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部分 第49節:第十章 學徒和他的兩位師傅(3)

他要准備反擊了。他把自己安置在離巴黎市政府很遠的地方,在聖·日耳曼大街一幢資產階級樓房的三層樓上。不過辦公室的裝飾是嚴肅的,幾乎可以說是冷漠的——這是一種信號。里伏里(Rivoli)的金碧輝煌和奢華裝飾結束了。入口處有一塊牌子,上書:"人民自由主義聯盟",這也是名稱。里面的形容詞"人民的"是為了讓人接受"自由主義"這個法國人並不喜歡的詞。他用這個詞來命名他的政治學說。

他在第二年夏季出版的一本書中闡述了這個學說。這是一本他與讓-彼埃爾·埃爾卡巴赫的對話錄,標題正符合他想留給別人的自己的形象:《嗜好和時間的長度》(PassionetLongueurdeTemps)。當然,他不放棄清算一些賬目。就像在一份贈予-分割證書里那樣:度過了兩年的希拉克政府後,哪些是我們的謬誤,哪些是成就。這些是屬于他的,那些是歸我的。一切都被掩飾了起來,就像約定的那樣。在幾束花枝下面,又飾以一些意向聲名。尤其是這一段:"我寫這本書,並不是為了重現過去,而是為了准備將來。"

哪個將來?他自己的,沒錯!因為他喜歡上了政治。不過,現在有一位新當選的年輕議員來拜訪他,向他提供幫助。尼古拉·薩科齊在過道上跟他交叉相遇,對他說:"先生,我希望和你一起工作。"(我們還記得在1976年,波利斯·奧爾夫特(BriceHortefeux)就是用這些詞語招呼尼古拉·薩科齊的。)

"多麼奇特的想法!"前國務部長回應到。他立刻請他來訪問。直到此時,他們只見過一次面,那是在1987年。耐依市長總是事先有准備的。為了對國務部長表示敬意,他曾經組織過一次盛大晚宴;彙聚了主要的企業主和他的城市的所有經濟界上層人士。晚宴非常成功,一位參與者回憶起唯一一件不恰當的地方:在餐盤上,刀叉是塑料的。為什麼讓這位國務部長感到不滿呢,因為通常他使用的都是銀餐具。

在1988年,不再存在禮儀的問題了。第十五區的這位議員對"人民自由主義"的學說,和自己的策略很有把握:為了取勝,右派應該團結。他很快就建議(右派)在1989年歐洲選舉中提出一份單一的名單。

雅克·希拉克,由于失敗還在暈頭轉向之中,對此並不反對。

"但是,我們要把政治傾向性去掉!"帕斯瓜怒氣沖沖地說。此外,這次投票定在6月18日,這一日期在戴高樂派的利益中顯然是神聖的。現在,巴拉杜明顯處于攻勢,他建議單一名單由吉斯卡爾負責。這一點希拉克也能接受。總之,前總統在斯特拉斯堡比在巴黎處境更好些。

這一次,帕斯瓜憤怒得喘不過氣來了!

1989年,就如同前一年一樣,法國人要投好幾次票。6月份,又要更新市議會。在巴黎,希拉克終于又振作了起來,贏得了一系列的勝利,在所有各區都取得了勝利,就像對付一只討厭的蟲子那樣,清除了社會黨的候選人彼埃爾·若克斯(PierreJoxe)。他向巴拉杜提供了市政府的一間精雕細刻、金碧輝煌的大辦公室,遭到拒絕,不過他並不生氣。

到了他向阿蘭·朱佩解釋的時候了:"如果我們贏得立法選舉的話,愛德華認為自己在1993年會當選總理;況且,他很可能是一位好總理。"

朱佩回應道:"你有沒有想過?一旦成了總理,他就會想進入愛麗舍宮的。"

希拉克的回答是:"當我們有相同理想時,最好是兩件事一起做。"

"還是要當心。"朱佩作出結論。

當心?當心誰?當心什麼?當時,巴黎市長心中當然只有一件事:他將永遠不會再當總理。他已經當過兩次了。夠了!這些插曲留給他的不過是苦澀。對他來說,不存在重新做的問題。不過,如果他不去馬蒂尼翁宮,另一位戴高樂派人士可以去:巴拉杜。還可以幫助他准備。

"從此,對于愛德華來說,就會很順心了。"朱佩遺憾地說。

尼古拉·薩科齊對事物卻有另一種看法。他的算計有些過于簡單。如果巴拉杜成為總理,他就有機會進入政府。從立法選舉失敗的第二天起,當他向巴拉杜自薦為他效勞之時,這個前景還沒有打開。他甚至沒有想到這一點:"我覺得讓這位有才華的人孤獨是很殘忍的,我願意在他身邊學習,我始終願意和最優秀的人在一起。跟他們在一起,我可以汲取他們的智慧結晶,為我所用。我就像一塊海綿一樣。"他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