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黎芊荀想起他扮了女裝,于是便也就點了點頭:"你說的不錯,楚皇想必應該還沒有打算用他."
不然,他絕對不可能穿女裝進宮.
眼下最要緊的問題是,必須弄清楚聶辰的目的.他進入楚宮,所為何事.只有知道了這一點,才是最關鍵的.
"那……他進入楚宮豈非自尋死路?"
黎芊荀搖了搖頭:"你出宮之後,盡量安排調查監視聶辰,他今日變裝入宮,想來應該是在宮外有了什麼靠山."
楚文玉用力點了點頭:"嗯!我明白了,你放心吧,有我出馬絕對不會有任何問題!"
黎芊荀微微有些無奈,倒不是她不信任楚文玉,只是事關重大:"好,但你務必要叫上景初一起去."
"叫他?憑什麼?"楚文玉雙手環胸,一臉不服:"楚國是我的地盤,我自己就能辦好,為什麼這種事情還要帶上他啊,萬一他扯我後腿怎麼辦?"
說話之間,頷首卻見黎芊荀板著一張臉,楚文玉只得無奈道:"好嘛好嘛,我回去以後告訴他就是了.不過如果事情辦成,你得記得是我幫忙,而不是嬴景初哦."
"行了行了."黎芊荀環顧四周:"時辰也差不多了,我該回翠云宮了."
楚文玉雖然不舍,但也只好點頭.
兩人分開過後,黎芊荀便回到了翠云宮內.
與此同時,昭陽殿內.
蔣婕妤整天都捏著那封手書,越捏越覺得手中這個東西或許並非是幫著自己扭轉乾坤的關鍵,反而是個燙手山芋.
思及此,她便吩咐身邊的丫鬟去找楚昭衡身邊的宮人打聽了一番.
一天下來,果真還打聽到了.
那宮女一回來,便急急回複道:"娘娘,有消息了."
聶辰這件事十分關鍵,蔣婕妤見宮女回來,忙不迭地問道:"怎樣,情況如何?"
宮女喘了一口氣,見蔣婕妤期盼,便連忙回稟道:"娘娘,經過奴婢的試探,陛下……似乎並不待見那個聶辰.公公是說,陛下已經很久都沒有傳召聶辰入宮,而且先前給了聶辰的那塊金牌如今整個楚宮都已經失效.尤其,奴婢還去打聽了一番現在的禁軍統領,他們說,前些日子聶辰想要進宮,由其中一名侍衛代為轉達,結果那侍衛問了陛下,陛下卻是龍顏大怒,直說這個聶辰辦事不力,還折算了楚國不少精兵,是以陛下幾乎是永遠都不會再見他的了."
蔣婕妤下意識地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手書.
自己的嫂子應該也不會害自己,畢竟按照她的性子與身份,也絕無可能進到宮里來.可是如今聽著楚皇對聶辰的態度,她又覺得此事很懸.
"娘娘?"宮女見蔣婕妤心中有所計較,試探性地開了口.
"你打聽到的事情可是當真?有沒有引起別人的懷疑?"
那宮女搖了搖頭:"奴婢也知道娘娘的意思,故而奴婢便只是隨口問了一句,說是今日看到有人進宮,相貌像極了原來的禁軍統領,之後公公與侍衛才將此事告知奴婢,並且命奴婢小心,萬不可在楚皇面前提及此事."
蔣婕妤微微眯起眼睛.
幸好她在行事之前派自己身邊的宮女打聽了一番,不然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說起來,她也是難得對這種事情特別敏感.
從拿到手書開始,她就一直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此時想來,想必也是因為如此.也罷,這封手書實是不該從她的手中流出去,若是由她交給楚皇,指不定楚皇還會以為她與聶辰之間有什麼不可告人的關系.
細思極恐,蔣婕妤一身冷汗.
"本宮知道了,今日之事,萬不可向他人提及!"
"是,奴婢遵命!"
文韻別院內.
嬴景初看著楚文玉鬼鬼祟祟地翻進自家別院,眯起了眼.如今已是深夜,鑒于之前楚文玉曾經半夜跑到自己的房間,是以近日以來,嬴景初不是到了三更時分幾乎不會回房睡覺.
更何況,他此時在牆邊候著,一來是在等楚文玉回來,二來也算是在等黎芊荀的消息.
哪里知道今夜楚文玉卻是翻牆而入,這其中……
嬴景初微微眯了眯眼:"進宮了?"
楚文玉顯然沒想到這個時候會有聲音,他原先打算避開嬴景初回來准備,誰知道此時此刻卻看到這個陰魂不散那的人,心里一驚,頓時從房頂摔了下來.
摔在地上,楚文玉十分狼狽地從地上爬了起來,隨後撣了撣身上的灰:"嬴景初,你什麼意思啊你,深更半夜不睡覺,守在這里干嘛!"
嬴景初理所當然地眨了眨眼:"等你啊."
"等我?等我做什麼?"楚文玉隨即想到之前嬴景初的冷嘲,當即環住自己的身體:"你該不會是想趁著芊荀不在,玷汙我的清白吧?哦!然後等芊荀回來,你就在她面前說我壞話!哼!我告訴你,你想都不要想!"
嬴景初冷笑:"我對你……真的是一點興趣都沒有.你以為人人都和你一樣,喜歡對男人有非分之想?"
"呸!你這話什麼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話說到此時,兩人之間的視線仿佛有閃電一般,噼里啪啦地在空中散發著一觸即發的火光.從住進文韻別院開始,嬴景初與楚文玉之間的立場就十分不對勁,尤其楚文玉今日又形跡可疑……
兩人互不相讓,楚文玉卻忽然松了口.
想到黎芊荀給自己交代的事情,他"理所當然"地就放過了嬴景初.
現在不是和他吵嘴的時候,聶辰的事情……哼哼,大不了他自己去辦,反正他和嬴景初互相看不對眼,事情也不一定能辦好.更重要的是,此事若是自己辦成,那麼在黎芊荀面前就是自己的功勞.
楚文玉急于想在黎芊荀面前表現自己,是以只是匆匆說了一句:"哼,本殿下不跟你一般見識!"
話落,直接繞開嬴景初就回了房中.
嬴景初見他形跡可疑,心里總覺得是發生了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