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部分 第75節:第十四章 魔鬼尼古拉(6)

對尼古拉來說,並不是一切都不順心。他重新開始做他的律師工作。相反,對阿蘭·朱佩來說,真是一團糟。1995年11、12月的社會沖突——法蘭西癱瘓了一個半月——經濟增長減弱,很快將會崩潰,限制了入庫的收入,加重了公共赤字。總理成了民調中不受歡迎的人,只有27%的人對他有好評。在組成政府的前五個月中丟失的30個點找不回來。

1996年9月薩科齊開始進攻了。在《論壇報》(LaTribuneDesfosses)的欄目中,他提出另一種經濟政策來恢複信心:深化稅務改革,一種社會保障的不同方式,一種有利于恢複增長的、靈活的強勢法朗政策。

這是他號召他的追隨者抵抗的時期。他向六十來名巴拉杜派議員們解釋說:"有兩類議員,一類是對抗的,就是有價值的;另一類對什麼都投贊成票。我們要在他們的腦袋上擦鞋底,讓他們清醒清醒。"

這一年夏天,愛德華·巴拉杜的幾位支持者在夏莫尼重逢,他們可以從他的小屋平台上凝視勃朗峰,這是一個極美的地方。尼古拉跟他們密談時透露了他的心聲:要打破巴拉杜的孤立狀態。他可能還加了一句:"巴拉杜主義的前途存在于巴拉杜後面,就是後巴拉杜。"從這里他很自然地演繹出了:後巴拉杜的名字叫薩科齊。

時局和政治形勢,對他接近權力的堅持不懈的努力非常有利。實際上阿蘭·朱佩不願意踏上這條會讓法朗的價值成問題的道路。他也拒絕菲利浦·塞根鼓吹的"另一種政策"(降低預算的精確性、在非商業部門創造就業機會,對家庭更有利的稅務政策)。他想僅僅作出稍許讓步:宣布公共部門工資解凍。

面對保衛共和國聯盟的不滿之聲,和來自他自己的多數派陣營的越來越多的批評,在議會一開張,他就擔起了政府的責任。希拉克全力支持他。大家很快地認識到,要在國民議會得到信任並不難,但這制止不了不信任在各處的擴展。而巴拉杜派的人卻恢複了信任,並將之維持了下來,他們還抱怨希拉克派的狂妄自大。

在馬蒂尼翁宮和愛麗舍宮之間,大家考慮得很多。"大家"是指雅克·希拉克四重唱,即總統、總統府總書記多米尼克·德·維爾潘、他對他的老板有越來越大的影響("他身邊的人就是我,"這是他對記者們說的話),還有阿蘭·朱佩和他的辦公廳主任莫利斯·古爾多-蒙大涅(MauriceGourdault-Montagne),就是這四個人在決定一切。朱佩想進行一次新的改組——這次是要大改組——突出巴拉杜派的人重回政府,其中有尼古拉·薩科齊。有影響的人物,而不是沒有名氣的小政客,也積極支持:"讓我們互相擁抱吧,尼古拉。"于是,就有了法朗梭阿·比奴、大企業主、希拉克的朋友,他來到愛麗舍宮為薩科齊的情況辯解。于是,就有了廣告商讓-米歇爾·古達爾,他參加了總統的競選運動。還有克洛德迷戀的新顧問雅克·比朗(JacquesPilhan)(而貝爾娜黛特卻討厭他),他是法朗梭阿·密特朗的老人馬。"他來看我,對我說:'耐心點'"尼古拉·薩科齊說。但雅克·希拉克卻一點都聽不進,或者說還是在聽的,他回答他們說:薩科齊已被原諒了。證據呢?他曾經如所有多數派一樣,應邀參加了愛麗舍宮的一次招待會。但人人都能看到,他不願稍多等一會,以便與總統握手,他不屑花耐心等待。對此媒體有很多評論。跟往常一樣,他本人也就此表示:"如果希拉克想見我,他只要給我打電話就可以了。"還有:"如果希拉克需要我,他只要告訴我就行了。"有膽量!問題是總統有正當理由拒絕這種最後通牒式的要求。尤其是,在他的內心深處,他不願意聽人談論巴拉杜或薩科齊。此外克洛德和貝爾娜黛特也一直在密切注視著。

對所有向他提議人員變動和改變政策的人,他總是指出,必須遵守歐洲的規定,這使得法國能夠在世界事務中處于最重要的地位。他把反對派稱作"無可救藥的保守派。"而這些人卻繼續吵吵嚷嚷,對他們稱之為"朱佩派的技術官僚"或"淋球菌(gonocoques)"譯為:古爾多-蒙大涅-維爾潘(Gourd-Montagne和Villepin,見此前幾段文字)充滿怨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