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紅流 第十三節 碧波下的激流


就在“夫威斯特”號驅逐艦和它的兄弟艦只正為保護美利堅的戰爭物資拼死奮戰時,強大的“中途島”號航空母艦和它的第52特混艦隊卻優哉游哉地游弋在平靜的墨西哥灣北部的莫比爾灣上。在美國本土遭到蘇聯的突然襲擊後,南方的空軍力量基本喪失,這支特混艦隊就成了拱衛南方海岸的重要力量。

“有情報表明,俄國佬可能會在新奧爾良到佛羅里達西海岸一帶登陸,以配合他們的裝甲部隊對我國東南部的進攻。”第52特混艦隊司令庫克?艾略特海軍少將向部屬通報敵情,“衛星偵察表明,他們在哈瓦那和古巴沿海集中了一大批登陸艦只,並且在做針對性訓練。我們在南方的空軍兄弟由于俄國人的突然襲擊損失慘重,當然我們海軍也好不了多少,在整個墨西哥灣就只剩下我們這一艘航空母艦了。”艾略特語氣有些沮喪。

“為什麼我們不主動出擊,攻擊他們在古巴和墨西哥的基地呢?”“中途島”號艦長羅納德?斯賓塞上校充滿自信地說。

“總統和海軍部也想這麼做。”庫克看了看艦長,“但現在防守海岸要比進攻重要。”

“可是先生。”駐守“中途島”號的海軍第34航空聯隊隊長喬治?布里斯?諾伊德上校說,“如果敵人真的想登陸的話,他們也會想盡辦法來攻擊我們的特混艦隊,我們何不先下手為強。”

“喬治,你和我想的一樣。可是……”

就在這時,通信官推門走進會議室,遞給庫克將軍一封電報,“報告,大西洋艦隊司令部急電。”通信官神色緊張。

庫克看了一下,大驚失色,一下子癱坐在椅子上。

“將軍……”斯賓塞艦長叫了一聲。

庫克司令半晌才痛苦地說出電報的內容:“蘇軍空降兵于20日突襲華盛頓,白宮、國會山和五角大樓等地陷落。”

“啊……”與會的軍官們無不大吃一驚,首都之恥深深地震撼著這些軍人。

“總統呢?”庫克艦長迅速恢複鎮定問。

艾略特看了看眾屬下,“還好,總統和大部分國會議員都及時撤出來,並轉往芝加哥,重新組織政府和國會。”

“司令部有沒有給我們進一步的指示?”諾伊德上校問。

大家都恢複了平靜。

“已經有確切的情報證明俄國人將在新奧爾良附近登陸,我們是目前墨西哥灣上唯一的艦隊力量了。司令部要求我們盡最大努力殲滅蘇聯登陸艦隊及其護衛艦只。”平靜下來的艾略特又恢複了他的威武神態,“敵人在墨西哥灣沒有航空母艦,而他們的陸基航空兵基本上都被派去支援陸軍的進攻,我們還有相當不錯的優勢。”

就在這時,會議室里的喇叭響起了戰術控制中心值班軍士焦急而興奮的聲音:“報告,預警機發現東南600海里外的蘇聯艦隊!有一艘‘基洛夫’級核動力巡洋艦和兩艘護衛艦!目前正以20節航速向北開來。”

頓時整個會議室里響起一片歡呼,大家都摩拳擦掌。蘇聯艦隊指揮官肯定是昏了頭,竟敢這麼膽大妄為地開近美國海岸,雖然美國陸基的空軍損失慘重,但可怕的“中途島”號航空母艦就足以讓他們有去無回了。


“下令吧,長官。”諾伊德催促道,“伙計們已經鉚足了勁啊。”

艾略特少將神色興奮地看了看下屬,“好吧,例會結束,各就各位。”

“是,長官!”軍官們一致起立應聲道。

剛才受到的心理打擊,現在正憋著一股氣,正好可以發泄出來了,好好地向敵人複仇了。

美國預警機發現的正是尼古拉?布希莫維奇?赫克托利海軍中將率領的蘇聯海軍大西洋第4特遣艦隊的旗艦——巨大的“基洛夫”級核動力導彈巡洋艦“烏沙科夫”號。

“報告,我們偵測到了美國預警機的雷達信號。”寬大的艦橋上,傳來了無線電偵測士官壓抑著興奮和緊張情緒的聲音,“敵人應該發現我們了。”

“各艦艇到達預定位置了沒有?”赫克托利轉身問艦隊參謀長耶里?本?戴伊海軍大校。

“將軍同志,全部進入攻擊陣位,現在就看咱們旗艦夠不夠肥了。”本?戴伊大校笑著說,盡管面對的是一個強大的航母戰斗群,但對于此次任務,這位來自里海湖畔的大胡子志在必得。

“好極了。”赫克托利也微笑著說,“納伯庫奇同志,保持航向,密切注意敵人的動向。”

“是,將軍同志。”艦長烏特姆留斯?傑尼索維奇?納伯庫奇上校迅速應答。

豐滿碩大的“烏沙科夫”號犁開墨西哥灣墨綠色的海面,帶領著兩艘導彈護衛艦繼續向北開去,在身後留下修長寬大的白色航跡,久久未能散去。

戰爭催生了“基洛夫”級巡洋艦這種超越時代的戰神提前降生,僅僅在去年就有“其洛夫”號、“烏沙科夫”號、“伏龍芝”號、“加里甯”號四艘巨艦入役。它們都由兩座功率巨大的壓水式核反應堆提供持續不斷的動力,裝備著超過300枚的各式導彈,尤其是20枚綽號“花崗岩”的遠程反艦導彈,更是令所有海上艦艇膽戰心驚。

“烏沙科夫”號的出動讓整個美國海軍大西洋艦隊司令部也被驚動了,面對著“烏沙科夫”號這只肥鵝,誰也不想放走,擊沉它不啻是對一直自吹自擂的紅色海軍的一擊重拳,還大大消除了墨西哥灣的一大隱患,增長了因連連失利而士氣低靡的海軍部隊。

“烏沙科夫”號原屬于北方艦隊,戰前就調派到了古巴。對于這頭集中了蘇聯海軍最現代化裝備的精華的海上巨獸,美國海軍又驚又喜,戰爭一開始就想方設法想將其擊沉。但戈爾什科夫海軍大將卻一直將“烏沙科夫”號珍藏在防守嚴密的哈瓦那港里,令美國人無從下手。如今,這條紅色巨艦竟然自己跑出來享受墨西哥灣的燦爛陽光,實在是千載難逢的良機啊。

“一定要擊沉它!”庫克?艾略特將軍重複強調大西洋艦隊司令部的命令,“行動吧,伙計們,揚名立萬的時刻到了。烏沙科夫,俄國海軍名將,將成就我們的永留青史的功名。”

根據現代海軍作戰理論和以往的海戰經驗,沒有航空兵的掩護,“烏沙科夫”號再怎麼強大也不可能是“中途島”號航空母艦的對手的,第52特混艦隊的攻擊機將可以輕松地在它的射程外將它迅速擊沉。至少,第52特混艦隊的人員都是這麼自信的。

“航向九十度,全速!”斯賓塞上校向舵手和輪機大聲下達命令。

龐大的航母戰斗群轉向南方,在碧綠的莫比爾灣上留下道道銀白色的弧形尾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