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4章 聲音大有用嗎?

"小子,我會讓你親眼看看,自己全身皮肉潰爛,卻不得就死的精彩畫面."

作為一名天階低級的毒脈師,禦光有的是辦法讓人生不如死,而聽得他淡笑的話語,所有王家族人們,都不由機靈靈地打了一個寒顫.

而就在禦光話音落下之時,云笑已經是離他不過數尺之遙,那只右手,赫然是抬將起來,竟然真的伸出手想要去拿那個位于禦光掌心之上的玉瓶.

"世上怎會有如此不知死活之人?"

當此一刻,禦光的心中忽然升騰起這麼一道念頭,不過這並且影響他施展某些手段,見得他心念動間,一道綠色毫光,便從他掌沿飆射而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襲入了云笑的右手之中.

"這一下,我看你還能不能如此云淡風輕?"

眼見那少年居然不閃不避,任由自己的劇毒脈氣襲入掌中,禦光嘴角不由浮現出一抹冷笑,聲音也沒有如何掩飾,讓得殿中所有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禦光對自己施展的這門劇毒極有自信,而且他所用的是一種發作極快,讓人既能感覺到無盡痛苦,又不會在一時三刻便死的特殊劇毒.

至少禦光清楚,只要是中了自己的這門劇毒,就會在一個極短的時間內全身力氣盡失,那些劇毒會在爆發之後,腐蝕這名修者的全身皮肉,讓得其一點點潰爛見骨.

而且眼前這少年還如此年輕,恐怕這一輩子,都從來沒有遭受過什麼大的痛苦吧,那麼等一下會不會痛得滿地打滾,跪地求饒呢?

禦光這一想就想得有些多了,他不知道的是,自己面前的少年,早在騰龍大陸的時候,就已經不再懼怕天階低級的劇毒了.

如今云笑更是突破到了天階高級煉脈師的層次,無論是醫脈之術還是毒脈之術,盡都大進,這區區天階低級劇毒,連讓他放在眼里的資格都沒有.

因此在下一刻,這粗衣少年既沒有痛得滿地打滾,也沒有因為身中劇毒而跪地求饒,而是沒有半點的遲滯,猿臂輕舒,一把將禦光掌心之上的玉瓶,給抓在了手中.

"嗯?"

如此一幕,無疑是讓得禦光有些猝不及防,他一直都認為這少年馬上就要毒發倒地,至不濟也會痛苦不已,不可能再做出收走玉瓶的動作.

既然如此,那禦光為了顯得自己的云淡風輕,赫然沒有半點的動作,正是因為這般的自信,讓得云笑不費吹灰之力,就將那裝著天虛魂液的玉瓶,給拿到了手中.

至于不遠處的王家長老們,看到此刻的情形,都覺得自己的腦子有些不夠用了,難道是那禦光突然之間想通了,自己將天虛魂液交給云笑了嗎?

但這又怎麼可能?頃刻之間,王家長老們就打消了這個不切實際的念頭,同時隱隱升騰起一絲希望,對那粗衣少年的希望.

因為如果不是禦光突然之間良心發現主動為之的話,恐怕就是那粗衣少年自己的本事了,能抗衡天階低級劇毒的云笑,無疑是讓王家長老們升騰起了一絲信心.

先前的王家族人們,認為云笑絕不可能敢得罪帝宮所,因此也沒有抱太大的希望,不過現在看來,因為那禦光想要趕盡殺絕的決定,終于是讓這少年忍不住出手了.


不過在這些王家族人心中,並不知道云笑的極限在哪里,能擊敗凌云境初期的王應龍,擊殺凌云境中期的魯貴雄,那麼在對上凌云境巔峰的禦光之時,又能做到哪一步呢?

但不管怎麼說,云笑的突然出手,讓王家在絕望之中看到了一絲曙光,至少那個能輕松擊殺魯貴雄的少年,對上禦光應該不會在三招兩式之間就落敗吧?

"嘿嘿,既然你如此大方,那我就只好笑納了!"

就在王家族人們心生期望的時候,拿到裝著天虛魂液玉瓶的云笑,臉上已是露出一抹滿意的笑容,口中的輕笑聲,差點讓禦光直接噴出一口老血來.

說實話,就連云笑自己,都沒有想過會如此輕松就拿到天虛魂液,這禦光畢竟是凌云境巔峰的修者,又是一名天階低級毒脈師,終究會有一些手段吧.

"小子,無論你有些什麼手段,今日都不可能活著走出這座王家大殿!"

強壓下自己怒意的禦光,這句話之中蘊含著一抹壓抑暴怒,任誰都能聽出他口氣之中的那絲極致殺意,他是真的被眼前的情形給惹怒了.

"我說你就不會換個花樣嗎?囫圇話來來回回地說有什麼意思?"

聞言云笑抬起頭來,將手中的玉瓶拋了拋,這揶揄之言出口後,他就看到面前的這個帝宮所強者,一巴掌朝著自己的臉頰扇來.

看到這一幕,王家族人們都為云笑捏了一把汗,想來他們也已經意識到,剛才的云笑沒有被毒殺,恐怕是有一些抗毒的手段罷了.

禦光自然也是這樣想的,雖然說這個大陸之上,毒脈師能夠橫行一方,在同等級的戰斗之中占得一些上風,但也有一些特殊的修者,會讓他們事倍功半.

那就是擁有抗毒能力的修者,很多時候在遇到這樣的修者之時,單單的劇毒手段,已經不可能收到太大的效果,反而會因此讓自己陷入一種尷尬的境地.

在禦光看來,云笑就是這樣一個萬中無一擁有強悍抗毒能力的人,既然如此,那就用脈氣來碾壓吧.

這麼一個年紀輕輕的毛頭小子,又能將脈氣修為修煉到何種地步了,禦光有絕對的理由相信,這一巴掌扇下去,一定能將這小子的半邊牙齒都扇得粉碎.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所有人都認為云笑或許會施展一些手段,來避開禦光的強力一掌之時,卻見得這個少年竟然紋絲未動.

"跪下!"

安靜的王家大殿之中,一道暴喝聲突然響徹而起,赫然是由那個粗衣少年所發,聲音直沖殿頂,倒也別有一番威勢.

只不過無論是旁觀的王家族人們,還是作為當事人的禦光自己,都並沒有認為這道喝聲,會對一個凌云境巔峰強者,造成什麼影響.

這聲音再大,總不可能有什麼攻擊力吧,又不是什麼獅子吼雷音唱之類的音波攻擊脈技,至少此刻云笑的大喝聲,聽在王家族人和禦光耳中,就只是有些大罷了.

"嗯?"


然而就在云笑喝聲剛剛出口,禦光右手眼見就要扇在其臉頰之上的時候,這位帝宮所的凌云境巔峰強者,身形卻是陡然一僵,右手的動作也是戛然而止.

"怎麼回事?"

這種從極動到極靜的變幻,讓得一眾王家族人們都有些回不過神來,暗道那云笑的大喝之聲中,難道真的蘊含著一種特殊強悍的隱晦力量嗎?

拋開這些旁觀的王家族人們,禦光此刻的心中,已是掀起了驚濤駭浪,因為他忽然發現,自己體內陡然升騰起一抹詭異的力量,讓得自己的動作,根本就沒有辦法再做下去.

"這是……中毒了?"

禦光不愧是一名即將突破到天階中級的高階毒脈師,僅僅片刻之間,便已經意識到自己體內的變故,到底是怎麼回事了?

只是禦光想破了腦袋也想不通,自己到底是何時中的劇毒?而且能讓自己這個天階低級頂峰毒脈師,都毫無察覺的劇毒,又是由何人施展的呢?

一時之間,禦光根本沒有意識到眼前這粗衣少年,會是一名品階比自己還高的毒脈大師,他只認為是暗中躲著一個毒脈大高手,趁著自己不及防備,這才驟然得手.

"不好!"

在這電光石火的念頭轉動之間,禦光已經來不及再去想其他,他忽然感覺到那剛才還略顯溫和的劇毒能量,在這一刻倏然爆發,讓他有一種忍不住要下跪的沖動.

一時之間,禦光也只能是瘋狂運轉自己體內的脈氣,以期能用自己天階低級的毒脈之術,來將那些劇毒給化解掉.

只可惜禦光太高估了自己,也太低估了云笑施展的劇毒,兩者之間的毒脈之術相差了整整兩個大階,他的下場,在中毒的那一刻起,就已經注定.

撲嗵!

再過片刻,禦光終于是再也堅持不住,劇毒肆虐之下,他只覺雙膝一軟,竟然真的跪倒在了云笑的面前.

而此時此刻,距離云笑那道大喝之聲落下,才過去僅僅兩息的時間,甚至這座大殿之中,都還隱隱有著"跪下"的回音.

當此一刻,整個王家大殿之中,陷入了一種絕對的安靜,諸多王家長老們,都覺得自己的呼吸有些不暢了.

似乎任何一個多余的動作,一個過重的呼吸,都會影響這詭異而安靜的局面似的,他們都目露驚駭地看著那個跪倒在地的帝宮所強者,還有那個淡然而立的粗衣少年.

這是沒有人想過的結果,就算是對云笑頗有信心的王子朗,也被驚得有些呆滯了.

那可是帝宮所的凌云境巔峰強者啊,怎麼在云笑手中,和先前的魯貴雄和王應龍,好像沒有太多區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