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再生 55 怒火難平



千孔被,東拽西扯,卻在鈴聲響起的那一瞬,突然不動了,樊楚恒激蕩的心難以平息,支著耳朵聽著外邊的動靜,希望長久沒有反應,外邊的人自然會知難而退。


約幾分鍾過去了,室內一片寂靜,門鈴卻又一次響起,響得更歡。


樊楚恒郁結,這來人不懂禮儀嗎?人家不給開門,還不會自動消失嗎?


不理會,徹底不理會!


“你還是去開門吧,外邊的人一定知道你在家,不見你是不會走的。”這一點,從頑強的門鈴聲來看,幾乎可以肯定了。


“不!隨他去!”樊楚恒不依。星目望去,她眉目如畫,嬌嫩不失堅毅,不禁更是心動神搖。


“快去!”


“不去!”樊楚恒偷香著,更是厭煩門外的門鈴。


“快去!”江楠楠帶著哀求的語氣,望向樊楚恒,奇怪他今天怎麼如此反常。


“今晚?”講講條件吧,他也被門鈴聲煩死了。


“啊?”他什麼意思?江楠楠驚叫失聲,心道不可以。


樊楚恒劍眉一蹙,感情帥哥在此她還不樂意?心頭頓覺郁悶,手上一用力,滿意地吊眼看著江楠楠吃痛著眉頭蹙起,不禁帶著一絲慘虐道:“舒服嗎?”


“舒服!”疼地簡直快要死翹翹了,可為了氣他,她偏要反著說!江楠楠火大,額頭涔出牛毛細汗,卻又對他無計可施。


“再說一遍?”樊楚恒暗自懊惱,看她疼得呲牙咧嘴,後悔自己用得力氣太大。


“好了好了,你先去,回來再說。”君子不吃眼前虧,他先出去,找個緩和的時機再說好了,力氣不如人,江楠楠不得不落敗低頭。


樊楚恒星眸微張,一絲極盡魅惑的笑意從他眼目中流露,使得他的容貌不再生硬,看起來萬分賞心悅目,江楠楠不由地一怔,這時的他不再冰冷無情,柔和的雙目流露著款款情深,似有波濤起伏般,另人神往。


樊楚恒滿意地看著江楠楠的面色終于有了一絲眩惑,起了身,帶上了房門,仍有些不情願地走了出去。


門開之處,雍家華無辜的笑臉伴著潔白的牙齒,燦爛地展露在樊楚恒的眼前,看得樊楚恒一陣心煩,脫口而出:“別沖我笑,沖我笑我也不拿你當美!”


睇目一旁,胡溪手插袋中,正自朝著自己微笑。地上是幾個塑料袋,是江楠楠逃難帶著的衣服。


雍家華根本就不理會,不請自進,進來後,到處東張西望,嘴里還嘮叨著:“噯,人呢,被你藏哪去了?”


“事情辦得怎麼樣了?”樊楚恒面無表情,只想盡快地將二人趕走,好繼續他的宏圖‘霸’業。


“我辦事你放心,什麼時候讓你置唆過?”雍家華這點倒是自信。接著又“啪”地拿出一疊鈔票道:“這個說是江楠楠的——”未及說完,樊楚恒一個噤聲的手勢,雍家華把聲音放得低沉:“江楠楠的工資!可惜還不到兩千呢,她在外邊這麼火,就掙這點小錢?”


雍家華的聲音雖低,可透著深深的不值,若是江楠楠在場,一定立馬就要引雍家華為知己了!可惜樊楚恒擺明了不讓她知道,她是不可能知道的了。


樊楚恒一個譏笑道:“你以為她能掙多少,就這人家都不給,你沒見?”



“那老板也得狠狠治他一治了。”雍家華喃喃又道:“她在哪,我還想看她再舞一曲呢!”


“你們該回去了!”樊楚恒惡聲惡氣,十分之不耐,心頭還對雍家華的話語補充著,以後你都看不到了,要看也只他能看。


樊楚恒的霸道,可不是一天兩天出的名。


胡溪眼觀八方,拉了拉仍是心不在焉的雍家華,笑著說:“你家老大現在有昭彰耳目的事情要辦,咱們東西送到了,還是走吧。”


“他要辦什麼事?”雍家華仍是愣頭愣腦,不知道胡溪所云何事。


只聽樊楚恒一聲重呵,X光射向胡溪,目指氣使地要胡溪閉口。


胡溪站起身來,徑直朝門口走去,打開了門才又回頭道:“家華,還不快走,想要他把你扔出去?”


“老大不會的,是喔!呵呵。”雍家華仍是一臉無辜燦爛的笑容,樊楚恒突然覺得他的笑臉其實很礙眼,真有種想把他扔出去的沖動。可胡溪這麼說了,他倒是不好說什麼,只是悶聲不吭,陰陽怪氣地坐那不搭理人。


胡溪又對雍家華使了個眼色,雍家華仍是東瞅西找地不死心,見胡溪總是催他,才心不甘情不願地站起身,朝胡溪走去。


樊楚恒眼見二人離去,關上房門,心中多了絲雀躍,急不可耐地朝臥室走去,突然——門鈴聲又起!


樊楚恒瞋目切齒,心火做熊熊之態,旺極!


房門,再次被開啟,雍家華吃驚地看著滿臉怒容,被打擾到萬分憤怒的老大,不由地結巴出聲:“老——老大,你——你的手機!”隨著顫抖的聲音,伸出了一雙更為顫抖的手,手里拿著的,正是樊楚恒的手機。


樊楚恒的怒氣在目視到手機時,消了不少。再看雍家華,臉色有些受到驚嚇的蒼白,心生懊悔,只是垂目,默默接過手機,雍家華沒敢再說什麼,只是將疑惑不解的目光投向胡溪。


門,輕輕地被關上,門里樊楚恒自責萬千,門外胡溪眉飛色舞。


他開始慶幸自己跟著過來,從而沒有錯過這麼精彩的一場表演。


今天的樊楚恒意外地失常,他們還從來沒有見過他這般出乖露丑呢,這可不可以說,江楠楠果真引起了他的注意,而紀小小真的成為過去,而不是一句承諾。


如果是,那他就放心了。胡溪清澈的黑眸對上雍家華仍是滿懷不解的表情,微微粲笑:“家華,你就快要多個嫂子了,高興吧!”


“嫂子?你說誰?”雍家華摸了摸頭,實在是沒二哥的智慧。


胡溪頭大,你純真得過了火吧,也難怪樊楚恒要瞪你,你大煞風景,知道不?


接著胡溪轟然大笑,為家華的可愛,一根直腸到了底,完全不懂得轉轉心思;也為楚恒的焦躁,一切都是在釘在板的事,還能跑了不成!


事情總是出乎意外,樊楚恒趁著已經出來了,先洗了個澡,急急來到床前,江美人沒了!


上了天,入了地?都不可能,樊楚恒火大地來到她的臥室,果然房門緊鎖,原本放在客廳的衣物也跟著不見了。


江楠楠膽怯地聽著門被弄得晃蕩晃蕩,緊張至極,冷汗涔出。一會,外面靜了下來。她不禁嘴角帶笑,眉開眼笑起來,想不到被她躲過了,雖然對他不是很反感,可心里總覺怪怪的,很難以想個明白的感覺。


樊楚恒郁悶地在客廳直打轉,想著用什麼辦法可以讓她打開房門。



她平時喜歡什麼呢?好像是錢吧!


“哇!好多錢啊!”聲音有些刺耳,還有點假,房門——沒動靜。


“這麼多漂亮衣服啊!胡溪哥哥送來的!”自己說著都起雞皮疙瘩,嘔!房門——沒動靜。


“江楠楠我告訴你,若不滾出來,你立馬給我還錢,立刻滾出這套房子!”樊大人心情不好,脾氣更是不好!他哪有那麼多耐性哄她玩!


氣結,房門還是沒有開的跡象。江楠楠簡直躲在房里做無賴狀。


“算了,剛替你要回來的工資也充公了!”無奈,本來不想告訴她的,還是做為殺手閘拿了出來。


“什麼?你說的是什麼?工資?誰的工資?我的嗎?”江楠楠已經穿了睡衣,興奮的小臉出現在了門旁,一連串地問話,使她有些氣喘籲籲,樊楚恒望過去,只見她明眸似水,面色酡紅,不經意間,媚態畢露。


不由地,樊楚恒晃了晃手里拿著的錢,心笙神搖。


江楠楠快樂地蹦了過來,直撲到那些錢上,想要拿過去。誰知樊楚恒只是一個側身,她便無論如何都夠不到他的手臂,他象是在逗弄她,只為了逗弄她。


她著急,他開心。


樊楚恒自己也感覺到了自己有些怪,但就是不想放過她,仿佛這樣的笑語歡歌,他奢望了好久,這間房子也是因為有了她,才有了笑聲,有了生氣。


不鬧了,錢讓她逮到,趁她正為手里鈔票而癡迷時,樊楚恒摟住了她的腰,低聲道:“以後跟著我,我再也不會讓你過窮苦的日子!好嗎?”


“這些錢真是孫老板給的,胡溪哥哥怎麼要來的呀?”江楠楠正在數錢,雙目綻放著耀眼的光芒,心里對胡溪的佩服,簡直到了五體投地的程度。


“我在跟你說話,能不能聽我說。”樊大帥哥不樂,這女人是不是有毛病,竟然如此忽視帥哥的魅力?如此大膽狂妄地無視帥哥的存在?


“我在聽啊,你說的什麼?”江楠楠道,心情好的時候,什麼事情都可以不計較。


“我在說——”樊楚恒一句話沒說完,江楠楠就打斷了他的話,一只手單拿著兩張票子,高聲道:“多了二百呢,怎麼辦?”


“怎麼辦,不怎麼辦,多了你裝著就是了。”樊楚恒只覺得心頭的火苗正蹭蹭地朝上竄,他站在她面前,可魅力竟然沒那二百元厲害,心頭的怒火怎麼都按耐不下去。


“可那是別人的,我怎麼能要呢!”江楠楠郁悶了,想不到怎麼要都要不來,這一要來又多了二百,真是煩死人!


“你到底要不要聽我說?”樊楚恒厲吼出聲,悲憤難平。並再次對江楠楠產生懷疑,她有時可愛,有時可惡;有時是拜金女郎,有時清醇白兔;可哪個是真正的她,她又到底是怎麼樣一個女子?


“你怎麼了?”江楠楠這才發現樊楚恒生氣了,好像自己還在他懷里,不禁畏縮起來,他不會要打她吧,看他那模樣,瞋目切齒、暴戾恣雎的,在這屋子里,就是滅了自己也沒人來搭救!


算了,明哲保身,還是仔細點聽他說些什麼吧。江楠楠好不容易將心思拉回,正而八百地看著樊楚恒,目不轉瞬地說道:“我一定認真聽,你說吧。”


縱有千言萬語、感慨萬端,錯失了最初訴說的欲望和良機,他便再也不想再開口。身邊的她馨香依舊,柔軟可人,柔美的芳唇微張,似是在誘惑,又象是盅魅,他怎麼能忍得下去?


長臂一緊,溫熱的氣息貼近她,俯首就是一個吻,看她還怎麼無視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