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回音

艾略特一邊喝著咖啡,一邊茫然地看著牆壁。那是唯一合理的解釋。他們所忽略掉的一切警告,完全符合現在的狀況。蘇聯在玩權力斗爭的游戲,而暗殺福勒是游戲的一部分。艾略特心想,我們本來會在爆炸現場,他想去現場看比賽,而且每一個人都認為他會去,因為為邦克是其中一個球隊老板。我本來也會在那兒,那我可能早巳經死了。如果他們想殺福勒的話,他們也會想殺我……

───────────────────────────────────────

奈莫諾夫總統:

我很高興,我們兩個人都同意謹慎及理性的必要性。現在我必須咨詢我的顧問群,以確定這次可怕事件的原因,同時也可以展開救援工作。我將會隨時跟你聯絡。

───────────────────────────────────────

蘇聯幾乎馬上發出他們的答覆。

───────────────────────────────────────

福勒總統:

我們會在這兒等待你的答覆。

───────────────────────────────────────

“這實在是很簡單。”福勒看著螢幕說道。

“你認為如此嗎?”艾略特問道。

“你是什麼意思呢?”

“福勒,在你原來打算前往的地點,現在發生了一次核爆炸。這是其一。第二點是:我們接到蘇聯遺失核武器的報告。第三點是:我們怎麼能確定,在另一邊的電腦通訊介面就是奈莫諾夫本人呢?”艾略特問道。

“什麼?”

“我們的情報指出,在蘇聯有可能發生政變,不是嗎?但是我們現在的反應就好像我們沒有擁有這類的情報一樣,甚至一枚很可能是戰術核武器——正是我們以為對方所遺失的——此時已在丹佛爆炸。我們沒有將所有可能性考慮在內。”艾略特對著麥克風說道。“波斯坦將軍,要偷偷把一枚核彈頭運人美國有多難?”

“以我們現在的松懈的邊界管制,簡直是易如反掌、”北美防空部司令回答道。“您的意思是指什麼呢,艾略特博士?”

“我的意思是說,我們已經獲有奈莫諾夫處于政治困境中的情報——他的軍方正對他不滿,而且又涉及核武器的問題。好的,萬一他們演出一場政變呢?一個星期天的傍晚——應該說是星期一早上——時機十分恰當,因為每個人都還在熟睡之中。我們總是假設他們遣失了核武器是用在國內的政變——但如果他們的行動並不僅僅如此呢?萬一他們認為,他們能因此癱瘓我們的政府,以避免我們干涉他們的政變呢?好的。炸彈爆炸後,杜林在國家空中管制機上——就像他現在一樣——而蘇聯人正跟他通話。他們能預測我們的想法,而且他們也預先准備好在熱線上的聲明。我們的部隊自動進入警戒狀態,他們也是一樣——你懂了嗎?我們不能以任何理由干涉他們的政變。”

“總統先生,在您評估這個可能性之前,我認為你最好從情報圈里找外界的意見。”戰略空軍司令說道。

另外一支電話的顯示燈亮起。通訊員接了電話。

“是找您的,總統先生,是從國家軍事指揮中心打來的。”

“你是誰?”福勒問道。

“報告長官,我是國家軍事指揮中心的羅塞里上校。我們獲有美蘇部隊之間的兩次沖突報告。美國的羅斯福號航空母艦報告。他們已經擊落了四架接近中的米格29戰斗機——”

“什麼?為什麼呢?”

“報告長官,在接戰的規則下,該艦的艦長有權采取自衛行為,以保護他的船艦。羅斯福斯現在處于二級防衛警戒狀態下,由于他們的警戒狀態提高了不少,該艦的艦長擁有更多的權力決定何時何地加以應變。長官,第二項美蘇部隊沖突的報告如下:有一份未經證實的報告指出,在柏林的美蘇兩方坦克彼此開火射擊,駐歐最高統帥部的報告指出,那道無線電電訊已經中止——我的意思是說,電訊是被切斷的,長官在此之前,一名美國陸軍上尉報告,蘇聯坦克正在攻擊駐劄在柏林南方的我方柏林旅的基地,我軍的一整個坦克營被蘇聯坦克一掃而空,長官。他們被駐劄在他們營區對面的蘇聯部隊出其不意地攻擊。

這兩件事情——我的意思是說,這兩件報告幾乎是同時。報告的時間只差了兩分鍾,總統先生。我們現在正試圖透過比利時蒙斯的駐歐最高統帥部與柏林重新建立通訊。”

“天啊,”福勒說道。艾略特,這些事情符合你的假設情況嗎?”

“這可能是他們用來顯露他們不是在跟我們開玩笑的,他們對于不被干擾是十分認真的。”

大部分的美國部隊已經逃出營區。在場的負責軍官命令部屬掉頭,逃往營區的森林及住宅區街道里尋求掩護。這位中校是該旅的副旅長。該旅的上校旅長現在已經找不到人了,副旅長現正考慮他手邊的幾個選擇。這個旅有兩支機械化步兵營,及一支坦克營。而這支裝甲營的五十二輛M1A1坦克,只有九輛逃出蘇聯坦克的魔掌。他現在還可以看到那些在營區里燃燒中的坦克殘骸所發出的熊熊火光。

突如其來的三級防衛警戒狀態的警報,然後幾分鍾後就碰到蘇聯莫名其妙的攻擊。超過四十輛坦克及上百名士兵在毫無警告下就被對方摧毀。他真想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這支柏林旅在他出生以前就已經駐劄在這個地方,整個營區里皆散布著防衛據點。這位中校開出他僅剩的坦克,並命令他的布萊德雷步兵戰車發射其拖式二型反坦克導彈。那些蘇聯坦克橫掃美軍的坦克停車場後,現在已經停下來。他們沒有收到進一步的命令。各個營長尚未完全控制好他們屬下的隊形,因為被一大批瘋狂沖刺的T-80坦克留在後方,而團長現在卻不見人影。沒有命令,各個戰力連便停了下來,靜靜地待在原地,尋找目標。

副團長人也不見了,然而當最資深的營長了解到這一點時,他的坦克沖到總指揮車旁,因為依照規定,他必須接任團長的職位。他心想,這真是令人驚訝。先是備戰演習,接下來莫斯科方面又發出緊急提高警戒的命令,然後美國人開始開火。他一點也不知道到底怎麼回事。他突然了解到,甚至連營區及行政大樓的燈光都還亮著。一定要找人去關掉那些燈。以這些燈光為背景,他的T-80坦克就像靶場里的靶一樣明顯。

“指揮車,兩點鍾方向,正好在棱線上,從左向右移動。”一名上士告訴一名下士。

“識別。”那位炮手在車內通話器里回答道。

“發射。”

“遵命。”這位下士扣下扳機。導彈發射管的密封蓋口被炸開後,這枚拖式二型導彈向外飛出,後面牽著一根細細長長的控制訊號線。目標距離大約在兩千五百公尺。炮手把他的十字瞄准線對准在目標上,導引這枚反坦克導彈到其目標處。從發射到擊中目標總共花了八秒鍾的時間,炮手心滿意足地看著目標的炮塔中央爆炸開來。

“正中目標,”這位布萊德雷車長通知他們擊中目標。“停火。現在讓我們找另外一輛目標……十點鍾方向,坦克,從福利社後方繞出來!”。

他們的炮塔向左轉動。“識別!”

“好的,中情局方面對此有什麼看法?”福勒問道。

“報告長官,我們現在收到的也是零碎且不連續的報告而已。”雷恩回答道。

“羅斯福號航艦戰斗群後方幾百哩處就有一支蘇聯的航艦戰斗群,後者攜有米格29戰斗機。”約書亞將軍說道。

“我們的航艦更接近利比亞,而我們的上校朋友也擁有三百架同型的飛機。”

“利比亞人會在午夜時分在海面上飛行嗎?”約書亞問道。“你什麼時候聽說過利比亞人這麼做過——而且還接近我們的航艦戰斗群二十哩左右的距離內!”

“那麼發生在柏林的事件呢?”艾略特問道。

“我們什麼都不知道!”雷恩頓了一下,做了一個深呼吸。“請記住我們知道的事不多。”

“雷恩,萬一三角帆的報告是正確的呢?艾略特問道。

“你是什麼意思?”

“萬一這是蘇聯軍方想發生軍事政變,先在我們這里引爆一枚核彈,以癱瘓我國政府,防止我們加以干預?”

“這完全是瘋狂,”雷恩回答道。“為什麼他們要冒著對美戰爭的危險呢?為什麼要這麼做呢?如果蘇聯真的有政變的話,我們會怎麼做呢?立刻攻擊他們嗎?”

“他們的軍方也許以為我們會這麼做。”艾略特指出。

“我不能同意。我認為三角帆在這方面,也許一開始就對我們說謊。”

“你是不是想要騙我?”福勒問道。現在這位總統十分相信他自己才是那枚核彈的真正目標,而艾略特所推測的蘇聯計劃,對于福勒而言是唯一合情合理的事情。

“不,長官!”雷恩立刻不客氣地反駁。“你還記得嗎,我是你們所謂的鷹派?蘇聯軍方絕不會笨到做這種事情。對他們來講,這實在是太大的賭注了。”

“那麼請你解釋他們對我們部隊的攻擊!”艾略特說道。

“我們還無法確定,他們對我們的部隊是否真的有攻擊事件。”

“那麼現在你認為我們的部隊在說謊羅?”福勒問道。

“總統先生,你對這件事情沒有想清楚。好吧,讓我們假設蘇聯真的在進行一次政變——我無法接受這種假設,但是先讓我們作此假設,好嗎?你們說他們在丹佛引爆核彈的目的是防止我們加以干預,很好,但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麼他們為什麼又要攻擊我們的軍事單位呢?”

“為了顯示他們是認真的。”艾咯特加以反駁。

“這完全是瘋狂的!他們如果這麼做,等于是擺明了告訴我們,是他們在丹佛引爆核彈的。你真的認為,他們會以為我們會對核攻擊毫無反應嗎?”雷恩問道。然後回答自己的問題;“這根本沒有道理!”

“那麼你倒說說看你自己合情合理的理論啊。”福勒說道。

“總統先生,我們現正處于一次危機剛開始的階段。現在我們所接到的一些資訊不但很分散,而且十分混亂。在我們知道更多資訊之前,就直接下定論是相當危險的事情。”福勒的臉幾乎貼緊著麥克風,說道;“你的工作是告訴我到底發生什麼事情,而不是教我如何處理危機。當你握有我可以利用的資訊之後,再回來跟我報告!”

“他們到底在想些什麼?”雷恩問道。

“這里是不是有些東西我不知道?”古德烈問道。這位年輕的學者跟雷恩一樣緊張。“你憑什麼跟我們這些人有任何不同呢?”雷恩吼了回去,但馬上後悔這麼做。“歡迎來到危險處理的現實世界。沒有人真的知道實際的狀況,而別人卻希望你無論如何都得做出正確的決定。然而這是不可能的,而現在的情形卻正是如此。”

“航母所發生的事件讓我害怕。”科技處的人說道。

“錯了。如果我們只是擊落四架飛機而已,這只牽涉到幾條人命,”雷恩指出。“陸戰就不同了。如果我們在柏林真的跟蘇聯發生了陸戰,這就真的很可怕,幾乎跟攻擊我們一些戰略目標一樣糟糕。我們來看看是否可以跟駐歐最高統帥部聯絡上。”

這九輛幸存的M1A1坦克連同一排布萊德雷步兵戰車在柏林街道向北高速沖刺。街燈此時還打開著,當地區民把頭伸出窗外,看看是怎麼回事,有少數幾位旁觀者馬上了解到這不是一次演習。因為這些坦克上的速度限制器已經從引擎上取下,而且他們現在的速度若是在美國的州際公路上,都會因為趕超速而被取締。在他們營區北方一哩處,他們轉頭向東。在前面帶頭的是一個熟知柏林市區老士官長一這是他第三次在這個一度分裂的城市里服役——熟到他早已想到一個完美的防衛塢點,假使俄國人還沒占領這個地方的話。那是一個建築工地。是紀念柏林圖牆及在此喪生者的紀念碑。這個地方可以俯視美蘇雙方的營區,可笑的是,其實再過不了多久,美蘇雙方都要從這兩個營區撤軍,而工地里的推土機已經將泥土堆成一長排,以准備讓雕像放在土堆上。但雕像還沒有完成,只是有一長排厚厚的泥土堆。那些蘇聯坦克在攻占目標後,就在那兒徘徊,沒有繼續前進,也許是在等待後方的步兵上前來支援。他們正受到布萊德雷步兵戰車上的陶式導彈的攻擊,而且正對森林區開火還擊。

“天啊,那些布萊德雷步兵戰車不是那些T-80的對手,”這個單位的指揮官——是一名上尉,他的坦克是他自己連上唯一幸存下來的——說道。“好了,趕快找好你們的掩護位置。”這花了大概一分鍾的時間。然後這些坦克都已經躲在土堆後,只有他們的主炮及炮塔上方露在土堆上。“攻擊第一排!開火,你們可以自由開火。”

九輛坦克立刻一起開火。距離只有兩千公尺,現在美軍方面握有奇襲的優勢。五輛俄國坦克在第一擊下爆炸,第二次齊射又有六輛蘇聯坦克被擊毀,因為這些坦克正快速開火,攻擊這些蘇聯坦克。

在樹林里的布萊德雷坦克旅,這個旅的副旅長看著蘇聯北方的陣線開始瓦解。他心想,“瓦解”這兩個字用在這里還真恰當。美軍這些坦克兵都是有實戰經驗的老手,而且現在他們又占有戰術優勢。蘇聯在最北方的那個營企圖調整攻擊方向,但他手下的一輛布萊德雷步兵戰車不小心擊毀了其營長的座車,所以現在蘇聯部隊內很明顯地產生了一些混亂的現象。為什麼俄國人剛剛沒有乘勝追擊是一直徘徊在他腦海深處的一個問題,但這可以留在事後報告上討論。現在,他看到俄國人已經搞砸了這次攻勢,這對他及他的手下是一件好事。

“報告長官,我已經接通第七軍的總部。”一名士官遞給他一個麥克風。

“那兒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報告將軍,我是郎艾德中校,我們剛剛受到駐在我們對方的那些俄國坦克團的攻擊。事先一點警告都沒有,他們就直接開過來毫不留情地開火。我們已經擋住他們的攻擊,但我方的坦克大部分已經遭到擊毀。我們現在需要一點援軍。”

“損失如何?”

“報告長官,我損失了四十多輛坦克,八輛布萊德雷裝步戰車,以及至少兩百名士兵。”

“你的對手兵力有多強?”

“一個團的坦克。現在還沒碰到其他部隊,但他們有一大堆友軍,長官。我真希望我們也有一些援軍過來幫助我們。”

“我會想辦法的。”

克羅班金將軍檢查他的狀態顯示板。只要不是在停機維修的雷達系統現在都已經打開。衛星情報告訴他現在美國戰略空軍的兩個基地已經空無一機。這表示他們的飛機現在都已經升空,正在KC一一三五空中加油機的伴隨下,飛往蘇聯。而他們的導彈發射場應該也已經動員。他的老鷹衛星能夠給美國發射彈道導彈的警告,宣告他的國家只剩三十分鍾可活。這位將軍心想,三十分鍾。僅僅三十分鍾以及美國總統的理性,便等于是判定他們的國家生與死的完全依據。

“在德國上空發現有空中活動,”一名上校說道。“我們發現在雷姆斯坦與畢特堡有一些美國戰斗機起飛,向東飛行。總共八架飛機。”

“我們對那些美國隱形戰斗機有什麼情報呢?”

“在雷姆斯坦總共有一中隊十八架F117的隱形戰斗機。這些飛機原本是美國用來展現給其歐洲盟國,以吸引可能的買主的。”

“這些飛機現在可能都已經升空,”克羅班金說道,“為了這件事攜帶著核武器。”

“沒錯,每架飛機可以輕而易舉地攜帶兩枚B-61型核彈。以高空巡航飛行。這些隱形戰斗機可以在我們發現之前,飛臨莫斯科上空……”

“以他們轟炸瞄准的精度……這些戰斗機可以把他們的武器丟在任何他們想擊中的目標上……起飛後只要花兩個小時半的時間……我的天啊。”在這種核彈的穿透地表攻擊模式下,可以輕而易舉地擊毀總統所在的地下掩體。克羅班金拿起他的電話。

“我需要跟總統談話。”

“是的,將軍,有什麼事嗎?”奈莫諾夫問道。

“我們發現美國戰斗機在德國上空活動。”

“並不僅如此而已。我方在柏林的一個近衛團報告,他們正遭到美國部隊攻擊。”

“這簡直是瘋狂。”

而且就在我的朋友福勒答應不采取任何挑釁的行為之後不到五分鍾內,報告就來了。

“請快點說,我這里還有很多事情。”

“奈莫諾夫總統。兩周之前,美國一個中隊的F-117A隱形戰機來到他們的雷姆斯坦空軍基地里,展現其威力給他們的北約盟友。美國人說,他們是想販賣這些戰斗機。可是每一架隱形戰斗機可以攜帶兩枚五十萬噸的核彈。”

“那又怎麼樣呢?”

“我軍無法偵測劍這些戰斗機。我們所有的雷達根本找不到這些戰斗機。”

“你想告訴我什麼呢?”

“從這些戰斗機離開他們基地,然後在空中加油,它們可在三小時內抵達莫斯科。我們可能跟伊拉克一樣,一點預警的時間都沒有。”

“這些戰斗機真的那麼有威力嗎?”

“在波灣戰爭期間,我們留下那麼多顧問在伊拉克的一個原因,就是為了密切觀察美國軍事科技的能力。我們的顧問從未在一個雷達幕上看到那種美國戰機,海珊手上擁有我國制造的或法制的雷達上都無法偵測到。是的,這些戰斗機真的是那麼行。”

“但是為什麼美國人會想作這種事情呢?”奈莫諾夫問道。

“那麼他們為什麼要攻擊我們在柏林的駐軍呢?”蘇聯的國防部長反問道。

“我以為這座地下碉堡可以抵擋他們任何的武器。”

“但對于以高精確度空投的核彈卻沒用。我們現在的地下碉堡只有一百公尺深。”國防部長說道。長久以來,彈頭與裝甲之間的競爭,總是彈頭贏……

“回到柏林那件事上,”奈莫諾夫說道。“我們知道那兒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不知道,我們手上所有的報告都是來自一些低階的軍官。”

“馬上派人到那里查明真相。命令我們的部隊在安全的范圍內,開始撤退——而且只能采取防衛行動。你反對這一點嗎?”

“我不反對,若是真反對的話,就太魯莽了。”

縮寫為NPIC的國家偵照情報中心,座落在華盛頓的海軍碼頭里,幾棟政府處理高敏感活動的建築物中。此時,他們在軌道上一共有三枚KH-11照相衛星,及二枚KH-12“長曲棍球”。雷達成像衛星。在格林威治時間零時二十六分四十六秒時,其中一枚KH-11已經進入丹佛的偵察范圍之內。這枚衛星上的所,有相機都對准著這個城市,特別是丹佛的南部郊區。所搜集的影像畫面立刻傳送給維吉尼亞州的貝爾華堡,然後再經由光纖電纜傳送給國家偵照情報中心。在這個中心里,他們用兩寸寬的錄影帶記錄下那些畫面。接著立刻進行分析的工作。

他們坐的班機是一架DC-10。誇提及葛森再度進入頭等艙的位子里,同時對于他們的好運感到高興且驚訝。在這架班機登機廣播前幾分鍾,消息已經傳開了。就在路透社把消息放出去之後,丹佛事件就像燎原之火一樣,各大通訊社立刻向各電視台播送這個消息,所有的電視台都已經播出新聞特報。令人驚訝的是,全國性的新聞網反而還沒有播送自己的符報,地方的分台已經不管三七二十一播報出這個新聞。消息好像一道波浪一樣通過整個航站大廈,然而卻沒有人尖叫或恐慌,大廳里反而雅雀無聲,使人能聽到登機的廣播聲,以及其他通常被人們嘈雜的聲音隱藏在下的背景雜音。誇提想到,美國人原來就是這樣面臨悲劇與死亡,這種缺乏激情的表現令他覺得驚訝。

反正這馬上就不干他的事了。這架DC-10在跑道在加速後起飛升空。幾分鍾之後,這架飛機已經在國際水域上,前往一個中立國家,一個安全的地帶。兩人在各自的內心里,不約而同地想到,只要再一次轉機,他們就等于消失在這個世界上。有誰能想到運氣會那麼好呢?

“這些紅外線的輻射量真是壯觀,”這位照片分析人員說出內心的想法。這是他第一次分析核彈爆炸。“從距體育館一哩內的范圍,到處都是廢墟及小的火頭。體育館本身倒是沒看到什麼東西。因為體育館上空有太多的濃煙,以及紅外線的干擾。如果我們幸運的話,下一次衛星通過這個地區時,我們應該可以收到一些可見光的影像。”

“你能告訴我們估計的傷亡數大約為多少?”雷恩問道。

“我手邊所擁有的資料根本無法下定論。主要是地面上的濃煙遮住了所有的東西,無法以可見光照下照片。紅外線的強度相當高。在體育館本身四周有一大堆小火頭。我猜大概是車子里面的汽油被高溫的輻射點燃。”

雷恩轉頭問那位資深的科技處官員。“我們在照片分析部門有什麼好手嗎?”

“沒有半個人。”這位科技處的官員回答道。“你記得嗎,現在是周末?除非我們認為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在周末我們都讓國家偵照情報中心處理情報照片。”

“誰是最好的人手呢?”

“戴維斯,不過他住在馬拉薩斯。在這種天氣下,他絕對無法到局里上班的。”

“真是他媽的。”雷恩又拿起電話。“請給我你們最清楚的十張照片。”他告訴國家偵照情報中心的人員。

“兩三分鍾之後,你就可以收到了。”

“我們有誰可以評估炸彈的威力呢?”

“我自己就可以做這項工作,”這位科技處的官員說道。“我以前在空軍待過。我曾經為戰略空軍司令部處理情報工作。”

“馬上進行。”

那九輛殘存的艾布蘭坦克現在幾乎已經擊毀三十輛俄制的T-80隱形。蘇聯部隊已經向南撤退,為自己尋找掩護。他們的還擊雖然又擊毀了三輛M1A1隱形,但現在雙方的兵力就比較平均了。指揮這個坦克分隊的上尉把他的布萊德雷裝甲步兵坦克送到東方進行偵察。在他們第一次沖刺的時候,街上還有老百姓在看他們,但是大部分的老百姓還是待在家里,從窗戶探頭看看外頭到底怎麼回事。不過現在住屋的燈光都已經關掉了。一名布萊德雷戰車的車長很擔心這些街燈,于是他拿出一把步槍開始擊滅這些街燈,令有膽觀看戰斗的柏林居民膽戰心驚。

“現在怎麼辦?”凱特爾問道。現在要怎麼辦呢?

“現在我們趕快離開這兒,從此失蹤。我們的工作已經完成了。”波克回答道,並讓車子向左轉。向北逃亡的路線似乎是此時最好的選擇。他們逃難之後,可以丟棄這輛車及卡車,然後換裝從此消失。波克心想,這些人甚至還能在這一切混亂中存活下來。這不是很了不起嗎?但他的心思還是想到他已經為他的碧翠複仇了。是美國人和俄國人害死碧翠的。德國人一向是兩個超級強權中的掌中物,而現在這兩個超級強權開始付出代價了,波克告訴自己,現在開始付出代價了,波克告訴自己,現在開始付出代價,將來會付出更多的代價。是誰說報複不會讓人熱血沸騰呢?

“發現一輛俄國的參謀座車,”炮手說道,“以及一輛GAZ卡車。”

“選用鏈炮。”車長花了一點時間看清楚接近中的目標。“等一會兒。”

“我最愛殺那些軍官了……”炮手把他的二十五毫米鏈炮的瞄准具固定在目標上。“已經對准目標,班長。”

雖然他在恐怖破壞方面極富經驗,但是波克不是一個軍人。他以為兩條街外那個暗色方型形狀的影子是輛大型卡車。他的計劃已經成功。美國人的警報時間配合得恰恰好,只有可能是誇提及葛森已經完成他們的工作,就像他五個月前想出這個計劃時一模一樣。他只看到一陣像相機閃光燈所閃出的亮光,以及一條經過他頭部的閃光,讓他的眼睛不覺動了一下。

“發射——干掉他們!”

炮手把他的發射選擇器調到連射的位置。這門二十五毫米鏈炮准確性極高,而且曳光彈能讓炮手把炮彈帶到目標上。第一次點放擊中了卡車。他心想,卡車里坐的大概是有武裝的土兵。第一批發射出去的彈頭打人引擎里,使它變成碎片,由于這輛車子還在向前沖,所以第二次點放的彈頭打人駕駛座及載貨台上。這輛卡車的兩個前輪被打破後,使得整輛車停了下來,輪框摩擦在地面上。此時,在布萊德雷戰車的炮手已經將炮火的集中點轉移到那輛參謀車上。後者整輛車失去控制,撞上一輛停在路旁的BNW轎車。為了確定,炮手又開始射擊這輛車子,然後又把炮火再次對准卡車的車身。此時還有士兵跑—出卡車,可能早已經受傷。這名炮手再用兩枚二十五毫米機炮炮彈解決了所有的幸存者。

裝甲步兵坦克的車長下令立刻移動位置。留在剛剛開火的位置是不智之舉。在兩分鍾後,他們找到另一個很好的監測地點。在許多警車沿著街道沖了過來,他們藍色的警燈在那里閃爍。其中有一輛警車開到布萊德雷裝甲步兵戰車幾百公尺處停了下來,然後倒車向反方向快速駛離,這位步兵坦克車長看到這一幕。他一向就很明白,德國的條子都滿機靈的。

在這輛布萊德雷戰車前往另一個街道後五分鍾,第一個趕到現場查看的柏林居民是一外非常勇敢的醫生,他走出他的前門,到那輛受擊的參謀車旁。車上的兩個人都已經死了,兩個人的身軀都被機炮的炮彈炸得血肉模糊,然而除了血跡斑斑之外,他們的臉孔依然十分完整。那輛卡車的情況更糟糕。其中一個人可能還勉強撐了幾分鍾,但在這名醫生到達現場的時候,早已經太晚了。這位醫生覺得很奇怪,這些人都穿著俄國軍官的制服。

他不知道還能為這些死者做些什麼,于是他打電話給警方。一直到事後,他才真正了解發生在他家園外的這些事件的真象。

“他們對于紅外線訊號的強度可不是在開玩笑。這個炸彈一定不小,”這位科技處的人說道。“然而建築物受損的情況卻有點奇怪,雖然……嗯。”

“你這是什麼意思呢,泰德?”雷恩問道。

“我的意思是說,以這顆炸彈的威力那麼高,地面受損的情形應該更嚴重……一定是陰影區及反射的影響。”他抬起頭來說道。“很抱歉。這些沖擊波無法通過實心物體——我是指,例如山丘等等。所以爆炸現場一定有反射及遭到掩蔽的陰影區,就是這樣。這些房子應該在爆炸後無法繼續保持完整。”

“我還是不懂你的意思。”雷恩說道。

“像這種爆炸,總是有一些不太正常的現象。在我想出合理的解釋之後,我會回來跟你報告,好嗎?”泰德問道。

由于他不知道還有什麼事情可做,霍金斯只有坐在辦公室里等待,況且他也是現在分局里最資深的人員,他必須接所有的電話。他只要回頭就可以看到丹佛的體育場。真正的濃煙離他的窗戶只有五里遠,有一塊窗戶還裂了。他不禁納悶,是否要派一個小組到體育館附近幫忙,但他沒有收到如此的命令。他轉動他的椅子又朝體育館的方向看了一下,十分訝異他的窗戶竟然幾乎沒有受到影響。畢竟,離他五里處的地方有一顆核彈剛剛引爆。僅剩的蘑菇云現在已經飄往落磯山脈的上空,但依然隱約地保持著原來的形狀,人們還是看得出這原來是朵蘑菇云,在它下方的是蘑菇云的黑色云柱,是由炸彈爆炸區的火災所引起的,所造成的損害一定……不夠大。不夠大?真是瘋狂的想法。因為沒有其他事情可做,霍金斯拿起電話,撥往華盛頓。“替我接通摩瑞。”

“什麼事,霍金斯?”

“你現在很忙嗎?”

“事實上,並不怎麼特別忙。你那里怎麼樣了?”

“我們已經關閉所有電視台及電話。我希望當我必須跟法官解釋這項行動的時候,總統會在我身邊當證人。”

“霍金斯,現在可不是——”

“這不是我打電話來的原因。”

“那麼,你要告訴我些什麼呢?”

“老摩,我從這兒就可以看到爆炸現場。”霍金斯以一種很茫然的聲音說道。

“那里的情況到底有多糟呢?”

“我所看到的都是爆炸的濃煙。蘑菇云現在在山頂上,看起來像橘黃色。是像夕陽一樣,現在這朵云也飄得很高足以擋住夕陽,我想是如此吧。我也可以看到很多小火頭。它們照亮了體育館附近的濃煙。摩瑞?”

“是的,霍金斯?”摩瑞回答道。他心想這個人好像受到了驚嚇。

“有件事情很奇怪。”

“是什麼呢?”

“我的窗戶並沒有破。我的辦公室離爆炸現場大約只有五里遠,而我的窗戶中只有一塊裂掉。很奇怪,不是嗎?”霍金斯頓了一下。“我這里有一些你說你想要的東西,一些照片及檔案。”霍金斯翻閱他今天所收的那些檔案。“馬文可真會挑日子,偏偏在這時候死了。這下大伙可有得忙了,。無論如何,我已經拿到你想要的護照文件。這些文件很重要嗎?”

“這還可以等一等。”

“好吧。”霍金斯掛上電話。

“霍金斯已經失去理智了,奧戴。”摩瑞說道。

“你在怪他嗎?”奧戴問道。

摩瑞搖搖頭說道:“不。”

“如果事情變得更糟的話……”奧戴說道。

“你家人住的地方離那兒有多遠?”

“還不夠遠。”。

“五里。”摩瑞沉靜地說道。

“你說什麼?”

“霍金斯說他的辦公室離那兒只有五里遠,他可以從自己的辦公室看到蘑菇云。然而他窗戶的玻璃竟然都沒破。”

“吹牛,”奧戴回答道。“他一定是瘋了。五里,那還不到九千碼。”

“你是什麼意思呢?”

“北美防空司令部評估這顆炸彈的威力大概是十萬噸級。這種威力的炸彈在很遠的距離就能震碎窗戶的玻璃。事實上只要用半磅以上的壓力,玻璃就破了。”

“你怎麼知道呢?”

“我曾經在海軍里待過——記得我是個情報官嗎?那時我必須估計蘇聯戰術核彈的殺傷距離。一枚十萬噸級的核彈投在船艦的九千碼內的海域,是不會讓一些大型軍艦沉沒,但它可以摧毀上層結構的所有東西,燒焦船體的漆,並引起小火災。老兄,這是壞消息。”

“例如像屋里的窗簾?”

“應該是吧,”奧戴說出自己的想法。“是的,一般的窗簾可能會著火,特別是深色的窗簾。”

霍金斯不至于驚恐得連自己辦公室的火災都沒注意到……”摩瑞拿起電話撥往中情局總部。

“是的,有什麼事嗎,老摩?”雷恩對著麥克風說道。

“你們聽說的核彈威力有多大?”

“根據北美防空司令部的評估,十五萬噸級,也許高達二十萬噸,相當于一枚大型的戰術核彈頭,或者是一枚小型的戰略核彈頭,”雷恩說道。“你為什麼要問呢?”在桌子的另一邊,那名技術處的官員正在查看那些衛星照片。

“我剛剛跟我丹佛分局的負責人談過。他從他的辦公室可以直接看到體育館地區,距離五里,雷恩。然而他窗戶的玻璃只裂了一塊。”

“吹牛。”那名技術處的官員說道。

“你指的是什麼呢?”雷恩問道。

“五里,那相當于八千公尺,”泰德指出。“單是爆炸產生的熱脈沖,就能讓這種距離的物品燒焦,而且沖擊波絕對能使窗戶玻璃震碎。”

摩瑞聽到這一句話。“是啊,我們這里有一個人也是這麼說。嘿,我在丹佛的那個負責人現在也許有一點心神未定——我是指嚇呆了——但他總會注意到他辦公桌旁的火災,你不認為如此嗎?”

“我們還沒有從爆炸現場人員聽到任何報告嗎?”雷恩問泰德。

“沒有,放射性物質緊急搜查小組的人員還在趕往現場的途中,但是剛剛聯調局的說法可以告訴我很多事情,雷恩。”

“摩瑞,你要花多少時間才能派人到現場查看一下?”雷恩問道。

“我等一下就知道了

“我是霍金斯。”

“我是摩瑞,霍金斯。盡快派人到現場查看一下。你待在辦公室里負責統籌一切。”

“好的。”

霍金斯下了適當的命令後,心中納悶自己剛才是不是派部下去送命。然後因為沒事可做,他看著桌上攤開的那個檔案。他心想,馬文,又是一個死于愚蠢的毒販。這些人難道都學不乖嗎?

當這架國家空中指揮機與空中加油機脫離後,杜林感到松了一口氣,由七四七改裝的國家空中指揮機在平常飛行時,就像一般客機一樣平穩,不過在空中加油時可不同,KC一十空中加油機的紊流讓指揮機顛簸了一陣子。這種事情只有他兒子覺得好玩。在機上的會議室里面有一名空軍少將,一名海軍的上校,一名陸戰隊少校,以及其他四名野戰或參謀軍官。所有總統所取得的資料會自動送到國家空中指揮機上,其中包括熱線通訊的所有內容。

“你知道,他們的交談還好,不過如果能確知每個人心里在想些什麼,我的感覺會好得多。”

“萬一真的是蘇聯攻擊我們呢?”那名將軍問道。

“他們為什麼會做這種事情呢?”

“你也聽到中情局跟總統之間的交談,長官。”

“是的,但雷恩那家伙說得沒錯,”杜林說道。“這一切都不合道理。”

“有誰說過這一切都會合道理呢?在地中海與柏林開火的事件又怎麼解釋呢?”

“前線部署的部隊。我們提高警戒狀態,蘇聯他們也是一樣,而且雙方部隊靠得那麼近,只要其中有人慌了手腳,扣了板機。你也知道,這就像當時奧國王儲被刺,因而引發了第一次世界大戰一樣。一次意外事件發生,就像滾雪球一樣,事態越來越嚴重,根本無法抵擋。”

“這就是為什麼我們要架設熱線的原因,副總統先生。”

“的確如此,”杜林說道。“而且到目前為止,這熱線似乎還算管用。”

前五十碼的工作還很容易,但接著事情就開始變難了,而且很快地,原來的工作就從難變成不可能。卡萊根此時總共有五十名消防隊員試圖進入災區里搶救,另有一百名在後方支援。他在考慮之後,下令在每個人身上連續噴濕水霧。他覺得訓使這沒什麼用,最起碼可以沖掉他部下身上那些亂七八糟的落塵,使其流入下水道里——本來還沒結冰現在結冰了。在前方的那些消防隊員身上的防火大衣也已經蓋上一層透明的薄冰。

最大的問題是那些車輛。它們像玩具被人隨便撥弄過一樣,非傾則覆地躺在停車場里,漏出汽油,使得火勢有越來越大的趨勢。卡萊根下令開進一輛卡車。一輛接著一輛,他的手下將鋼纜綁在傾覆的車輛上,用這輛卡車把那些車輛拖到火場外,但這所耗的時間實在很多,。要想進人體育場里,不知還要花上多久的時間。然而人被困在災區里。他十分肯定這一點。一定還有人在里頭。卡萊根只能站在那兒,因為不用站在水幕里,所以比他的部下還要暖和些,因此心中感到十分內疚。他聽到一陣大型柴油引擎發出的隆隆聲時,轉過頭去。

“哈羅。”是一個穿著陸軍上校制服的人。他的名牌上寫著萊爾。“我聽說你需要一些重型工程裝備。”

“你有什麼裝備呢?”

“我有三輛工兵坦克,M728型,剛剛才開進來。還有一些其他的裝備。”

“是什麼呢?”

“一百套MOPP裝,你知道就是化學作戰防護裝。這不算完美但總比現在你部下所穿的好得多也比較溫暖一些。你何不叫你的部下暫停一下讓他們先穿上防護裝。卡車就在那兒。”這位上校指道。

卡萊根遲疑了一陣子,但他決定自己不能拒絕這個人的提議。他下令叫部下先暫停工作,讓他們回到火場外穿上軍用的防護衣。萊爾上校也丟給他一套。

“濕水幕是個很好的主意,應該能防止那些輻射落塵飄在半空中。那麼,你現在要我怎麼做?”

“你從這里看不出來,但在里頭還有一些未受損的建築物。我想可能還有生還者。我必須找出來。你能幫我們通過這些燃燒的車輛嗎?”

“當然可以。”這位上校拿起自己的無線電,下令第一輛工程車進入災區。卡萊根看到那輛M728,基本上就是一輛坦克,前方有推土機,在炮塔上還有一個大型的A安型起落架及絞盤。炮塔上甚至還有一個奇怪的短炮管主炮。

“我們可能沒辦法做得很漂亮。你能忍受嗎?”

“管他的——馬上進去吧!”

“好的。”萊爾拿起那輛工程車後的通話器。“撞開一個洞。”他下令道。

工程車上的司機在第一名救火員回來之後,已經加大柴油引擎的油門。他還嘗試躲過那些消防水管——即使如此,他還是壓斷了八條二又二分之一寸的水管。這輛坦克前方的推土機放下後,以每小時二十里的速度撞人那堆燃燒的車輛中。的確是撞了一個三十尺深的洞。然後這輛坦克往後退,又開始沖刺將洞加深。

“天啊,”卡萊根說道。“你對于輻射線的東西了解多少?”

“不多。我在來這兒之前,已經問過那些放射性物質緊急搜查小組的。他們應該馬上就會到這兒。直到那……”萊爾聳聳肩說道。“你真的認為里頭還有人活著嗎?”

“一部分的結構還沒倒塌;我從直升機上看到的。”

“你不是在開玩笑吧?”

“不是,我真的看到。”

“但這實在是不可能。北美防空司令部的人員說這是顆很大的核彈。”

“什麼?”卡萊根壓過坦克的噪音叫道。

“這枚炸彈應該是一顆還不算小的炸彈。這片地區應該早就不存在了。”

“你說這還是顆小炸彈””卡萊根看著萊爾的眼光,好像萊爾是瘋子一樣。

“對的!”萊爾停頓了一會兒,又說道:“假使里頭還有生還的人……”他跑到坦克的後方,又拿起車內的通話器。一會兒後,這輛M728坦克停了下來。

“怎麼回事呢?”

“如果有生還者的話,天啊,我們這麼闖可能會壓到生存者。我剛剛叫他不要這樣蠻干。天啊,你說得沒錯。而我剛剛還以為你瘋了。”

“你這是什麼意思呢?”卡萊根再度叫道,揮手叫他的救火員對著那輛坦克噴水幕。

“也許里頭還有生還者。那麼這顆炸彈就比他們在電話中講的威力小太多了。”

“緬因號,這里是海魔十三號,”這架P一三C,獵戶座反潛巡邏機呼叫道。“我們距你們的位置大概不家四十分鍾的飛行。到底有什麼問題?”

“我們的螺旋漿及轉軸受損,而附近又有一艘鯊魚級徘徊,最近一次發現其位置是在西南方六萬五千碼處。”瑞克斯回答道。

“知道了。我們會試試看,將它從你們身邊趕走。當我們到達位置以後再向你報告。通話完畢。”

“報告艦長,我們的速度可以達到三節,讓我們以這種速度往北走,盡可能拉開敵我之間的距離。”克萊格說道。

瑞克斯搖搖頭說道:“不行,我們要保持安靜。”

“報告長官,那艘蘇聯潛艇一定已經截聽到我們跟不明物體相撞的爆音。對方一定會趕過來這邊查看。我們失去我們最好的聲納。聰明的一步棋應該是盡可能地躲避。”“不,聰明的舉動應該是保持安靜,待在這兒。”

“那麼至少發射一枚機動潛艇模擬誘餌。”

“這樣做很合理,長官。”武器官說出心里的想法。

“好吧,把它設定成像我們現在的聲音,然後向南發射這顆魚雷。”

“遵命。”緬因號潛艇上的三號魚雷管裝了一枚機動潛艇模擬誘餌。機動潛艇模擬誘餌基本上是一個改裝的魚雷,拆掉彈頭加裝了一個聲響產生器,連接到一個聲納發射器上。它不但可發出俄亥俄級潛艇的聲音,而且也可以模擬受損潛艇的聲音。由于螺旋漿轉軸受損是俄亥俄級可能制造噪音的少數幾個原因,所以這項功能早就設定在機動潛艇模擬誘餌里。武器官選定了適當的噪音聲軌,然後在幾分鍾後發射了這枚武器。這枚機動艦模擬誘餌先向南方加速,接著在兩干碼外,開始發出噪音。

南卡羅萊納州的查爾斯頓的天氣已經放睛。在維吉尼亞及馬里蘭州所下的大雪對這里沒造成太大的影響。午後的陽光已經使得大部分的雪水溶化,也使得這個城市回到它原來的樣子。在此指揮第六潛艇作戰群的將軍站維修船上,看著他的兩艘彈道導彈潛艇溯著古柏河出海避難。他不是唯一在觀看的人。在他頭頂上一百九十里處,一枚蘇聯的偵查衛星剛好通過,繼續沿著海岸到諾福克港,此處的天氣也是相當睛朗。這枚衛星將所拍到的畫面傳送到古巴西邊的一個俄國情報中心。經由此處畫面立刻透過一個通訊送回蘇聯。大部分的俄制衛星都采用高極軌道,所以沒有受爆炸的電磁脈沖所影響。幾秒鍾後,那枚偵查衛星所拍到的影像已經傳回莫斯科。

“是的?”國防部長問道。

“我們已經拍攝到三個美國海軍基地的畫面。在查爾斯頓及金恩灣的彈道導彈潛艇現在都已經開始出海。”

“謝謝你。”這位國防部長掛了電話後,立刻轉撥給總統。另一項喊協。他必須立刻告訴奈莫諾夫總統。

“這代表什麼意思呢?”

“這表示美國人所采取的軍事行動並不僅僅于自衛的性質。我們所說的這些潛艇中,其中有些攜有三叉戟D-5型彈道導彈,這種導彈具有先發制人的威力。你一定還記得在裁武談判中,美國人強迫我們銷毀我們的SS-18導彈時,是多麼強硬吧?”

“是啊,然而他們自己也銷毀了大批的民兵導彈,”奈莫諾夫說道。“那又怎樣?”

“如此一來,他們根本不需要陸基導彈來作先發制人的攻擊。他們可以用彈道導彈潛艇達到這個目標。而我們卻不能。我們完全依賴我們的陸基彈道導彈來辦到這一點。”

“那麼我們的SS-18導彈現在情況如何?”

“就在我們談話的同時,我們的人員正從這些導彈上將彈頭拆除下來,如果我們那些該死的銷毀設施真的管用的話,我們就已經完完全全地遵守裁武條約的進度——事實上,我們現在也等于是遵守這項條約的進度,只是該死的美國人不承認這一點而已。”這位國防部長先暫時停下話鋒。因為奈莫諾夫不懂他的意思。“換句話說,當我們已經銷毀了我方最精確的導彈時,而美國人卻還擁有他們最有威力的導彈。我們現在正處于戰略的劣勢。”

“我昨晚很晚睡,所以腦袋有點不清楚,”奈莫諾夫暴躁地說道。“才在一年前,你自己同意這項和約的條款,而你現在卻告訴我,我們因此而受到威協嗎?”

這些政客都一樣,這位國防部長心想,他們從來不聽別人的勸告,他們從來不真正注意忠告。告訴他們幾百次,而他們根本聽不進去!

“銷毀那麼多導彈及彈頭改變了軍種間的關系——”

“胡說!美蘇兩國的戰略武力在每一方面都相等!”奈莫諾夫駁斥道。

“問題不在這。最重要的關鍵是各種發射載具數量之間的關系——還有各種載具的相對存活性——以及雙方可使用的彈頭數量。我們依然可以用陸基導彈首先發動攻擊,並可消滅美國的所有陸基彈道導彈。這就是為什麼他們願意銷毀他們陸基導彈數量的一半。但是他們大部分的彈頭現在都在海上,而一直到最近,這種海基彈道導彈的數量有史以來第一次完完全全能夠銷毀我們的彈道導彈。”

“克羅班金,”奈莫諾夫說道,“你聽到這些話嗎?”

“是的,我聽到了。國防部長說得沒錯。這項需要額外考慮的因素,如果能夠這樣稱呼它的話。便是發射載具數量的消滅,已經改變了發射截具對彈頭的所有比例。所以這是近年來,首次真正可能讓對方在先發制人的攻擊下,以核彈反擊,特別是美國人如果在他們的先發制人的攻擊下,能夠先癱瘓我們的政府。”

“而且他們能用駐在德國的隱形戰斗機辦到這一點。”這位國防部長說道。

“等一會兒。難道你要告訴我,福勒在自己的城市上引爆一顆核彈,作為攻擊我們的借口嗎?這是什麼瘋狂的事情?”現在這位蘇聯總統開始覺得有點恐怖。

蘇聯的國防部長緩慢且清晰地說道:“不管是誰引爆了那枚核彈是無關緊要的。如果福勒開始認為是我們干的話,他有能力攻擊我們。總統同志,你必須了解這一點:從技術上來說,我們的國家現在處于完全滅亡的邊緣。不用花上三十分鍾,他們的陸基導彈就可以攻擊我們。海基導彈只要花二十分鍾,而且只要不到兩小時的時間,那些該死的隱形戰術轟炸機就能飛臨我們的頭頂上,如此一來,這將是美國最聰明且最占優勢的一步棋。

現在唯一能讓我們不瀕于滅亡的是福勒總統的心理狀態。”

“我了解。”奈莫諾夫沉默了大約半分鍾。他看著牆上的狀態顯示板。當他說話時,他的語調顯露出恐懼所產生的憤怒。“那麼你建議我們該怎麼辦——攻擊美國人嗎?我才不會做這種事情。”

“我們當然不能做這種事情,但是我們可以下令我們的戰略部隊進入最高的戰備狀況。美國人會注意到這種現象,並且了解他們若想先發制人的話,是不可能成功地完全瓦解我方的核反擊能力,如此我們可以將事態穩定下來。”

“葛洛佛科,你的意見呢?”

這位國安會第一副主席對國防部長的這項要求感到緊張。“我們知道他們現在正在最高戰備的狀態下。我們跟他們做相同的事情,有可能會激怒他們。”

“如果我們不這麼做,只會使得自己成為一個更開放的目標。”這位國防部長冷靜得毫無人性,也許是會議室里唯一能夠把持自己的人。“如果我們知道美國總統在極度的壓力下,而且他已經損失了成千上萬的市民。他可能想都不想就貿然發動攻擊。如果他知道我們已經處于能夠以牙還牙的狀態下,他可能這麼做的機會就比較小。在這種時候,我們沒有條件以弱示人。以弱示人總是邀請對方的攻擊。”

奈莫諾夫環視會議室里,尋找不同意的意見。沒有人敢反對。“就這麼做吧。”他告訴國防部長。

“我們還沒有來自丹佛的任何消息嗎?”福勒揉揉自己的眼睛說道。

“我對此並沒有抱多大的期望。”波斯坦回答道。

北美防空司令部事實上就位在一座山底下。入口的隧道是一連串抗爆的鋼門。內部的結構設計可以抵擋任何瞄准他們的武器。在屋內地板及地基之間還有吸震的彈簧和壓縮空氣袋,使得內部的人員及裝備不會因震動而受到傷害。頭頂上是數層鋼制的屋頂,能擋住任何未命中的炸彈爆炸所引發的碎石。然而波斯坦卻不期望在蘇聯的核攻擊下能存活下來。蘇聯有一整團的SS18第四型導彈專門對准著這個總部及美國其他的相關機構。這種特殊的導彈並未裝上十枚以上的獨立彈頭,相反地它們攜帶單獨一枚兩千五百萬噸級的核彈,這種彈頭唯一可能的軍事用途是把這座夏鞍山變成夏鞍湖。這倒是令人愉快的想法。波斯坦是干戰斗機飛行員出身的。他從綽號為“駝背”的F-100開始飛,一直飛到F-4幽靈式戰斗機,然後在歐洲指揮了一支F-15戰斗機中隊。他一向是干戰術出身的,只操心駕駛杆與方向舵踏板,領巾及護目鏡:只要踢踢輪胎,發動引擎,先飛上天的就是長機。波斯坦對這種想法皺了皺眉頭。甚至連他都還不夠老,能讓他一天到晚重提當年勇。他現在的工作是負責美洲大陸的空防,防止別人炸掉他的國家。他已經失敗了。連同他的頂頭上司,以及附近的一片美國國土已經被炸掉,而他卻不知道原因,也不知道是誰干的,甚至連是怎麼發生的都不知道。波斯坦不是個慣于接受失敗的人,但現在失敗就顯示在他的地圖顯示器上。

“將軍!”一名少校呼叫他。

“什麼事情?”

“我們截聽到一些蘇聯的無線電及微波通訊。初步的猜測是俄國人正下令彈道導彈部隊進入戰備狀態。一些海軍基地也有相同的現象發生。是從莫斯科發出的緊急命令。”

“天啊!”波斯坦又拿起他的電話。

“從未這麼做過?”艾略特問道。

“是很奇怪,但這是真的,”波斯坦說道。“甚至在古巴導彈危機時,俄國人也從來沒有下令他們的洲際彈道導彈進入戰備狀態。”

“我不相信,”福勒嗤之以鼻。“從未如此?”

“波斯坦將軍說得沒錯,”雷恩說道。“理由是他們的電話系統是有名的差。我想他們終于把他們的電話系統搞得夠好了——”

“你是什麼意思呢?”

“總統先生,只有上帝才知道這些細節。不過我們是以聲音的通訊來下達提高警戒的命令——我們是以這種方式,蘇聯也是一樣。然而蘇聯的電話系統爛透了,如此重要的命令不能以這麼糟糕的系統來傳達。這也就是為什麼,他們投資那麼多錢來提高他們電話系統的水准,就像我們投資很多錢在我們的指揮及管制系統上。他們的電話系統現在已經用了許多光纖電纜,就像我們二樣,不過他們還有一整套的微波中繼站。這也就是為什麼我們能夠截聽到的原因。”雷恩解釋道。“我們是從他們的微波中繼站所散布出來的旁波攔截到的。”

“再過幾年後,他們的系統便會全部光纖化,而我們再也無法截聽到他們的通訊。”福立蒙將軍補充道。“我真的很不喜歡這一點。”

“我也是一樣,”雷恩說道,“不過我們自己也在二級防衛警戒狀態下,不是嗎?”

“他們可不知道這一點。我們沒有告訴俄國人這一點。”艾略特說道。

非他們也能解讀我們的密碼通訊。我告訴過你,我們掌握著他們入侵我們密碼系統的報告。”

“國家安全局說你瘋了。”

“也許我真的瘋了,但國家安全局以前也錯過啊。”

“你認為,奈莫諾夫現在的心理狀態為何?”

跟我一樣害怕嗎?雷恩不禁納悶。“報告長官,我資料不足,無法。”

“而且我們甚至不知道,我們現在的對手是否真的是他。”艾略特插進話來。

“艾略特,我反對你的假設,”雷恩透過會議電話線路馬上吼回去。“你唯一能支持你自己的理論的報告是來自我的單位,而我們自己單位的人都懷疑這份報告。”天啊,我自己都很後悔作了那份報告,他告訴自己。

“雷恩,別再來這一套!”福勒吼回去。“我需要的是事實,現在不要發生斗嘴的事情好嗎?”

“報告長官,就如同我剛剛一直強調的,我們尚無足夠的資料,可以下達任何重大的決定。”

“壞球。”坐在福立蒙將軍旁的那名上校說道。

“你是什麼意思呢?”這位戰略空軍司令官避開麥克風說道。

“艾略特博士說得沒錯,長官。她稍早說的理淪比較合理。”

“總統先生,”他們聽到一個聲音說道。“我們又收到一件熱線通訊。”

福勒總統:

我們剛剛到一份報告指出,有一支駐在柏林的美軍部隊在未經警告的情況下,攻擊了一支蘇聯部隊。傷亡據報相當慘重。請解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哦,天啊。”雷恩看著熱線通訊的傳真文件說道。

“我需要一點意見,各位。”福勒透過會議電話線路說道。

“最好的說詞是,我們根本不知道有這樣的事情。”艾略特說道。“如果我們承認知道這件事情,那麼我們就必須承擔起一些責任。”

“在這種時候說謊特別糟。”雷恩強硬地說道。即使他知道自己太過分了一點。如果你用吼叫的方式,他們才不會聽你的,雷恩小子“你這句話可以告訴奈莫諾夫啁,”艾略特吼了回去。“你還記得嗎,是他們攻擊我們的?”

“我不是這個意思,將軍,但像這種時候,消息十分模糊不清這種情形你應該跟我一樣清楚!”

“如果我們否認知情的話,我們可以避免現在就采取立場,使得將來反而沒有退路可走,而且我們可以在這個時候避免向他們挑戰,”這位國家安全顧問堅持道。“他們現在為什麼要提出這個,話題呢?”她問道。

“總統先生,你曾經身為一個檢察官,”雷恩說道。“你也知道,目擊證人的說詞有多麼不可靠。奈莫諾夫也許是好意問這個問題。我的建議是誠實地回答這通熱線通訊。”雷恩轉頭向著古德烈,後者舉起大拇指對他表示贊揚。

“福勒,我們不是在跟一些平民老百姓打交道,我們現在是跟一些職業軍人交手,而且他們應該是一些很好的觀察者。奈莫諾夫現在以一些我們沒有做的事情指控我們。”艾略特說道。“蘇聯部隊在沒有命令下,不可能發動作戰任務。因此,他一定知道他的指控是錯誤的。如果我們承認知情的話,那麼就顯得我們承認他的指控是真實的。我不知道他在玩什麼把戲——不管是誰在另一端發出熱線通訊——不過假使我們干脆說我們不知道他在說些什麼,我們就可以為自己爭取一些時間。”

“我強烈反對這種作法。”雷恩盡可能冷靜地說道。

奈莫諾夫總統:

你應該知道得很清楚,現在我的心思主要放在我們國境內所發生的事件。我現在還沒有接收到柏林傳來的消息。謝謝你的查問。我剛剛已經下令我的手下去查問這件事情。

“有何意見?”

“這王八蛋在睜眼說瞎話,”這位國防部長說道。“他們的通訊系統才沒那麼差呢。”

“福勒,福勒,當我明知道你在說謊的時候,為什麼你要說謊呢……?”奈莫諾夫低著頭問道。這位蘇聯總統現在已經產生了一些疑問。在過去兩三個月來,他跟美國人之間的關系沒像過去那麼熱絡。有一次他要求一些額外的通融,而遭美國人拒絕。美國人即使知道問題的所在,依然堅持俄國裁軍的進度必須完全照條約進行,即使他當面承諾福勒,他們一定會達到條約的裁減目標。是什麼改變的呢?為什麼福勒不相信他的承諾呢?現在他該怎麼辦呢?

“這不止是一個謊言而已,不止是一個謊言。”這位國防部長過了一會兒後說道。

“你是什麼意思呢?”

“他再一次強調,他現在只重視在丹佛地區的搶救行動,但我們知道美國已經把所有的戰略武力提高到最高戰備狀態。為什麼他沒告訴我們這一點呢?”

“因為他害怕挑釁我們……?”奈莫諾夫問道。但甚至他都不太堅信自己所說的這番話。

“有可能,”國防部長承認。“但是他們不知道我們已經成功地破解他們的密碼。也許他們認為,他們可以隱藏這種行為。”

“不,”克羅班金從他的指揮中心說道。“我不同意這一點。我們無法找出支持國防部長這番理論的證據。他們應該知道我們已經知道他們一部分的戰略警戒的層次。”

“但不是完全。”這位國防部長轉頭瞪著奈莫諾夫說道。“我們必須面對這位美國總統已經失去理性的可能性。”

“是頭一次?”福勒問道。

艾略特點點頭。她現在滿臉蒼白。“老福,這件事情知道的人並不多,但卻是個事實。俄國人從來沒有提高過他們戰略火箭軍的戰備程度。直到現在。”

“為什麼到現在才這麼做呢?”這位美國總統問道。

“老福,唯一合理的解釋是我們打交道的對手已經不是奈奠諾夫了。”

“但是我們怎麼能肯定呢?”

“我們是無法肯定。我們只有這麼一條電腦通訊鏈。沒有聲音的通訊,也沒有視訊的通訊。”

“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