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幫?"
孫默沒有絲毫猶豫,他骨子里,是一個善良的人,尤其是作為老師,對于孩子們,天生有一種希望他們能夠健康成長的野望.
"加入我們的實驗室吧!"
校長邀請.
孫默跟著校長,進入了星辰學府的地下區域,也是這里最秘密的核心設施,白色的牆壁,透著一股寒冷和孤寂,讓人不寒而栗.
"你的煉器學,修煉醫學,還有植物學,草藥學,以及通靈術,對我們來說,都是極大的臂力!"
校長解釋.
實驗室中人不多,但都是精英,而且嘴巴都很嚴,不然一旦黑暗病症這種事情泄露出去,土著們絕對會第一時間偷渡回九州.
沒有人能平靜的面對死亡!
所以孫默看到那些忙碌的研究員後,對于他們投以了最大的敬意.
孫默參觀完實驗區,又跟著校長到了生活區.
在這里的大多都是孩子.
"叔叔!"
孩子們看到校長,全都跑了過來,還把自己用紙張疊的小鳥遞給了他.
"你們在做人體實驗?"
孫默皺眉.
"他們都是自願!"
校長歎了一口氣.
"小孩子的三觀還沒建立呢,懂什麼叫自願?"
孫默的眼神變得猙獰了.
"你以為我想這麼做?這既是實驗,也是救人,不然他們早死了."
校長的聲音大了起來,眼睜睜地看著那些孩子承受痛苦,直到死去,他的心理也不好受.
孫默沉默了.
"叔叔,你心情不好嗎?"
一個穿著亞麻布白裙的小女孩,站在孫默面前,抬著頭眨著一雙漂亮澄淨的大眼睛望著他.
"沒有呀!"
孫默努力擠出了一個笑容.
這小女孩很瘦弱,而且透過領口,還有寬大的袖子,能看到身體上,有很多刀痕.
那都是實驗留下的痕跡.
"孫叔叔說了,眼睛是不會騙人的!"
小女孩細聲細氣的說了一句話,然後小心翼翼的從口袋里掏出了一塊梨花糖,遞給了孫默:"喏,給你吃糖,好甜的,吃完就不哭了!"
孫默蹲了下來,揉了揉小女孩的頭:"你叫什麼?"
"小薇!"
小女孩落落大方,笑起來的臉龐,就像一朵向日葵.
"謝謝你的糖!"
孫默激活了神之洞察術,可是顯示為未知目標.
果然自己需要系統的時候,它就沒有給力過.
……
孫默的回家之旅中斷了,收拾了一下後,就准備住進實驗室.
"老師,出什麼事了?"
軒轅破很慌,老師這情緒不對.
"你身體有什麼不舒服嗎?"
孫默擔心地看著軒轅破,又想起了贏百舞,她在黑暗大陸水土不服,是不是也是因為身體中有缺陷?
"沒有呀!"
軒轅破活動了一下脖子:"好得很!"
"如果有什麼地方不舒服,一定要及時告訴我!"
孫默叮囑了軒轅破幾句後,便住進了實驗室,開始了助手生涯.
整整一個月,他不眠不休,來了解實驗的原理和進度,如果追不上,他也沒資格做助手.
地下實驗室.
一位醫師敲開了校長的房門,將一疊報告放在了他的桌子上:"成績出來了!"
"如何?"
校長沒去拿,因為他在忙著解答一道基因序列公式.
"我從來沒見過這麼優秀的人."
醫師驚歎,又充滿了希冀:"有孫默幫忙,咱們的實驗進度,一定可以加快!"
"希望如此!"
校長笑了:"那就讓孫默做你的助手吧!"
正式加入實驗後,孫默有資格接觸核心機密了,白秋生醫師帶著他,去了一個防守嚴密的地下洞窟.
在這里,有校長的通靈獸常年駐守.
"這……這是神骸?"
孫默驚了.
在巨大的洞窟中,有一塊高達三十多米的水晶,水晶中,封印著一具骸骨.
這句骸骨,腦袋是完整的,看上去像一個男性,然後還有脖頸和一個肩膀上面有肉,其余的部位,就是骨頭了.
而且這些骨頭上,生長著許多參須狀的須子,它們一明一暗,仿佛在呼吸一般.
"神骸?"
白秋生瞪大眼睛,一把抓住了孫默的胳膊:"你在其他地方見過這種巨人骸骨?"
"嗯!"
孫默點頭,這骸骨單從尺寸來看,的確是巨人.
"在什麼地方?"
白秋生追問.
孫默聳了聳肩膀.
"對不起,是我冒昧了!"
白秋生也知道這玩意有多麼珍貴,擁有者絕對不會讓別人'觸碰’的.
"這上面有治療黑暗病症的奧秘?"
孫默反問.
有關這尊神骸的資料,他都沒看過.
"嗯,我們希望提取出這尊骸骨上的因子,注入孩子們的身體中,來替換那些受損的因子."
白秋生解釋.
在這里,因子就是基因.
"效果如何?"
孫默問完,便看到白秋生的臉色暗淡了下去,搖了搖頭:"都失敗了!"
"你們知道這東西的來曆嗎?"
孫默好奇.
"據說是從聖域的某個遺跡挖回來的!"
白秋生也不太清楚.
"聖域?"
孫默皺眉,他知道黑暗大陸最神秘的地方,就是那個聖域,因為法則多變,環境凶險,哪怕是聖域境的強者去了,都凶多吉少.
對,修煉者的境界中,這個聖域境就是比照黑暗大陸的聖域境而來的,代表著擁有了進入聖域的資格.
"更具體的資料,你去問校長吧!"
白秋生說完,打量著孫默,忍不住調侃:"話說校長也姓孫耶,而且你們的模樣,似乎還有些像,你們不會是親戚吧?"
"不是!"
孫默搖頭,校長是聖人,他不想讓人覺得自己在試圖攀親戚,抱校長大腿.
至于本尊的父親,孫默腦海中完全沒什麼印象了,只記得他去黑暗大陸冒險,死掉了.
……
孫默的助手生涯開始了,一片忙碌.
李濼然第二次發病的時候,被送了下來.
"她是你的學生,要不你去和她說?"
白秋生遞上了幾頁數據.
孫默看過後,臉色沉了下去.
實驗組預計,李濼然還剩下不到三年的壽命,而且因為她的症狀不多見,所以想讓她做實驗體,收集數據.
"我理解你的心情,可正因為如此,我們才要繼續前進!"
白秋生拍了拍孫默的肩膀.
孫默深吸了幾口氣,平複心情後,擠出一個笑容,走進了病房:"濼然,感覺好些了嗎?"
"老師?"
正盯著天花板發呆的李濼然看到孫默,立刻坐了起來,神色先是一喜,跟著就緊張了起來,趕緊整理頭發和衣著.
她不想被孫默看到邋遢的一面.
孫默坐在了床邊,問李濼然的境況,那句讓她做實驗體的話,怎麼也問不出口.
因為成了實驗體,就要接受各種各樣的實驗,難受不說,本來能活三年的命,好不好會死的更快.
"老師,我……"
李濼然猶豫了一下,還是問了出來:"我是不是快要死了?"
"沒有的事,別亂想!"
孫默騙人.
"老師,我不傻的!"
李濼然看著四周的環境:"如果不是你,我想必沒資格住進這里吧?"
李濼然好歹也是修煉者,自己的身體如何,她很清楚,而且她的母親,也是毫無征兆死去的.
"老師,其實,我挺開心的,如果不是病了,我應該再也見不到你了吧?"
李濼然大膽的望著孫默.
前一陣子,孫默走了,她很失落,沒想到卻在這個地方再次重逢,這同時也說明,這里是一個需要保密的地方.
"安心修養,不要多想!"
孫默安慰.
他終究是沒說出口.
不過僅僅兩天後,李濼然在孫默再次探病的時候,就主動開口了.
"老師,我想當實驗體!"
這里不會對病人禁足,所以李濼然見到了那些孩子們,自然也猜到了一些事情.
"反正都是死,不如死得有價值一些,要是能幫上那些孩子們,就好了!"
李濼然不想死,可是有什麼辦法?
這種事情自己說了又不算?
孫默沒有同意,然而李濼然偷偷地找到了白秋生,主動要求做實驗體.
再一次實驗的時候,孫默看到了躺在病床上的李濼然.
"我……我先出去一下!"
孫默心里很難受.
"你去看看他吧!"
白秋生歎了一口氣,懇請李濼然.
"老師,你是不是在為我難過?"
李濼然跟了出來,笑了起來:"感覺我和你的關系又進了一步呢!"
"傻瓜,我們本來就是好朋友!"
孫默努力笑了起來,不想露出傷心的表情.
李濼然嘟起了嘴巴,我想要的不是朋友,還有,其實這樣也挺好,我能在最後的日子里,一直看到你.
為了拯救李濼然,孫默瘋狂的投入到了試驗中,加倍的努力,他已經不睡覺了,每天都是靠著名師光環撐下去.
白秋生勸了幾次,都勸不住,只能把這件事報告給了孫校長.
"你想死在她們前面嗎?"
校長立刻找來了,語氣嚴厲:"你再這麼下去,我會把你趕走!"
"可實驗的進度實在太慢了!"
孫默捏著眉心:"校長,說句你不愛聽的話,這里的頂級人才太少了,要想早日有所突破,必須回九州."
"你確定那些人見到這具骸骨後,還會花費心思在治療黑暗土著的病症上?"
孫校長嗤笑.
這種好東西,誰不想從上面挖掘出有利于自己發展的價值?
就像白紋章對神骸的研究,也是奔著靈紋學去的.
"那我帶回中州學府可以吧?"
孫默無奈:"我的人品,你總該相信吧?"
"我相信你,甚至也願意相信安心慧,可是安在意怎麼辦?"
孫校長譏諷:"別忘了,現在做主的不是你了."
孫默沉默.
"休息幾天吧,這種事情急不來的!"
孫校長歎氣,把孫默拽出了實驗室.
他不是沒想過從九州招募名師,可是太難了,實驗室需要的都是大佬,而大佬都有事業和家族了,怎麼可能放下那些跑到黑暗大陸來?
……
"叔叔,你看,我捏了泥人,這個是爸爸,媽媽,這是我的孩子!"
又瘦了不少的小薇,跑了過來.
"你的孩子?"
孫默愕然.
"對呀,濼然姐姐告訴我,親喜歡的男人一下,就可以生孩子了."
小薇偷瞄了孫默一眼,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
"生孩子很疼的!"
孫默恐嚇.
"啊?那我不生了!"
小薇小臉一僵,趕緊搖頭,不過等了幾秒後,又猶豫了:"不過要是給叔叔生孩子的話,我可以忍!"
"哈哈!"
孫默樂了,忍不住摸了摸小薇的頭:"你喜歡我呀?不過我可不能娶你,你太小了!"
"不娶我也行,只要生下一個孩子就好了!"
小薇臉色認真,她其實並不理解嫁娶和生孩子的真正含義.
"為什麼非要生孩子?"
孫默不理解.
"因為濼然姐姐說,叔叔的孩子一定可以像叔叔一樣,才華橫溢,成為厲害的名師,會教導我們知識,讓我們越過越好!"
小薇望著孫默:"叔叔,咱們生下的孩子,會像你一樣厲害嗎?比如……比如治好大家的病?"
孫默蹲下,抱住了小薇,他不知道該說什麼.
"叔叔!"
小薇伸手,拍了拍孫默的後背:"你怎麼又哭了?白叔叔說,哭泣的孩子不是好孩子."
"別聽他胡亂,孩子就是該哭了就哭,該笑了就笑!"
孫默趕緊擦掉了淚水,把小薇抱了起來:"你想玩什麼?今天叔叔陪你!"
"我……我想去九州看看,他們說,外面的世界好好玩,有泥人,有紙鳶,還有好吃的年糕,甜到掉牙的糖葫蘆!"
小薇低下了頭:"可是我都沒見過!"
"我今天就帶你去金陵好不好?"
這里不是自己的地盤,構建傳送門是一個糟糕的決定,可是孫默看著小薇那雙充滿期盼的眼睛,他不忍心拒絕.
孫默找到了校長,向他索要一個安全隱蔽的房間.
孫校長對于孫默擁有八門金鎖云,並沒有任何意外:"你如果信任我的話,可以把傳送門放在我的辦公室里."
等到孫默離開後,孫校長手肘放在桌子上,雙手交疊,支撐著下巴,陷入了沉思中.
時間無多了,要不要冒險,進行一次賭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