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刀花馬浪 第四卷 二十三 年——(3)

飛鳥剛找了一個地方坐下來,遠遠看飛孝彈壓不住,忍不住發笑。

“你弟弟都這個樣了,你還有心情笑!”段晚容把他拉了起來說。

“飛孝自個太認真了,你想余叔叔為何要把她們分開?他就沒打算把這些女學生變成軍伍!”飛鳥又笑,卻立刻被段晚容扭了一下,哎呀叫了一聲。

田夫子帶滿著心事,一路去見龍青云,路人多在清理門前的學,用固定長把子的木片推著雪來去。他反複掂量著怎麼說好,不經意抬頭看,竟然看到龍青云帶著不少人,騎著馬向這邊過來。“誒!龍老爺鎮長大人!”小福也立刻提醒說,有點畏懼地拉了一步。

龍青云騎著一匹用棉錦羅包著馬腹的青驄大馬,身後跟了三四個扈從,其中還有一個田夫子不認識的文士,騎的竟然是頭驢子,就像當年自己剛出關時一樣。

“田老!”跟在龍青云身後的馬臉大漢用馬鞭一指。這人是王重陽的大兒子王凱,和龍青云的關系好得沒得說。幾人收住馬匹,龍青云一臉興奮地對田夫子,說:“我來看看學堂的課!”

田夫子努力下馬,交馬缰到另一個手上。他看那文士面生得很,邊問候龍青云邊打量吳隆起。吳隆起身子還沒養好,面色蠟黃,樣子很瘦,但再也不是當初落拓模樣,黃狼裘衣裹得很得體,一個狼尾巴領子環回在脖子中,一付春風得意的模樣。

黃狼衣裘在靖康是忌諱,傳聞中中山狼成人,色黃褐,不臣不義。“爺!這位先生是何人?”田夫子看他一點不忌諱這個,心中詫異,連忙出言詢問。

“久問田翁大名!在下是商州江郡吳丘,田翁叫我的號‘六岩’吧。”吳隆起馬上拜首說,他看田夫子在看他的衣服,不由淡淡地笑,露出潔白的牙齒,“中朝有個姓秦的奸詐賊子,後世人依舊姓秦,奈何為凡俗所擾?”

秦是靖康王室之姓,田夫子見他這麼說忽然警覺,見他又張口叫自己叫他的號,更覺狂妄,心中多有不快,不再理他,便折身引龍青云一行去校場,邊走邊說:“爺,操練一事,要徐徐圖之,孩子多想放假回去,效果不好。最阻礙的還是無法體罰他們,余壯士正分了男女,靠激勵訓練!”

“那更要看看!我兒子要不聽,我打他個龜孫子!”王凱罵人罵到自個,引得幾人忍不住笑。

“舅父聽了,一定會說,你罵他孫子的爺爺,他也罵你的爺爺!”龍青云笑得渾身亂顫,接著他的話把子說。

校場只是田夫子定的名字,其實是一大塊空地,因為有什麼事情都是在這里整軍,田夫子說是校場,大伙都叫它校場來。它在太合大院斜別過東的一大堆人家的後面,眾人還趟了小一段雪才走到。

遠遠里,一百來個學生和伴讀都在,近處的是幾十女學生。他們過來時,正看到飛孝和龍妙妙鬧在一起。義憤的少女們聲討著,龍琉姝笑著制止她們過去幫龍妙妙一把。王凱看了看龍青云,再看飛孝最終輕易按了龍妙妙,不可思議地說:“這哪家的孩子,也太囂張了吧!”

“他是余先生的助手,大概在維護次序。軍中為將,號令不行是一大忌諱,不是說得好嘛,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田夫子也吃了一驚,但怕龍青云動氣,便立刻替飛孝辯護。

“這就是你的那個誇來誇去的學生?”龍青云大訝,指過去脫口便問。

“是呀,他也是一個!不過,我說的是那邊那個!”田先生往小黑豆一樣的飛鳥指去。

“田先生向你擺手呢!”段晚容說,“我看他是叫你代替你弟弟操練,那些女學生!”

飛鳥也看到了遠遠來一行人,見田夫子招手讓他過去,心中納悶,也只裝做沒看到。他見飛孝把龍妙妙按在雪地,嘴巴朝下,心中佩服極了,聽著飛孝在大聲地問著服不服,改不改的話,把自己斷斷續續的琴聲一停,連忙過去。

“這是軍中格斗演示!你們都看到了?”飛鳥邊說邊拼命地給飛孝眨著眼睛,把他拉了起來。

“我在整肅軍紀!不懂別插手!”飛孝不管他的眼神導信,大為不滿地說。

“去!去取王命金劍,回頭砍了!”飛鳥看龍妙妙撇嘴要哭,慌忙指著田夫子的方向,推飛孝過去。

“可以?”飛孝狐疑地問,“要有王命金劍?!”

“當然啦,有了它再罰不晚,至少也要有秘旨!”飛鳥一本正經地說,“沒看過演義吧,哥哥還會騙你呢?”

飛孝果然跑了,要什麼王命金劍去了。

“都是你!都是你!”龍妙妙的怒火終于爆發,只是對象成了飛鳥。在拳頭和腳並下,飛鳥抱著頭蹲了下去,從胳膊縫里隱約露出的眼神可憐,無奈而又無助,就像是一只在狼嘴邊不敢亂動的小綿羊。“哎!你打他干嘛呢?”正笑著的龍琉姝大為不滿,上前面去拉。

“我不理你!不幫我?!”龍妙妙氣沖沖地回去,很多女孩子都交頭過來替她說話,為她解氣。

“還不起來?!”龍琉姝用腳碰了一下飛鳥說,“快!那邊是我阿爸來了!”


飛孝去了田先生身邊講道理,要幫助,很努力地說自己面臨的問題不大,一定能好好整頓。龍青云細細地看他,劍扁的眉毛,明亮的眼睛,身子比飛鳥還高壯得多,便覺得他差不多十五六大小,心中贊歎他相貌不俗的同時,便問他:“你是誰家的孩子?”

田夫子見他不是動氣的樣子,放下心來。

“我?”飛孝感覺遲鈍,沒發現田夫子每聽他說一句,就目望龍青云淺笑一下,突聽龍青云叫他,這才注意到馬上穿著上層的龍青云,他反問,“你呢?”

龍青云沒有兒子,見他虎頭英色,內心喜愛,便故意說:“兩個孩子的阿爸,來看一下!”

飛孝噢了一下,說:“我阿爸你一定不認識的,因為我們搬家好久了,不住在鎮上!”

龍青云納悶,看他穿得得體大方,再想到此地學生的來源,便看向田夫子。田夫子笑笑說:“這是狄將軍的侄子,有點爭強斗勇,不過對打仗的事知道一點!”

“啊!呵呵!”龍青云大笑,再次把眼神停留在飛孝臉上,說,“怪不得呢!你要什麼,我給你!”

“就是,就是可以讓龍妙妙那樣的小姐聽話的東西,像王命金劍一樣,你肯定沒有!”飛孝說,接著看龍青云態度肯定,置疑起來,“你能給我哪?”

龍青云支吾起來,他對兩個女兒一個比一個疼得厲害,平時事事順著,這會猶豫自己到跟前能不能管得住,便說:“哪里會有這樣的東西?!”

田夫子有些冷,想早點打發飛孝走,活動一下,便說:“你哥說給你的吧,交給他,讓他去辦!”

飛鳥早回到自己段晚容身邊,邊抽著鼻子心不在焉地操琴,邊發抖地給運動中的段晚容說:“人家都說熱得很了,中了暑毒就不耐熱了,凍得很了,以後就怕凍了。我們早點找個地方熱活吧?”

段晚容白了他一眼,見他衣服裹得緊緊的,人縮成一團,頭低在胸脯上,便說:“誰讓坐著不動的?何況你還收了大概一個銀幣的錢呢。”

“退過去也算不講信用嗎?”飛鳥詫然,停下來把衣服裹了又裹,身子圈了又圈,再次用力地抽抽鼻子表明堅持的決心。遠遠里飛孝過來,也不在搓手跺腳的少女隊列邊停留,立刻就去找飛鳥,說出田先生的意思。

“那你的尊嚴呢?田先生是糊塗!”飛鳥張大嘴巴打住飛孝的懇求,說,“不過也是,你剛才已經把做將軍的形象全弄丟了!”

“人家不過是請高手來幫呢。”段晚容暗中拍馬屁,幫飛孝說話。

“咦!什麼?你也要我去?”飛鳥指著跑過來的飛孝給段晚容說,接著回頭以高手的身份教訓飛孝說,“你不知道為將者的威信多重要?你要自個丟掉它嗎?你可是從小就說要做大將軍的!”

“哥,你不是說現在已經丟掉了嘛!”飛孝沒轍而又愁眉苦臉地說。

“三個銀幣!”飛鳥要求說。

“對了!你還欠我四個!”飛孝頓時想起來,大聲說:“你說要給狼崽買奶羊,還說什麼,給風月老師辛勞費用,借了我四個!”

“那?!我先講一番值這麼多錢的話!”飛鳥害怕飛孝反悔,接著飛快地說:“怎麼來著?為將的人要拿軍法來治軍,但眾人都不聽的時候呢?你該不是見了軍隊,就沖上去說,我是你們家將軍,聽我的吧!”

“不能,噢?!你抓了龍妙妙就沒看到別人的反應,這就是為將黑!你懂嗎?”飛鳥說,“愛兵如弟弟是好的,愛狠了就是禍端;鼓舞士氣是重要的,但打了敗仗,士兵亂跑的時候,特別是他們一直都輸,將來還是要輸的時候!再鼓舞督促他們作戰,動不動就用軍法殺人嗎?別人說不定還你馬刀片子呢。當將軍的這時要努力讓他們不怕死,比如告訴他們阿爸阿媽在身後啦,老婆要被別人搶走啦,或者為國盡忠光榮,走的不是好漢,願意走的走吧什麼的。是不是?”

“哥,讓我看看你怎麼辦吧!”飛孝發愣地說,“韓言子和孫岳子都沒這樣說過!還有,為將黑是什麼?”

“不明不是黑嗎!”

“可不許說我踐踏你的威嚴呀。”飛鳥說,“欠帳抵消,另外還要給三個銀幣!”

“不會!”飛孝點點頭說,“但我的零花錢不多了!”

“你相信他的話呢?他是沒辦法才故意推遲的,所以知道你零花錢不多了,故意多要的!”段晚容故意刺激飛鳥,還輕輕地蔑視地笑,給飛鳥伸出包在護手里的小拇指,“誰要是相信他,公雞都能下蛋!”

飛鳥瞪了瞪她一眼,活動活動了筋骨,可還是把自己外面的厚衣給段晚容捂上。這才邊向女兵那邊走去,還邊走邊說:“可以先欠住!”


男學生那邊已經喊殺聲震天,盾牌一會開,一會都頂在頭上,一會合成一團,田夫子和龍青云一行人都忍不住過去看。路過時,田夫子指著那邊笑著給女學生們說:“看看!又來了個教官!”

眾女學生扭頭看去,看到竟然是飛鳥,紛紛再次大笑。看來,飛鳥在眾人的印象中只比飛孝要差得多。飛鳥看人家都對他笑,不由挺了挺身,走到眾目睽睽之下。“啊,很熱情的歡迎嘛!”飛鳥搓了搓手說,他笑得很甜,想以此迷惑眾人。

田先生大聲說:“狄飛鳥,我現在任命你為教官,你來代替你弟弟著手訓練她們,可不要令我們失望呀。我還記得上次你立了一個不小的軍功呢,可惜我沒有給你申報到朝廷去。”

吳隆起看了飛鳥一下,接著看向龍青云,正和女兒互看的龍青云也立刻看了飛鳥一眼,接著看向田夫子,感覺起來就向吳隆起看向龍青云,龍青云接著反應一樣。王凱很容易發現了這種鏈式反應,有些想笑,正想把自己覺得好笑的動作描述給當事人自己,龍青云說話了。“他也姓狄!”龍青云眼睛動了一動問田夫子。

“是呀!”田夫子笑著說,“狄南堂的兒子,古靈精怪,聽說連他父親都對他沒一點辦法!”

龍青云看其人的時候,正逢到飛鳥得意地笑,整體樣子就像秋天里長長起伏的狗尾巴草。他再細看,其少年額頭崢嶸,細眼在彎彎著,高鼻在皺著吸鼻涕,真是一付好容貌配賴皮狗一樣,出于對田先生的信任,他也才相信飛鳥一定有過人的地方。

飛鳥大喊,說:“這都是久遠的事情拉,只要馬匹給我了就行。”

“呵呵,你做得好了,自然要有給你的獎勵的,是不是!”田先生邊說邊扭頭督促幾人不要管飛鳥了。龍青云不知不覺再次扭頭看向自己的大女兒,接著邊走邊說:“我覺得這個還比不過剛才那個!“

田夫子笑了笑,搖頭不說話。飛鳥開始歪著頭注目著,示意給幾個大人低頭行禮。一直到他們走遠,他這才回身走到隊列前。

“你們兩個是鎮防軍的大哥吧!”飛鳥左走右走,看熟人一樣看了半天,然後問兩個執法的武士說。

“是的!”兩個執法軍官點頭承認。

“恩!好,不知道你們來的時候,頭頭是怎麼說的?”飛鳥又問。

“一切聽從田先生的安排!”兩個武士說。

“田先生是怎麼說的?”飛鳥又問。

“聽從教官的安排!”兩個武士莫名其妙,絲毫不知道中計,只是回答飛鳥的問題。

“剛才的教官號令你們兩個,可是沒有人聽從呀!”飛鳥干笑著說,接著不等他們回答就轉過身問,“各位大姐,你們看到了,這就是我們防風鎮,保衛我們的士兵。不管剛才教官做得錯還是對,但我們都很清楚看到了一件事,他們的長官讓他們沖鋒,他們就後退,讓他們殺敵,他們就退縮!”

“哪會是這樣呢?”武士剛想辨別被飛鳥打斷。

“你們拿著軍餉,做的卻是敵人同伴才做的事。”飛鳥大聲責問,“這是一個武士的美德嗎?”

“各位姐姐!我現在想問問你們要不要這樣的武士?應該不應該懲罰他們?”飛鳥振臂高呼。

“當然願意!”包括龍妙妙在內的人都被飛鳥說熱乎了,她們似乎已經忘里剛才武士對他們的好。

“趴下!”飛鳥命令兩個執法武士說。

兩個執法武士面面相覷,不知道該不該這麼丟人地趴下。“姐姐們,讓他們趴下怎麼樣?”飛鳥問。

“對!趴下,這樣的命令都不理會,打仗時一定當逃兵!”義憤填膺的龍妙妙聲音最大。

見兩名大人武士很丟人而又不得不順從地趴下,隨後過來的飛孝敬佩地看飛鳥一眼,心中簡直五體投地,因為頃刻之間,飛鳥就獲得了大家的認同。

“打他們板子,五列長出列,一個人打他五十大板,也好讓他們記住,我們防風鎮是沒有人可以當逃兵的。”飛鳥大聲鼓舞說。

以偷笑的龍琉姝為首的五列長出來,看到飛鳥點頭,噼里啪啦就打。飛鳥怕她們都是少女,還想再鼓動一下讓她們更賣力地打,可看兩個武士在棍棒下唉叫連連,便知道她們已經夠用力的了。兩名武士直到被打得無法動彈,這才免于責罰。

“趕快訓練吧,我們都凍死了,就是讓我們跑跑也好!”少女們紛紛央求說。


“訓練?得讓人監督,看好將來哪個人會逃兵!”飛鳥邊說,邊背過身子給剛爬起來的兩位武士小聲說,“我也是沒辦法,雖知道你們也是沒辦法的,但也只能給點喝酒的錢來補償了!”

一個武士感覺到了飛鳥的手伸在他手里,他低頭一看是兩枚銀幣,大喜。往常一個銀幣可以買一頭羊,現在因為鎮上金銀多了起來,不能當以前用了,但也照樣不是小數。

“干什麼呢?”背後人發現飛鳥鬼鬼祟祟的,又等得不耐煩,于是就問。

“我告訴兩位叔叔,說他們不能再維護軍紀了。我們先要推舉出幾位敢于執法的士兵才行呀!”飛鳥若無其事地說。

“我來!”龍琉姝第一個支持說。

“還有我!”龍妙妙也贊同。

“你?膽敢打教官,還能執法嗎?要知道呀,執法可不容易呀!再不能當長官的話為耳旁風了!”飛鳥說。

“我知道,還用你教嗎?”龍妙妙說。飛鳥不滿意地搖了搖頭。“是!”龍妙妙立即更正自己的態度,可以這麼說,她把這種事情當成游戲一樣了,現在正式入題。

“那就用以前的五列長邊訓練邊執法吧,從新選出五名列長,你!你!你!”飛鳥隨意選出五個來。

飛鳥整束完畢,一樣從兵器咬手開始說。“這可不是玩的!”飛鳥脫了自己的手套,讓人看他蛤蟆一樣的手,上面隨處可以見到腫塊和口子說,“愛護士兵的軍官都應該先讓士兵知道保護自己,你們要好好保護手!”

飛鳥老太婆一樣的口氣因有那樣怪物般的手舉著,不但沒有惹到別人的反感,反而引起大伙的噓聲。“記住了!”飛鳥邊戴手套邊說。

“我們最先訓練的是拿起你們面前的兵器。”飛鳥指著自己面前的一堆兵器,說,“不要覺得這事小了。砍人砍多了,鐵也會損壞,快速有秩地拿到兵器就比敵人先准備好打仗!”

“好!開始,第一列前行通過兵器堆,快速領取兵器!”飛鳥下達命令。

接下來的訓練輕松多了,做不會動作的被飛鳥叫出列給飛孝單獨教習。其它人都在飛鳥的耐心講解和以前五列長的維持下,簡直換了人一般。很快,盾牌覆蓋,前進,後退,散殺等都很快達到要求。

飛鳥招回飛孝,兩人演練起刀盾甲兵的格斗技巧,幾人配合出擊等等,然後讓少女們分組練習。飛孝和飛鳥在隊伍中穿梭,邊走邊說著要訣,看到不符合要求的就給她們更正。

田先生和龍青云他們和余山漢說了幾句話,看了一陣,這會一回頭,突然發現背後的那些少女一下不一樣了,也波浪一樣有續起伏,開合,都猛吃一驚。

“真好了!回去看看!”龍青云要求說。

一行人折了回來,大部分人老遠就滿意地點頭。王凱評價說:“快要趕上小伙子們了!”

龍青云卻沉吟起來,想想自己女兒在家做的事,他都覺得飛鳥比自己強多了。好久,他似有所思地說:“狄家真是人才輩出呀!”吳隆起被太陽刺了一下,也微微動意,看了田夫子一眼,問:“狄先生是不是也做生意?我記得從我們那里下過關就有一個被稱為二爺的,看起來不說富可敵國,至少也是富可郡縣,身邊處處簇擁著武士!”

田夫子正要說弄錯了,說什麼他都不信狄南堂那樣摳門的人會揮金如土,講究排場,龍青云已經說了:“那應該是他二弟!”

“噢!”眾人都方明白。

“這和我無多大的關系,大家都努力嘛!誰說女兒不如男?老師你也太看不起人了吧!”飛鳥看到田夫子過來,忙不慫地利用來鼓動眾人。

“我什麼時候說女兒不如男了?”田夫子奇怪地笑笑,隨即就明白了飛鳥的意思。

“你對男學生那邊重視多了,這不是比說這樣的話還嚴重嗎?”飛鳥環視一圈人,搞得跟什麼都是他親耳聽到的一樣,說,“剛才真沒說嗎?”

“你怎麼知道?”王凱脫口承認,他們剛才確實說過類似的話。

田夫子,吳隆起,甚至龍青云都知道再反駁也沒意思,就默認了下來。這樣一來,少女們更賣力,即使是剛才怎麼都做不出來的動作也反複放開去做,一時間穿花一樣來回,盾牌,刀劍翻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