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革命 第三節 激戰

就在近衛第2空降師的守衛華盛頓國立機場的官兵被突然出現的運輸機編隊嚇了一跳時,停在跑道盡頭的安-124也突然冒出了大股濃密的白煙。白煙迅速擴大成一片巨大的煙幕,很快就籠罩了整架龐大的運輸機。

“搞什麼鬼?!”4團一營長馬林科夫少校驚叫道,“跟我來,快!”他緊張地叫著,並帶人准備沖進煙幕中的運輸機。

可是官兵們沖進煙幕後卻不得不痛苦地退了出來,那些煙霧里飽含嗆人的催淚劑。沒有防化設備的空降兵只好迅速撤出來。

就在這時,運輸機的另一面,第313空降軍的官兵在伊戈爾的帶領下,迅速沖下飛機。他們扛著充氣的橡皮艇,高速跑向河邊。

誰也沒有想到伊戈爾又耍了一系列的詭計。在接到任務後,伊戈爾為如何空降華盛頓中心區絞盡了腦汁。負責運送第313空降軍的第7航空運輸團都是些經驗老道的飛行員,這使他輕易地規劃了溯波多馬克河而上的飛行路線。但是單憑第313空降軍的傘降,勝算並不大。他希望能夠說服波波夫指揮的近衛第2空降軍加入自己一方。于是,他便指揮自己的座機先行突降華盛頓國立機場。之所以選擇這里,是因為華盛頓國立機場離華盛頓市中心僅有四公里,他們只要渡過波多馬克河便可以迅速攻擊白宮,二來這里不怎麼適合安-124的降落,空降這里可以出奇不意。

但伊戈爾並沒有選擇空降之後攻占機場,而是搞了這種金蟬脫殼,在說服波波夫失敗、麾下的空降師順利發起空降之時渡過波多馬克河,前去指揮自己的部隊攻擊白宮。他自信只要抓住或者擊斃維拉迪米爾,戰事便可告捷。

他與手下一起把橡皮艇推入波多馬克河,然後熟練地跳上去,開動推進器,劃開河面駛向北岸的波多馬克公園。

等到馬林科夫帶領官兵繞過煙霧彌漫的運輸機趕到河邊時,全機的官兵已經開始在對岸登陸了。

這時華盛頓紀念碑和白宮方向已經傳來了激烈的槍聲,天空中巨大的安東諾夫運輸機仍然在不斷盤旋,將大量的白色降落傘接連不斷地往下拋灑。

“司令,我們正受到激烈的攻擊,還是轉移到安全的地方吧!”紅軍北美戰區參謀長莫洛斯·涅欽科推開維拉迪米爾辦公室的門,焦急地說。

誰知維拉迪米爾卻坐在昔日美國總統的座椅上,鎮定地問:“是誰的部隊?”他已經看到了窗外的天空飄散下來的降落傘,知道這場內訌就此無法避免地展開了。只是進攻發起如此之突然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我接到近衛第2空降師師長波波夫的報告,他說伊戈爾率領第313空降軍准備兩個小時後突擊三個機場。”涅欽科報告,“可是這些已經落地的部隊也是第313空降師的。”

“他們的飛機居然能躲過我們的雷達。”維拉迪米爾一邊贊賞對手,一邊站起來,然後接連下達命令:“命令第70坦克師馬上進入市區,圍剿敵人。讓波波夫給每個機場加派一個營,其他部隊則全部投入到保衛白宮的戰斗來。還有,通知特里利瑟爾,做好戰斗准備。我們要看看他們能把我們怎麼樣。”


“司令,您不轉移指揮部嗎?”涅欽科上將懇切地問。

維拉迪米爾擺擺手說:“莫洛斯,如果我連自己的指揮部都守不住,那失敗就早已經注定了。吩咐警衛團一定要擋住敵人,等待增兵到達。傳達命令吧。”

“是。”涅欽科只好出去傳達戰區司令的命令。

激烈的槍聲混雜著陣陣爆炸聲充斥著整個華盛頓特區的中心,從林肯紀念堂前面反省池的兩邊到東面華盛頓紀念碑周圍的國家廣場和紀念公園(National Mall and Memorial Parks),從白宮南面的總統公園(President' Park)到北面的賓夕法尼亞大道和拉斐特廣場(Lafayette Square),落地的第313空降軍的官兵們正全力向維拉迪米爾的警衛部隊發起猛攻。

美國人絕沒有想到他們的首都竟然屢遭蘇聯人的蹂躪,而且來自同一支部隊。五個多月前,第313空降軍突然襲擊,殺了他們許多將軍,趕跑了他們的總統。現在還是這支傘兵部隊,居然再次發起突然襲擊,只是槍口對著其自家兄弟。

豔麗的火球、嗆人的硝煙、碩大的彈坑、燃燒的樹木,在橫飛的子彈和嘈雜的叫喊聲中彌漫著整個華盛頓中心區域。兩支蘇聯紅軍部隊,為了各自的權力與利益,在美國的首都你死我活地厮殺。許多人都不免要感歎世事無常、造化弄人,曾經稱霸全球的超級大國首都竟然也淪落為他人爭樹奪力的內戰戰場。

遠在千里之外的阿拉斯加育空堡,“上帝之門”基地。黑夜將近,黎明即將到來。美國總統杜根被手下的人提前叫醒。

“長官,請願諒,我不得不向你報告一個消息。”索恩·卡維利將軍抱歉地向杜根報告,“華盛頓中心區發生了大規模的戰斗,一支紅軍空降部隊向維拉迪米爾的指揮部發起了進攻。戰斗正在激烈地進行著。”

聯系到近日羅曼諾夫死後維拉迪米爾和尤里領導的蘇共中央、紅軍最高統帥部之間出現的矛盾和口水戰,杜根一點也不敢到意外。相反,他興奮地說:“雖然我們的華盛頓不幸地成為敵人爭權奪利的戰場,可這畢竟是個好消息。我們應該抓住這個有利的時機,趁敵人內部陷入混亂之際發起反擊。”

卡維利卻臉露難色,說:“長官,我們的兵力不是很足,而且對敵人的內戰剛剛展開,還沒打到兩敗俱傷的程度,現在介入恐怕還是有點早。”

杜根想了想,點了點頭,說:“你說的對,可是我們的‘赫菲斯托斯工程’已經進入最後的階段,也許我們在這場戰爭中能有新的突破。把大家都叫來,我們得盡快調整我們的計劃。”

卡維利將軍基本上已經知道了總統心中的盤算了,于是他恭敬地回答:“是,長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