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斷中指



我立刻來了精神,打眼往外面一看,果然看見影影綽綽的,像是有個女人的影子.

麗姐描述的不錯,確實是個長頭發攏著臉,看不清楚模樣的人,像是一團煙霧一樣,出現在了屋里,而那扇關著的門,根本沒人動!

而麗姐夫身體微微有點打顫,顯然也醒了過來,但是因為鬼壓床,一動也不能動,只能死死的盯著那個女人,可能嚇得快尿褲了--不過我估計,心里美那樣,尿不出來.

接著那個女人真的掀開了麗姐夫的被子,伸手就要往麗姐夫的心里美上搓!

好,捉賊拿贓,捉奸成雙,現在就抓你!

想到這里,我攥住了雷擊木就要撲出去,但是就在這一瞬,陸茴忽然拉住我,低低的說道:"先別出去,不對勁兒!"

"咋?"我沒鬧明白,都抓到現行了,哪里不對勁兒?

"你覺得冷嗎?"陸茴盯著我,一字一句的說道:"一點也不冷."

她這話一出口,我猛地也反應過來了,死人一出現,那我們這些活人一定會感覺到陰氣!而這股子陰氣也不是普通的天氣冷,而是刺骨頭的陰冷.

這好像是由人的第六感反應出來的,就好像人有時候明明自己一個人在家,卻覺得身上不知道為啥就起雞皮疙瘩,還莫名其妙的覺得身後有人在瞅自己一樣,一到這個時候,就說明你身後,可能經過了一個死人.

而現在,跟陸茴說的一樣,我竟然根本沒能感覺出陰氣來!

臥槽,這特麼的是怎麼回事?

而這個時候,那個女人的一雙手上下翻飛,已經要把自己想做的事情給做完了!

不管怎麼樣,還是先把那個女人給留下,看看來路再說!

于是我運氣在手,正想把氣灌在雷擊木上的時候,忽然覺得氣也不正常,跟上次我再郭洋那里碰到了天葵水一樣,那氣像是在抗拒我,不願意被我給運出來!

這不是好兆頭,是在警告我這個人碰不得!

這些異常現象讓我頭皮頓時就麻了,你娘,我經曆的怪事也不少,最近連喊魂走陰都特麼的經曆了一次,可是卻從來沒遇上過這麼怪的情形,那個打飛機的女人,絕對不是普通的死人,她到底是個什麼來頭?

現在確實不能莽撞,我只得把氣重新運回來,腦子里面飛快的轉動起來,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可一無所知的情況下,怎麼對付這個女的?

可是我剛這麼一晃神,陸茴忽然又暗暗的拉了我一把!

我沒反應過來,還想看她,卻發現她的眼神,驚恐的落在了窗簾外面!

順著她的眼神往外一看,我一顆心猛地跳起來,頓時卡在了喉嚨里,那個女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居然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了窗簾外面,跟我們僅有一層布的距離!

雖然看不見她的臉,卻能覺出來,她頭發後面的眼睛,正在死死的盯著我們倆!

尼瑪,被發現了?

一只慘白的手,撩開了我們和她之間的窗簾!

而且那只手,黑洞洞的,缺少一個中指.

我的耳朵里嗡的一聲響,窗簾能遮光受陽氣,用的時間長了,能把死人攔在外面甚至包裹起來,比如電影之中的大法師總能用一把黑傘將死人收進去,這就跟窗簾是同樣的道理,老人們也總說晚上不能猛然把已經拉好的窗簾拉開,而先要抖窗簾幾下以示警告,就是因為你不知道有什麼東西,是被擋在了窗簾外面的,你一拉開,不定就會看見什麼被驚嚇到.

我和陸茴這次躲在窗簾後面,也是因為一般死人絕對是撩不起窗簾的!

陸茴拉著我的手有點顫,顯然她也想不明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而那只慘白的手,竟然奔著陸茴就抓過來了!


我一個激靈,自打知道了這個女人不尋常,我是絕對不可能主動去招呼她的,可是現在這個情況不一樣,她要動陸茴,我就什麼忌諱也顧不上了!

身體里的那股氣還想著抗拒,可我硬是用盡了所有的力氣,將那股子氣逼著運了出來,灌注到了雷擊木上,以自己從來沒有過的速度,猛地砸到了那個慘白的手上!

"啪."耳邊傳來了一聲脆響,像是有什麼東西給裂開了一樣,我本來以為自己打中了,還一陣高興,可是沒想到,一瞬間那股子力氣就從雷擊木反彈回了我自己的身上,我的虎口像是被震裂了,猛的火辣辣的疼!

"咔嚓……"我眼瞅著,雷擊木竟然斷成了兩截!

剛才的脆響,不是我把那個女人打怎麼樣了,而是雷擊木被撞斷的聲音!

渾身的汗毛頓時就炸開了,你娘,這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而那只少了一根中指的手緩緩的伸了過來,手指頭一曲,沖著陸茴的喉嚨就抓!

我一把丟開雷擊木,將陸茴死死的護在了身後,拿自己身體,硬生生的擋住了那只手!

陸茴猛然一顫,尖叫出聲:"土狍子,你傻啊!"

被手戳中的地方,像是被生生插進去了幾根鋼钎,而我仗著這幾秒鍾的時間,拉開了褲子拉鏈,奔著那手就撒了尿!

尿一出,一股子熱氣蒸騰而起,全撒在了那女人身上,那女人像是被燙了一下,雖然還是心不甘情不願,但倏然就不見了!

我猜的沒錯,既然無根水能克制住她帶來的病,童子尿肯定也能傷她自身!

"土狍子!"陸茴什麼也被顧不上了,猛地拉開了窗簾,將我扳到了自己面前,一雙眼睛瞬時就嘣出了淚花:"你是不是傻?你是不是傻?你不是說你不喜歡我嗎?那你怎麼還……"

"這是……爺們該做的,換了任何一個男人,也不可能不護著身邊的女人,何況,你還是我外甥女呢!"我強忍著劇痛,擠出一個笑容:"乖,叫姑父."

"叫你個頭!"陸茴咬著牙,一把扯開了我的褂子,臉瞬間就白了.

我一低頭,看見自己胸口,出現了五個血窟窿.

死人明明全怕帶著純陽氣的血啊!那女人咋不按常理出牌,一般死人怕的東西,她都不怕?

我背後一涼,一個念頭猛然躥到了腦子里,草泥馬,說不定我誤會了,那東西根本不是死人!

想到這里,我顧不上胸口的疼,跌跌撞撞的就跑到了門口.

我事先在門口鋪了一層糯米粉,只要有東西從門口經過,肯定會在上面留下痕跡,我想通過這個找到關于那個女人的線索,可是那糯米粉平平整整的,跟剛下完的雪一樣,上面什麼都沒有.

我頭發差點立起來,這就說明,那個女人不是從外面進來的,而是本身就藏在這個屋里!

這個時候,躺在床上的麗姐夫掙紮了一下,猛地也從鬼壓床里清醒了過來,一轉頭瞅見我,沖著我帶著哭腔喊了起來:"大師,大師你看見了嗎?那個女人又來了,她不肯放過我啊!疼啊,我疼啊!"

而麗姐也從別的房間趕過來了,急切的問道:"大師,怎麼樣了,查清楚那到底是個什麼玩意兒了嗎?"說著她看清楚了我身上的五個血窟窿,殺雞似得尖叫了一聲:"大師你這是怎麼弄的?"

我擺了擺手:"我問你,你們知不知道一個斷了中指的女人?"

"斷了中指?"麗姐愣了愣:"不知道啊?又不是做慈善,我的姑娘里沒有這種殘疾人."

我轉頭看向了麗姐夫,麗姐夫開始也是一臉茫然,但是很快,他卻像是想起來了什麼,臉色頓時就變了:"斷了中指的女人,難道是那個東西……"

陸茴一把抓住了麗姐夫:"你說,那是個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