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革命 第四節 首都之辱

關于蘇聯紅軍的內部斗爭,杜根的將領也產生了分歧。就在陰云密布的阿拉斯加育空堡,“上帝之門”基地龐大的超時空傳送儀下方的地下指揮中心,杜根和他的手下聚在一起共商新任的對策。

“雖然這是個漁翁得利的好時機,但我們缺乏足夠的兵力作後援。”作為杜根總統最為倚重的將軍,索恩·卡維利首先向眾人表達自己的看法。“我們的第十集團軍剛剛組建完成,馬上投入戰斗,也許可以立即奪回華盛頓。可是接下來我們靠什麼鞏固陣地呢?所以,我認為我們應該先作壁上觀,看清俄國佬內部爭斗的形勢再決定進攻。”

卡維利上將說完,參謀長聯席會議主席雷金納德·麥克格倫上將就站起來說:“索恩的看法很有道理。但是先生們,上帝在我們面前放置了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我們不能視而不見。綜全多方情報顯示,俄國人這一次內戰雖然看似是因為維拉迪米爾謀殺了羅曼諾夫,可實際上完全是尤里的派系與維拉迪米爾的派系之間的矛盾沖突。紅軍最高統帥部派出了臭名昭著的第313空降軍在今晨六時許突襲了華盛頓中心區,目前圍繞在白宮周圍的戰斗正在激烈地展開。”

麥克格倫將軍停頓了一下,接著慷慨激昂地說:“先生們,我們的首都已經淪為敵人爭權奪力的舞台,我們的首都正在遭受恥辱。身為美國的軍人,我們應該把握住這個機會奪回我們的華盛頓。以目前第十集團軍的實力,加上布魯克斯將軍從田納西包圍圈帶出的四個集團軍,原來的光棱坦團也擴編為第31裝甲師,我們完全可以畢其功于一役,光複華盛頓。如果形勢樂觀,我們甚至可能將紅軍北美戰區司令維拉迪米爾和那名被他們譽為最偉大的英雄伊戈爾一同拿下,界時北美紅軍必然群龍無首,陷入混亂。我們就可以趁機發起新的反攻,從華盛頓向南擊潰蘇軍。”

與其說麥克格倫將軍是在闡述戰術立場,不如說他是在鼓動總統反攻的決心。

“雷金納德,形勢不會那簡單。”卡維利站起來委婉地反對。

傷愈複出的阿利·布隆伯格上將吃力地站起來說:“先生們,看看現在北美蘇軍各個方面軍的動向,就知道那些方面軍的司令員大多數還在觀望。他們要等到這場斗爭有個結果,然後聽從新勝利者的指揮。這就是個機會,攻其不備。”進攻至上的布隆伯格將軍贊同麥克格倫將軍的看法。

看著武將們發生了分歧,杜根將目光轉向文官們。

在軍隊行動上沒什麼發言權的諸位局長相互看了一下,最後中央情報局局長杰克·杰克遜說:“先生,我也認為這是個好機會。不過我們的軍隊要能夠承擔得起這個重擔。”

聽了杰克遜這種中庸的說法,杜根站起來,環視了會議桌周圍端坐著的內閣要員,說:“你們都說得對,我們的首都再次遭受恥辱,這是上帝賜予美國的絕好良機。”

實際上杜根在得知了蘇聯紅軍內訌之後,他就想到了一個更為龐大的計劃,他現在需要的是將軍們支持他實行自認為是空前的壯舉。當然,一切並非他一時心血來潮,當打倒馬克·符拉沃德之後,一系列的奇特情況促使他決心尋找一個機會全面反擊蘇聯的入侵。

“我們要反攻。”杜根說,“但不是直接光複華盛頓。”

大家對杜根的話感到奇怪,不禁又相互看了一眼。

“我們要直接攻擊莫斯科!”杜根嚴肅地說。


盡管這不是什麼新鮮事,但是大家還是吃了一驚。馬克·符拉沃德篡權後便搞了一次“死神鐮刀”作戰,企圖利用超時空傳送儀閃擊莫斯科。結果人算不如天算,賠了夫人又折兵。驍勇的格蘭特·菲茨傑拉爾德將軍連同兩個精銳的裝甲師覆滅在荒涼的西西伯利亞的荒原里。現在杜根總統又想來這一套,就不擔心重蹈覆轍嗎?

但杜根顯然十分有信心,說:“我們的超時空傳送儀已經做了徹底的整修,而且‘赫菲斯托斯工程’也基本告完結,正在等待最後的測試階段,還有擴編完畢的第31裝甲師。我們完全具備了閃擊莫斯科的能力。”

“可是,長官。”卡維利站起來說,“請恕我直言,當初馬克·符拉沃德之所以要發起超時空閃擊莫斯科的作戰,是因為他還控制著俄國境內一個秘密的情報組織。這個組織可以在短時間內控制莫斯科紅場,將其作為超時空傳送接收場地。現在我們沒有這個條件。”

“不,索恩。”杜根擺擺手,略微得意地說:“這一次形勢對我們十分有利,首先中國人已經表示願意為我們開放他們西部的機場供我們的運輸機起降。而且我已經得到另一個蘇聯秘密組織的承諾,他們將配合我們在紅場實施超時空傳送。”

“秘密組織?”卡維利疑惑地問。

“是的,索恩。不過我暫時還不能跟大家透露這個組織的詳細情況。”杜根說,“對于反攻莫斯科的目標,諸位有什麼意見嗎?索恩。”

“長官,你的計劃的已經擬定好了?”

“是的。我們將以第31裝甲師為先鋒,突擊紅場。然後以陸軍第十集團軍為主力,後續跟進,直接攻占克里姆林宮及其周邊地區。迫使蘇聯領導人簽訂和約,退出北美。”杜根清楚地闡述自己的戰略,“中國政府通過他們的駐美特使向我保證,軍隊後續的補給可以借由他們西部的空軍基地空運。而且我們一旦發起對莫斯科的進攻,他們將出面協調我們與俄國人的和談,必要時他們還會再次擺出對蘇戰爭姿態。”

“長官,因為中國人的承諾,我們就要冒險發動對莫斯科的閃擊?”麥克格倫有此驚訝地問。

“不,是我們自己的實力。”杜根強調道,“沒有中國人的調停,我們一樣可以逼迫俄國人撤出美國。先生們,我們是要利用這個他們內亂之機逼退他們,不是直接消滅他們。”最後看了看大家,說:“我現在正式批准這項作戰計劃,代號‘恥辱’,計劃文本在會後我會派人發給大家。現在散會吧。”說完他便大步離開會議室。

眾人萬萬沒有料到杜根突然之間變得如此獨斷專行,與他以往尊重手下見的風格完全不同,但也都只好同意總統的決定。

會後,卡維利追問布萊克默:“總統怎麼啦?這麼大的事都不事先跟我們商量?”

“我也不清楚。”布萊克默搖搖頭說,“不過我們捉到了馬克,他親自審問了馬克。或許是受馬克的影響吧。”布萊克默接著輕聲說道:“索恩,你和我一樣,在那場政變中雖然忠于他,可是畢竟曾經也是馬克的一黨。我感覺總統已經不再信任他身邊的人。你想想,我們所有的人,杰克、阿利都曾加入馬克的陣營。只有雷金納德不是,可他在馬克篡權時也無所作為。也許這個行動是我們這些人退休前最後的工作了。”

卡維利聽後長長地籲出一口氣,陷入了深深的沉默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