩人,不要鬧出什麼不可收拾的結果.

"該死的小子!"

然而這些旁觀眾人的想法,此刻的許凌松卻是一點都不想在意,他只知道自己堂堂的凌云宗主,貨真價實的地階強者,竟然不敵一個小小的少年,這臉簡直都丟到姥姥家了.

尤其是在如此眾多的凌云宗弟子面前,許凌松知道,要是自己今日真的敗在云笑手下,那恐怕再也無顏當這個凌云宗的宗主了.

"云笑,這是你逼我的!"

心頭那抹不服輸的性子一起來,許凌松再也管不了那麼多了,剛才說過要留云笑一條性命的承諾也早已被他拋到了九霄云外.

在許凌松心底深處低喝聲落下之後,他的身上陡然冒出一股極其特殊而強橫的氣息,而這道氣息冒出,剛才還大占上風的云笑,瞬間就被他逼到了數丈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