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年沒穿過的套裝

“不完全如此。我的工作主要是把雅各布斯的工作安排得井井有條。說了你也不會相信,他的日程很緊湊——大大小小的會,太多了,得好好安排才行。給他排日程簡直就像變魔術,太難了。”

“是啊,康秀拉也是這樣。真難為她了,要不是她替我安排……”科爾特斯哈哈大笑。“要是我不得不在她和我的哪個弟弟中間選一個的話,我一定選她。雇個工廠的經理總是容易辦到的。那個人——他叫什麼來著?雅各布斯,是吧?他這個人怎麼樣?我跟你說,我還是孩子的時候,就想當個警察。帶著槍,開著小汽車,那多神氣!當警察的頭頭,那一定很威風吧?”

“他的工作主要是處理各種文件——而我就得把那些東西歸檔,還要把他說的話用打字機打出來。你想當的這個頭頭,主要的事情就是爭取預算和開會。”

“不過,可以肯定,他會了解——了解很多事情的內幕,對吧?當警察最有意思的——肯定是最有意思的——就是了解別人不知道的事情。知道誰是罪犯,然後把他們捉拿歸案。”

“還有些別的事,不光是警察這方面的。他們還搞反間諜,追捕間諜。”她補充說。

“那不是中央情報局的事嗎?”

“不。當然,我不能講這方面的東西。不過,這是聯邦調查局的職能之一。其實都是一個樣。根本不像電視上說的那樣,其實,這種工作單調得很。我一天到晚要看報告。”

“不可思議,”科爾特斯順著竿子揀好聽的說,“真是女中豪傑,而且她還教給我很多東西。”他笑著鼓勵她說下去。他想起指示他接觸她的那個白癡曾建議他必要時不要怕花錢。科爾特斯驕傲地想,這下他的克格勃教官會為他的高超本領而自豪了。要知道,克格勃在經費上,一直是很節儉的。

“他老是搞得你這麼忙嗎?”過了一會兒,科爾特斯問。

“有些時候要加班,不過,在這方面他還是很照顧我的。”

“如果他把你搞得太忙,我就要找他談談了。要不然,我來華盛頓的時候你還在忙著,我找不到你,怎麼辦?”

“你真的想……?”

“莫伊拉。”科爾特斯聲音柔和下來。他知道,作為第一次,他已經催得太緊了點。事情進展得太順利,他已經問了不少問題了。無論這位寡婦是否感到寂寞,畢竟她是個肚里有貨、手上有些權的女人——是個聰明女人。但她又是個有感情、性欲強的女人。他把頭轉向她,手也伸了過去。他看見她的臉似乎在說:再來一次?他的臉作了回答:再來一次。

這一次,他已經不再耐得住性子,不再是個探索禁區的男子了。他變得親昵和放肆起來。既然已經熟悉了她所喜歡的動作,他的主宰便有了方向。不到十分鍾,她就已經忘卻了他所提的所有問題,忘卻了一切,只記得他的氣味、他的撫摸和從他身上得到的感受。她感到青春又回到了自己身上。她沒有去想事情是怎樣開始的,她想的只是事情會怎樣發展。

幽會從本質上說是共謀的。夜半之後,他才把她送回她停車的地方。使他驚訝的是,一路上她又一直保持著沉默。她像個還在上學的少女那樣拉著他的手,不過,她的觸摸可一點也不那麼單純。她下車前又吻了他——執意不讓他下車送她。

“謝謝你,胡安,”她輕聲說。

“莫伊拉,”科爾特斯深情地說,“是你使我又成了大丈夫。你為我做的更多。下次我再到華盛頓來,我們一定要——”

“一定。”

他的車一直跟著她的車,為的是讓她知道他在保護她。只是快到她家門口時,他才掉轉車頭——為了不被她的子女看見。他們一定在等著母親回家。科爾特斯在返回途中,臉上洋溢著愜意的笑,只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為他的任務有了眉目。她的同事們很快就知道了情況。睡了六個多小時後,莫伊拉-沃爾夫穿著她整整一年沒穿過的套裝,春風得意地飄然進入辦公室。她眼中閃爍著無法掩飾的喜悅之光。就連雅各布斯都注意到了這一點,但是誰也不予道破。雅各布斯很理解她。他自己的妻子是在莫伊拉的丈夫死了幾個月之後去世的,他知道這種感情上的空缺是難以用工作來填補的。這下她可好啦,他想。她家還有孩子,他得減輕一些她的工作,她應該再次享受到真正的生活樂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