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部分 第68節:第十三章 兩位三十年的朋友(6)

密特朗對希拉克說了些什麼?只有他們自己知道。據能接近的人士透露,總統可能對他以前的競爭對手說,他極有希望在第一輪中奪得第一名。這是在間接地支持希拉克,告訴他自己的選擇。總之,希拉克回到主席台時的神情非常爽朗。

密特朗不是唯一打擊巴拉杜而這樣做的人。九月份,《新觀察家》(LeNonvelObsevaten)發表了一份調查,題為《弄虛作假的人》。作為插圖,一張封面照片顯示,雅克·希拉克正從地鐵站進口的鐵柵門的上面跳過去。當然,絕不是講逃票的問題。照片是在一次落成典禮上,入口通道不湊巧卡住時拍的。巴黎市長委托巴特里克·德弗其昂(PatrickDevedjian)——他雖然被貼上了巴拉杜派的標簽,卻一直都是他希拉克的律師——去起訴這份周刊。經過多次私下商談,後者同意向希拉克道歉:致歉文字用紅色框框圍起來,並且放在目錄頁,以示醒目。這件事算是完了。而更重要的是:在會談結束後,周刊的律師庫蒂龍(Couturon)告訴他的同行,他有老板克洛德·彼爾德里埃爾(ClaudePerdirel)的一份信通知:"需要在希拉克和巴拉杜之間進行選擇時,請告訴巴黎市長,《新觀察家》是不會搞錯的。"巴特里克·德弗其昂承認:"這個麼,我沒有告訴過巴拉杜。"

直到1995年1月,巴拉杜一直跑在前面。突然,在3月中旬,在15天中。他丟了10分。馬蒂尼翁宮那邊解釋說,這些起伏變動的原因是:競選運動的激烈不可知性,沉重的反擊,職業融入合同(CIP)引起的反沖,神秘的舒勒-馬雷夏爾(Schuller-Marechal)事件,帕斯瓜引起的大混亂……以及所謂的信息服務公司(CaGSI)事件。

競選運動出現了惡作劇。幾個星期以來,巴拉杜派的人和希拉克派的人之間,由于一些惡毒的言語和含蓄的威嚇而發生不少沖突。總之,要僅僅是這一點的話,就算不說是光明正大的,至少也還是能夠讓人接受。但現在,大家開始談到大筆錢財的事兒了。各種不斷的揭露或者假揭露,目的是要最大限度地敗壞對方陣營的聲譽。現在到了各候選人應該講清楚他們的財政情況的時候了。3月8日,《綁鴨報》(LeCanardenchaine)泄露了從1991到1993年,巴拉杜的稅後收入高達700萬法郎。這一收入包括出售股票的250萬法郎的增值部分。還有,就像在他之前的喬治·蓬皮杜(GeorgesPompidou)做過的那樣,在進入馬蒂尼翁宮時,他結清了所擁有的有價證劵,因為要考慮到自己的誠實和透明度,避免以後被人指責在為他投資的企業謀利益。盡管如此,那麼大額的增值,只有擁有大筆金錢的人才能去實現。法國人發現,民調中的佼佼者非常有錢。根據他們就巨富稅提出的稅務申報,他比希拉克還多:巴拉杜有2100萬法郎,雅克·希拉克有700萬多一點。

法國人由于承繼了天主教的對金錢的不信任,又結合了社會主義和馬克思主義對財富的揭露,他們不信任太有錢的政治家,懷疑他們有不正當的交易。這條古老而又有爭議的標語:"全部爛掉了"總是在人們的耳邊回蕩,一代又一代。

不只是這一些!《綁鴨報》在3月8日當天還披露了總理在當巴黎市的議員和參事時,作為信息服務公司(GSI)總裁的國際事務顧問,還收到每月10萬法郎的工資。他曾經領導過這家公司達15年。如此高的工資,是償付什麼服務的?是為什麼勞務而支付的?報刊提出了疑問。傳言越來越邪乎了。巴拉杜說他在政治上比任何人都更嚴格遵守法律,但他這回算是白解釋了。當代曆史學家可以舉出大量的政治生命被比這小得多的數目斷送的案例。

在LCI聯播網上接受紀堯姆·迪朗(GuillaumeDurand)提問時,愛德華·巴拉杜帶著受過巨大傷害的臉色和舉止,不得不談論起財產,談論他自己的金錢。這一點對他來說像是一次可怕的、恬不知恥的操練。他提到他在巴黎的住宅、在多維爾(Deauville)的房子、在夏莫尼(Chamonix)的木板房以及他的債劵。他明確指出:"這一筆財產來自于我的夫人。"他說在進馬蒂尼翁宮時,他賣掉了手上的證劵。他想要表現出非常坦率的樣子,但我們看得很清楚,他可能並沒有毫無保留地把一切問題都交代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