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部分 第44節:第九章 慰藉帕斯瓜 批准麥當娜演唱(2)

3月16日,投票那天晚上,在上塞納省,一切都是意料中的。前五位都當選了。在全國選舉中,1500萬選民都投了右派,1200萬投了左派。1968年以來,力量對比從未如此不利于後者。

然而,這一天晚上,被擊敗的社會黨人還在干杯,氣惱的得勝者在播出的電視節目中就此嘲弄了他們一把。還差四個席位,右派差一點失去了絕對多數的地位。沿用多數制選舉法,社會黨在一會中最多只能得到130票。然而他們今天的票數是212票。而現在,"國民陣線"(FN)占了35個席位。這是一支箭,它可能對右派的一側是致命的。干得真漂亮!左派總統、右派政府共治——這種的組合還是第一次,看起來不會輕松。

第二天,法朗梭阿·密特朗就任命雅克·希拉克到馬蒂尼翁宮。兩個人相處得很好。愛德華·巴拉杜成了經濟、財政和私有化國務部長。夏爾·帕斯瓜得到的是內政部。他已經叫人任命巴特里克·德弗其昂為保衛共和國聯盟負責人。尼古拉·薩科齊看到菜盒子一個一個從他面前過去,卻沒有他的份。"是因為耐依那件事,"他這樣認為,帕斯瓜在報複。手放在心口,親近後者的人都發誓與此無關,但誰又能相信呢?至少這位當事人不會相信。

但是薩科齊本能地知道:在受到利益支配時,應該在怨恨上面畫一個十字架。賭氣有什麼用?相反,重要的是與波伏廣場(PlaceBeauvau,指內政部)的新主人盡快言歸于好。他把這一任務委托給一位親近(內政)部長大人的人,以便重新建立起聯系來;這位調解人讓-雅克·基耶(Jean-JacquesGuillet),和他一樣,也是在上塞納省當選的。

大家都已經看到了,運氣往往垂青堅韌不拔的。現在法國又發生了一場學生引起的危機,其中當然有奧秘。緣由是負責大學事務的部長阿蘭·德瓦蓋(AlainDevaquet),一位大學教授、量子力學專家,他任教于巴黎綜合理工大學(Polytechnique)和索邦大學(LaSorbonne)。該教授炮制了一份法律。這位有著金黃色頭發的大個子年輕人看起來很靦腆,活脫一個笨手笨腳中學生的樣子;他一直混雜在學生中間。他相信,應該給予大學更多的自治權,這是所有專家都從內心呼籲的措施。但是,這是一件"側面"的提案。"大學注冊費"在介紹給中學生時將被看成是一件丑聞,這是對他們未來的抵押。在中學門口散發的傳單使他們相信:這個剛取消巨富稅的多數派——略去了它只喜歡富人的字眼——已經准備把這些費用漲到10,000法郎了。這是以金錢為標准進行選拔。這些都沒有寫在法律之中,但又有誰去看法律文本呢?要耍弄年輕人很容易。極左的"法國全國學生聯合會"(L'UNEF),還有一些像"緊急反種族主義組織"(SOSRacisme,其創始人叫朱莉亞·特雷JulienDray)這樣的組織,積極參加了這次哄騙性的宣傳。

彼埃爾·莫羅阿(PierreMauroy)講過一個意味深長的軼事。1986年8月,某天,他去愛麗舍宮擺放密特朗,在總統府的過道上,好幾次與朱莉亞·特雷相遇。後者很興奮,對他說:"在這個國家中,真正革命的力量是中學生。""我不知道他為什麼跟我說這些話,幾個月之後我總算是懂了。"前總理對本作者承認。

秋季的示威游行是從夏季開始就在愛麗舍宮策劃好的。

這份叫做"德瓦蓋"的法律(LaLoiditeDevaquet)于10月底在參議院表決,非常平靜。一個月後,當法律文本提交到國民議會時,示威運動報複了,一場一場相繼而來,就像念珠一樣。同樣的口號,同樣的標語旗幟,從這頭到那端,遍布全國。成千上萬名年輕的中學生在他們老師的簇擁之下,走上了街頭。左派、全國教育聯盟則緊跟他們的步伐。

當然,為了模仿1968年,一些人占據了索邦大學。警察要撤清被占據的場所,中學生則要求撤銷法案。催淚彈、聖·米歇爾大道周圍裝備有鐵杠的打砸分子都出現了。最初,政府很堅定:不!政府不會退讓!人們也這麼認為。大學生的配合則根據情況的變化,決定是否在大學里舉行總罷課,當然也不會松勁。然而突發的一場意外導致了殘酷的結局:一個周六的晚上,一位原籍馬格里布的年輕法國人,馬利克·烏斯金(MalikOussekine)遭到了兩名騎摩托車的輕騎警的痛毆,幾個小時候死亡。暴行,荒謬的暴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