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某種儀式,大量的始人類都在此時湧來了這個地方--托爾威亞城的中央廣場.
不以年月計算,甚至來連天的時間都已經被取消,從早晚的更替就只剩下時分秒的蒼之海,所謂的神誕日是以周期計算的.
至于周期的更替,也不需要始人類自己來計算,每次周期的到來,始人類都會知道--來自蒼之海主意識的一種提醒.
他們同時在中央廣場之中,排列成為了一個又一個的圓圈,整齊……擴散,並且虔誠.
他們閉上眼睛,但並不說話,雙手做出了祈禱的姿勢,共同所向著的,是巨大圓形的中央廣場的一根高大的石柱子--柱子只是比托爾威亞城的最高建築,奇跡之塔稍微矮了一點.
"他們……這是在做什麼?"
距離中央廣場並不遙遠的地方,提婭與第三歡樂一行人,此時正在安靜地看著這種龐大的場面--因為幾乎所有托爾威亞城的始人類都來到了這個地方.
然而盛大的場景卻是這樣的安靜,不禁讓人感覺到了一種神秘與詭異.至少,面對著這種場景的時候,恩普塔爾＄,兄弟與未來姐弟已經是臉色微變,而大長老則是神情專注.
提婭看了一眼恩普塔爾道:"他們在交流,繼續與主意識的集體鏈接."
自然是聽不懂提婭在說些什麼,只能夠瞪著不明就里的大眼睛,無意義地在廣場上的人身上來來回回地看著而已.
"鏈接似乎是隨時都能夠進行的事情?"大長老卻忽然問道:"為何還需要選擇一個特別的時間."
從小就受到大長老的教導,自然知道自己的父親其實是一個十分聰明的人.要不是受到蒼之森知識水平的限制,而是有著蒼之海的文明浸染的話,此時恐怕是比自己懂得更多的人了吧?
她知道大長老並不明白鏈接到底是什麼樣子,僅僅只是在邏輯之上針對發問而已.
提婭歎了口氣道:"應該是一種更新的周期才對.主意識是原典之意特別創造出來管理蒼之海的.簡單來說就像是一套自我運行的系統一樣.因為依靠是自我運行,所以一段時間就需要進行一次維護更新.但其實,真正的目的是為了對主意識進行格式化."
"格式化?"第三歡樂一愣,若有所思.
已經是除了第三歡樂之外眾人也聽不懂的程度了,因此也就只能夠聽聽不說話的樣子.
提婭並沒有來得及回答,第三歡樂已經再次開口道:"嗯……是為了防止又一次出現新生的意願這種情況嗎?"
提婭差異地看了一眼.點了點頭:"差不多是這個樣子.因為管理蒼之海也需要一定程度的智慧.所以原典之意不得不賦予主意識思考的能力.而在管理整個蒼之海的龐大情報之下,是很難保證不出現主意識誕生歧途的思維."
"所以就每一個周期都要對主意識進行格式化,恢複到最原始的模樣……也讓它已經思考的,思考到了某種程度的東西,全部返還到最初的階段,以此來確保主意識不會出現偏差嗎……"第三歡樂點點頭,看了一眼廣場上的始人類,"大概在格式化的時候,連情報空間也會格式化吧……然後再一次通過全民的鏈接采集情報."
"嗯."
提婭發現.自己只能夠點頭輕嗯一聲了.
心中已經沒有太多的驚訝--或者這就是他從情報空間之中獲得的極大智慧.便如同當初自己也是懵懂無知,但是幾次的情報空間的游蕩之後,所學會的,是曾經完全沒有辦法想象的知識量.
"那東西……大概就是一種收集器具吧?"第三歡樂伸手指著中央廣場上那極高的柱子說道.
"是的."
"要是這個時候,這根柱子破掉的話,會出現什麼情況?"卻沒有想到,第三歡樂突然又來了一句.
"這個……從來沒有人知道."提婭遲疑道:"更加不可能做到.這附近,有大量的行者存在.根本不會讓任何人靠近柱子的."
"那真是可惜吶……"第三歡樂歎氣道:"我想要是把那東西給弄塌的話,場面一定會十分壯觀.並且有趣的吧."
完全是唯恐天下不亂的說法.
但這僅僅只是為了有趣就誕生如此想法的話……也未免太過恐怖了一些.提婭有意無意地目光掃過了第三歡樂.
此人真的是恐怖到了極點.
並非任何暴力方式上讓人畏懼……而是那種無時無刻都能夠感覺到的無情.
"咦,那個人不是?!"忽然,阿爾傳來了一聲低呼聲音.
只見那廣場的外圍,一隊行者出現.而在這一隊行者之間,則是走著一個神情驚恐,臉色蒼白的青年.他的身上還帶著枷鎖.通過鐵鏈,被其中一名行者拖著行走.
"索托羅斯!!"繼阿爾之後,大長老吃驚地脫口而出:"他怎麼會被抓著的?"
"恐怕是碰見夜游行者了!"提婭咬了咬牙道:"這個白癡!我不是告訴過他不要離藏身的地方!居然還要走出來!"
同時心中也出現了一絲後悔……或許她應該給予索托羅斯更多的時間,而不是在那短暫的時間內就判斷他的勇氣不夠.
但此時不管如何的後悔也沒有用,因為索托羅斯已經被行者們所抓著.
"夜游行者?"大長老卻皺眉道:"夜游行者和行者有什麼不一樣的嗎?"
"大概就是特別負責在夜晚這個概念時間內.做著行者工作的一類人."第三歡樂平靜道.
這倒是他從情報空間里頭所知曉的信息--但是更多的就無法知道,只因為這些都是取自于始人類的認識.
大長老卻搖搖頭道:"既然是同一種的工作,就沒有必要進行區分."
"因為夜游行者和行者並不是同一類人."提婭歎了口氣,神情變得無比複雜道:"夜游行者,是完全失去了思想.沒有心的……我們的先祖……"
"總之,我們先不救這個家伙,看看接下來會發生點什麼情況,似乎比較好?"第三歡樂提議著,似乎是為了緩解一些低迷的氣氛.
但是這種提議實在是,讓人生怒.
"怎麼可以這樣!"少女頓時生氣道.
第三歡樂連忙賠笑道:"我也就說說看……那麼提婭小姐.這家伙被帶到這里來,是為了什麼?"
"離開蒼之海的始人類,在蒼之海殘留的始人類眼中,就被定義成為了罪人.自然,作為罪人後代的我們,也是罪人的身份."提婭歎了口氣道:"我們被抓捕的人並不少,但是在神誕日出現這種情況的,就只有這一次……我也不知道,行者把索托羅斯帶來這里.為的是什麼."
"誰可以指示行者的行為?"第三歡樂皺眉道.
"只有主意識."提婭想也不想就答道.
此時,恩普塔爾連忙道:"看,他們有新的動作了!"
只見數名的行者,此時同時把索托羅斯按在了地上,做著和其他始人類一樣的動作.不過有些不同的是,其中一名行者則是把手貼在了索托羅斯的額頭之上.
"他在對索托羅斯進行強制的鏈接!"提婭臉色微變道:"行者居然會做出這種侵犯個人權益的事情!"
"只要被定義為罪人的話,不是已經沒有任何權益了嗎?"第三歡樂冷不丁地道.
提婭皺眉道:"要是只是為了提取情報的話,完全沒有必要挑這個時間才對……但為什麼現在才……"
"大概是為何把這家伙腦中關于蒼之森的一切情報都提起出來.然後放入情報空間吧."第三歡樂道.
提婭大驚失色道:"你知道什麼?"
第第三歡樂聳聳肩道:"我就想想……多想.要是我的話,需要怎麼才能夠繼續愚弄別人呢?保證始人類不會在一次誕生出新生的意願呢?最好的方法.好像就是讓始人類看一看,曾經新生的意願所帶領下的罪人,如今到底過著的是什麼的生活了."
"這……"提婭苦笑道:"真要是這樣的話,恐怕我們再怎麼努力,都沒有辦法能夠讓新生的意願在蒼之海之內從新出現了."
她接著搖搖頭:"不管如何,絕對不能夠讓這件事情發生的.一定要在事情發生之前,把索托羅斯給就出來才行!"
除了提婭之外的眾人,忽然同時朝著第三歡樂看了過來.
第三歡樂卻伸手指著自己道:"你們的意思就是在怪我……哦,讓我幫忙咯?哈哈哈,安心安心.我也沒有說不出手的意思."
忽然朝著另一個方向看了過去,但並沒有引起眾人的注意--方向是,奇跡之塔.
"嗯……好像越來越有趣了呢.非道……"
然後心道:"臥槽,好猛!"
越來越快,越來越快,越來越快,最終--嘭!!!!
某東西,直接撞擊在了中央廣場的柱子之上--那是讓四周的行者,也沒有辦法反應過來的……突然變化!
……
……
數分鍾之前.
"差不多了的話,我就出發了."
趙非道看了一眼並排地躺在地上的阿努比斯以及阿卡萊隆,這兩小家伙到現在還沒有睜開過眼睛.
沉睡的時間倒是有點長了--或許就像是歐菲爾所說的一樣,因為年紀太小,精神還沒有完全定型的原因.
歐菲爾點點頭道:"只要柱子毀掉的話,就能夠破壞整個蒼之海的網絡.每一個城市之間的柱子都是相互連通的,只有全部接通才能夠進行全員的情報收集!如果在主意識更新完畢之後沒有馬上完成情報收集的話,情報空間將會變得空曠,那麼願望機就沒有辦法第一時間進行願望的實現--這座奇跡之塔要是在這個時候被破壞的話,將不會馬上恢複過來!塔應該永遠存在的這個概念和塔實際上已經不存在的情況,會產生矛盾!那樣的話,我就有機會可以離開這個地方!"
這恐怕已經是歐菲爾被囚禁在奇跡之塔這無數的時間里面,費勁了一切的心思所想象出來自救的方法了.
但必須要有外人的幫助才可以--然而會闖入這里的外人根本是不會出現的.
但是,還是到來了一個怪人--趙非道.
"去吧,我會好好地照顧他們的."歐菲爾最後叮囑道.
"你先顧好你自己吧."趙非道淡然說著,身體瞬間激射而出.
他以一種十分恐怖的速度,朝著包裹願望機的這堵厚厚的牆壁撞擊而去,根本不考慮身上完全沒有任何的防護.
因為在沖撞的瞬間,這沖撞所帶來的所有沖擊力,都將會一點不剩地發射道牆壁之上.
牆壁破碎,就只有這種情況.
牆壁已經沒有辦法能夠阻止得了趙非道,更加不要說外部建築的那些玻璃了.既然決定了要破壞中央廣場的柱子,那就沒有必要在節外生枝,並且在無謂的事情上面多做停留.
與第三歡樂不同,完全是雷厲風行的作風.
但是趙非道在沖出了奇跡之塔的瞬間,還是稍微停留了片刻.原因是,他感覺到了某個麻煩的家伙,在讓他安靜了一天晚上的時間之後,似乎又不知道從什麼地方蹦跶了出來.
因為還沒有碰面過,所以無法共享對方掌握了些什麼信息,也就暫時沒有辦法猜想到對方現在的意圖是什麼.
要說因為生命靈珠而各自獨立了出來,擁有了行動上的自然是好處的話……那麼壞處就是,無法像從前那樣,時刻都能夠共享著一切的東西.
"大概……我也沒有辦法習慣這種獨立吧."
心中沒有來地一歎,趙非道搖了搖頭,隨後猛吸一口氣,把存儲起來的,所有的外用力都作用在自己的身上,而他自己,則是如同人形的炮彈一樣,筆直地朝著廣場上的柱子沖撞了過去.
激射過程之中所產生的破空聲,甚至傳遍了整個托爾威亞城,與此同時,在奇跡之塔的外部,更加是出現了一片白色的云霧.
因為太過恐怖的速度,而產生出來的音障云!
……嘭!!(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