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分 第37節:第七章 耐依王國(4)

一星期一次,星期五早上,他接待耐依市民,不必預先約會,想來就來。只要到市政府一樓去就行。有時,他連續接待五十位,甚至六十位來人的會面。他給每個人同樣多的時間:5-10分鍾。"如果哪一天不想見人了,那就要換工作了,"那時他這樣解釋。而耐依人,上層底層都一樣,為了他們自己、他們的孩子或他們的家庭總有話要說、有要求要向市長提出。一條稅務措施,一處住房、托兒所或學校的一個名額。對每個人他都很尊重,非常重視。

薩科齊方式,就像雅克·希拉克當初在科雷茲開始時那樣,可以說是無處不在:在市場上,在學校節日時、在消防員的招待會上、在使館的酒會中,"他從不錯過任何協會的全體會議。而這類組織在耐依市共有三百六十個,算一算吧,"他的繼承人很欣賞這些。也跟希拉克那樣,尼古拉·薩科齊總是高興而來,擁抱每一個人,認出或裝作認出每一個人,開玩笑。離開時,也帶著同樣的微笑。他不錯過重大的宗教祭禮,"與天主教徒一起參加天主教祭禮,與猶太教徒一起參加猶太教祭禮,與新教徒一起參加教祭禮。"就這樣,建立了牢固的網絡。

他的同事和助理只有一個問題:那他怎麼做?"他有時候面色不太好",他們中有一個注意到。"消遣"這個詞對他來說好像是屬于不吉利的詞彙。如果他讓自己過假期,那就是:夏天去他妻子的老家科西嘉島八天,冬天去滑雪八天。絕不會更多。

"過假期時,我總是頭痛,"他解釋說,按他的說法,是休息導致他頭痛的。

在他任期的前三年,很少有耐依人沒有碰到過他、沒有跟他握過手、沒有跟他說過話的。也很少有人沒有收到過他的親筆信。一切也跟科雷茲一樣,雅克·希拉克在部長期間寫明信片給他們。各種場合都可以寫幾句話,這樣非常合適:結婚、洗禮、領聖體、患病、喪事。那時他解釋說:"我不能在簽署完我所有的信前回家。"這些給耐依人的信件,不是通過郵局,而是由一位信使負責發送。他們有八個人,都是全職員工。他們的任務是在城里往來縱橫。這些"欽差"利用自行車來往,他們本身就是一個真正的情報部。他們認識所有的看門人、每個商人,他們什麼都知道。

耐依市也是一處少見的精礦,富集了藝術家、銀行、企業主和知識分子。亂糟糟的:法朗梭瓦·瓦萊里、克里斯蒂安·格拉維埃、讓·雷奴、馬丁·布依格,他們的孩子跟他的孩子在同一所學校上學。"是我最好的朋友,"他說。他每天都給他的密友打電話。

所有這些"最好的朋友"都成了他親近的人。比如雅克·阿塔里,他就住在市政府對面。

這位仁兄當時愛的舍富,是法朗權利瓦·密特朗的顧問。他回憶道:"1982年初,我的秘書替我接了一個電話,她是這樣幫我記錄的:'年青律師,戴高樂派,希望能成為共和國總統。非常贊賞你,想跟你見面。'這是尼古拉·薩科齊。我不認識他。我約他在愛麗舍宮見面。這是右派中最先到我們這兒來的人之一,但不是來換陣營倒戈的。僅僅為了交換意見。權力使他著迷,他想看看權力是如何運作的。我讓他參觀了現場。他從未向我提過任何要求。我們在一起吃過飯,後來我們又見過面,只是為了樂趣,沒有直接的理由。我欣賞他的智慧,而且往往很風趣。他沒有學識上的偏見。我們的妻子和孩子都成了朋友,他們在一起長大。而且作為朋友,我們還一直保持這種關系。無論很順利或是最困難的時刻,他一直都是朋友。"

雅克·阿塔里和他的家庭,甚至還和薩科齊一家,以及他們的孩子,彼埃爾和讓,在科西嘉島上瑪麗的家中一起度過假期。在讓准備進入高等師范學校時,仍然是雅克·阿塔里幫助他做的閱讀卡片。

不是耐依所有有名望的人和稍有地位的人都是跟他很親近的,但所有這些人都得到他同樣的關心。最小、最無害的差錯,也可能引來嚴重的後果。薩科齊喜歡講他曾經想在城里某些小路上建立環行交通方向。帕特里克·波瓦弗·達伏爾(PatrickPoivred'Arvor)和帕特里克·薩帕蒂埃(PatrickSabatiel)住在第一條路上,讓-馬麗·加瓦達(Jean-MarieCavada)和達尼埃爾·比拉里昂(DanietBitatian)住在第二條路上。必須什麼都了解,什麼都預料到,並且要小心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