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情花蠱



我忍著惡臭,仔細檢查起春寶的尸體.

除了渾身淤黑,我發現春寶身上並無其他明顯症狀.

顯然,春寶並非死于他人之手,而是自身出了問題.

我抬頭對劉富貴道:"以前那些人,也都是這個死法?"

劉富貴似是回憶起往事,眼神中閃過一絲恐懼,沉沉點了點頭.

我心里正奇怪著呢,不知究竟是哪里出了問題.

這時,劉富貴忽然指著春寶的尸體,吃驚道:"大師你看,春寶沒死,他還能動!"

我順著他手指的方向一看,果見春寶肚子微微蠕動著.

不過,那並不是春寶自己在動,而是他身體里有什麼東西在作祟.

那東西個頭不大,但速度卻很快,像鼴鼠掘土一樣,在皮膚里面掘著春寶的血肉!

難道是……蠱毒?

我倒吸一口冷氣,厲聲喝道:"大家快退遠一點,不要靠太近!"

見我這麼說,村民們便知道厲害,趕緊遠遠躲了開去.

我對劉富貴道:"快去拿一把艾草來!"

見我神情如此鄭重,劉富貴趕緊吩咐下去.

不一刻,艾草來了.

我將艾草握成棍狀,將一頭點燃,待火苗乍起,趕緊將火吹滅.

頓時,艾草冒氣一股濃煙!

我趕緊掰開春寶嘴巴,順著他的喉嚨塞了進去……

很快,濃煙蔓延到春寶的五髒六腑,最後從他的耳朵,鼻孔,眼睛,甚至是屁股里冒了出來.

受到煙熏刺激,春寶身體里那東西爬得越來越快,越來越快,最後到了肚臍眼處,它終于忍不住,從里面鑽了出來!

這時,我才發現,那東西有拇指般大小,渾身血紅,長滿倒刺.

它的眼睛黑漆漆的,像是生活在陰間的動物.

它的牙齒異常犀利,像是一個食人惡魔!

總之,它身上一切都透著詭異,好像根本不屬于這個世界,看去讓人不寒而栗!

鑽出來之後,很快,它身子就縮成一團.

乍看去,恰似一朵妖冶的黑色花朵,正在含苞待放……

此時,我才意識到,這東西不僅是蠱,而且還是讓人聞風喪膽的情花蠱!

情花蠱又名****,號稱蠱中之王.

所謂蠱,是將上百種毒物放在一起,讓它們互相殘殺.

最後活下來的那一個,身兼百毒,是為蠱.

而情花蠱則更難培養!

在普通蠱蟲存活之後,以情花與人的血肉連續喂養十年,如此方可生成一個情花蠱.

情花蠱看去像一朵黑色的小花,但一旦碰到血肉,它就會立刻舒展開來,變成一個嗜血的惡魔!

我心里震驚無比,沒想到竟會在仙女村見到這種傳說中的至陰之物!

如此說來,包括春寶在內,仙女村之前那些死去的男丁,應該都是死于情花蠱.

不過,這里面還有一個疑問.

情花蠱雖然歹毒,且極難培養,但下蠱也有些麻煩!

一般下蠱者都是女子,她們事先在自己體內養下母蠱,一旦有男人和她們交配,母蠱便會生出子蠱,趁機鑽進交配者的體內.

在中了子蠱之後,若男子再與別的女子交配,其體內子蠱便會發作.


子蠱發作的時間很快,根本不給人反應的時間!

一般只在短短幾分鍾,中蠱者就會變成春寶這樣,被掏空吸干.

除了交配之外,如果情花蠱離開人體,只要見到血肉,就會迅速攀附上去.

我之前叫村民們離得遠一些,就是怕誰身上有傷口,再把這個子蠱給吸引了過去……

見子蠱蜷縮著不動,我從牆角找來一只玻璃瓶.

瓶蓋擰開,我將自己手指咬破,滴了幾滴鮮血在里面,然後將瓶口對著子蠱.

做完這些,我開始念起情花蠱的咒語:"一根棍一寸長,二廂情二滋長.三拍肩三笑喜,四手牽四眼連.天會老人不老,一見迷心跟到老."

聽到咒語的呼喚,子蠱慢慢舒展開身體.

嗅了嗅鼻尖的鮮血,它猶豫了下,但還是緩緩鑽進瓶子……

我大氣不敢喘一口,待子蠱整個身體鑽進去,這才趕緊將瓶蓋擰上!

"唧……"

子蠱意識到有詐,發出一聲犀利的尖叫!

無奈四周都是厚重的玻璃,雖能看見外界,卻怎麼也鑽出不去.

我跑到院子中央,連瓶帶蠱扔進滾燙的油鍋里,對大廚道:"師傅,大火猛燒!"

"得嘞!"

隨著油鍋的翻滾,院子里飄起一股刺鼻的惡臭氣味,我知道,那是子蠱被燒化的味道……

已經午夜了.

待子蠱除去,村民們開始陸續回家睡覺.

可我卻不敢有絲毫放松,畢竟母蠱還沒找到,若不把母蠱除掉,子蠱還會源源不斷的出來害人!

可是……母蠱在誰身上呢?

"大師,今晚還去我家住嗎?"

我正想著事情,這時春花忽然走了過來,冷不丁從後面拍了我一下.

"嗯,走吧!"

春寶死了,劉家人都在忙著後事,我自然不能在這叨擾.

出了院子,我跟在春花後面,一直往村東頭走.

進了春花家大門,春花趕緊把門栓拉上,一臉崇拜地看著我,說:"大師,你剛剛施法的樣子真迷人!"

我隨口道:"那也不算施法,就對付一只小小的情花蠱而已."

說到這里,我忽然想起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昨天夜里,春寶偷偷跑來把春花給干了,為什麼當時春寶體內的子蠱沒有發作?

唯一的解釋就是,母蠱寄生在春花的體內!

以防萬一,我還是確認一下,試探問道:"春花,昨晚你和春寶那個的時候,有沒有戴套?"

"啊?"春花愣了愣才意識過來,驚呼道,"大師你……昨晚都看見了?"

"你們動靜那麼大,想看不見也不行啊!"我沒好氣道.

春花不好意思地搖了搖頭,說:"誰戴那玩意兒,做了跟沒做一樣!"

春花這麼一說,我又是興奮又是後怕!

興奮的是,母蠱終于找到了,就在春花體內!

後怕的是,幸虧昨晚我沒干春花,否則,說不定現在我也和春寶一樣死翹翹了.

從春花的反應來看,她應該還蒙在鼓里,不知道自己體內住著母蠱.

如此一來,就比較棘手了!

究竟是誰給春花種的母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