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部分 第85節:第十六章 我成了自由人(4)

于是,我們看到了,整個夏天他都在思考,在傾聽。一方面,有人鼓勵他去戰斗。因此,巴拉杜說:"他想來見我,要討論討論,以便最後徹底明白,希拉克什麼都記得、絲毫不體諒、一點不原諒。"而和其他人相反,在這種情況下,塞西麗亞鼓勵他拔腳溜走。

然而,他還在猶豫。他注意到,沒有一個候選人能夠吹噓,得到了干部和活動分子的強有力的支持。也沒有人能引起媒體的強烈興趣。他確信他能夠勝出,但一些事使他生氣。其他競選人以平等的名義向他提出,如果他參選,要他放棄秘書長的職位,以避免只有他一個人獨享文件和保衛共和國聯盟的各種條件來進行競選活動。因此,他要改變主意了。欣賞一下他的推理吧:"就是因為我有希望被選上,所以我就可以不當候選人。如果情況相反,那就是投降了。"結果是:他不去戰斗了。他做出這一決定,不是為了讓希拉克高興,而是明白,這是他自己的利益所在。"我為什麼要違背希拉克的意願,他已經決定要參加總統競選了。而且,在右派所有想要取得這個職位的人當中,他顯然是最有可能選上的。"

他的朋友巴特里克·德弗其昂(PatrickDevedjian)、彼埃爾·貝地埃(PierreBedier)、和克里斯蒂安·埃斯托洛齊(ChristianEstrosi)為首的追隨者堅持要他參選。他聽塞西麗亞的意見不多,她最後改變了主意,因為她覺得他不會願意放棄。當然,她比別人更清楚:對她的丈夫來說,中斷的決定總是很難作出的。

但這一決定最終作出了。是不參選。

尼古拉·薩科齊先是在9月13日接受《世界報》的采訪(采訪的情況第二天才能公布)。他證實了這一選擇,並說明國家元首希望他不要參選。在陳述理由的同時,他還說了一句話。這句話就像挑戰書那樣在回響:"我相信他。"信息顯然是給雅克·希拉克的。它的意思是:"我服從,不過你應該給我補償。"第二天早上(在《世界報》出版前),一份公報送到了法新社。而同時,尼古拉·薩科齊打電話給總統,告訴他已退出競選。在電話的那一頭,先是寂靜。"喂",真是太出乎意料了,所以回答也就晚了,但最後還是有了:"你做得好。你會有更美好的未來。"

報界沒有上當。《世界報》的訪問記非常清楚,社論作者們在准備惡意地評論一番導致薩科齊被趕走的希拉克派對巴拉杜派的積恨。愛麗舍宮明白了,必須要有反映。多米尼克·德·維爾潘受托給他打電話:"雅克·希拉克想在今天晚上見你。"愛麗舍宮里的一場新戲:這該是一次公開的約會。"所有的電視、所有的電台都來了。"薩科齊嘲諷地說:"如果你邀請納爾遜·曼德拉(NelsonMandela),也不會比今天更隆重吧。"

當然,現在需要一個證人,剛剛找到:多米尼克·德·維爾潘參加這次夠得上是希拉克最盛大外交禮儀的四星級招待會。清涼飲料和裝滿香腸、開心果的小果盤放在辦公桌上。總統心情非常好。他熱情洋溢、恭維備至:"你令我吃驚,尼古拉。我從未想過你會有抵抗誘惑的力量,這可能是第一次,至少據我所知是這樣。在這一點上你的推理戰勝了你的性格。但我要對你說,從今以後,你是一個自由人了,不是任何人的合作者,我說的是任何人。當然這其中也包括我。你剛剛為未來建立了一些重要的東西。"

這一由國家元首正式施予的自由,已經讓這位接受的人為此感到高興。這一施予等于是承認其能力。而薩科齊,他很明白他的意思。他立即反駁:"現在輪到你了,總統先生,輪到你來做出姿態,或采取行動,來表明我是否有理。"

還是同一個推理:現在是你欠我的人情。雅克·希拉克非常高興在爭論中取勝,因此他開了一張空頭支票,"我是非常認真的,你很快就會了解我的真正意圖。"

在走出愛麗舍宮時,薩科齊會有一個簡短的聲明,他在多米尼克·德·維爾潘的辦公室里撰寫,他拾起了總統的措詞:"從今以後,我是一個自由人了,我要運用這個自由,嘗試在右派應有的價值中注入現代的和清晰的內容。"這個"自由"發出的還是挑戰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