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2章 夢游記



西邊……我立馬奔著西邊就望了過去,好像,是個人影!

但那個人影一偏就隱沒到了窟窿的黑暗之中.

還想著看清楚點,可因為這個蝕陰走得太快,還帶起來了一陣子風,把滿地的土渣子都甩起來了,打在臉上生疼,我只好把眼睛給護住了.

再把眼睛睜開,那蝕陰的蹤跡已經屁都沒有了.

蝕陰這麼一走,這里頓時就給消停了,一片死寂.

我一開始,還覺得蝕陰是被老子手上的印給嚇走了,可現在一想,它更像是為了其他什麼才走的.

那里肯定有個人,雖然沒太看清楚,但這個如芒刺在背的感覺……其實跟之前我們爬洞的時候出現在我們身後的那個感覺差不多,是一種第六感,也只有我們這種被老天爺收過飯碗的人才知道.

那人是誰?

你娘,要是帶著屁股來就好了,可惜屁股之前住寵物醫院,跟那里的幾條小狗搞上了,有個寵物的主人倒是相中了屁股,把屁股跟我借過去配種了.

要是其他的事情,屁股才不舍不得離開我,可一聽說是這等美事,它晃著尾巴,巴巴的就跟著去了,頭都沒回一下,重色輕主.

不過走也走了,危險算是暫時過去了,陸恒川看的也很開,接著就把打火機朝著我這里遞過來.

這叫啥?擺明是"給大佬遞茶"的意思,你小子終于也知道佩服老子了,我得意洋洋的就把打火機給接過來了,結果當時就給燙了一個激靈--打火機點的時間太長,上面滾燙滾燙的,顯然這個坑爹貨是嫌燙得慌拿不住了,這才遞給我的.

臥槽,真想劈了他.

沒法子,我只好把袖子拉下來墊在了打火機上拿著--其實模樣很特麼娘炮,但是也沒辦法,反正在這個地方也不用顧忌什麼形象.

舉起了打火機,我奔著繼續鏟土的那個工人就過去了,同時跟陸恒川使了個眼色,陸恒川會意,從後頭就抱住了那個工人,我一下就把右手上的印給拍再了他的腦門上.

這一下的力氣不小,被我來了這麼一下,那個工人頓時就給蒙圈了,跟電池沒電的機器人似得,停在了原地.

陸恒川從懷里一掏,掏出來了個什麼東西,就擱在了那個工人的鼻子底下.

那個工人"阿嚏"一聲就打出噴嚏來了,接著開始大口喘粗氣,再抬起眼睛,眼睛就有了神采,不跟剛才似得那麼機械,開始像是個活人了:"你……你們是誰,這,這是哪兒?"

說著,他慌慌張張的就要捂著自己的腰子:"你們,你們手下留情,我們家就我一個獨苗……我要死了,我爹娘也都得餓死……"

那不用說了,這是二柱子.

我很和氣的就把二柱子給拉起來了:"你放心,我們不是割腎的,你去過城隍廟沒有?"

自打我的名頭起來了之後,村里應該沒有沒去過城隍廟的,各種求財求豔遇求孩子.

果然,這個工人借著打火機的微光,還真看出了:"你……你是城隍廟的廟祝小哥?"

"對對對,"我和善的點了點頭:"你認出了就好,我們不是壞人,對你更沒有惡意."

好歹還真是個熟面孔,二柱子頓時就給舒緩過來了:"哎呀廟祝小哥,嚇死我了,我以為……不對呀,"

二柱子一下完全清醒了:"我這是在哪兒啊?我咋來的?"

說著低下頭,看見自己的背心褲衩,臉色大變:"我……我衣服呢?"

"你先別緊張,聽我說啊."我說道:"你仔細想想,你是怎麼上這來的?"


"怎麼來的?"二柱子一副要哭的表情:"我不知道啊!我就記得……我就記得我睡的好好的,臨睡覺還做了美夢了,夢見了好大一座金山,誒呀媽呀,你得用鏟子鏟,才能給鏟開,我裝了大桶裝小桶,太多了,搬不動啊!在夢里我笑的臉都快歪了……"

說著摸了摸自己的臉,點了點頭:"現在還酸著呢!"

說著二柱子回頭就瞅這個自己挖出來的土坑:"不是,這到底是哪兒啊?"

"你這夢可真沒白做,你這是夢游了都."我答道:"你給丟了,我們受你們家里人的托付,特地來找你的."

"我夢游了?"二柱子瞪了眼,倒是跟我反問了起來:"我咋夢游了呢?我沒這個毛病啊?"

"別的咱們就不說了,"我問道:"你睡覺之前,和睡覺的時候,沒覺出來發生了什麼事兒?"

二柱子懵懵懂懂的搖了搖頭:"沒有啊,我睡覺前還挺高興的,半天都沒睡著,後來……"

二柱子一說到了這里,就意識到了自己保不齊走了嘴,立馬就改口:"我,我就是這兩天修路,累的……"

"行了吧."我擺了擺手:"咱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金缸的事情我們已經知道了,而你們之所以夢游,也是因為金缸的原因."

說著我就把事情給講了一遍.

二柱子一聽我這話,先是張了半天的嘴,接著一臉的不信,但是他再看了看周邊的環境,又不得不信,這才結結巴巴的說道:"我們……我們這是惹上麻煩了是不是?"

"這還用說,"我說道:"不過這里有我呢,你先……"

我本來想說讓他先回去,但是這會兒一回頭,這里面的洞四通八達的,可很容易走岔了,真要是走岔了,鬧出點生命危險什麼的就不值得了,于是我就說:"你先跟我們一起走,咱們得去找大龍和三蛋."

"他們也在這里附近?"二柱子不禁痛心疾首:"廟祝小哥,沒別的說的,我跟你們一起去!"

還挺講義氣的這個二柱子,我剛才還怕他膽小呢,真是小看東吳了:"行."

這個時候我還想起了唐本初他們了,也不知道他們上哪兒去了,伸著脖子喊了他們兩聲,也沒喊出來,難道鑽到哪兒迷了路了.

有王德光在,我倒是不怎麼擔心,畢竟在這種地方找人認路,是王德光拿手好戲,他走南闖北,對待邪物的江湖經驗也挺豐富的,就算沒法跟他們硬剛,也很能腳底抹油,估摸著一會兒能能追上我們來.

陸恒川雖然是個路盲,可記性很好,已經記住了剛才那個蝕陰是消失在了哪個洞口里,領著我們就過去了:"放機靈點."

比你強.

這邊的洞口四通八達的,好像白蟻窩,就算我記憶力還不錯,不長時間也給走蒙圈了,而且這里安安靜靜的,並沒有聽見挖土的聲音.

牛蛙也早就用完了,沒法再把蝕陰給引出來了,真是失策,早知如此,還不如留下個牛蛙.

"廟祝小哥,你說,他把我們弄來挖土干啥哩?"二柱子想起這個,還有點心有余悸:"我們偷了他的缸是不對,可撮弄我們來挖土就不是很理解了,是要罰我們還是咋?再說了,挖土能挖出啥來,打地道戰啊?"

"可能是在打地道戰,"我答道:"還有一個可能,就是在找什麼東西."

"找東西?"二柱子很茫然:"它能找啥?"

那誰知道,不過,我覺得,它抓了這幾個工人,有可能並不是為了偷缸的事情報仇--而是想讓他們來幫自己,干某件事情.

三蛋他們有什麼特殊技能呢?可不就是挖土嗎?橫不能是讓他們來收土豆的吧?自然只能是找東西了.

可找啥呢?

正尋思著呢,我忽然聽到了一個奇怪的聲音,從不遠處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