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第192章陽棺44



這披麻戴孝,講究頗多,很多人容易走進一個誤區,一眼望去,全是披麻戴孝,就認為後人身上披的白麻一樣,這是錯誤的,後人身上披的白麻,也需要按照規矩來.

在三國時期確立了一種叫五服的制度,根據血緣親疏遠近不同,規定了五種不同的喪服,分別是,斬衰,齊衰,大功,小功跟緦麻,服裝的粗細以及制作略有些不同.

按照初定的規矩來說,後人跟死者關系越親,喪服越重,血緣關系越疏遠,喪服越輕.

因為制作五服過于繁瑣,有些死者死的較急促,一時間之間,也沒那麼多時間去准備五服,五服便漸漸被白布取代.

展至今日,披麻戴孝已經算不上真正披麻戴孝,而是用一塊白布裹在頭上,再在後面留很長一段白布,有點像披風,而麻也不再是披在身上,而是用一根細小的麻綁在腰間.白布:很多店家說自己的白布是白麻,其實是白紗.

當然,這也不是說忘了老祖宗傳下來的規矩,用白布代替五服依舊分親疏,而分辨親疏的方法就是垂在背後的白布,這白布長度分為五種,死者長子的白布是七尺,次子跟長孫的白布為六尺三,女兒跟兒媳是五尺七,外甥,侄子之類的親戚,又分死者是男性還是女性,尺度有些不同.

我們這邊死者為女性,外甥是六尺二,侄子五尺四.為男性,侄子六尺二,外甥五尺四,剩下那些旁親是四尺八.

這里面規矩多的要命,一時半會也解釋不清楚,大致分為,七尺,六尺三,五尺七,五尺四,四尺八這五種.

而我們八仙的白布是兩尺,同村吃酒席的人白布是三尺,這兩種不在那五種范圍內.

有人肯定要問,為什麼八仙的白布那麼短,說實話我也不知道,這是老祖宗一直傳來的規矩,無論是三國時期還是現在,八仙的白布一直是兩尺,用來綁在手臂上,表示對尊重死者.

言歸正傳,我大致上看了一下那些人的喪服,劉凱把死者那些干兒干女劃分在女兒在那一類親戚,白布的長短剛好適中.

正准備收回目光,一道人影出現在我視線內,只見那人一身金絲銀線的道袍,頭上帶著一個黑色金邊的八卦帽,腳下一雙青色金邊的八卦鞋,左肩橫跨著一個八卦袋,三十四五歲的年齡,正朝余老板走去.

一看這行頭,我心頭一緊,這人應該有本事,不然,也不敢穿成這樣,要知道道士對服裝極為講究,像這種道袍,沒本事的人,沒幾個人敢穿,除非那人不想活了.

也不曉得咋回事,那人好像現我在盯著他,停下腳本,回過頭朝我這邊看了一眼,眉頭皺了一下,也沒說什麼,抬步走向跪在地面的余老板,附耳說了幾句話.

由于距離有些遠,我聽不到他們在說什麼,就見到余老板猛地站起身,面色沉色地看了那人一眼,張了張嘴,從口型來看,應該是,"你說的真的?"

那人點了點頭,伸手朝棺材指了指,然後又朝劉凱指了指.

看到這里,我就感覺背後冷汗冒了出來,那人的意思很明顯,就是告訴余老板,棺材底下有東西,有人想害劉凱.

旁邊的郭胖子好似現我有些不對勁,用手捅了捅我,問:"九哥,你沒事吧?"


我搖了搖頭,說:"沒事!"

"真沒事?"他疑惑的問了一句,眼神有些不相信我.

我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那你捏著我手干嗎?"他猛地把手抬起來,我才現不知何時捏著郭胖子的手.

我沖他尷尬的笑了笑,說:"不說這個,咱們先走吧!"

"為什麼?"結巴在一旁出聲問道.

被他這麼一問,我不知道怎樣回答,只好隨便找了一個理由,准備離開這里.

然而,命運好似跟我開了一個玩笑,就在我准備離開的時候,劉凱出現了,他拿著麥克風跳上靈堂旁邊的舞台,沉著臉,朝台下罷了罷手.

就這麼一個簡單的動作,原本熱鬧非凡的場面,瞬間就變得鴉雀無聲.

他朝台下打量一眼,說:"現在是7點45分,還有15分鍾時間就要開路了,在這之前,我耽擱主家一點時間,跟大家說一件私事.就在剛才,余老板身邊的風水師告訴我,有人在死者的棺材底部貼了七張紅紙,上面寫著我名字,大家可能不知道在棺材底部貼紅紙是啥意思,那我告訴大家,只要這開路的銅鑼一響,我劉凱立馬就會斃命."

說到這里,他拿出一張紅紙晃了晃,面露猙獰,吼了起來,"我最近只得罪過坳子村的陳九,這貼紅紙的人,絕對就是陳九那個雜碎,沒想到這雜碎竟然不顧八仙道義,在棺材上動手腳,想害我性命.誰家請過陳九辦喪事,回家之後最好燒點黃紙向先人道個歉,萬一被陳九在棺材上動了手腳,影響到後人的運勢,搞不好會死人,我劉凱雖然收費貴,但是,絕對不會在棺材上動手腳,做那了斷子絕孫的事,以後請誰辦喪事,你們自己看著辦."

說完,劉凱朝台下盯了一會兒,好似在尋找我身影,怒道:"陳九,老子知道你在這里,是個男人就滾出來,敢作敢當,別tm像個縮頭烏龜一樣龜縮在人群中,假如今天你不出來給老子一個交代,待這場喪事後,就不要怪老子去坳子村找你父母麻煩."

劉凱話音剛落,我整個人都懵了,站在原地愣了好久,先想害劉凱,沒想到偷雞不成蝕把米,反倒被劉凱把我推到懸崖邊,這件事情一旦沒處理好,不單我這輩子要背上罵名,就連父母也會受到牽連.

在貼紅紙的時候,我腦中只想著害劉凱,沒想過會造成什麼後果,現在想來當初還是年輕氣盛,做事完全沒考慮後果.

"九哥,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你怎麼會在棺材上動手腳啊!"郭胖子伸手捅了捅我,一臉緊張地問.

"沒什麼!"我面無表情的回了一句,說完,就准備朝舞台那個方向走去.

"九哥,你一旦承認下來,以後的東興鎮沒有你立足之地,讓我去吧!無論從哪個角度來說,我有貼紅紙的機會,也不會引起劉凱的懷疑."結巴一把拉住我,淡淡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