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部分 第76節:第十四章 魔鬼尼古拉(7)

另外,由誰來代替朱佩呢?貝爾娜黛特選擇他很喜歡的塞根:"他是一位很好的演說家,他的眼睛那麼漂亮,又是如此的聰明。"他的丈夫回答說:"不過,他太難以預料了。"不,他沒有看到。"要我們倆都能接受的,"他說,"我只信任朱佩一個人。"所以,多數派的團結,看來只有排除了他朱佩,才有可能實現。

現在,突然冒出一種想法:"解散議會"。這是1995年選舉後一直被拒絕的事,現在卻想去做了。是誰首先提出的?這一假設首先出現在愛麗舍宮,後來又在外面流傳。然而,1996年7月14日,總統在他的傳統電視講話中,完全排除了這一可能性。不過,這一類講話是沒有約束力的。雅克·希拉克的顧問們、多米尼克·德·維爾潘站在最前列,推動解散議會,並且堅信效果會很好。目的是要擺脫巴拉杜派的人。在與幾名記者(其中有作者)一起出席一次午餐會時,多米尼克·德·維爾潘高興地宣布:"社會黨人和巴拉杜派的人,去你媽的蛋!"

在希拉克圈子里,也有不同想法的人,他們沒有被搭理。立憲主義者彼埃爾·馬祖(PierreMazeau)認為,這一次解散議會的行動是與第五共和國的政體相違背的。總統有一個多數派,他與它沒有沖突,政府沒有被推翻。多數派的抱怨是很討厭,這不假,但卻並不是一個障礙。

國民議會主席菲利浦·塞根也持反對態度,理由相似。他提醒道:1966年1月,阿蘭·佩雷菲特曾經向戴高樂將軍建議解散議會,得到的回答是:"在輿論面前如何解釋?這屆議會堅定支持我的政府,而我卻要它退役返鄉,這很荒謬,這是傷風敗俗的事。"

但總統更想收緊多數派的隊伍,更想要確證其忠誠無差錯。他擔心出現新的經濟蕭條。預算局起草的一份讓人驚慌不安的報告,為他提供了論據。報告擔心出現赤字的爆炸性增長,在1998年度可能會達到國民生產總值(PIB)的4.5%。這個數字離馬斯特里赫特條紋規定的共同標准很遠。各成員國必須達到的目標是3%。

歐洲專員伊夫·蒂博·德·西爾紀曾是他在馬蒂尼翁宮時的顧問,給他解釋了布魯塞爾預計,自1997年年中起,在整個歐盟會出現一個經濟成長加速的時期。他是白說了。總統十分固執,從兜里拿出貝爾西的報告。

此外,情報局在幾個星期前已經向他通報了,卸任的多數派,最多只丟掉了四十個席位,所以它繼續運作無問題。

但是,阿蘭·朱佩的民調卻總是絕望地停留在最低點。不過,在1995年,在任期結束前二、三個月,民調不是也沒有通報愛德華·巴拉杜的勝利嗎?那……

那麼,就用幻想來欺騙自己吧。總統當機立斷。他對低聲埋怨的多數派感到厭煩,再加上維爾潘(Villepin)的催促,1997年4月21日——在另一個4月21日的前五年,那一次詛咒左派——他宣布要解散議會。

在他的周圍,有一些重要人物以為會贏得選舉,由此會產生一次新的沖力,就如總統說過的那樣。他們怎麼會抱有這樣的希望呢?他們怎麼能夠想象,這些選舉能區分聚合在一個標簽下的希拉克派的和巴拉杜派的良莠好壞呢?一位巴拉杜派的人士對此感到驚愕:"總之,雅克·希拉克對法國人解釋了:你們不再要阿蘭·朱佩了,那麼我就要求你們重申你們的信任;接下來,我就重新任命他去馬蒂尼翁宮。你們就說一聲:"我知道你為什麼這樣做了!"

阿蘭·朱佩起先是反對解散議會的。他以絕望的能量來領導選舉運動,也是白做了。第一輪,給右派一個非常吝嗇的36%的選票。這是它自第五共和國誕生以來最差的成績。現在他被迫宣布:無論第二輪的結果如何,他都將引退。他被馬德蘭-塞根(MadelinSeguin)雙套兩輪馬車正式替換來進行那(第二)輪選舉。這兩個人,前一個是自由派的,後一個是左翼戴高樂派的。一個車勾把兩個對立面結合了起來,讓人感到有太多的政客手腕。

結果是:右派,各種傾向的混合在一起算,丟失222席國民議會議席。這與1993年正好相反。里奧奈爾·若斯潘入主馬蒂尼翁宮五年,卻不感謝那位為他大開大門的人,他後來又恰當地解散議會稱為"危險的嘗試"。"一切都變了,我們終于有了一位令人喜歡的總理了",希拉克夫人牙齒咬得咯吱響。(這個軼事是阿蘭·朱佩泄露出來的。)

尼古拉·薩科齊帶著幾分自鳴得意的神氣評論道:"希拉克甯可冒丟失一切的危險,也不願撤銷驅逐令和看到我占有政府的席位。其實我很高興。"

我們已經看到過,在一般不幸的情況下,總有人高興的:薩科齊和貝爾納·彭斯(BernardPons)在巴黎當選,還有保衛共和國聯盟重新當選的七位議員之一:阿蘭·馬爾萊克斯·迪·康塔爾(AiainMaeleixduCantal),他們都是第一輪就重新當選的。但雅克·希拉克沒有打電話向他們祝賀。

在愛麗舍宮方面,一切都不順。而尼古拉卻在加速行動。第二輪選舉的晚上,他去希拉克派的競選總部問好,看到他的人都覺得很奇怪。他這是要引起他們美好的回憶。他在,他還在這里。他跟他們握手。他又要回到國家事務中來了,因為他想做。他相信,明天就會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