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 擊壤奮歌 第二十七章 銀酢金瓢沙場盡,一夜風酣天下驚(3)

清晨。被飛鳥俘虜回來的“憨瓜”和人干上架了,大喇叭一樣吵嚷。床上躺著的飛鳥一驚猛醒,方知許多事都是夢里才有的,這才安心躺回去。可剛一閉眼,耳邊就響起了尚郎中為路勃勃看病時的歎息聲,接著,呂經的話又讓他暗暗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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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呂經把他帶進一間空室,燃起熏香,以掌抵面,告訴他:“既然小宮告訴你,我是個墨者,我也不想在你面前隱瞞。想知道‘熊魄,之毒,就要先從苦修講起,說起苦修,就得講到墨子。”

這些,他有的聽過,有的沒有聽過,關心的只是“熊魄”這種毒藥。

可既然呂經要講,他也只好耐著性子聽。呂經知道他心不在焉,卻依然用平靜的聲音訴說一斷鮮為人知的往事:“墨子本是一個貴族,衣食無憂,雖然處在戰火中,卻和大多數一樣,把它看成是男兒建功立業的機會。可後來,一場兵變讓他的命運得到徹底的改變。他被人在臉上刺字,從一個貴族淪落成囚徒,過了一段相當悲慘的生活。從此,他體會到芸芸眾生在殘酷的戰爭中所承受的痛苦,並認為正是他體會到這種痛苦,因而流露出發自內心的同情,願意用一生去救助弱者。他告訴自己的弟子們說,人們不經過痛苦的折磨,就不能明白弱者是怎樣在水深火熱中掙紮的,也就得不到超凡入聖的出脫和悲憫天人的博愛。所以,受苦也是墨門中修行的法門。

漸漸的,弟子的領悟出了偏差,把這種法門改成慘不忍睹,甚至是有步驟,從淺到深的自殘。有地人截去胳膊,有的人割自己的肉。結果,他們雖然忍受了極大的痛苦,卻得不到想要的東西,便漸漸地疑惑了,迷茫了。”

飛鳥駭然,問:“那死士呢?”

呂經微微一笑,說:“死士。也是這個時期出現的。墨子四處奔波,救急解難,手下的弟子奮不顧身。卻都是為了一絲看不見的光明。可墨子之後呢,墨門中為天下趨利避害的人越來越少。因而只能利用苦修訓練出死士。”

“中朝時,墨門開始分裂。一些掌握著墨門精義的人不滿武墨地倒行逆施,毅然脫身出來,例如學者張沖,名臣桑武,他們開始傾向于儒學、玄學、機關和理財。認為國家大一統,一個墨者就要造福于百姓。而武墨則不然,在失去精神的支柱

戰爭後,投靠密謀奪權地梁王,一夜間刺殺王公近臣和墨門高士幾十人。皇帝震怒,向天下宣布墨者罪狀。朝廷的取締和雷霆般的打擊使武墨日趨蕭條。他們藏匿于江湖,甚至靠討飯過日子,已沒有條件訓練死士。可沒有死士,他們又怎麼與獨尊的皇帝抗衡,于是。有個醫術出眾的人調制了“熊魄”之毒。他們利用邪法給人灌輸意識,而後讓他們服用‘熊魄“讓他們不怕,不疼地白白送死。”

飛鳥緊張地問:“那它毒不毒?”

呂經搖了搖頭說:“我也不知道。我們家早已與武墨一刀兩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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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六斤的聲音把飛鳥從回想中驚醒。他“哦”了一聲,像是突然記得起什麼。給牛六斤說:“回到山寨後找找咱家地那個墨士,看看他能解勃勃的毒不能。告訴他,只要他能救勃勃一命,做縣長也沒問題。要是他看得上曾陽,我就想法把韓複轟走,讓他試幾天。阿過呢?”

牛六斤應了一聲。說:“衙門有個叫郭東進的。來借狗辦案。阿過和他論說好一陣,傳授完辦案經驗。又帶上狗跟他走了。”

飛鳥說:“郭東進幫過咱家的忙,還借什麼狗,把狗送他。”接著,他又哭笑不得地問:“他怎麼就相信阿過能破案?”

牛六斤憋了氣,也笑出聲來:“阿過覺得自己有辦案經驗。要去,人家能不讓他去?”

飛鳥嘀咕說:“我看他怕勃勃舍不得那條狗,不想給人家。”

牛六斤又想起了件事,說:“史文清來了,要見你。”

飛鳥摸了衣裳,心煩意亂地說:“他怎麼夜里往這摸,出了什麼事嗎?”

牛六斤猶豫了片刻才說:“也沒有多大的事。要不,把他攆回去,不讓他再添亂。”

飛鳥察覺到一點不同尋常的地方,低沉地問:“扈洛兒怎麼不來?”按說,一些雞毛蒜皮的事,扈洛兒比史文清合適得多。牛六斤笑道:“他口風把得緊。我要是掰了他的牙,你非叫阿過監督我造船不可。我可不想當一輩子船工。”

“我看你是想拉阿過陪你造船。我不是忘了才不打發個人監督。我這次追逃妻,沿河看了水勢,才知道咱山寨里的水能通大河,可以行船。怎麼造全是你的事,工匠都歸你管。造出來兩三艘,往南跑跑看看。”飛鳥嫌這樣說話吃力,一邊穿衣裳,一邊說,“讓老史進來吧。我又不是個娘們,難道還害怕被你們看跑了胸?”


不大一會,史文清跟著牛六斤進來,目比牛六斤一陣,直到牛六斤怏怏地離開,這才輕輕地問:“伺候過先主母地兩個女子先後暴斃。以小的看,這不是個小事。”

飛鳥懵了一下,問:“這是誰這麼大膽,查了沒有?”

史文清猶豫片刻,在一再督促下方小聲地說:“查了。在事發之前,二夫人先後單獨問過她們話,每次都沒有人在場。不久,一個先死在馬房了,褲子被人拔了,似乎是被人奸汙後殺死。接著又死了另一個,無端端地服毒自盡。我們抓了與她相好的男子問話,那人說,二夫人曾安排過話,讓她不把什麼事講給別人。”

飛鳥心里打了寒蟬,反問他:“含章年紀還小,再怎麼說也沒有這手段,你不會懷疑她吧?”

史文清沉默片刻,又說:“一個為飴達爾打鐵的奴隸在暗娼出入。出手的竟是鉗下地小塊赤金。”

飛鳥想都不想就說:“偷的。我現在就拿不出成塊的赤金,含章到哪弄?”他漲紅著臉,猛地一伸食指,說:“查。查到底。這個事肯定和她無關。為了她的清白,也要往下查。”

史文清又是半晌不吭聲,接著又說:“她提拔了兩個人,一個人是和飴達爾一起管理工匠地墨士,一個竟然是那墨士推薦給她的人。圖里圖利認得那人 說他曾是呂老爺地師爺。”飛鳥地腦袋轟隆一下炸了,反問:“黑師爺。他竟然在山寨里?”繼而,他冷靜下來。說:“你們都是干什麼吃的?”

史文清說:“她告訴我們說,你誇獎過那個墨士。准備用他們,讓我們先把他倆安插下,曆練、曆練。我們誰能質疑?”接著,她又說:“昨天,她罵了扈洛兒,硬是賞給李信兩名女子。賞給圖里圖利兩個女人。李信據為己有,圖里分給了手下。”

飛鳥心里越來越悶,卻仍然問他:“這是不對,可也不見得和案子有關聯。”

史文清說:“這事你得問扈洛兒。他心里明白。出事後,他不讓查,私下給我說,死兩個奴隸,咱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吧。我說:主公身邊地人都死了個不明不白,主公又怎麼安全?扈洛兒就無奈地透露說:這兩個女子于王水見先主母時站在旁邊,非是聽了不該聽的話。我又問他。他說:我哪知道。我就知道主母見過王水,就不堅持讓主公續娶二夫人,而是說:你若愛阿狗,就暫不娶妻。當時我並不相信兩者的關聯,堅持要查。可查著查著,就不知道怎麼好了……”

飛鳥木然,揮揮手說:“那你說,她賞李信和圖里,又有什麼地方不合理?”

史文清說:“她賞李信和圖里後,和李信談了好久。我看她要賞的只是李信。阿狗的乳母歸李信管。”飛鳥五內俱焚。頓時嚎了一聲。史文清被他嚇到。停了好久才低聲說:“這只是我地猜想。按理說,二夫人的心計還不至于如此可怕。可這又折了回去。她提拔兩個新人,到底是愛才,是拉攏,還是因為兩個人已經為她出了力呢?”

飛鳥胸口起伏了良久,問:“她不知道這些吧?”

史文清搖了搖頭。飛鳥立刻指示說:“我讓牛六斤以飴達爾家地奴隸偷盜為名,逮捕那個使赤金的奴隸,假裝要審問赤金的來曆。也會讓圖里抓住黑師爺,作勢送往縣城。就不信她露不出馬腳。”接著,他又顯得萬分氣餒,反悔說:“算了。我容忍她這一回。”他沒意識地嚷嚷著“容忍這一回”,出了門,坐到院子里,用兩個茶碗來回折別人送到跟前的茶水。過了一會,史文清送走牛六斤,一聲不響地站到他旁邊。飛鳥這又跟他說:“待會和我一起去見見我大哥。看來,我不能把圖里給他。沒有圖里在家里鎮著,什麼事都會發生。”

史文清同意,但覺得這都是老早許諾的事兒了,怕不容易改口,就說:“那,怎麼跟團練使說?”

飛鳥說:“好說。我讓你去給他謀劃,再說服李思廣去做副。你思維縝密,李思廣又熟知兵法,見地不凡,難不成不比一個圖里頂用。”

史文清大為跳胃,說:“主公有沒有想過。團練使要圖里,就是怕李思廣做副?”

飛鳥驚訝,反問:“你怎麼這麼想?”

史文清說:“周李兩家,李氏勢力更大。雖然李老爺子不動聲色,卻依然為周姓人家忌憚。按說,團練使若有心合辦團練,不讓李氏要人做副不合情理。可團練使卻沒有這麼做,反而突然變得焦急,向我們催要圖里將軍,很難說不是用圖里將軍堵別人的嘴。”

飛鳥呵呵一笑,說:“可惜我大哥不像你,有這麼多心眼。”

史文清有點著急,說:“主公糊塗。圖里是客居,哪天,團練使自己硬實了,一句話,就把他還給咱們了。可讓李思廣做副,就等于紮了根。即使團練使大度地和他相處,可其它周姓子弟呢?我敢說,你只要這麼一提。團練就誤會。”

飛鳥立刻說:“不會地。”

史文清見他不信,又說:“您這話要漏出去,也是不得了的。李家本來把團練當成周家辦的,不打算插手。可以您現在的分量,推李思廣出去,就等于支持李家。而團練使不拒絕,心里就會埋怨你,拒絕,傳揚出去,李家的人就會覺得自己硬被擠出去了。”


飛鳥只好說:“我在沒人的時候講給我大哥聽總行吧。他願意就願意。

不願意就算了。我就不信,小小地一個副團練使。硬是讓我們相互敵對。”

史文清反問:“那我們有必要非試試不可嗎?主公留意到了沒有,自從周行文興辦團練開始,李家的人也開始水漲船高,有心往郡里安插武職?主公千萬不要以為,這都是李思廣的意思。若他們家老爺子不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會不出面干涉?”

飛鳥歎道:“照你說。他們都是一群見利忘義的家伙?”

史文清見自己說服不了他。只好低下頭去,嚷道:“主公既然不信我地話,我還有什麼說的罷。”

飛鳥笑著安撫他,說:“不是不信你,是你看錯了我大哥的為人。上次,我和他提過兩家聯手的意思,我大哥反而高興。”

正說著。周行文已經不等飛鳥先去看他,先一步來到。他大踏步進來,老遠就李思晴的事沖飛鳥嚷:“老三。沒找回來也不打緊,咱只管給她父親要人。”飛鳥起身。擺手接了他坐,苦笑說:“人家逃婚,和她父親也要不來。”周行文立刻鳴不平地說:“不要也行。退婚。”他把手搭到飛鳥挽上,拍拍,自告奮勇地說:“你要是抹不開臉。我去說。”飛鳥搖了搖頭,說:“我怕破壞了咱兩家地關系。”周行文說:“壞就壞了吧。他娘地不像話,讓咱咋辦。這下,兄弟你的臉丟盡。要是不退,人家不當咱好欺負麼?”

飛鳥沒想到他一點也不珍惜兩家地合作,“啊”一聲朝史文清看去。史文清微微目示周行文。點了點頭。好像是在說:現在,你相信我的話了吧?飛鳥仍對他的分析半信半疑。卻再不敢提用李思廣替圖里地想法,只是說:“母親卻不這麼想。”

周行文說:“昨晚你回來去看了她?!”

飛鳥說:“去了。她讓我再找找,找到了哄哄。”

周行文不看好母親地態度,說:“她人老頑固。可也不想想,你我現在都是什麼身份,什麼地位,不想悔婚就不悔婚了?!這老少爺們都覺得咱窩囊,丟了臉……”

飛鳥默然,心想:還真被史文清說中了,周家爺們會在大哥身上使勁。

他被一攤攤爛事攪得頭大如牛,第一次覺得自己身心透支,等周行文一走,就疲憊地躲去床上發愣。不料快到中午的時候,馬大鷂又帶著王雙錫登門拜謝。飛鳥一心逃避,便把面孔揉進被子里,給史文清說:“就說我病了,誰也不想見。”

史文清把話帶出去。

王雙錫渾身一下輕松許多,留下禮物就告辭。

午後,趙過拉著狗兒和幾個武卒一塊回來。他們一直在分析“小花芯”被殺案,進了門就在靠窗戶地地下畫了好幾張“現場圖”。包小明拿了根手指頭,在人前大聲地嚷嚷:“趙過大哥說得對。一大群人喝酒吃肉,不會是沒錢嫖妓女的。他們沒有找其它妓女,為什麼?”

趙過立刻問大伙:“誰想明白了這個問題?”

史文清暗自發笑,心想:這位爺還真成了破案的核心人物。

他四下看看,正想表現一下自己的智慧,為他們推測一番。面前多出一個短褂短褲的憨厚青年。

這青年蛤蟆一樣撅著屁股,硬擠進人堆里,說:“俺想,他們這些人在商議大事,根本不為嫖妓和賭博。”說完,他就趁大伙還發愣的時候往外鑽,等眾人反應過來,他已經跑進屋了。趙過第一個拍大腿,問:“你們看,你們還不如他呢。我問第二個問題,這個妓女喝酒的時候坐在哪?”史文清看看他們畫出來的屋內圖,暗想:人家都說這位阿過爺傻。我看,他是大智若愚,這兩個問題都是破案的要點。先判斷這些人殺死妓女的動機,然後再判斷妓女和他們地關系。他聽著眾人對現場的解說,正要插一句。那個憨厚地青年又從屋里跑出來,一頭紮進人堆,說:“俺又來了。要俺說,這個妓女坐到哪?和敵首坐一起唄。這個妓女肯定是聽了不該聽的話,被人滅口。想查誰殺了她,是笨蛋所為。”

趙過一把逮住他,問:“你聰明,你說從哪查?”

憨厚青年掙了幾下,又說:“俺也問幾個問題。你們回答上來,立刻就可以破案了。”

史文清大為驚訝。先趙過一步問他:“哪幾個問題?”


憨厚青年往地下看一看,問:“既然你們說只有兩個人用筷子。其它的人用手,他們在一起會干什麼?”趙過和史文清相當入題,但都沒有吭聲。眾人已踴躍加入,里蹲外站,嗡嗡地說話。終于,有人提出匪夷所思地觀點:“有內奸勾結韃勒人。在這里碰面。”

憨厚青年不說正確與否,只央求大伙:“你們等俺一下,容俺去喝口水。”

眾人這就放過他,等著他喝水,不大工夫,他從屋里喝水出來,又問:“用筷子的可以和用刀子的人能一起吃肉?”

有了前一問,這一問太廢話了,大伙樂呵呵地嘲弄:“能!”也只有趙過說:“不能。”史文清朝他看去,心想:岢怪。他的回答怎麼與所有人都不同。在眾人疑惑不解時。他說:“博格請客時,把食物剁成一塊、一塊的,既可以用刀紮,也可以用筷子。這些人用的也是這辦法。那女地和頭目坐在一起,頭目不可能用筷子。只有那女地用筷子。”

憨厚青年立刻又問:“窯姐也用筷子,是他們一伙的嗎?不是一伙地,怎麼准備盛食物的大盤大碗大盆呢?還不去查查這些盆和碗的來曆呢?”

幾個武卒紛紛說:“是一家館子的,問不出什麼線索。”

憨厚青年說:“那家館子是窩點。可以去抓人了。”

有人問他:“你怎麼知道?”

憨厚青年哈哈假笑,轉了一圈頭,說:“我是神仙。”說完進屋了。史文清摸到趙過身邊。拉著他去一邊。低聲說:“礙不著我們的事,你還是先給主公說一聲。再往里頭攙和。”趙過也神秘地趴在他耳朵邊,眼神往上飄著說:“剛才那個人就是替他傳話的。”史文清大吃一驚,繼而又小聲說:“憑聽你們在這嚷嚷就判斷,有准嗎?”

趙過抓了抓額頭,說:“我也不知道。不過,他總有他地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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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東進和趙過商量一會,立刻帶人去找韓複。

大約一陣香的工夫,韓複便親自圍那家館子。強作鎮定的掌櫃還苦苦申辯,兩個心里有鬼的高大伙計卻抽了兵器反抗。一開始,縣卒竟沒人能擋住這兩個人,傷了七八個才把他們堵到樓里。

周圍的圍觀者很多,有的遠遠里站著,有的慌忙往別出奔。

撒察帶著兵趕來,不管三七二十一,把那些看熱鬧的全堵了。

王雙錫也在里面,被按住帶走的時候心想:我臉上沒寫字,又是和劉老實單線聯絡,想必不大一會就被放掉。他心里正帶著想法。看到幾只咧咧欲撲的大狗。又聽到走動地兵士宣布:被狗聞過就可以走了。王雙錫一下懵了。他看身邊兵丁稀疏,立刻蹬翻一個就跑。跑了十幾步,前頭突然冒出許多兵丁,把他和七、八小伙子逮個實在。

此時,王雙錫依然帶著僥幸,暗想:我們幾個不可能全是細作,看來還會有個甄別的機會。可剛剛一僥幸完,兩三個小伙子就給一個年人求饒,發音帶有陳州特色。

他懊惱地埋怨了劉老實等人,暗叫:“你們怎麼不勸勸上頭,安插這麼多人干什麼?”

輪到別人問他了,他卻一個字也不吭。

有兵丁認識他,也相信他,正要放他走。來了幾個人。他聽到人鬧著:“博格司長官。”一抬頭,便看到一個看著自己的年輕人。這年輕人頭頂兩個小辮子,相貌卻很英武,他卻說:“人多了些。這樣吧,把開口說話的放掉。他們應該是沒罪的,也許是混進城做點買賣。這幾個,特別是那個奸詐地小胖子,肯定是細作。”

王雙錫查點吐血,氣急敗壞地問:“為什麼?”

飛鳥哈哈大笑,說:“你不用佩服我。我讓人圍那個館子,因為它是胡商南下的落腳點。要是拓跋部的人不在那里設聯絡點,就不合情理。而它出了事,參與黑市買賣的人大都會跑去看,奸細也會跑去看。這幾個人輕易就暴露了身份,當然是商人了,以後還可以得到我的特許,來這里和我做生意。”

王雙錫兩眼發直,沒什麼喊的,便大叫:“好你個無法無天地土皇帝!”