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5章 警告

嫁給他?

舞樂這輩子只想嫁給一個人,那個人就是嬴冉.其他人她從來都沒有想過.嫁給齊皇還有理可循,嫁給楚邑……

"你是什麼意思?"

舞樂感覺自己似乎受到了一種侮辱.

楚邑目光幽深地凝視著她,帶著些許慍怒,又帶著幾分涼薄,"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你既然能為了目的而犧牲自己的幸福,那麼換個人又何嘗不行?"

"你把我當什麼啊?"舞樂雖然有些生氣,可她知道,楚邑說的沒錯,她的確是為了目的而不擇手段了.她完全可以離開這里再想辦法救嬴冉的,可她卻選擇留下來與齊皇聯姻……

若是楚邑也可以幫她,她是不是就會嫁給楚邑?

舞樂自己也不知道.

楚邑今日似乎打定主意要與舞樂僵持下去,他始終凝視著她,那雙仿佛黑洞一般的深沉雙眸幾乎要將舞樂整個人都吸引進去.在她的面前像是有一種極大的誘,惑正向她招手,呼喚著:嫁給我,嫁給我就能救嬴冉.

舞樂猛然搖了搖頭,驅散了所有她心中剛剛湧起的想法.

她當即猛然抬手,將楚邑用力一推,當即將他推開了一步.楚邑不可置信地望著舞樂,他心中雖然生氣,可誰說他不想聽到舞樂那一句"我願意"?可是她的拒絕卻讓他感覺到了不甘,讓他感覺到了一種挫敗.當然挫敗,一直以來,他都當她是棋子,可是如今他卻反而被一顆棋子擺弄.

最讓他痛心疾首的從來都不是被棋子擺弄的屈辱感,而僅僅只是舞樂對他的抗拒與拒絕.

"你與齊皇認識多久,你竟然甯願嫁給一個陌生人也不嫁給我?"楚邑錯愕無比.

舞樂心中更是沉痛,他今日來,一次又一次地揭她的傷疤.

他以為她很情願嗎?他以為她想嫁嗎?若不是因為他的置若罔聞,她根本不需要犧牲自己的幸福.可是這又怎麼怪得了楚邑?她不需要他的幫助,黎國的事情本就與他無關,他能陪自己來到齊國,將自己送入黎宮之中已是對她仁至義盡.

這些舞樂都明白,可他卻以成親作為交易來找她.

她能容忍自己以交易的方式與齊皇聯姻,卻無法容忍自己以交易的形式嫁給一個幾乎已經對自己知根知底的楚邑.

憑什麼?

舞樂心中有極其輕微的疼痛,然而她還是強忍著痛意惡狠狠地說道,"對,我就是不要嫁給你!嫁給齊皇的話,好歹我也是個貴妃,你有什麼?"

楚邑不可置信地搖頭.

他怎麼可能不了解舞樂?她明明就不是這種人,為何要說出這樣的話來?

"我不管,你跟我走!"楚邑是鐵了心的要帶她離開這里,他無法放任舞樂就這麼莫名其妙地嫁給齊皇.

"我憑什麼跟你走!楚邑,你放手!"舞樂拼命掙紮,總算將自己的手從他的掌心之中掙脫出來.一陣脫力之後,她已經疲憊不堪,不過只是從他的手中掙脫罷了,怎麼竟然那麼麻煩那麼疲累?

"我不可能跟你走的,走了的話,誰來救嬴冉,誰來幫我解決黎國的事情?"

"我來幫你解決!"楚邑雙眸眯起,終于再一次妥協,"我可以什麼都不要,黎國的一切我來幫你解決,嬴冉我來幫你救."

他並非空口說白話,可這話又的確有些不負責任.

他不僅僅是一個人罷了,在他的身後還有偌大的楚國,還有楚國殘存下來的那些烈士精兵,他不可能拿這麼龐大的一個組織來開玩笑.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看著舞樂茫然無措的臉,他竟然可以什麼都不要,只為了讓她高興!

從齊都郊外看到奄奄一息的舞樂時,他就已經發覺了自己的異常.起先他聽到齊宮之中的消息,大為震驚,隨後腦海之中揮之不去的就是舞樂奄奄一息的模樣.他感受到了冰涼,絕望以及驚恐.

他太害怕失去了.

楚邑怕是自己都沒有想到,自己竟然也會有如此脆弱的一天.脆弱到他自己都無法忍受,脆弱到他自己都不敢相信.

舞樂怔在了原地,半晌,她才微微抬眸,"你說的……是真的?"

"千真萬確."

話音一落,房門已經一腳被人踢開.齊皇帶著德妃與一干侍衛站在門口,眾人神色各異.

德妃有些擔憂地看著舞樂,而齊皇卻是雙眸凌厲地落在了楚邑的身上,"來人,此人就是殺害賢妃的凶手,把他給朕拿下!"

他的手指向楚邑,而後身後的眾多精兵便將楚邑團團圍住.像是生怕他會跑了一樣,形成了一張巨大的天羅地網.

他無所遁形.

舞樂不可置信地看著齊皇,下意識地就想維護楚邑,"他怎麼可能是殺害賢妃的凶手?"

齊皇冷哼一陣.

"怎麼不可能?朕的手下已經搜集到了證據,以他的武功想要混入齊宮本也不是什麼難事.而賢妃的死又的確是他所為,若不是他,你告訴朕,還會有誰?"

舞樂不敢相信,卻又不得不信.

她想起自己告訴楚邑賢妃之時,他雙眼之中的那抹嗜血光芒.仿佛一匹無法控制弑殺之欲的狼,隱隱在黑暗中早已鎖定了獵物.

于是,她看向了楚邑.

楚邑聳了聳肩.

他所做的事情,沒什麼不能承認的.

"對,賢妃的確是我殺的."

如此果斷包下罪行的罪犯,簡直聞所未聞,在場眾人全是驚愕無比.侍衛面面相覷,想起他能在齊宮之中來去自如,頓時對他又多了幾分戒心.

將楚邑圍住的那一圈侍衛,終于還是忍不住後退了一步.

楚邑嘴角揚起一抹不屑的笑容,"陛下可知道我為什麼要殺賢妃麼?"

這不重要.

然而齊皇還是挑了挑眉.

"只是因為,他打了你的未婚妻一個耳光.就憑這一點,她該死,她該死!"楚邑的臉色霎時變得陰狠無比,這陰狠純粹只是對著賢妃,可在齊皇看來,這是一種極其張狂的挑釁與警告.

楚邑在警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