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節 行賄者水仔

那郎中郎正要下樓,卻見剛才那微微姐所說的那個天窗口竟然露出了一個有如猴子一般的人頭。 他大驚,嘴一張就要喊人。但隨即他忍住了。因為他已經認出了那個人。當下他搖頭輕笑道:“水哥,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自來,要是我吆喝一聲,只怕你就死無葬身之地了。” 那水哥自那窗口爬進又輕輕地跳下地來之後就向那郎中郎一拱手笑道:“水仔見過中郎哥。” 郎中郎笑道:“今早上我就看見兄台在這棟樓四周巡視了。為何此時才得進來呢? 水仔歎了一口氣道:“此樓真為銅牆鐵壁也,想我水仔飛簷走壁,出入機關大院,盜取財物,監獄小樓,探視犯人無不在話下,想不到今天為進此樓竟然趴在牆壁之上長達兩小時之久,真是慚愧之至。” “那兄台此次前來又有何圖呢?”郎中郎搖著折扇輕笑。 “所圖之話斷不敢言,小弟此來有一事相求。”水仔自懷中掏出一塊晶瑩剔透的玉來畢恭畢敬地那郎中郎一遞道:“此玉乃我祖輩之物,相傳至今已是數代,只是不知其價值如何,聽聞中郎哥對此研究頗深,特奉上敬請一觀。” 郎中郎接過那玉只是看了一眼,就是驚喜道:“哇,此為和田軟玉,雖非價值連城,但也是貴重之至。” “善哉。”水仔輕笑道:“中郎哥真為此玉知音,想我往日將此物展示與眾,眾人皆言其為塑料所作,今中郎哥一言可讓小弟感激終身也。” “凡夫俗子之眼,豈配一睹寶物。”郎中郎愛不釋手地把那玉一陣把玩道:“可惜此物非我所有,不然豈不快哉。 “啊哈哈。”水仔笑著一拱手道:“中郎哥既然喜歡,小弟當然拱手相送。” “如此怎好意思。”郎中郎佯將玉向那水仔一遞道:“兄台祖傳之物,郎某豈敢據為己有,還請兄台收回。” “中郎哥所言差耶。”水仔笑道:“自古便有寶劍贈英雄,美玉配美人之說,此為美玉,當配美人也。” 郎中郎本來以為他會說“美玉配知己”之類的話的。聞言倒是一愣隨即笑道:“可是我是男人,水仔兄,你用美人形容與我好像不太貼切。” “中郎哥所言差耶。”水仔擺手笑道:“中郎哥,風流倜儻,其帥堪比潘安,如此之人,雖為男士也可稱為美人耶!” “好好好。”郎中郎聞言不禁大喜,他先將那玉揣入懷中,然後上前緊握住那水仔的手說道:“傳聞廟林四傑中水仔聰明絕頂,今日一見果然不是浪的虛名,好,你的話我很喜歡,說吧,今天來這里想作什麼?” 水仔悄聲道:“中郎哥,此地說話不太方便,可否到江邊再行共商大計。” “好,就到江邊去說話吧。”郎中郎點頭。 兩人悄聲下樓走到柳樹環繞的長江江岸邊。 郎中郎先看了看四處無人就笑問道:“水仔,你以如此厚禮相贈,郎某真是受寵若驚,要不是聽說你家里古物甚多,一二塊玉石只是九牛之一毛,我可不敢收下的。” 水仔先是一愣隨即就大笑道:“中郎哥之意,小弟非常明白,如若大事有成,必當再備厚禮酬謝。” “哈哈哈。”郎中郎大喜道:“兄台如此豪爽,真讓郎某感動非常,只是不知所托何事?” “此事說來話長。”水仔輕笑道:“幾天前小弟無意之中聽聞炭仔吹噓中郎哥同行之各位女生幾乎個個國色天香,傾城傾國。所以……所以……” “難道兄台想泡她們……”郎中郎打斷話語直接問道。 “不敢,不敢。”水仔擺手笑道:“小弟只是心中好奇,所以前來欲行一觀而已。” “那你看到她們沒有?”郎中郎又問。 “看到了,都看到了。”水仔連聲贊歎道:“非常的壯觀,非常的有氣勢,小弟太震撼了。太震撼了。” “那麼這個你看到了嗎?”郎中郎從懷中掏出一張蒙雨依的照片湊到水仔眼前, 水仔看了一看之後就連連點頭道:“當然看見了。不過小弟知道此美人為中郎哥的妹妹,當然就沒有了絲毫的非分之想。” “那倒沒有什麼關系!”郎中郎把那水仔上下打量了一番後道:“只是兄台的容貌……嗯……如果……” “小弟明白,小弟明白。”水仔大笑道:“小弟自知長相不敢讓中郎哥太過恭維,所以對令妹斷無染指之心,這點還請中郎哥放心。” “你果然很聰明。”郎中郎不禁贊歎道:“和你一比那個柴仔就真是一個豬頭了。” “哈哈,柴哥確實太沖動了一點點。”水仔十分得意的一陣大笑。 “那麼這個人你看見過沒有。”郎中郎又從懷中掏出一張那個慕藍畫的相片在那水仔眼前一晃。 “對,對就是她。”水仔激動萬分地道:“這個女生,我簡直是太喜歡了。” “她是我表姐。”郎中郎將相片收起來後,又從懷里掏出一疊其他同學的相片來遞給那水仔道:“你從里面挑一個吧,我幫你引見引見。” “剛才那個……”水仔心有不舍。 “那個太活潑了。不太適合穩重的你,你重挑一個吧。” 水仔彷佛很是失望,但僅是片刻之後,他又滿臉堆笑地點頭道:“好,只要除了那個像相撲選手的巨人外,其他的隨便一個都比積牽詩漂亮。” “積牽詩是不是你們校的校花?”郎中郎就問。 “對呀。”水仔邊翻相片邊答道:“那個人很高傲的,竟然多次宣稱說無論是誰?只要敢追她,她就給老師告。如果誓約閣追她,她就給校長告。” “那誓約閣追過她嗎?”郎中郎就問。 “沒有。”水仔一邊翻照片一邊答道:“本來最近一個月灰哥很為應付林婆婆的事著急的,大家都說,積牽詩是最好人選可以試一試的,因為林婆婆都說了廟林中學她就只看的上她。但是他聽過積牽詩說的話,就沒有敢動了。” “那就怪了。”郎中郎笑道:“那次聯名控告誓約閣的女生中好像就有那個積牽詩呢!” “就這個。”那水仔沒有回答他的話卻是將手中一張相片向他遞來。 “嗯,是她。”郎中郎一看那相片竟然是微微姐當下就笑了“你為什麼要選她呀,還有幾個比她漂亮的。” “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飲之”水仔將相片全都遞給那郎中郎後問道:“不知中郎哥將如何引見?” “你回去你們學校說我們新加坡的學生想跟他們搞聯歡,你負責選十個人,懂我的意思嗎?” “懂懂。”水仔大喜連連點頭後又問道:“郎中郎只是我們要在那里聯歡呢,我們學校嗎?” “不,去雁泊湖游玩,那里有意思,你的水性不是很好嗎?到時候安排一個小節目就可以把你引見給你的意中人了。” “好,好我明白了。”水仔高興得又要大笑,可是突然他的笑容就僵住,眼睛也定在了那郎中郎的身後。 “嗯。”郎中郎一愣,回頭一看幾乎是嚇暈了。原來那個微微姐就正好站在他的背後,此刻正笑凜凜地看著他。 “微微姐,你……你什麼時候來的?”郎中郎吞吞吐吐的好不容易說出了這句話。 微微姐沒有回答卻是問道“中郎哥,你把誰介紹給了這位兄台呀?” “啊”。郎中郎心中一驚但隨即就穩下神來,他想微微姐好像是剛才才來的,她一定還不知道他要介紹的人正是她。 當即他一指那水仔道:“這是誓約閣的四弟水仔,他特意前來討要那個大貓。” “是嗎?”微微姐冷笑道:“我剛才怎麼聽你在說什麼安排小節目,然後什麼這個水仔的意中人。” 那水仔聞言頓時嚇得倒退幾步。 “啊,哈哈。”郎中郎干笑兩聲後就對走到微微姐的跟前悄聲道:“微微姐,你知道嗎?這個水仔看上我們的八姐了呢!” “哼,看上我師妹,就你。”微微姐把那水仔打量了一番後突地一腳飛出踢在他的腰上, “啊!”地一聲大叫之後,那水仔就被踢飛出七八步開外,他還沒有站穩身形。微微姐又跑上前去要再打,郎中郎擔心她打壞了水仔,斷了今後財路,當下大喊道:“微微姐,腳下留人。” 微微姐沒有理他,一腳飛起,又要踢那水仔,卻聽得遠處那個象中象的聲音道:“師姐,等一下。” 她回頭,只見象中象慕藍畫蒙雨依還有其他的同學都朝這邊跑了過來。 她在回頭想把那水仔抓住,卻發現他竟然就趁她回頭的一刹那時間爬起並跑到了那長江岸邊。 “你跑不掉的。”微微姐說完這句之後,眾女生正好全都跑了過來,圍成一個半圓圈將那水仔圍在河岸邊。 微微姐看看那滾滾的長江水後就對那水仔道:“上次你的三哥炭仔被我們圍住之時,就向天空拋了一個鞭炮,那誓約閣就去救他了。如今你也拋一個吧,也許誓約閣就來救你了。” “那倒不必。”水仔柔了柔胸口後又大聲道:“雙方交戰,不斬來使。鄙人此次前來寶地只是代大哥傳話而已,絕無它圖,所以各位萬勿以我為敵。” “別說你的那種古話了,我聽的好煩。”微微姐怒聲道:“誓約閣叫你傳什麼話你就快說,說了就放了你。” “好,”水仔拱手道:“我大哥明天晚上將在他家擺下全魚宴會宴請你們所有人,問你們這些人敢不敢去?” “啊,為什麼呀?”眾人無不覺得意外。紛紛驚問為什麼。 那郎中郎不禁暗地佩服這水仔機智,當下悄悄將手指一指那他妹妹蒙雨依。 水仔知道如何解釋,不用他提示就又大聲道:“誓約閣說他想讓中郎哥的妹妹幫他一個忙,具體是什麼你們也知道的。” “哦,那事呀,呵呵。”眾人看著那蒙雨依一陣大笑。 象中象就推了那蒙雨依笑道:“答應他吧,反正就去吃頓飯就行的。” 蒙雨依大為窘迫,當即撿起一個石頭就向那水仔扔去,大嚷道:“不去不去。” 水仔一把接過沖那郎中郎一笑,然後就一個跟頭向那滾滾長江之中跳去。 “啊,他跳水呢!” “沒事沒事,他經常游長江的。”郎中郎大聲說著這句後就問那蒙雨依道:“去不去呀?如果去我們大家都可以混一頓飯吃。” “我不去!不去!”蒙雨依想了想後就道:“他的臉上有刀疤,我不去,如果他臉上沒有刀疤我就去。” “八姐,誓約閣的臉上有刀疤嗎?”郎中郎轉頭問那象中象。 象中象大窘,她怒瞪了郎中郎一眼道:“我那里知道,我又沒有看見。” 蒙雨依問慕藍畫道:“那天你不是看見那個誓約閣的臉的嗎?他到底有沒有刀疤呀?” “好像嗯……”慕藍畫想了想後才說道:“好像不是刀疤,好像是被那只那只老……哦不,是大貓抓的幾道印。” “啊,是不是真的呀。”蒙雨依聞言好像就很高興。 身旁一個女生就慫恿道:“他現在就在家里我們直接去他家看看不就行了嗎?” “嗯,這樣子好嗎?”蒙雨依就詢問別人意見。 幾乎每一個人都說好。 于是除了郎中郎被派回去看房子以外,她們一群人簇擁著那蒙雨依就一起向那誓約閣的老家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