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3章 耳朵怎麼不好使了呢?

"你……你……你這是要將我王家趕盡殺絕?"

心驚之下的王應麒,一連說了三個"你"字,才說出一句完整的話語來,他從來沒有想過,這帝宮所的禦光,竟然想要將王家滅族.

"王應龍,這下你滿意了嗎?"

一旁的王子伏也是驚怒交集,而他此刻最恨的,卻不是那禦光,而是自己的親叔叔王應龍,因為剛才的過程,他都一一看在眼里.

事實上禦光說得也沒錯,如果不是因為對王子龍的承諾,他得到天虛魂液便即離開,也不必冒這些風險,可謂名利雙收.

偏偏王應龍因為自己的怨毒之心,還有那想要坐上家主的狼子野心,讓禦光必須遵循自己的承諾,殺掉王家當代家主王應麒,這才是此刻王家即將滅族的起因.

"禦……禦光大人,只需要殺掉王應麒就行了,其他人不用殺!"

對于王子伏的怒聲嘲諷,此刻的王應龍又哪有心情去理會,他也還在為禦光的決定而感到心驚呢,當即出聲相勸.

"我禦光做事,還需要你來教嗎?再說……"

禦光先是怒光一閃,然後卻是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笑容,話鋒轉過,聽得他說道:"你很快也是個死人了,這些還重要嗎?"

"什……什麼?"

此言一出,王應龍不由大驚失色,他可從來沒有想過會是這樣的結果,就算是丹田破碎不能修煉,但這條性命終究是保住了,現在看來,還真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啊.

"這就叫做自作孽不可活!"

不遠處的云笑,將這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其眼眸之中不由閃過一絲感慨,不過對于這樣的大戲,他一直看得津津有味呢.

當禦光此言一出後,不知為何,諸多王家族人雖然明知自己即將大難臨頭,心頭卻不由自主地升騰起一抹快意.

似乎能看到那可惡的王應龍,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實在是一件讓人愉悅之事,既然自己要死,那就大家一起下地獄吧.

"禦光大人,你可是承諾過我……"

"不錯,我是承諾過你,說幫你坐上王家家主之位,但是……"

王應龍剛剛想要說點什麼,下一刻已是被禦光給打斷,然後聽得這位帝宮所的強者繼續說道:"但是我可沒有說過不殺你,這不算違背承諾吧?"

"而且我將王家家主殺了之後,你也算是坐上了家主的位置,雖然時間有點短,哈哈!"

這或許是禦光臨時想到的說辭,但說到後來,他自己都覺得這番舉動實在是天衣無縫,不由得意地哈哈大笑了起來.

禦光的意思,是自己遵循了先前對王應龍的承諾,讓其先做上王家塚主,只不過只能在這個位置上坐一柱香的時間,然後就會送其去和王家族人們在地下彙合.


王應龍心智也自不俗,瞬間就明白了禦光話語之中的意思,不由愈發驚慌了起來,心境也是有了一個極大的變化.

"不!禦光大人,我不需要你遵循承諾了,只要你帶我離開,從此咱們之間的約定便算是完成了!"

不知為何,以前悍不畏死的楊應龍,此刻丹田被廢之後,變得更加珍惜自己的這條性命,為了保命,這種出爾反爾的話語,又算得了什麼呢?

"不好意思,我禦光可不是個自毀承諾之人!"

只可惜現在才明白過來的王應龍,無疑有些太晚了,當他聽到從禦光口中說出的這一句話之時,心底深處,不由生出了無盡的後悔.

"你,還有你們,自行了斷吧,若是讓我出手,說不定會遭受一些難以忍受的痛苦!"

話落之後的禦光,沒有再去理會王應龍,而是抬起手來,先是朝著王應麒指了指,然後又團團指了一圈,口中的話語雖然輕聲,卻是蘊含著一抹不容置疑.

看來這帝宮所的強者禦光,連自己動手都覺得多余,在他看來,對于帝宮所強者的命令,哪怕是讓其自絕,對方應該也是不可能敢反抗的.

"還有你!"

在這個絕對安靜的時刻,禦光終于是注意到了那一直站在殿門邊上的粗衣少年,然後手臂一轉,最終朝著云笑指了指.

說實話,在禦光這凌云境巔峰強者的眼中,從來就沒有在意過那個二十歲出頭的粗衣少年,他只認為這是王家的哪個後輩,在這里湊熱鬧呢.

雖然魯家族人們的身死,讓禦光覺得有些意外,但也從來沒有想過魯家覆滅,會和那個年紀輕輕的粗衣少年有關.

不過現在嘛,既然已經決定要殺人滅口,那這座大殿之中的王家族人,是一個都不可能活著離開的,甚至是大殿之外的王家族人,也已經被禦光宣判了死刑.

而當禦光將目光轉到云笑身上,看到這小小少年的臉上,竟然沒有半點懼色,和那些王家族人驚懼的神情完全不一樣之時,一抹怒氣不由升騰而起.

一個乳臭未干的小子,竟然對自己這尊凌云境的強者沒有半點敬畏之心,這就有了取死之道,當一抹怒意生出的時候,禦光就覺得自己不能讓那少年如此輕松就死了.

"你叫禦光是吧?其實,我對你手中的那個玉瓶,很有些感興趣,能不能將它交給我?"

就在禦光心中想著用一個什麼方法來炮制那粗衣少年的時候,從這個少年的口中,卻是說出這麼幾句話來,讓得大殿之中驟然一靜.

所有王家族人,包括禦光本人,都覺得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因為他手中這個玉瓶雖然普通,但內里可是裝著天階中級的天虛魂液啊.

這是堂堂帝宮所強者,凌云境巔峰的禦光,屈尊來到這小小魚龍城的最大原因,又怎麼可能因為一個少年的一句話,而拱手送上呢?

尤其是在想到禦光還出自帝宮所,背靠蒼龍帝宮的時候,所有的王家族人,都認為是那叫云笑的少年失心瘋了,這簡直不是正常人能說出來的話.

就連對云笑有著最大信心的王子朗,也在前者開口之後大吃了一驚,不過事已至此,反正大家都要死,他也沒有再多勸什麼了.


"小子,你可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微微失神之後,反應過來的禦光,臉色變得一片陰沉,卻沒有在這個時候動手,而是沉聲反問了一句,他是真想知道,這小小少年到底是哪里來的膽子,敢這樣跟自己說話?

"我說你好歹也是凌云境巔峰的修為,耳朵怎麼還不好使了呢,那我就再說一遍,只要你將手中的玉瓶交給我,那我可以答應讓你活著離開王家!"

聽得對方的沉聲,云笑略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這一番話中有著感慨和微諷,又有著一種毫不掩飾的霸氣,簡直都要將禦光給逗樂了.

"嘖嘖,我禦光在永休城這麼多年,還從來沒有見過如此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禦光怒極反笑,然後就見得他平伸出手,冷笑著說道:"天虛魂液就在我手上,有本事便自己來拿吧!"

"不過別怪我沒有提醒你,我禦光的東西,可不是這麼好拿的,你可得想清楚後果!"

禦光接下來的這幾句話,就是蘊含著極盡的威脅了,那並不是說輕松將云笑給殺死,而是要讓對方生不如死.

有的時候,死並不可怕,一刀殺卻並不會讓人遭受太多痛苦,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反而是一種解脫.

但當你受盡無窮的痛苦,卻依舊不得就死的時候,這才會覺得能輕松死去,是一件多麼奢侈之事.

很顯然,云笑兩次的話語,是真的將這個帝宮所的凌云境巔峰強者給惹怒了,他打定主間,一定要讓這狂妄得沒邊的小子,嘗嘗那生不如死的滋味.

"恭敬不如從命!"

就在禦光心中打著某些主意的時候,對面那個粗衣少年,卻是連半絲猶豫都沒有,聽得其話音落下,一個削瘦的身形,已是大踏步朝著他走了過來.

"小子,不得不說,單比膽量的話,你是我禦光見過的第一人!"

當此一刻,禦光心中固然是憤怒已極,卻不吝發出一道稱贊之聲,而其身周,已經是湧現出了一抹淡淡的綠色脈氣.

"這禦光果然是一名毒脈師!"

王家家主王應麒雖然不是煉脈師,靈魂之力也比不上云笑和禦光,但見識還是頗為廣博的,感應著禦光身上的怪異氣息,他不由臉色陰沉地道出了一個事實.

王應麒猜得沒錯,這位永休城帝宮所的強者禦光,確實是一名貨真價實的天階低級毒脈師,而且只差一步,就能達到天階中級的層次.

這也是禦光迫切想要得到天虛魂液的真正原因,不過在他心中,就算自己沒有突破到天階中級毒脈師的層次,收拾一個毛都沒長齊的毛頭小子,還是不在話下的.

禦光並沒有看到剛才魯家族人們是如何身死的,所以他認為這個年紀不過二十出頭的小子,最多也就地階三境的層次吧,又怎麼可能會是自己的一合之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