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2章 跪姿尸身

"云笑,你是如何辦到的?"

耳中聽著云笑的話語,許紅妝喘了幾口粗氣,再看著那些已經一無動靜的黑魘鬼霧,不由有些好奇地問了出來.

這越是和云笑相處,許紅妝就發現自己對這家伙的了解越淺,你不知道什麼時候,對方就會施展出一種全新的手段,讓人驚喜莫名.

"一種靈魂之力的小運用而已!"

對于這樣的神奇之事,云笑也不知道該如何解釋,只能是模棱兩可地接了一句,但是這般敷衍的話語,只是讓許紅妝撇了撇嘴.

不管怎麼說,有著這神奇的一招,諸多洞幽境之下的黑魘鬼霧,一路上都沒有再輕舉妄動,似乎是真的被那鬼霧首領震懾住了一般.

這倒是讓云笑和許紅妝輕松了許多,半日之後,已是再次深入了一線鬼愁澗數里之地,而越是到鬼愁澗的深處,那種陰風陣陣就越來越是詭異,讓人毛骨悚然.

好在云笑和許紅妝二人都是見慣了大場面的,這要是換一個普通人或是凡階靈階修者過來,恐怕單是這氣息就能讓人瘋掉了.

"云笑,你看那是什麼?"

安靜的一線鬼愁澗深處,許紅妝忽然驚呼了一聲,聲音在兩邊的峭壁之上回蕩,顯得有些尖利,昭示著許紅妝內心的震驚.

在許紅妝驚呼的同時,云笑顯然也已經發現了一些東西,循著前者的手指所向,他赫然是看到了讓人脊背發毛的一幕.

只見在前邊峭壁的兩端底部,並排跪著諸多的人形身影,只不過這些身影身上氣息全無,很明顯是一具具尸身.

但人死之後,竟然呈這樣一種整齊劃一的跪姿,看上去著實詭異可怖,就連云笑,一時之間也沒有弄清楚為何會是這樣的情況.

而隨著兩人的靠近,那些呈跪姿的尸身也是漸漸變得清晰起來,這近看之下,更加讓人心頭發毛,因為那些尸身和正常的尸身又有些許不同.

這些尸身生前乃是人類當確然無疑,可是他們除了盡皆跪地之外,更是一個個骨瘦如柴,就仿佛一層皮膚只包裹著骨頭一般,中間的血肉盡數消失不見.

這有點像是被一些擅長吞噬血肉的妖獸或是異靈,將體內血肉給生生吸干了一般,這在無形之中更加增添了幾分可怖之處.

"這些人,看來都是想要進入一線鬼愁澗一探究竟的人了!"

云笑雖然一時之間想不通這些尸身為何會如此狀態,但已是隱隱猜出了他們的來曆,就是不知道這一線鬼愁澗之中,到底有沒有什麼寶物?

一直以來,一線鬼愁澗都只是凶名在外,並沒有聽說有什麼珍貴的天材地寶,久而久之下,進入這鬼愁澗內的人或是異靈都是少之又少.

這一次要不是紅云小隊身陷此地,云笑和許紅妝又想借此金蟬脫殼,恐怕也是不會進入這般未知險地的,現在看來,這地方果然是詭異莫測,危險重重.

"小心一點!"

云笑回過頭來看了看那些沒有動靜,卻一直跟著自己二人過來的黑魘鬼霧,不由沉聲叮囑了一句,現在他忽然有了些另外的猜測.

看來那些黑魘鬼霧沒有動手,一來是被云笑控制的鬼霧首領影響,二來恐怕也是將計就計,把他們給趕到這一線鬼愁澗深處的啊.


云笑有理由相信,若是自己和許紅妝想要原路返回,說不定那些黑魘鬼霧就會立時動手,哪怕是鬼霧首領的震懾,應該也不是太過管用.

"咦?"

當云笑心中這些念頭升騰而起的時候,他眼神忽然一凝,緊接著跨前幾步,來到了其中一具跪姿尸身的面前,似乎是有了一些發現.

"這些黑線……"

許紅妝順著云笑目光所及,當即看到那一具具跪姿尸身之間,似乎有著一道並不起眼的黑線,將兩具尸身連接了起來.

"這不是普通的黑線,而是人身體內血液干凝之後所變成的顏色!"

云笑明顯是更加見多識廣,微一沉吟已經是有了一些猜測,聽得他口中的肯定之聲,許紅妝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顯然是想到了某些東西.

"看來這一線鬼愁澗的深處,還有一些未知的危險啊,這麼多的血肉吞噬,難道還不夠嗎?"

云笑將心中所想說了出來,同時也表明了那些跪姿尸身之間的黑線到底是什麼,隨著他們二人腳下動步,果然每兩具尸身之間,都有一條不起眼的黑線.

"現在怎麼辦?還要繼續往前走嗎?"

許紅妝明顯是被這個事實給驚到了,這一線鬼愁澗處處透著詭異,她是真的不想再往里邊走了,如果能原路返回的話,那她並不介意做出這個決定.

"嘿,看那些家伙的樣子,應該是不可能讓我們原路返回了!"

似乎是猜到了許紅妝的想法,云笑回過頭來指了指,口中還發出一道輕笑之聲,卻是聽不出半點的笑意.

隨著云笑手指的方向,許紅妝赫然是看到那些密密麻麻的黑魘鬼霧,正在朝著自己緩緩逼來,幾乎將來路盡數封鎖了.

"難道咱們就任由他們擺布嗎?"

看到這一幕,就算許紅妝心知沒有第二條路可走,卻也有些不甘心,這明顯就是某些潛在存在的陰謀,若是按著其規劃好的路線而走,說不定等待著自己的依舊是死路一條.

"來都來了,就看看那最里邊,到底有些什麼了不得的東西吧?"

相對于許紅妝,這個時候的云笑,還真是對這一線鬼愁澗深處的東西,感到了極度的好奇,見得他轉回頭來,已是當先朝著內里快步走去.

事已至此,許紅妝也知道不往里邊走應該是不行了,當下移步跟上,或許只有跟在這個黑衣青年的身旁,她才會有一些安全感.

"喂,我說,反正咱們都不會再回南垣城,這里又沒有外人,你能不能恢複本來面目啊?"

在這詭異的氣氛之中,許紅妝突然出聲,讓得云笑腳下一滯,旋即沒有太多猶豫地便是伸手在臉上一抹,露出一張更加年輕的清秀面龐.

"嘖嘖,你還真是半點也沒變!"


看著這張和在潛龍大陸一模一樣的臉龐,許紅妝美眸深處閃過一絲異光,這可是當初差點成為自己丈夫的一張臉啊.

"天天戴著面具示人,還是這樣舒服一點!"

云笑仿佛並沒有聽出許紅妝的潛在意思,雙手按了按有些僵硬的臉龐,星辰這副形貌,恐怕從此也要成為過去式了.

兩人談談說說,很快來到了一線鬼愁澗的更深處,而當他們看到兩邊尸身最末端的兩個空位之時,不由身形一顫.

"這兩個位置,不會是給我們二人准備的吧?"

許紅妝也是一臉古怪,同時心底深處升騰起一抹濃郁的不安,其口中略帶玩笑的聲音出口後,其實已經是有了幾分的猜測.

"看來確實是如此了,將這最好的兩個位置留給我們,還真是對我們另眼相看啊!"

云笑接著許紅妝的話也是自嘲了一句,同時將目光轉到了幽暗的深處,只見在那里,不知何時已是多了一具盤膝而坐的人形之體.

"這……這是……,怎麼可能?"

在看到那道人形之體的第一眼,云笑全身都是劇烈地顫抖了起來,因為對于那道身影,他竟然有著一種極度的熟悉之感.

曾經在越界塔之中,還有騰龍大陸煉云山的煉寶殿之內,云笑都曾見過這道身影,因為那正是他一直不曾見過真身的親生父親:云長天!

"云笑,你怎麼了?"

見得云笑這副模樣,許紅妝也不由滿臉驚色,要知道自她認識云笑以來,哪怕是後者面臨一些九死一生的危急關頭,似乎也從來沒有像此刻這般失態過吧?

到底是因為什麼,才能讓這個一直冷靜如妖的家伙,出現這樣的一副狀態,難道那個雙目緊閉的人影,和云笑之間有什麼關系不成?

"雖然我不願意承認,但他恐怕就是我那從未蒙面的親生父親了!"

對于身旁這個極度信任的少女,云笑在短暫的失神之後,赫然是露出一抹自嘲的笑容,此言一出如同石破天驚,驚得許紅妝一張俏臉之上滿是震驚之色.

"他……他就是伯父?!"

許紅妝都有些語無化次了,這種情況有些像是第一次見到意中人的父母,又有著一些另外的東西,總之不一而足,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說實話,許紅妝連云笑的母親也沒有見過,甚至是自己當年的那個未婚夫,也是在云笑去到凌天帝國的時候才第一次得見.

但後來發生那麼多的事之後,許紅妝也曾去了解過云笑在商家的過往,她能了解到云笑的母親商璃,也能了解到云笑之姊云薇,卻從來沒有得到過云笑父親的半點消息.

那就像是一個完全生活在異空間的神秘之人,無論是商家族人,還是許紅妝的凌云宗宗主父親,都從來沒有得到過關于其身份的只字片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