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刀花馬浪 第四卷 二十三 年——(2)

田先生說完,隨即就離開了!余山漢大喊:“左--向轉,開進!”“狄飛孝,代替我喊口令!”

隨即,飛孝喊令,幾人一撥的學生踏著還未熟練的步子向學堂外開進!

“少爺!你怎麼來呢?”余山漢邊幫他拿東西邊問,“天這麼冷!”

“他不得不來!不過已經賺夠路費了!”段晚容冷嘲熱抨地說。

“這樣訓練不出成績的!”飛鳥邊走邊教訓說,“原地集合用了五十八聲,等于讓敵人的馬隊明襲成功了兩次以上!”看余山漢目瞪口呆聽他總結,飛鳥接著說:“不是嗎?好像是你自己說過的,二十聲一個單位!”余山漢想想自己確實說過,但想不到飛鳥這麼就記上了。

“我也沒有辦法,這些孩子嬌生慣養的,我身為先生又不能處罰他們!和咱們牧場的孩子不一樣,十多歲就知道機動,合圍,固守,迂回等等,哪還用教他們怎麼覆蓋盾牌,基本陣前格斗?整整十天了,走了個基本隊列還走不齊,這斜行隊列,陣內穿插,輪進互出等等還沒能教他們呢!”余山漢無奈地搖著頭說,“以田先生的意思,不著急一時,可就是著急也沒用!”牧場邊常有與他族人大小規模的沖突,加上花流霜有意的管制,余山漢說的話一點也不假。但防風鎮就疏松得多了,沒有慣于團體訓練作戰的土壤,倒是一些成年男人作商隊護衛時積累些和馬隊作戰的常識。

“嬌生慣養的也包括我吧,不然你怎麼覺得我來都不該來?”飛鳥輕輕問余山漢,還吐了吐舌頭表示抗議。

余山漢說不出話來了,笑著滿足他的虛榮心,說:“少爺比我還強上十來倍,自然不用來看這些吧。”

“他?還有吃的,還有人給他扛東西,還有人忍凍陪伴,這是正牌的公子的氣派呢!”段晚容譏笑說,“還不嬌生慣養?”

“好好!我現在有錢了,只要你不告狀,我們就找個地方去暖和暖和!”飛鳥說。

“看!余大叔,他的德行出來了吧!”段晚容笑著說。

“我只是怕凍到狗寶寶了!”飛鳥笑著說,“更害怕狗寶寶發脾氣!”

段晚容揪住飛鳥帽子下本來就凍得不行的耳朵,大聲問:“你說哪個?”

隊伍到了校場,所有人被分成了男女兩部分,男的由余山漢親自指教,女的由飛孝代勞。幾個從鎮防軍請來的軍士就站在一旁,手里的木棍上火紅的綢帶表明著他們的身份是前來執法。一大一小兩個人離得遠遠的,在兩個陣前開始告訴學生們溫熱兵器,不要兵器咬著手的重要性。男的一陣還好,這邊的女學生們紛紛嬉笑不止,根本不當飛孝是一碼事。

“前日先生余宣讀的軍紀紀要,你們都還記得嗎?”飛孝制止不了他們的喧嘩,不得已要整肅軍紀,用脆脆的嗓子咆哮說,“第三章第八條,隨意喧嘩者,上可酌情處罰!”

“可能你們都記不得了,我就再次重新讀上一下。隨意喧嘩者,上可酌情處罰!”飛孝再次說。

“嗨!飛孝要殺人立威了,我敢保證一定是龍妙妙!”飛鳥拖著自己的東西四處找避風的地方,一邊走一邊給段晚容說。

“我也看出來了,但為什麼是龍妙妙?”段晚容問。

“她是龍家的小姐嘛,而且年齡相當,處理起來容易!”飛鳥邊走邊說,“要是我,要打的話,我不得不連龍琉姝在內的五列長一起打,因為姐妹連心,一個挨打,另一個很可能主動起哄。除非剩下的那個主動配合,不為龍妙妙脫罪!”

果然,飛孝的話還沒說完,笑聲又起來了。飛孝又臉紅又歎氣,再次重申了那條軍令。可女學生們依然揉手跺腳,鬼叫,故意搗亂。

“龍妙妙!你身為五列之長,帶頭發笑,拖下去打二十軍棍!”飛孝果然開始了開始殺雞給猴看,“其它士兵再有膽敢喧嘩者,一同論罪!”

“飛孝教官,能不能饒了她這一回!”龍琉姝笑著替妹妹求情。而龍妙妙依舊和幾個同齡說笑得厲害,不當一回事,還笑話飛孝說:“你哥哥都被我治得服服帖帖的,你少來嚇唬我!”

“上憲治下,無嚇唬一說,你目無軍紀,蔑視長官,再加十軍棍。琉姝姐姐你也不要求情了,豈能以你個人之情褻瀆整個軍紀?”飛孝的詞用得正統得很,他脆生生地暴喝,“執法軍士,上前!”

兩個執法軍士也面露難色,不肯上前,正在飛孝要再次發令的時候。龍妙妙自個送上門來了,走到飛孝跟前說:“你要打是吧,打我呀!”

“執法軍士上前!否則我代你們長官殺你們!”飛孝又羞又氣大吼。

兩個執法武士也無奈地笑笑,別說是龍家二小姐,就是不是,他們也不能把一個十多歲的少女按住暴打一頓。他們壓根不相信飛孝會怎麼著,但還是上前故意為難飛孝問:“小家伙教官!要怎麼打?”

飛孝玩了玩手里的短劍,真想殺一個執法武士表示軍紀不可褻瀆,但還是忍住了即刻湧上來的沖動。他一腳踢在龍妙妙的小腿上,側步閃身按倒她,大喊一聲:“執法!”

執法武士依然猶豫,飛孝搶過一把軍棍在手,不顧被他踩在腳下的龍妙妙叫喊謾罵,用軍棍打了起來。龍妙妙只挨了一下,就從另一個執法軍士手中奪過軍棍,爬了起來向飛孝還擊。兩個人棍舞生風,大打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