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3章 你休想!

"我曾經在越界塔和煉寶殿之中,兩次見過他的分身投影!"

云笑目光沒有離開過那緊閉雙眼的身影,聽得其口中喃喃出聲,許紅妝有理由相信,云笑也是在越界塔中,才第一次得見自己親生父親.

說實話,云笑從來都沒有想過在這一線鬼愁澗之中,會再一次遇到云長天,而且看起來這一次的云長天,竟然並沒有分身投影,而是一具古怪的軀體.

云笑無數次想過自己和云長天真身相見的那一刻,可是現在的情況實在是詭異之極,讓得他根本就沒有絲毫的心理准備,甚至還有著一絲隱隱的不安.

"云笑,伯父他……他怎麼了?"

將心中震驚強壓而下的許紅妝,下一刻俏臉之上便滿是擔憂,以她的靈魂感應之力,雖然能感應出云長天心跳依舊,卻不知道更深層次的東西,因此直接問聲出口.

畢竟剛才那峭壁兩邊的尸身實在是太詭異了,許紅妝有些擔心隨著時間的推移,云長天的軀體也會被吞噬掉血肉,最終死于非命.

許紅妝身為女子,心思極其細膩,她雖然聽著云笑說得不甚在意,卻知道在這個少年的心中,一定有屬于父親的一個重要位置.

耳中傳來許紅妝的問話,云笑總算是定下了一些心神,當下靈魂之力溢出,開始細細感應云長天身上的氣息,這一感應之下,還真讓他發現了一些端倪.

"有點古怪……"

云笑口中喃喃出聲,似乎還有些東西沒有想通,沉吟片刻之後又道:"他體內的氣息很奇怪,看起來是實體,卻又好像不是真正的實體,到底是因為什麼呢?"

拍了拍自己額頭的云笑,看起來很有些煩躁,或許這就是所謂的關心則亂吧,何況眼前這個人,還是和他關系菲淺的血脈生父.

"啊!"

而就在云笑仔細打量云長天的情形之時,一道驚呼之聲突然傳進耳中,讓得他悚然一驚,直接將頭轉了回來,當即看到極為不可思議的一幕.

只見剛剛還站在身旁的許紅妝,不知何時已是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拉扯,直接將其拉到了一旁的石壁之下,最後一個堅持不住跪倒在地.

單從動作上來看的話,許紅妝除了比那些跪姿尸身飽滿,背脊挺得筆直之外,根本沒有絲毫的兩樣,這讓得云笑不由臉色大變.

嗖!

在這種時候,云笑自然是顧不得再去研究云長天的狀態,見得他身形一動間,已是瞬間跨到許紅妝身前,也顧不得什麼男女之嫌,一把抓住了後者的手腕.

"嗯?"

然而云笑右手用力,以他的力量,恐怕就算是千斤巨石也能推動,但這一拉之下,許紅妝卻是紋絲不動,反而是露出一抹痛苦之色.

"云笑,別拉了,我手臂要斷了!"


感受著自己右手手臂傳來的撕裂之感,許紅妝滿臉的痛苦,直接高呼出聲,讓得云笑立時縮手,不敢再行用力.

"小嵐,你怎麼樣?"

云笑急得猶如熱鍋上的螞蟻,而這道關切之聲,讓得原有些驚懼之意的許紅妝心頭一暖,似乎自己受此痛苦都是值得的,這個男人終究頗為關心自己.

"我暫時沒事,只是……只是下面好像有一股極強的吸力,將我粘在了此地!"

短暫喜意升騰而起之後,許紅妝臉上又不由掠過一抹羞意,因為在她跪倒在地的雙膝之間,確實有一股極強的吸力,讓得她絲毫動彈不得.

聽得許紅妝的話語,云笑愈發心驚,暗道那股吸力恐怕非同小可,若是自己強行拉扯的話,恐怕許紅妝會身受重傷,還是從長計議地好.

可是現在實的情況,卻是不容云笑有從長計議的時間,那將許紅妝拉到此地的力量,也絕不是將後者禁錮這般簡單,下一刻已是有了更讓人絕望的後果.

"云……云笑,我感覺……我感覺全身的血液,都在從雙膝之上被拉了出來!"

原本以為只是被固定在這里的許紅妝,下一刻已是臉色大變地顫聲出口,其俏臉一片蒼白,此言一出,讓得云笑渾身一顫.

隨著云笑低頭望去,在其視線所及的地方,一道隱晦的血線悄然襲出,正順著那已經干涸的黑色細線,朝著云長天的身體緩緩流去.

這就像是一種特殊的儀式一般,讓得云笑心頭不由頗為惱怒,因為那個最終的血肉吸收者,乃是他的父親云長天.

說實話,雖然和云長天的分身投影見過兩次,云笑都沒有選擇相認,但在他的心底深處,已經能夠猜到當初云長天將自己母子三人拋在潛龍大陸,一定有一些身不由己的苦衷,並非其本意.

再加上從云長天的口中,云笑得知其孤身一人潛入摘星樓,將血月玨也就是九龍血玉盜了出來,這份膽魄和實力,實在是讓人心折.

畢竟現在的云笑,已經知道商家之所以會被覆滅,始作俑者並非凌天帝國的凌云宗,其幕後最大的黑手,就是離淵界的摘星樓.

因此在云笑的心中,和摘星樓作對的云長天,無疑是一個頂天立地的大英雄,卻沒有想到今日第三次見到云長天的時候,後者竟然在進行這種慘無人道的惡毒祭祀.

剛才從外間一路行來,云笑看到的兩邊尸身不下數百具,也就是說因為這特殊祭祀而死的人類修者不計其數.

這一切難道都是為了滿足云長天的某種欲念,或者讓那些人類修者的血肉,變成其恢複實力的養料嗎?

云笑萬分接受不了這個推測,但此刻的事實都在昭示著這一切都是真的,要不然那血線的最終點,為什麼就是云長天的軀體?

如果說只是那些不相干的人類修者,或許云笑還不會如此憤怒,可是現在,連許紅妝都被那種神秘力量拉扯得跪倒在地,眼看全身的血液就要被吸干,他又如何能不怒?

"小嵐,靜心凝神!"

眼見再耽擱下去,就算是自己能找到辦法,許紅妝的全身血液也得被吞噬一大半,對以後的修煉根基都有影響,云笑就不由自主地大喝一聲.


噗噗噗……

只見云笑身形微動間,已是運指如風,伸出手來在許紅妝後背之上的十幾處穴位各點了一下,然後一道磅礴的能量波動,便是從許紅妝身上升騰而起.

"封元脈陣,啟!"

隨著云笑再次低喝出聲,那些被他點中的許紅妝穴位之間,便是各各升騰起一道能量,這些能量並未就此消散,而是彼此之間相互連接,形成了一座特殊的脈陣.

當這封元脈陣成形之時,那黑色細線上的血液流動瞬間變得緩慢了許多,這讓得云笑略有些不滿的同時,也讓許紅妝大大松了口氣.

云笑之所以不滿,那是因為他對這門聖階中級脈陣的威力知之甚深,那甚至可以鎖住人身體內所有的脈氣,不致有半分溢散.

如今用在流逝的血液之上,云笑原本以為可以徹底控制許紅妝體內的血液不致被吞噬,現在看來,卻只是減緩了一下被吞噬的速度罷了.

如此一來,隨著時間的推移,許紅妝身上的血液依舊會被吞噬殆盡,也就是一個時間長和時間短的區別而已.

"嗯?"

而就在云笑心生不滿的同時,他忽然神一動,然後一股大力忽然吸來,將他的整個身子都拉扯得倒退了數步,也讓許紅妝俏臉微變.

好在云笑的肉身力量和脈氣修為都遠非許紅妝可比,那股讓得後者根本沒有抗衡之力的力量,在云笑脈氣狂湧之間,終于是讓他的身形定了下來.

到了這個時候,云笑已經知道那股力量到底是什麼了,那正是之前將許紅妝拉扯得跪倒在地的力量,如今感應著那方向,看來是又想對他故伎重施.

一旦云笑支持不住,恐怕就會和許紅妝一樣,被拉得跪倒在地,從而被吞噬全身血肉,最終和那些跪姿尸身一樣,永遠伏跪在此地.

"哼,你休想!"

正值煩躁之際的云笑,口中發出一道厲聲咆哮,緊接著右腿土屬性祖脈之力噴發而出,仿佛將那處的地面,都踏出了一個淺淺的坑洞.

這一下云笑的整個身子,都如同落地生根一般,無論那股大力有多強橫,也不能移動他身形分毫,這讓看在眼里的許紅妝,不由大松了口氣.

如果云笑也在那股力量之下束手無策的話,那許紅妝知道自己恐怕是徹底沒救了,現在唯一能將她救出生天的就只剩下云笑,就看這妖孽的家伙,能不能再找到一條出路了.

"嗯?"

就在云笑強行用自己的土屬性祖脈,將身形定住的時候,他忽然發現那最里邊的云長天身軀,似乎也在這股力量的沖擊之下微微晃了晃.

這一個發現讓云笑若有所思,暗道這股力量恐怕確實是從云長天身上發出來的,可如果那是屬性云長天的自主意識,總不可能對自己的親生兒子,都要施此辣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